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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意外与相逢

二:意外与相逢

自撒旦挑起了天使间的战争并驱逐后,人间便成为了新的战场,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的种族与人类产生交集。他们或与人类为盟驱逐肆虐的恶魔;或与人类为敌将人类视为食物;或被人类背叛成为了恶魔的帮手;或二者相互利用将筹码视为无物。

战火交错之际撒旦在地狱中解脱束缚,这次他选择隐匿人间暗中破坏人类对上帝的信仰,不仅如此他还发现了魔界的存在使得处于劣势的恶魔们和其他种族得到了保护;撒旦自此恶魔们称为“唯一的王”时刻准备继续和天堂展开战争,并一直维持到现在。

玛尔的住处位于魔界的血炎山中,那是最靠近地狱的区域之一,炎热无比的环境可以瞬间蒸发凡人的身躯,只有少数耐炎极强的魔物能存活下来。

在这无比残酷的环境下蕴含着庞大数量的紫水晶,只要有胆量,谁都能在这里发一笔横财。这些水晶不仅能为成为艺术品,其中更蕴含着远超想象的魔力,存储的魔力也能使紫水晶本身更为坚韧,甚至连魔力本身都无法从水晶中抽取。

罗妮萨在赴宴的途中,每前进一步脚掌都像在蒸桑拿一样令她不安,生怕哪一脚走错一只脚就烤熟了。

“唉,早知道把福伦叫来好了。”

因为只邀请了她一人自己又信誓旦旦地表示没问题,她并没有让福伦跟着自己,只携带了几个小布偶贴身保护。

“该死!”

按理说她本不该这么狼狈,但她明显低估了这里的温度,自己制作的飞鸟装置才飞了一半就因高温产生了损坏,无奈剩下的路只能徒步前进。

越靠近目标位置路越难走,成片的岩浆夹缝里她只能蹑步前行,还总有熔岩虫从岩浆里钻出从她脚下路过;全身的衣物早已被汗水浸透,她来前也没有准备任何防炎热的药物,宴会的约定时间就要到了,她心里也焦急起来。

一走出险恶地带她就加速奔跑,还好走出这段路离目的地就不远了。她老早就看到了浮在空中的紫水晶城堡,那绝对是这块炎热土地的唯一美景,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是真被吓了一跳。

“呦,这不是罗妮萨吗?”

一位魔女骑着扫帚从她的身边停驻下来,一头金色长发在赤红的颜色下格外扎眼,过分暴露的丝质服饰简直是在明示自己的身材诱惑男性,外加上胸前一股鼓起的山头和秀丽的容貌,把她认为是魅魔都不过分。

罗妮萨很清楚这个人是谁,她不想跟这个人有太多交往,但这个人总是不知好歹地跟她搭话。

“伊露丝,你看上去过得很不错啊。”

“勉勉强强。你呢,研究了这么久的傀儡有什么成品吗?该不会还是那些不入流的垃圾吧?”

“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倒是你,看你这样子又吸了不少精气,不怕把这个会场都弄变味么?”

“嘁!你才是,别把宴会弄成烟花现场,到时候丢的可是老师的脸。”

“彼此,你也压制下自己别中途控制不住现场表演造圣水,没人愿意喝的。”

“你这家伙……”

从以前开始就是如此,罗妮萨不喜欢她满身的男人味;而伊露丝则把她的魔法视为小儿科,但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外因;真正的理由是从见面的那刻起就对彼此有一种说不出的讨厌,随后相处的日子里更是矛盾重重,她甚至还主动邀请恶魔到宿舍合欢被发现后还高兴地诱拐其他魔女一起加入。

当然平心而论自己也并不是如处子般纯洁,若论魅惑的实力她也不如对方,可是,她就是不喜欢那种肆意放荡的性格,那只会给她一种很低级的感想。

城堡下有恶魔接应,这些专人都是倾慕玛尔导师自愿在她手下的,他们负责看守检查进入城堡的成员,如果有不请自来的人还要特地向导师禀报一下。

罗妮萨之所以明白是因为她看到了恶魔账单中有许多特别标记出来的,甚至还有人类和其他种族参加了这次宴会。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伊露丝也和她一样瞥见了名单发现了其中的不正常。

