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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回忆的过往

第十七章 回忆的过往

如果说战争年代什么人最不可能是受到怀疑,那毫无疑问就是孩子,年幼的吉法师带着小宗戚和其他几个狐朋狗友抱着两捆从山上收集拾来的干柴,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城中。

几个抱着干柴的孩子就算是守门的士兵都不会去多看一眼,更不要说城中的其他百姓的,只当做他们是去给哪家送柴的。

宗戚一路跟在儿时自己和吉法师的身后,看着他们走进清州城,宗戚是多么想要拦下他们,让他们不要在继续走进了。

但是现在的宗戚无能为力,谁也看不见她的身影,听不见她的声音,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当然也不排除基德在搞鬼的可能,毕竟基德可说过自己是神。

清州城的大门宛如一只巨大的怪兽的血盆大口,宗戚竖立在门前,她没有勇气进入,好像自己一旦进去就会被那怪兽吞入腹中。

看着年幼的自己和吉法师走进了城门越来越远,宗戚想要跟上去,无论如何她都想要跟上去,就算是对方看不见听不见自己,她也想要试试。

如果这真的是她经历过得事情,她想要去阻止,如果真的可以改变说不定她会从根本上忘记这段事情,不再被那一家四口所困扰。

“不管了,如果这是上天给自己的机会,那么我一定要改变这件事情。”

这样想着,宗戚一跺脚一咬牙走进城内,宛如战场上有去无回,赴死的武士,尽管知道自己可能什么也无法改变,但是她还是想要试试。

宗戚眼神坚定,这眼神和藤原正六还有几分相似,但如果的说藤原正六的眼神好似雄鹰一样锐利,那么宗戚的眼神就是一把闪烁着锋利光芒的尖刀。

宗戚内心依旧惧怕着,但是她想改变,不管是克服这份恐惧,还是改变这段自己所经历过的事情,她都要向前迈出这一步。

这一步是她必须要迈出的,就算是今天不将这一步迈出,以后也会走出这一步,因为她是藤原家的女儿以剑为生,终究有一天她也将走上战场,所以不管怎么样宗戚都要迈出这一步。

“真的和当年一样呢。”看着这熟悉无比的场景,那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当年发生的种种事情再次浮现在宗戚的眼前,恐惧盘踞在宗戚的内心中,但是既然已经来了,那么宗戚就必须前进下去。

跟在年幼的自己和吉法师身后,走着和当年一样道路,吉法拉来着自己的手抱着干菜,而自己这个时候还在嘟着小嘴生气。

宗戚那是穿的一件道服,为了不被人起疑心,吉法师用将泥巴涂抹在宗戚的道服上,弄得宗戚脏兮兮的,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干净的。

看着两个小小背影,宗戚想到现在的吉法师,不知何时,这两个背影的主人也长大了,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小时候的样子,只有吉法师从来都没有变过。

那张喜欢傻笑,大大咧咧的吉法师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变过,从来都是那么喜欢的玩闹,就算是结婚之后也是这样。

“还给你,帮我去放风,不要让人看见。”

吉法师从干柴中拿出宗戚的木刀交还到宗戚的手中,然后自己抱着干柴左顾右盼,好像是做贼一样跑到了一件房子后面,虽然还小但是这时的吉法师已经可以使用出的自己灵力了。

火属性的灵力,绽放出的高温扭曲着空气,干枯的木柴瞬间被点燃,吉法师拿起一捆正在燃烧的干柴,借助灵力的推动直接扔进了房屋中。

燃烧得干柴在的灵力的助燃下,瞬间将的那的木制的房屋点燃,没有多时就听里面传出了救火的声音,但是这火焰燃烧的迅猛,还正逢刚刚入秋火草木凋零,没都就这火焰便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没有灵力的普通人怎么能轻易灭掉这有灵力助燃的火焰,大火熊熊升起并且快速朝着两边的房屋蔓延,见火燃起,吉法师更是将的剩余的干柴用同样的方式扔到了四周房屋中。

