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被吹起的枯叶，再一次向莫德尔道歉，“抱歉，我刚刚真的有点失控了，明明在我成为冒险者后你就不断在教导我生存下去的能力，也救过我好几次，这已经可以说我的命是你给的了，明明如此......但是我讨厌别人帮我决定以后的道路。”
莫德尔没有立马回应，只是默默地看着凯撒，一时间沉默再次降临。
就在凯撒快忍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时候，莫德尔说话了，而且还带上了些许歉意。
“这件事我也有错，或许是我太过于固执了。”
这让凯撒的内心如同掀起了滔天巨浪，无法平息。
要知道以往莫德尔与自己对话的时候，话语中不带丝毫感情，即使是在自己濒死的时候也是如此，但现在...
“你应该还记得吧，我曾经说过你还得不到我的认可。而古神则是你在得到我的认可后才能得知是存在，但在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凯撒点点头，示意莫德尔继续说下去。
“我虽作为格拉西娅家族圣物，但并不是所有格拉西娅的族人都能使用我，或者说，成为我的御主。一般来说，可能几百年都不会出现一个有资格成为我御主的人。
但在当时，格拉西亚家早已与古神结仇，不断猎杀古神的他们早已成为古神吞噬这个世界的路上不得不推平的障碍。初代家主格拉西亚大人不断使用我猎杀古神，久而久之，我竟然因此而成为了一把拥有‘对古神特攻’特性的兵器，也因此，格拉西亚家族在与古神的战争中往往能占据有力地位。”
“但你刚刚说了，很少人能成为你的御主...那初代死后......”
莫德尔继续说下去，“你想的没错，初代因猎杀古神而死后，即使格拉西亚家族出现了不少卓越非凡的人，但没有一个人能够成为我的御主。”
“当时，格拉西亚家族并不是唯一在对抗古神的家族，但却是对付古神的主要力量之一。格拉西亚家族一直没有找到没有能使用我的人，因此，对抗古神的力量衰减了。”
“古神在发现了这个事实后，加大了侵略这个世界的力度，因此我们的防线崩溃了。”
凯撒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后来应该出现了转机了，不然，我们不会出现在这里。”
莫德尔点头，“当时的古神击溃了我们的防线后，扩大了外界与这个世界连接的通道，使更多、更强大的古神来到了我们的世界，但也因此，也让外界的其它东西来到了这个世界，比如‘试炼’。”
“试炼？”这个更多用来表示某些过程的词此时被用来作为某种东西的名称，凯撒不由得感到些许疑惑。
“其实，我也不知道‘试炼’什么东西，但我知道它通过某种条件就可以使不可能变为可能，就像奇迹一样......”
“把不可能变为可能......！御主的资格！”凯撒瞬间就明白了这名为‘试炼’的东西对当时的格拉西亚家族，又或者说对这个世界来说到底有多么重要。
既然能把不可能变为可能，那让不可能成为御主的人成为御主，这应该也在‘试炼’的能力范围之内。
当时格拉西亚家族的族人一定是用这个方法再一次选出了莫德尔的御主，以此来击退古神，重铸防线。
莫德尔接下来的话也确定了凯撒的想法，但那过程却也与凯撒所想象的有所不同。
“当时的格拉西亚家主在得到‘试炼’之后，马上将‘试炼’刻入了我之内，希望能再一次选出我的御主，但现实往往和想法是有所差距的......”
即使莫德尔没有做多余的动作，但凯撒却觉得莫德尔现在在叹气。
“虽然当时的‘试炼’是刻印在我体内，但是它却不受我的控制，更不受其他人控制。它所做的，仅仅是为它所认为的有机会从不可能变为可能的人提供试炼的机会。”
“当时，有多少个人获得了试炼的机会？”凯撒咽了口唾沫。
莫德尔默默地抬起他的手，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个’
过后，又补了句，“当时，格拉西亚家族直系和旁系合计有有五千多人...而那三个人，就是我现在所说的持弓人。”
面对这千里未必存一的概率，凯撒不知道为什么，说出了安慰莫德尔的话。
“起码也是成功挑选到御主了不是...”吗...
话未说完，就被莫德尔打断了。
“并没有...我的第二任御主并没有在那三人中选出...”
凯撒闭起了嘴，老老实实听莫德尔讲述接下来发生的事。
“那三个人，虽参加了试炼，但并没有获得成为我的御主的资格。他们...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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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初也是认为我的下一任御主会在那三个人中选出，但这种想法也只是坚持到我了解到‘试炼’所提供的试炼内容为止。”
“独自猎杀古神”
“但是当时的古神超乎想象的强大，无法使用我的格拉西亚族人根本就不可能独自完成这个任务。但即使如此，他们还是去了...然后...死了。”
“之后，新生代的格拉西亚族人出生，又有三个人被选定为了持弓人，而我为了让他们通过试炼，或者说为了保住他们的性命，就进入了他们的精神世界，以导师的身份教导他们，就像现在我在教导你一样。”
“但是最后，我还是失败了。我当时很疑惑，我明明是为了守护格拉西亚家族才诞生，但现在，却有格拉西亚家族的人为了成为我的御主而死。”
“我就带着这样的疑惑，不断等待新的持弓人出现，然后训练他们，而他们也为了成为我的御主，接受了试炼。就这样重复了几辈后，我忍不住问新的持弓人，这么做，值得吗？”
“他们当时或不快、或恐惧、或坦然，回答我‘这是格拉西亚族人的义务’。”
凯撒听后，仍是一言不发。
“或许东方的那句话是对的，否极泰来。在古神对这个世界发动最大的攻势的三年前，真的出现了一个完成了试炼的人，那便是我的第二任御主，卡莎·格拉西亚。”
“她虽然不是天生就是我的御主，但毫无疑问，她的天赋独一无二，比之初代格拉西亚大人有过之无不及，在她27岁的那年，掌握了所有格拉西亚家族为了猎杀古神而创造出的技巧，完成了独自一人猎杀古神的试炼。”
凯撒这时也说了句，“这时好事吧？”
莫德尔也没有否认，只是继续说，“但坏事也紧接而来。之前我也说了，卡莎是在古神对这个世界发动最大的攻势的三年前成为我的御主的。三年时间，并不足以让她成长至巅峰。”
“在那场战争中，她...死了，格拉西亚家族也因为战争而几乎被灭族。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古神从外界进入这个世界的通道被击毁，古神也在那场战争之中被封印在了外界。”
“在她临死前，她以御主的身份给我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一个企图挽救已然遭到毁灭性打击的格拉西亚家族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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