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
我做了一个下压空气的手势，示意艾琳保持冷静。
“总是要有一些代价的……别急别急！我的意思是，没人会那么闲的去专门把你变成亡灵。”
还是老话，我可不是神殿那帮神棍儿，主修方向也不是唯一拥有恢复效果的水属性魔法，因此在治疗方面完全不在行。但我有脑子，还有源自至高之塔的无数尖端知识；要是放在人杰辈出的旧时代大陆，我这种小虾米自然是排不上名号，但现在可是大灾变之后……哼哼！
有些骄傲地讲，我还真想不出能有谁能在魔法理论上的造诣胜我一筹。当然，要是同样有其他人从那个时代存活至今的话，那就另有说法了……
还记得那个半人半鬼、死后还变成了诡异触手怪的黑袍人吗？
仔细用感知探查现在的小女孩，我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亡灵气息。看来……这次迫不得已的尝试是完美成功了。
“用了一种有些特别的治疗手段而已，你现在的模样是只是后遗症。”
艾琳先是沉默了一会儿，低下头看着自己双手上青紫色指甲，又捻了捻灰白色的干枯头发，面无表情的神情看不出是悲伤还是安心。
“这样吗……我很抱歉。”
——女性什么，的貌似会比较在意自己的形象？
我耸耸肩，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话说回来，也有一点让我感到挺无语的，那就是这个时代的人貌似会把自己所不能理解的事物统统归为“亡灵”一类……果然，知识的匮乏最终造成了全民无知吗？看来有必要抽时间在灰谷进行一波知识扫盲？
这只是一个无心的念头，而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临时起意的想法会在日后为我带来了多大的好处……以及麻烦！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轻轻叹了口气后，我将对话继续了下去：
“关于你的那些小伙伴……我有一个好消息，以及坏消息。”
“……”
唰的一下，艾琳没有回答，但原本还有些无神的眼睛马上就瞪圆了，眼神里满是急切。而我当然也没有继续买官司的意思：
“好消息是，他们现在很安全，而且，吃饱饭什么的也变成了很平常的事情。”
“但坏消息是……”
“他们很多人都死了，对吗？”
艾琳突然开口打断了我，我一愣，下意识地点点头；小女孩随之长叹了一口气，房间里顿时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三天前我的那一个魔法的确对整个庇护所造成了史无前例的破坏——无论是人员上、环境上、还是秩序上。以至于在随后不短的时间里整个灰谷都处在一个相对混乱的状态。
“我知道了……”
艾琳无声抽了一下鼻子，虽然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但那种悲伤的感觉是根本掩盖不了的。
“好了好了！让我们说一些别的吧！”
我拍拍手，想要转移一下艾琳的注意力，这样气氛也不至于这么一直尴尬下去。
“你在灰谷居住的地方……是一处隐藏的暗道？”
小女孩轻轻点了点头。
“带我去看看如何？”
“……好。”
唰地一下，沉默许久火雀的火雀再也憋不住了：
“吾辈也要去！！”
“你闭嘴！”
我抬手把又要作势窜起来的魔杖少女一把按了回去。
“哇啊、哇啊啊啊！”
“叫也没用！你给我好好地关禁闭！”
……
……
灰谷的街道上，旧时代遗留下来的建筑物残破依旧，大灾变后新建的建筑物简陋依旧。但原本就随处可见的废墟瓦砾更多了，遍地的断墙碎瓦上还留用大片暗红色与深棕色的焦痕，那是火焰肆虐过后留下的痕迹。
“喂喂……你看，那个人是谁啊？”
“哪个？哪个？”
“你们两个蠢吗？那可是我们庇护所的新老大……”
“什么？”
“真假的啊……那旁边领路的那个小矮个儿又是谁？”
“这个就不知道了……”
隐藏面容的兜帽下，艾琳微微转头看向了那个方向，又看了看我。
“如假包换，我现在就是这个灰谷庇护所的主人了。”
艾琳面无表情，只是紧了紧自己的帽檐，将她苍白色的怪异头发藏得更深了。
“原先的暮光神官……被先生杀掉了？”
“没有，他逃走了。”
我摇摇头，当时虽然我的情绪陷入到了一个非常不稳定的状态，但感知仍是清醒的。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魔法并没有杀掉那个胖子神官。至于之后的大骚乱？我想，以那个家伙那种煽动人心的能力，就算全灰谷的人死光了也都轮不到他死。
随后，等到灰谷的秩序稍稍恢复后，那个胖子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艾琳再次回归沉默，我也没有挑起谈话的欲望，二人便在一片安静中一步步超目的地移动。周围的景物逐渐稀疏，原本不时出现的灰谷居民也在减少；更多的则是大量仿佛被什么重物碾压过了似的平面装废墟，以及星星点点的爆炸凹坑与岩浆凝固后的石块……
“就是这里。”
艾琳的脚步停在了一处相对空旷的地方，犹犹豫豫地指向了一块……曾经的断墙。
“断墙”又断了一次，以至于现在连“墙”的痕迹都看不到了，原来的位置只留下了一些不到手掌厚的断碴。
“但是……”
艾琳抿了一下嘴，神情有些难办。
“开门的机关毁掉了。”
我一捂脸，不用问，这肯定又是火雀和她的那头火元素干的好事儿。不过，最起码具体位置是确定了，那就……暴力突破喽？
“艾琳，你往后退一下……”
这样说着，我抬起了一只手，作为空气中的开始凝聚能量。
——但愿这底下没留有什么强大的防御机制吧！
“【大地重塑】！”
“轰隆隆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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