“嗯,不是说好只邀请我们这些弟子和朋友吗,怎么连普通人和别的种族都加入了。”

二人的步伐一致变慢,都想从眼中看到的异样分析出准确的情况。

“我也曾认为我们认识的老师并不是完整的,后来我一时兴起参加了巨人族的争斗,那些巨人知道我是玛尔老师的弟子后态度马上就变的不一样了,后来我当了夫人之后才知道老师曾经化名‘拉塔娜’帮助过巨人族度过寒风危机,直到后来才对他们亮明身份。”

“哦?老师还做过这种事啊。”

“听说后来老师要走了巨人族的龙骨锤,恐怕当时帮助巨人的一系列的举动都和这把龙骨锤有关。”

“老师的人缘范围既然这么广泛,那这次举办宴会看来不是她的主要目的。”

“宴会上一定会有好戏的,弄不好我们所有学员都只是老师的一颗棋子。”

两人站在传送的法阵上,一阵意识模糊后,二人来到了城堡外的门前。

“还是那个样子啊。”

闪耀的紫水晶柱子竖立在二人身边,数量众多绵延不绝,而且摆放整齐距离得当相当具有可看性,脚下的地面被打磨的光滑平整大门也建立的无比高大宽广,这种过于铺张浪费的行为罗妮萨认为没有必要,但玛尔就是这样的人。

城堡内部的色彩则更加多样,虽然材料依旧是紫水晶不过被染料渲染的有模有样,映入眼帘的接待大厅占据了双眼的全部,这就是一层的一半土地;有许多雕塑的伫立在边缘的墙边,上面雕刻的都是魔界的各族英雄和象征人物,其中包括恶魔和堕天使,而作为魔女效忠对象的魔王撒旦更是理所当然的摆在正中央。

二人来到撒旦的雕像面前下跪礼拜,就算和其他魔女的行为略有不同罗妮萨对撒旦的忠诚依然是不变的,这是她成为魔女后对自己下的誓言,她相信撒旦此时也在看着自己窃取着自己的记忆而她问心无愧。

几乎是同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唤醒了她们身上的魔女烙印,全身都舒服的为之一颤,这就意味着她们所做的一切已被撒旦知晓并为此满意。

“啊……感谢您,唯一的王。”

“我们会继续亵渎着光明,一切皆归于您。”

起身前往正面的大厅推开大门,宴会还没开始,方形的长桌上摆满了各个种族烹饪的食物和美酒,庞大的大厅上还有一个上层围在四周,发亮的水晶闪耀着整个房间。

玛尔作为魔界中最有名的大魔女之一,人际关系多到连她自己都会犯糊涂。屋内虽大却依然人满为患,每个人都纷纷挑选自己看中的人才上前搭话根本没空去理到底谁来了,只有一些认识她们的魔女准备上前和她们叙旧。

“罗妮萨、伊露丝,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卡德莉雅。珍妮弗、立花,你们也是。”

跟她们打招呼的是一个三人组,为首的女孩卡德莉雅是个带着眼镜剪着短发的比利时少女;珍妮弗是英国人,平时沉默寡言,是个习惯比起说话更善用行动表示的实干型女孩。立花是日本人,打进入校内就经常用魔法进行捣乱,听说现在在人间也颇为活跃。

三人毕业后也经常保持联系,所以对于彼此之间的事情多少都很熟悉,罗妮萨则和卡德莉雅的关系很不错。

“你和伊露丝两人一起来还真是难以想象啊,难道你们期间发生了什么好事?”

“把你从二次元中吸取到的那些知识都扔一边去斋藤,我们只是碰巧遇到了而已。”

“那我也不相信你们一路上就这么和和气气地来到这,你说呢,珍妮弗?”

