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威作品。乞力马扎罗山是世界第二高峰，非洲最高峰。）
“你和波塞冬喝酒了？”我顺着两腋把李楚扶起来，李楚的身体棉花一样柔软，双脚怎么也站不稳，像是裹了小脚的女人。我只得右手一勾，把这团棉花抱到了我的床上。
“……爸？”
红叶抓住了我的手肘，眼睛迷离的看着我，这已经不是脸不脸盲的问题了，连自己的老爹都能认错，真不知道波塞冬这家伙给她灌了多少酒。
李楚像是发烧了一样昏昏沉沉，半梦半醒。想来作为优等生的她，也是第一次喝酒吧？作为白道官员的女儿，很难能去做什么逾矩的事情。逃课的滋味都未必知晓，又哪里懂得西方青年‘性、药和摇滚乐’一般的肆意放纵？（比喻而已，不是真的性、药。取自《亲爱的安德烈》龙应台）
我想到了逃离这一切的红叶。或许逃到了我这里，又是一个新的围城。
但是至少她逃过。
“你在这躺一会，我去把红叶叫过来陪你。”我想要压下她的手，却发现这家伙抓的死死的，不肯松手。
“我这次又是‘学院第一’，爸。”李楚真的是喝多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想要去问问波塞冬，这家伙到底给她喝了多少酒。
“你每次都是这样，满脑子都是哥哥！”李楚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另一只胳膊挡在眼睛上，不知道是哭泣还是在干什么。
“就只有我是用来和亲和充面子的。”
“……李楚，我不是你爸。”
——
轻轻啜泣的声音传过来，李楚的头发随着肩膀一抖一抖，是那种没什么美感的，委屈十足的哭泣。就连好看的眉毛和可爱的脸蛋都皱在了一起。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李楚哭泣。
“喂，拜托了，不要再哭了。”唯独女生哭泣，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呜哇哇——”像是呱呱坠地的婴儿。
所以拜托了，不要在哭泣。
我劝完以后，李楚反而哭出了声音，整个人身子也弓了起来，唯独抓着我的手一直攥的那么紧。这个拿起刀就无比认真的女人，这个所有笔试、武试都无比认真的女人，就连哭泣也那么认真，那么让人心碎。
“李楚，没事的，不要再哭了。”我摸了摸她的后背。
“哇唔唔——”
身体也随着哭泣颤抖了起来，什么话也没有，只是单单的流泪，认真的哭泣。
深秋的风从门外溜了进来，我抱着喝醉的李楚任凭她哭泣，胸前的湿透的衬衫被风吹的有些发凉。
“呕——呕——”吐到最后，就只剩下干呕。李楚的手攥的我生疼，我忍着没有吭声。
过了一会手上的力道渐渐卸去，我用衬衫的袖口——仅存的几个干净的地方——帮红叶擦了擦嘴。然后把她放倒在了床上。
“李楚怎么了？”
刚刚换下围裙的红叶路过了我的房间，见到里面的情景，马上走了进来。李楚已经睡去，只是皱着眉毛睡得不太深沉。我暗示红叶不要出声，拿了几件干净的衣服，也就随着红叶先去她的房间洗一下澡。
“那孩子跟我说有点难受，我觉得我用了最好的方法让她解脱。”事后波塞冬这么说道。我虽然还是给了她一记爆栗，但是心里还是不无赞同她的做法的。这倒也是波塞冬的风格，虽然让我有点难受别扭，但总还是正确的。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关上房门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我的衣服，让我忍不住有一些发抖。我最后看了一眼颦蹙眉毛的李楚，不知道怎么，想起了乞力马扎罗山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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