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前奏之二
一个月后。
边境群山，遍布森林，但贴近结界的地方，也有少数秃山，而这样的山，一般盛产意象物，和战斗后留下的痕迹。
光耀和艾多此时就在一个接近十五米的沟壑里，绝望地抬头仰望。
“爬不上来的话，你们每天就吃这个吧。”三个小时前，玛塔塔这么说着，丢了两只老鼠下来，然后就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
两人对望一眼，相望无言。
“是要我们抓着这个爬出去吗？”光耀来到壁边，发现峭壁上有着事先打下的金属环，但是每个金属环的距离颇远，峭壁上正好有十个金属环，距离相同，也就是每个相隔大约1.5米，只是正常去够的话是肯定够不到的。
光耀伸出手，抓住离地面最近的一个，用力拉了拉。
“挺结实的……”可是他话还没说完，金属环就断了，光耀向后一摔。
“我刚刚居然有一瞬间以为真的那么简单。”艾多拉特以手掩面。
“不会吧，这样我们要怎么上去啊？”光耀在地上看着断掉的金属环。
可是，过了一会后，他看到金属环自动复原了。
“这是姐姐控制的。”艾多说道。“也就是说，这次的考验是针对以太控制的速度和平衡的。”
不断向上跃和靠不住的支点，光耀想到了马里奥。
“那么应该，也不会很难吧？”光耀看着艾多说道。
“应该吧？”艾多说得很勉强，心里应该完全不是这么想。
两小时过去后。
两人灰头土脸地躺在地上，衣服破损，气喘吁吁。
“为什么……”光耀站了起来，插着腰，问艾多，“这么难？”
“控制以太，某种程度上和控制想法差不多啊……”艾多擦了擦额头的汗。“让你别去想大象，你就真能不想了吗？”
“再试一次？”光耀问道。
“你先来吧。”
光耀点了点，走上前，“这次一定要上去。”
他闭上了眼睛，清心。
“Tiansin Ocai Byou Yong（吾力解放）。”
逆十字与噬身蛇的纹身亮起靛色的光，他的“茧”上，也冒出越来越多的红雾。光耀忽然猛地睁开眼睛，红色以太像是气旋一样聚集在双眼处，周身也被涌出的红雾环绕，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确认以太覆盖的情况后，他用力握了握手掌，便压低身子，下蹲到最低点，小腿肌肉收缩，然后，一飞冲天。
光耀这一冲直接来到了第三个铁环，“喝啊！”他紧盯着铁环，伸出手，稳稳攀住了。
然而，只过了大概一秒，铁环就开始龟裂了，金属环表面的裂纹在迅速增多。
光耀看着，一咬牙，便单手一提身体，再次跃向上方。
他成功抓住下个铁环，此时高度为六米。然而在真视状态下，他能清楚看到，自己手臂上的以太已经开始散乱了。
“啧，覆盖的以太会消耗，所以需要补充，但如果补充的量太少，那么自己提升的力量会不够，而如果太多，以自己目前的身体素质，又会受伤。”
而要在着一两秒的时间内，做出一个正确的判断，是很难的。
光耀和艾多已经尝试了八次了，这是第九次。
果然，在光耀刚准备第四次跳跃时，铁环便已断裂，光耀从高空坠落。
“哇啊！”
在光耀掉落之前，艾多就已经提前知道一样，拿出一块海绵，“Tiansin Ocai Byou Yong（吾力解放）。”
一只拳头大小的半透明兔子玩偶跳上了艾多的头，翻了个身后消失了。
艾多将海绵放在地上，海绵膨胀了起来，迅速变大，成了一个救生垫。
“哇啊！”救生垫刚做好没多久，光耀就摔了下来。
“和上次差不多啊。”艾多看着埋入救生垫里的光耀说道。
“准确来说，”光耀慢吞吞爬出来，“是和每一次差不多。”
“唉，这样的话，不管怎么努力，最多就到一半啊。”艾多把手离开海绵，海绵自动变回了原来的大小。他抬起头，说道：“这样下去今晚就得在这过夜了。”
也就是说……艾多看了看不远处的老鼠，恶寒着脸说道：“你能用你的礼赠聚光生热吗？弄个火堆什么的？”
“怎么可能，要是那么简单的话，光礼赠就不会被认为是无用的礼赠了。”光耀说道。“就算能够做到，也需要极大的以太量支撑，凭我现在的一阶，不要想了。”
光耀也抬头看上去，面露愁态。
此时碎裂的铁环，已经复原了。
“话说这个地方，也是皆传在以前的战斗中留下的吗？”光耀问道。
这个深达十五米的鸿沟，真的很难想象是人类造出来的。
“不是，听说这个是姐姐的父亲弄出来的。”艾多说道。
“呵……”光耀抹了抹嘴巴边上的灰尘。“相比那边，这里到处都有让人说出‘这是幻觉吧’的地方啊。”
用以太强化身体，一口气爬上去，就这么简单，但有想法，和能实施是两回事，就像自己已经想出了自己礼赠的一个巧妙用法，但是这一个月以来，光耀没有一次是能把自己的想法实现，哪怕它在理论上完全可行。
一个月来，光耀无数次盯着手中的光练习，练到眼睛都刺痛不已了也还是不行。
“有什么诀窍吧？”艾多道。
“不清楚，你有什么想法吗？”光耀道。
“没有，需要一点时间想想。”
“那就继续练习吧。”光耀又来到了壁前。
“先别吧，这样浪费体力的话也没什么效果。”艾多道。
光耀按着峭壁，低头想了想，说道：“这种练习，让我想起来我以前在玩的一个游戏，叫作‘扫雷’。”光耀摸着墙壁说。
“啊？”
“那是一种规则很简单，但要玩好却不容易的游戏。这个练习和那个游戏有一点像。”
“什么意思？”
“两者中，让自己变强的方式是一样的。”光耀笑了笑说：“我玩扫雷的话，很厉害，如果说有什么经验可以借鉴到这个训练的话，那就是，练。”
“我们现在不就正在练吗？”艾多说道。
“不，我们刚刚只是在摸索，和真正的练是不一样的，我说的是，不用脑子地，无数次地去重复。”
光耀想起以前，对着电脑一次又一次练习扫雷时的情景，为了完美对应每一个角落，光耀会用专门的软件来自定义扫雷残局来练习。“很简单，不需要任何技巧，一个动作只要练上一万次的话，就一定能有所突破。”
“这样做也太呆了吧？”艾多说道。
“可是，皆传也是这样过来的吧，”光耀说。“你想想，她在没有任何人指导和交流的情况下，是怎么度过这两年的？”
“嗯……”
光耀看着艾多说：“一定就是机械式地，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做着‘可能有用’的练习吧？没有更好的办法时，蛮干就是最好的办法了吧？”
于是，光耀又攀了上去。
“所以说，”艾多挠了挠头，也再次拿出海绵，“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修炼……”
玛塔塔此时在上方沟壑的边上，把爪子分化成了五颗铁球，她把五颗铁球叠在一起，然后倒立在上面，平衡着身体。
她感觉到了下面的人很快又开始练习后，嘴角不自觉勾动了一下。
……
此时边境群山的另一个角落。
“哦？本来只是想去看看朋友，没想到却遇到了两位客人。”旺皮斯站在两个人身后，打量着两人的衣着，微笑道：“我猜，两位不是星落之地的吧？不知有何贵干？”
骨坏，和带着杰森面具的男人，慢慢转过了身来。
“骨坏。”男人的眼睛充满血丝。
“是。”
“杀掉他。”
骨坏笑了。“好。”
旺皮斯忽然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三只庞然大物同时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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