“哼哼……”

珍妮弗哼笑着点了点头;伊露丝和罗妮萨的关系她们这一届的学生都知道,现在能这么安稳无非是相隔太久矛盾暂时性弱化,一旦长时间接触彼此就如同打火石——总有迸出火花的时刻。

立花的话题让罗妮萨想起了更多和伊露丝的过往,这些回忆无一例外都是不好的,伊露丝的表情也变得很糟糕,看来她也是如此。

“你们呢,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多亏战争最近又发了一笔,用于实验魔法的材料要多少有多少。不过最近欧洲这边已经的结束了,现在只能回老家去找素材了。”

“我研究的魔法被尘土会盯上了,他们烧了我所有的成果,最近只能到别的地方歇息一会了。”

珍妮弗的脸上虽然没表现,但以罗妮萨对珍妮弗的了解,失去了这么多的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我已经更珍妮弗说好了,宴会过后就跟我回日本,反正以前也住在一起,没什么不习惯的。”

立花搂住了珍妮弗的肩膀,恐怕她的脑子里又冒出了不少可怕的想法。

“卡德莉雅,你该不会混得比她们两个还差吧?”

“抱歉……伊露丝,你知道我不喜欢争斗的……所以,我早就回来给老师打下手了。”

“卡德莉雅可不仅仅是给我打下手呦。”

紫色的星光从二人身后炸开,一对双臂从中伸出搂住了罗妮萨和伊露丝的脖子。

“老师!”

“玛尔老师!”

年轻的面容贴在两张脸的中间,这么多年依然是没有变老的迹象,精神依旧活力充沛,一身最标准的魔女服装和帽子没有一点主人的架子。

“嘿嘿……罗妮萨.杜尔什、伊露丝.拉沙法尔,你们来的太晚了。这回你们两个小冤家鬼再次碰头居然没互损对方,真是让我意外啊。”

“不是您的邀请,我才不想见她呢。”

“这是我的台词。”

“伊露丝,我听说你当上巨人族的族长夫人了,恭喜你啊。”

“没什么,不过是顺手推舟而已。”

“族长夫人?!敢情你比我们过的都滋润啊。”

立花一脸羡慕,她们内心虽还是少女但对魔法的渴望和撒旦的忠诚使得她们不可能和一个男性正常的交往,结婚是不可想象也不敢保证的事,所有和魔女结婚的男人无一例外都会成为魔女的奴隶。

“好什么呀,成为族长夫人就得对整个族群负责,不过他们也管不了我,我想去哪都是自由的。我可不想某个人,在家玩手办这么久也没完出什么新花样。”

“罗妮萨,可跟我说你的傀儡还在研究当中,上回见面时我还可以理解,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总得拿出点成果吧。”

“对啊,如果有遇到麻烦可以对我们说的。”

“老师、卡德莉雅,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的问题必须我自己解决。何况我的作品已经完成,如果某人想吃苦头我可以成全她。”

罗妮萨的眼神再次和伊露丝对上,脸上露出着嘲讽她的笑容,表示随时接受伊露丝的挑战。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现在不要再争了,等一会宴会就要开始了,到时候自然会给你们机会的。”

“老师,为什么这次宴会上邀请了这么多毫不相干的人?”

伊露丝不再跟罗妮萨争执,转而向玛尔问起了她们看到的异样。

“哦,虽然你们不认识但在那些人都是我认识的。比如那边的那群人类都是和我签订了契约的凡人,现在不是有钱就是有权过得相当好了;那个龙族少女的母亲曾被人类重创,后来是我治好了她母亲的伤势;而那群人是信仰魔王的忠实仆从,为首的施德尔主教更是魔王撒旦钦点的人间代理人之一,我也经常过去……”

不管是谁或多或少都和玛尔有过联系,但更多的是对魔王忠心不二的随从,这些人出现在宴会中给罗妮萨不好的感觉,他们都跟玛尔导师也不是特别亲密,完全可以不用来的。

为了最后宴会的成功玛尔还得再去检查一下,她离开后又有几个不认识的人走进了大厅。

“罗妮萨,你怎么了?”

