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轮将军再次接手了我们正在追踪的任务之后，我从安妮姐的办公室中回到了王墨寒的面前。
『所以，有问题，但是不查？』
王墨寒惊讶地看着我。
虽说作为学院，我们原本就不该插手这件事。
但是调查到快结束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没有权力去做任何事，果然还是会让人莫名不爽。
我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甘心，不过事实就是如此。
明显有问题的商品，却没有让我们去检查，而是通知了一下左轮将军，就把我打发走了。
至于左轮将军那边，态度似乎也极为敷衍，只是一句【这里由我们接管了】，便把我和安妮姐打发了。
至于那团恶心的棉布。
不对，如果那棉布恶心，我用的算什么。
真让人头大。
『至于那团被用作令人作呕的变态用途的棉布，已经被安妮姐处理掉了。』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
『问题的重点不在这吧？』
【披霞的银狼】生产的，和最近的那个【欺诈师】勾搭在一起，总觉得有一种让人不妙的感觉。
还有那个可疑的【催眠术】。
以及最重要的...
『那场酒宴上，那个大叔手上拿的，好像就是同款的棉布？』
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恐怕是的。』
王墨寒应和道。
也就是说，那个大叔的身份只有一个。
『【欺诈师】已经在宴会上出现了。也就是舞台上的样子只是他的假面。』
干这一行的，在舞台上不以真面目示人，也算是正常操作了。
就在我反应过来之前，王墨寒抢先把问题挑明了出来。
这种体验很糟糕。
虽说对面在宴会上完全没有任何隐藏的意思，不过没认出来还真是令我不爽。
『所以，他们要干一件大事？』
我紧握着手，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从宴会上推销那个可疑的液体，到公开演时的【催眠术】，一切都透露出不平凡的气息，似乎对方在全力谋划着一些大事。
而偏偏左轮将军对此很不上心，甚至让我有一种想要替他去完成的冲动。
『一个非正规的集团而已，最多只是为了赚钱和名声罢了。』
沉默良久，王墨寒原本阴沉的脸色开始有所好转，甚至开始露出了微笑。
『啥？』
看着王墨寒的表情变化，听着他的讲述，我佛了。
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居然只是为了赚钱？
王墨寒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那【催眠术】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这种充当【致幻剂】的变态药物，只是为了赚钱的话，或许能说得通。
但是【催眠】这种东西，怎么看都是要搞大事的。
『那你觉得对方有任何魔法实力么？』
王墨寒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摇了摇头。这是我一开始就做出的判断。
这【欺诈师】毫无魔法实力可言，要是他能会魔法，那才叫有鬼。
『那不就行了，你觉得他有可能施展【幻术】吗？』
王墨寒盯着我。睿智的光芒在眼中闪动着，他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
我一时说不出话。
『他要是有这实力，就不做骗子了。』
『放心，他就是一个【弟弟】。』
尴尬没有持续太久，王墨寒便自问自答了起来。
也就是说，这真的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白瞎了我这么久。
证据已经很明确了，对方根本没有搞事的实力。
对方想要搞出什么大事，仅仅是我的妄想而已。
至于把【披霞的银狼】就此一锅端了，我没有足够的证据。
...