“宗戚,走啦!”扔掉手中干柴,吉法师立刻拉住宗戚的小手快速逃离现场,虽然是逃离,但是吉法师纵火的行为没有结束。

一路上见到谁家有枯木干柴就用手抹上一把,催动那霸道的火属性灵力,让其快速燃烧,并且借助着清凉的秋风,让火焰迅速蔓延,顿时吉法师所到之地燃起了熊熊烈焰。

有灵力助燃的火平常人是无法快速的熄灭的,火属性的灵力释放的火焰就好像有一个无法看见的空气罩,在那空气罩消耗掉之前,普通的方法根本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将火快速扑灭。

这种火属性灵力释放助燃的火,只有用水属性或者土属性的灵力才能在第一时间扑灭,但是一般的平民拥有的只是无属性灵力,并且没有学习训练过,根本无法使用出来。

吉法师如同一个纵火狂,跑了一路放了一路火,而他所释放的火焰就好像是警示敌袭的狼烟,进城后分散开来的人,也纷纷开始行动起来。

吉法师这次找来的这群狐朋狗友可以说是精挑细选,都是武士家的孩子,除了宗戚一个无属性灵力之外,剩下人一半拥有火属性的灵力,一半拥有风属性灵力可以助火快速燃烧,为了不因为灵力永远出现问题,还都带着打火石。

城中的火焰就好像是多条火舌不断扭动着身体,奋勇向前要将正坐城池扫光一样,漆黑的浓烟开始升起,宛如俯视地面的黑色巨龍。

火焰如蛇又好像是那黑烟化作的巨龍从口中喷射而出的烈焰一般,虽然这火势并非危及到整座城池,但少说也覆盖了这城池的四分之一。

宗戚被吉法师拉着小手,就这样跟在吉法师的身后,时不时的转头看向身后正在燃烧的房屋,满脸写着不解,这个时候的小宗戚还不知道吉法师为何要一路放火。

宗戚一直跟在儿时自己和吉法师的身后,她的心脏跳得厉害,脚步更是如同灌了铅一样开始一点点放缓,看着儿时的两人快要跑到了一家城市角落的破旧草房时,宗戚完全停了下来。

恐惧填满了宗戚的内心,控制了她的大脑让她无法思考,双腿如同被注入了铅快,浑身冰冷僵直,宗戚想要闭上眼睛不去看这一幕,但是被恐惧支配她已经忘记了如何闭上眼睛。

只见年幼的吉法师带着小宗戚跑到了城市角落的一间破旧草房时,吉法师随手点燃了草房,但就在草房被点燃之际,草房的外木制围墙的大门被粗暴的推开,木门撞在吉法师的身上直接将吉法师撞到在地上。

那个身影,那个手拿锄头有着黝黑皮肤让宗戚彻夜无法入眠的身影出现了,对于宗戚来说那个身影无疑是自己的死神,每次想到那个身影都她都无法思考。

“臭小鬼,就是你在放火吗!”

那“死神”的身影大喝一声,高举起的手中的锄头用力朝着倒在地上完全没有回过神来的吉法师打去,就算是有在大的胆子吉法师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被这么一撞根本没有回过神来。

“不要伤害,吉法师!”见吉法师被撞倒,而撞倒吉法师的那人还要继续攻击吉法师,小宗戚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对着那农户大吼道,同时一双稚嫩的小手握紧手中的木刀。

身上好像是有什么束缚住小宗戚的东西断掉,浑身的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那无属性的灵力包裹住小宗戚的全身,小宗戚就这样拿着木刀跳起朝着对方砍去。

而这个时候在宗戚的眼中,儿时的自己跳起挥动木刀的和那农夫挥动锄头的动作,好似定格了一般,停在了那里。

“这真的是小时候的我吗?”