卡德莉雅看她总往别的方向看,心里有些在意。

“哦……没什么,我暂离一下,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人才可以好好认识一下。”

“就你?好啊,让我看看你个百年家里蹲怎么跟人交流。”

无视嘲讽,罗妮萨开始选择自己想沟通的目标。

她想先和那个龙族少女交流,毕竟比起其他人她看上去实力更强,少女正一脸孤傲的靠在柱子上盯着时间的到来,她似乎对这场宴会并不感兴趣,对人际的交往也毫不在意,贸然前去恐怕只会无功而返。

柱子的后方有一群矮人,他们聚在一起互相聊天没有其他人主动去找他们,估计都是因为身高的原因不想和他们交流。

罗妮萨需要他们,她早就听说矮人们的工匠水平很高,即便在生产数量上被人类的科技反超,但质量和复杂性可不是区区枪械就能比拟的,如果能和他们之间弄好关系之后的铠甲傀儡说不定能比现在造的还要好。

“晚上好,先生们。”

矮人们看到有人向他们打招呼,也停止了闲聊,把目光转向罗妮萨。

“欢迎来到宴会,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罗妮萨.杜尔什,是玛尔导师的学生之一。”

“原来是玛尔导师的弟子,失敬了。我们是矮人铸金之手的成员,我叫索特……”

铸金之手的成员们一一向罗妮萨介绍自己,或许是因为她是第一个愿意和他们说话的人,因此对罗妮萨的态度非常好。

“老师以前就跟我们说过,矮人族的精神就像铁锤一样,在锻造完之前绝不会停下;我一直都想了解你们,但因为教会的追杀一直没有安心的时间,今天总算是得见尊容。”

“您太谦虚了,我们矮人只是喜欢锻造,不知杜尔什小姐喜欢什么。”

“我喜欢制造傀儡,从成为玛尔导师的学生时起就是这样,那种能亲手制造并制造完的感觉真的很让我沉浸其中。”

“哦,真的?”

虽然提起了他们的兴趣但空口并不能成为谈资,于是她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布偶递给了索特。

“虽然材料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不过制作这些小东西也能让我高兴。”

索特将玩偶把玩在手中,其他人也来看看这少女做的东西有何奇妙之处。

“外面的金属是用软钢制作的,确实不是什么好材料。不过里面似乎有很强的魔力,内部……似乎没有构造,应该是一次性的小物件。”

“不怕各位取笑我,就这东西一开始我都制作了快四个月,期间遇到的各种难题简直把我头都弄大了;不过这是我第一次制作的东西,终于完成的时候,心里真的是很高兴。”

“非常好,看来你也有我们矮人的精神啊。”

“不敢当。不知道什么时候诸位能让我一趟地下王国,没有人指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以前问过老师,老师也不肯跟我说,不知道是为什么。”

索特几个人听到这里忽然面色发倦满脸无奈,心中却好像有什么东西无法放下。

“杜尔什小姐,我们也不建议你去我们的国家。”

“为什么?”

“我们的国王是个暴君,在他的统治下我们铸金之手的成员几乎被压榨到了极点,只要稍微有不好的地方就会被处罚,甚至被强行充军……”

身后的人轻轻点了点索特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索特还希望说下去但他很快明白这里是宴会,面前的人是玛尔导师的徒弟,不能口无遮拦。

“原来如此。矮人国与其他种族没有联系也是国王的命令吧?”

索特默然。

“那你们这次前来是奉国王的命令还是自己前来?”

“……我们是自愿前来的。”

“嗯,那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众人不语。

自愿前来就说明是用谎言瞒着国王和下级来到这里,肯定不会没有目的。

“索特先生,我有个建议,不如等宴会散后所有铸金之手的成员都来到人间隐世吧。”

“什……什么?”

“你们既然敢在国王没有下达命令的情况下来到这里,不正说明你们想为自己和同胞们找个好点的出路离开吗?不过如果诸位是找老师帮忙恐怕会失望了——老师是个非常随性的人,凡事只看有趣而非正邪;何况今天她可能有自己的目的,其他人的事估计只会被她推掉。”

“不如你们去人间,我正好知道一个地方可以让你们定居下来,这样你们的生活也能重新回正轨,当然,我说的地方并不是我的家里。”

“这……”

“诸位不用那么着急,慢慢想,宴会还没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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