又不知道该怎么起名字了
时雨低下头,虽然外人看不见,就是他自己也只能勉强看得清,一小块细长的零件碎片不知何时穿过了那层已经支离破碎的挡风玻璃。
即使是冲锋枪也没能打穿的防弹衣,也被这一小块细长却无比锋利的机翼碎片扎了个对穿,将时雨的身子牢牢地钉死在座椅上,但是时雨却只能看见一点点露出的末端。
没有伤及心脏,也没有伤及肺部,只是端端正正地戳在大概是肚脐眼上面三厘米的地方,虽然没有造成大出血,但是并不是完全没有损失。
至少血液已经开始缓缓地往外渗出,一股热热的流体在腹部划过。
“冚家铲。”时雨偏过头去,小声骂道。机长早已在各种机动动作下陷入了昏厥,副驾驶的样子是死是活都还难说。
“丹!”时雨大声喊道,这个时候更不能喊医生了,最后一个飞行员都重伤了,可能一下子就会引起恐慌。
“哈?”地勤把自己最后一个弹匣递给了AK12,回头看向了时雨,“什么事?”
“把我背包侧面的那个白色塑料盒拿给我。”时雨喊道,即使只是大声说话这种简单的肌肉抽动都会使他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
粗糙的金属块在内脏上来回摩擦,即使是最轻微的震动都会造成成倍的伤害。
“给。”那个叫做丹的空乘,把时雨的要的盒子递了过来,除了时雨,没人知道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时雨一手抓住操纵杆,另一只手单手打开了白色的盒子,里面有着九支小型的注射器,注射器里的无色液体就是吗啡。
这种东西有着极好的镇痛作用,相对的,这种东西也有极强的成瘾性和药物依赖性,还要求有特殊的体质。
时雨咬下了套筒,把注射器扎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原本应该是针刺的感觉被更大的疼痛所取代。
不过已经结束了,他们已经离开了铁血地面防空部队的火力范围,对方的导弹的数量似严重不足,在损失了三架直升机和四家战斗机之后,他们成功的脱离了主要的防空线,只剩下了追击的十几架小飞机。
虽然说逃了出来,但是所有飞机都已经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内格夫的炸响与64式的闷响掺在一起,绿色和红色的曳光弹在空中交织起了一道火网,几乎所有的直升机上都用着各种轻武器阻止这种烦人的小型无人飞行器的靠近。
AK12和那个叫丹的人(形)已经没有了子弹,正坐在了机舱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丹。”
“我在,怎么了?”
“不联系一下,请求支援吗?”
“无线电之前被打坏了,没办法。”丹指着被子弹打穿的各种机械部件,这架直升机还能飞行似乎是个奇迹。
“顾少商,你的无线电呢?”
“没什么问题,除了快没电了。”
“机号,丹。”
“超级麋鹿11。”
“加油吧,这架烂飞机和我这个烂飞行员能飞到哪里就不知道了。”时雨用五六冲的枪托戳了戳已经松动的安全玻璃,很轻松得将已经被自己和敌人打得稀巴烂的挡风玻璃退了下去。
即使有药物的支撑也不可能支持太久,兴奋度很快就会被过量的失血带来的负面影响所掩盖,而且剂量不能够在加大了,再加大剂量就要可能进入急性吗啡中毒状态。
一旦进入这个症状危险性不亚于失血过多的症状。
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了痛觉这一种感觉,即使是粗糙的金属件在腹部摩擦,也只是普通的让人难受的触感而已。
直升机维持在100节(大约18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以及800英尺(243.84米)的高度上飞行,也就是只要一个小时多一点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紧追不舍,但是有很脆弱小飞机在直升机的自带的羸弱火力下被逼到射程外或者被流弹击中摇摇晃晃的坠落了。
原本弹药不充足的机组和撤离人员,弹药在几乎自发而且疯狂的射击中消耗殆尽,有弹药的已经不多了,甚至有直升机上开始用手枪攻击着高速移动的飞行器。
“军火贩子,你还有弹药吗?”
“包里还有几百发M193。”时雨看向旁边,在那个已经晕过去的机长身上翻着,跟了自己好几年的手枪不会给别人,但是别人的枪就另说了。
“MP5KA4,好枪诶!”时雨把摸出的短冲锋枪向后一甩,至于是谁用,时雨就管不到了。
“准尉,你的声音有点不对,不舒服吗?”64式接住了冲锋枪以及时雨接下来丢过去的弹匣,小声问道。
“没什么。”时雨看着渐渐染红的制服外套,小声回应道,摸出了战术载具下的外套口袋里的小巧的手枪,将握着手枪的手伸向了机舱后方,“有人愿意当我的介错人吗?”
(“介错”,汉语词汇,是出自日本历史上为切腹者来担当补刀行为之人的称谓,是指在日本切腹仪式中为切腹自杀行为因某种原因失败后的补充斩首行为,以让切腹者更快死亡,免除痛苦折磨。这里是时雨说的冷笑话。)
“那我来吧。”AK12接过了手枪,随手放在了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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