看着儿时的自己,宗戚不敢相信这会是小时候的自己,那好似尖刀一样锋利的眼神,就好像是一只护住自己幼崽的野兽一般,完全不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眼神。

宗戚不敢相信那会是小时的自己,自己当初只记得是要保护吉法师所挥出的刀,当时自己根本想过其他的东西。

“如果这个时候没有出手,吉法师会死吧,就算是不死也会被打伤送到城主那里吧?”

看着自己儿时第一次向人挥刀时露出的眼神,宗戚突然想到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动手吉法师会怎么样,这可能会很多,但是最有可能的就是吉法师被杀掉,死在那锄头下。

如果宗戚当时没有出手的话,死的人就会是除了藤原正六之外对自己最好的吉法师,如果吉法师在这个时候死掉,想必宗戚日后的生活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如果吉法师死掉的话,说不定自己也不会遇到基德,知道关于《幻影驭剑》的秘密,不会召唤基德就不会得到瞬息三绝斩,她会一辈子活在妹妹宗亲的阴影之下。

看着面前好似定格的画面,宗戚的脑中像了很多种的可能性,小时候的自己如果没有在这里动手的话就不会无惧面前这个身影。

但是这个代价就是吉法师的性命甚至整个吉法师家和藤原家的存亡,吉法师是大名的嫡长子,有很多的价值,如果吉法师在这里时候遇到危险说不定未来会出现很多的问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一次宗戚从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中看清了很多的东西,当初自己不动手的话或许自己也会死在这里。

就像是吉法师告诉宗戚的,在这战国乱世不想被他人吞噬,就是变强去吞噬别人,想要在这乱世中生存,只有成为强者这一条道路,弱小只会成为别人的猎物。

想到这里宗戚发现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什么东西,那就是自己当时除了要保护吉法师之外,自己挥出这一刀之后想是什么?为什么要杀死这家中剩余的人?真的是因为家中斩草除根的祖训吗?

看着眼前那定格的画面,望着年幼时自己那完全不应该出现的眼神,宗戚突然笑了起来,她的身体就好像是拜托了死神傀儡的傀儡线束缚的木偶,可以自由的活动起来。

“原来是这样,我当初的杀人的时候,除了想要保护吉法师之外什么都没有想吗?”

没错除了一个保护吉法师的目的之外,宗戚当时什么都没有想,那时候的她就好像是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剑,而脑中唯一目的就是挥动自己这把刀剑的人。

“去吧!藤原宗戚,做你想做的事情!”

伴随着宗戚突然的一声大喊,眼中原本像是被定格了一样的画面再次动了,小宗戚跳在半空中,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挥出手中的那包裹着自己无属性灵力的木刀。

那灵力包裹的木刀好像变成了一把真正的宝刀一样,锋利无比,木刀斜上砍出,一刀斩断了对方的手臂,随机刀锋已转削去了那农夫脖子上一片肉,顿时殷红的血液宛如火山的岩浆一样喷涌而出。

“吉法师是未来的主公,藤原家祖训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当农夫的身体到底之后,小宗戚紧握着手中的木刀,缓缓地走进了正在燃烧草房中,看着这一幕一边的吉法师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或许他没有想到宗戚会出手杀人。

宗戚跟着儿时的自己走进了草屋,此时的草屋中,老人与村妇的已经死去,小宗戚想都没有想直接直接用木刀的刀柄打在了那个小女孩的头顶。

灵力的包裹着木刀刀柄如同一把钝器直接在那小女孩的颅骨上砸出一个洞来,就像是一个表面被开了一个洞被砸扁的西瓜。

而此刻的小宗戚脑中想的只有一个保护吉法师,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有想,自身就好似一把锋利的兵器,而操控着把锋利的兵器的仅仅就是一个想法。

身体根据自己的想法而运动,自己就是“武器”,武器也就是“自己”,自身与手中兵器合为一体,变成一把更加锋利的兵器。

这些是宗戚在杀人后因为恐惧而忘记的东西,但是如今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曾经发生的一切,宗戚终于想起来了,她小时候无意间领悟的东西,人剑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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