一晃就五个月过去了。
眼看着再过四个月就要到了开学的时候，而新城也随着新居民的加入而逐渐变得热闹了起来。
只是，我的心情却有点不爽。
一盘盘菜被女佣端到了我的面前，我在餐桌上狼吞虎咽着。
我的食量这么大，为我做饭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于是，王墨寒就把它交给家里的用人去做了。
明明家里有这么多管家和女仆，上次来的时候王墨寒怎么还亲自给我做饭。
餐盘端上端下近十次，我终于填饱了肚子，靠在椅子上抹着嘴，满意地打着饱嗝。
『明知道【披霞的银狼】是一个非常规的集团，为什么要任由他们逍遥法外！』
这件事我已经纠结了五个月了。
每每思及调查到最后一步惨遭左轮将军接手，至今杳无音信，还真是嗟吁不已。
『那也没办法呢，毕竟我们也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王墨寒优雅地喝着红茶。
虽说我已经全力吃完午饭了，不过此时的王墨寒已经吃完午饭很久了，喝点下午茶也不算什么问题。
新城的法律还没有得到健全。
【催眠术】这种东西，按照【欺诈师】的描述，算是半个保健招牌。
你怎么知道保健品不保健？
这是个问题。
至于那令人作呕的棉条，在责令整改下，也被他们提取出了粉末状的东西。
但是由于无法将它们鉴定出【致幻剂】的功效，也只能听之任之。
总之，凭借着目前掌控的所有情报上来看，都不能用作决定性的证据，只能任由对方逍遥法外。
不过，最让我们犯愁的不应该是这个。
左轮将军已经接手这件事五个月了，却可以说是什么都没干。
看来对方成功地钻了新城的漏洞，染发左将军无从下手。
而刚建立起来的警局，也对此保持不同寻常的沉默态度。
看来【披霞的银狼】下了不少的功夫。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无限推延了下来。
『倒是你，有空关心那个什么【披霞的银狼】，不如先去关心一下今年度的招生吧。』
王墨寒打断了我的思绪。
经过了这五个月的修行，王墨寒的实力终于超过了我，来到了杖心的阶段。
而我的能力还是无期限地卡在了天启阶段，没有任何再次开始增长的意思。
眼看着后辈们一个一个超过我，而和我同为导师的也一个个开始步入刻羽的阶段，我的情绪也止不住开始低落起来。
这也是我把关注点，从学院的事情上，转移到这些原本不需要我关注的话题上的间接原因。
『招生的事情，安妮姐有在忙啦！』
五个月根本不够让安妮姐写出一本完整的魔法书。
不过，用作入门基础的教材部分已经基本收尾了。
在学生凭着这本书学到大魔导师之前，没人知道这本书是难了还是简单了。
现在先凑合着用试试。
在此之前，安妮姐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招生计划了。
作为新诞生的魔法学院，虽说新城中的各类学校也才刚建立没多久。
果然，那种学习文化的学院，还是比我们这种学习技术的学院更有市场。
况且，魔法又不能当饭吃。
由于魔法也才刚引入没多久，而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也都没见过真正的魔法，魔道士能否正常地融入正常人的生活依旧是个未知数。
最多成为一个军人，或者成为一个警察，起到对内对外维护和平的作用。
然而实际上，这些岗位都不需要这么多人。
没被分配到，就意味着失业，他们的魔法也就白学了。
就业压力远比想象中的要巨大呢。
要是能创造出对魔道士有利的工作环境就好了，可是却没有。
说到底，非战斗系的魔法我也什么都不会，包括那个什么占卜术。
我要是会，我肯定帮我周围的人占上一卦。
占卜师是不能算自己的。
到目前为止，没有需要魔法的工作。
也就是说，学了魔法，找不到工作。
非但找不到工作，还要交大量学费。
学魔法的成本可不低。
虽说作我们的试招生，王墨寒他们是免费的，不过王墨寒已经感受到压力了，来自于我的。
我的每顿饭都是用金子铺成的。
再简陋的饭菜，到了我口中一样变得奢侈了起来，更何况是按照王墨寒的消费水平供给的。
也就是王墨寒能支撑得起我庞大的开销了。虽说学院也是可以管饭的，不过王墨寒却逐渐开始习惯于让我去他家蹭饭。
由于他在进入杖心之后，选择了成为我的助手。
以此为契机，他假借着公事的名义伺机带着我回他家吃饭，甚至有几次，我看见了他的母亲。
她还很热切地将我抱住，和我打招呼来着。
不会是看我身体年龄年轻，把我当成是王墨寒的青梅竹马了吧！
也不知道为啥王墨寒会选择成为我的助手。
总之，他这么做了。
身为我的助手，关心一下学院的招生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要是招不到学生的话，我们就要失业了。
随着安妮姐招生进度的不断扩展，问题开始显现出来。
根据现有条件，也就王墨寒这种家里有矿的学生会来我们学院了，这对于学院的发展来说非常不利。
不过，好在我们学院不需要门槛。
魔法是一门全新的技术，这和你的文化没有任何关系。
甚至按照军营里那些人来说，没有文化基础就更妙了。
只要身体足够强壮，反而会学的更快。
为此，我们的招生工作还是挺容易进行的...
大概吧。
从安妮开始准备招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时间了，而前来应招的学生却寥寥无几。
但是【不能保证找到工作】，【建议家里有矿者尝试】，就足以劝退许多前来应召的学生。
虽说由于星际旅行的代价过高，非家里有矿者很少有人过来的。
不过，矿都留在了家乡，只有人过来了而已。
面对他们的事全新的生活，很少有人能把这份富足维持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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