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峰,山崖下的溪水山涧一直以来素以悠然恬静著称,此际却浮生了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异象。
满天飞鸟竟集结此地,展翅盘旋,遮天蔽日,构成了一幕美丽壮澜的场景,群鸟们拍打翅膀的声音更盖过了那流水兮兮的波浪声,漫天飞舞的落羽悠悠飘散,不着痕迹,轻盈缓慢地坠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阵阵涟漪连绵不绝。
一个高大的男人站立在这幅画卷的中心,他就像是这场群鸟风暴的风眼,引得鸟儿们络绎不绝地围绕在他的四周盘旋不散。
高大男人身穿浅灰色的粗布外袍,那是征天门的统一门服,内里是一件普通的白色衬衫,下身穿着的粗布裤子同样是统一的灰蓝色,男人坚毅的五官稍显年轻,厚实的肌肉充分经历了严酷的锻炼,锐利的眼神让他宛如鹰隼般雄壮,即使个人的审美观有相当的不同,但这个男子的气质也绝对足够称他是个俊朗的人。
他正是征天门的大师兄——杨羽。
“搞什么?有人在用虚想仙,这距离····是川樊?”
而另一边,征天门下的书房内,身着文装的尤尔夫突兀地停下了手中疾驰的毛笔,原本苍劲有力的笔触突兀地戛然而止,不受约束而散落纷飞的墨汁在浓墨重彩的绘卷上留下了数个不堪入目的硕大墨点。
而书房外,是尤尔夫挂满了未干书画的庭院,长长的画卷随着微风吹拂零落飘动,刚刚收拾完家事的叶知秋整好在这里为自家师兄整理画作。
他们此刻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手里的工作,抬起头,看向远处连绵却朦胧的北平城,在那里,有人违背了他们征天门三年前订下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三师兄出事了?到底什么人,居然能把他逼得用上了虚想仙?二师兄,我觉得等会儿你得好好和我们说明一下,你和三师兄两个昨晚到底瞒了什么事情了。”
尤尔夫无言的看着走进房门的叶知秋,他放下手中的毛笔,目光笔直的与叶知秋对视,过了几秒,他叹了口气,无奈又头疼的说:“这麻烦看来比我预计还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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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非常痛,就像是被铁锤连续猛敲的玻璃,仅仅一击便满布蜘蛛网般向外扩展延伸的裂缝,不过那后续却只是如同余震那般,虽说连绵不绝,但威力已远远不如最初来的震撼,可真正恼人的却是那龟裂的蔓延,它似乎永无止境,不断地向外延伸,整个人大脑都快被完全占据,意识变得昏昏沉沉,思考也变得迷迷糊糊。
现在的伊川樊光是动用脑神经就只感到一阵绞疼,并且他的浑身上下还充斥着压跨人的疲劳感,伊川樊摇摇晃晃的前进着,好似一个想倒却又倒不了的不倒翁那样,他晃动着这个因为陷入深度睡眠而麻木的身体,跟着他好不容易以混乱的视线看清了眼前的剑客。
那个女人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搞什么啊!你以为我这样是谁害得啊!现在才装出一份慈悲为怀的好人模样,那一开始就别招呼人脑壳啊!
一步,混乱不堪的向那女人踏出右脚。
一步,不明就理的紧接着又踏出左脚。
就像在迷宫中心处迷茫徘徊着的亡灵,该去哪里?又该回到何处?或者说自己是应该寻找还是等待都不知道,不只是肉体处于迷宫,就连自己的思考似乎也处于庞大而杂的迷宫之中。
依靠本能的向眼前的女人迈步,身体晃晃悠悠地偏离了中心,似乎马上就要跌倒却总只是让人捏把冷汗,对,就和不倒翁一样,每每即将与地面接触它又奇迹似的回归原位。
“喂!你伤很重的,不要再乱动了。”
声音仿佛灌入水底一般,让人联想到喷出气泡的鱼儿在不断打着呼噜,叽叽喳喳,咕咕噜噜,女剑客的声音注入了意识的水中,可终究只是在水面荡起细密的涟漪,无力传递到那幽深黑暗的水底深处。
“我们是来保护你的,请放心和我们回去吧!”
啊啊!听不清,完全听不清,耳朵里似乎塞入了棉花,阻碍了声音的传递;大脑里也似乎堵入了沙石,挡住了想象的延续。
麻烦,真的很麻烦,不想思考,懒得思考,厌恶思考,一切的一切的都是这么的麻烦,麻烦的东西,全部——毁掉就好了,自己能做到的,不是吗?
霎时间,世界发生了变化。
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凝固,仿佛打湿的纸巾一般的粘稠覆盖着一切,天空似乎在再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向着大地坠落,地面弯延扭曲,像是迎接垂落的天空般张开了自己的怀抱,阳光变得漆黑,影子变得明亮,以伊川樊为中心,世间的一切都在变化着色彩,它们都了成为了构成怪异的一部分。
而这怪异的核心——伊川樊的身上逐渐散发出了蒸腾的热气,气流不断向上飞升,甚至卷起了地面上细小的石子,一时间,沙土飞扬,尘烟缭绕,剧烈又凶猛的内劲似火山爆发般迸发而出。
轰鸣的内息渐渐安定,世间的一切异常幻象也开始趋于稳定,但在伊川樊的背后,一个巍峨而朦胧的巨大人影却开始浮现,那是一具只有上半身的巨人,它面目狰狞,青面獠牙,手臂粗长,宛如钢筋铁骨,浑身都穿戴着散发青光的金属盔甲,宛若山岳一般的轰然矗立在伊川樊的身旁。
“御气凝型?不好!所有人通通给我后撤。”
伊川樊慢慢抬起了捏紧拳头的手,那透明如虚影的巨人居然也学着伊川樊的动作抬起了自己巨大的手臂,而他们的目标正是女子所在的方向。
轰响炸裂,那是巨影挥出了自己的拳头,高速飞动的铁拳如同开火的炮弹,就连空气也随之螺旋扭曲,这一拳仿佛是吹散世间万物的狂风怒号,剧烈的风压肆无忌禅的碾碎着弹道上的一切,笔直的袭向女子及其背后所在的小巷。
猛烈的拳风撞上了墙壁,一堵同样是真气凝聚而成的无形的墙壁,墙壁宛如根深大树,牢不可破,将那狭窄的小巷完全遮掩,就像是在为它遮风挡雨的傲岸,可那拳风却在接触墙壁时突然变化,原本无形而俱不实在的风霎那间凝固了起来,就像水化作冰一般,狂暴的拳风变成了真正的铁拳,无坚不摧一般的滔天巨力像是摧枯拉朽似的破开了金石气墙,形成墙壁的蓝色人影也被巨风径直吹飞到了巷子深处。
烟尘滚滚,飞沙走石,崩碎的砖瓦似雨点般向四周飞散而落,巷子的出口在这一击下竟如沙土一般分崩离析,破败凋零,屹然成了一片断壁残垣,而那女剑客在这一拳之下也不知被轰飞至何处,只留一把断剑残留在灰烬的中心,昭示着惨象的货真价实。
而造成这惨剧的伊川樊的却如痴了一半呆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他身后的巨影逐渐消散,汹涌澎湃的内息俞发平稳,原本受到重击的大脑开始恢复清明,那笼罩在思考上的雾霾渐渐消散,复杂的迷宫悄然消失,堵塞的思绪大路霍然开朗,而后,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明白了自己干了一件怎样的白痴事。
“天哪!我都干了什么呀!”伊川樊他不只是一时头脑发热就违背师门约定,擅自暴露了征天门的不传之秘——虚想仙这么简单,他打得人还是六扇门的官,这可是公然袭警,按大明律是要发配充军的,他越想越烦,干脆放弃思考般,十分利落的转过身,掉头欲走,“这里什么也没发生,我什么也不知道,溜了溜了。”
可就在伊川樊准备好了,要飞速逃避案发现场的时侯,他学习“须弥芥子”的后遗症却不合时宜的出来了,他习惯性的用自己火眼金睛般视线四处张望,恰好看见了之前失去主人,掉落在地面上的断剑,在那剑身的正面写着一个“送”字,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闲庭信步淡定的走到那破砖烂瓦之中,拾起那把断剑,反转剑身,那反面又刻着另一个“别”字。
“哈哈,我的妈呀!这下真的惹到大麻烦了。”伊川樊欲哭无泪,一脸悲寂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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