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觸地的感覺消失。身體的行動被限制。無法反抗,無法逃走。再加上隨時會死掉。我想沒有事情比這還糟糕了吧。不!細心想想,我不是還有一個部分能行動嗎?
嘴巴。
「我的臉可怕嗎?」
石柱巨神第二次問起。我感覺到抓著我腦袋的手已經隨時準備將我的腦給壓成碎片。
「啊!先等等!」
我這哀求,並不是因為疼痛而喊出來。而是為了利用‘嘴巴’,把‘語言’化為武器來突破現狀,它的手稍微放輕了力道。看來起作用了。哦?抓著雙腳的手都放開了。這效果也好太多了吧?
正當我這麼想的同時,石柱巨神用剛空出來的雙手從尸體堆中,抓出了一個人。看他那張怕得哭出來的樣子,大概還是活人吧?
石柱巨神的臉轉向那個人,并問道:
「我的臉可怕嗎?」
那個男人停頓了一下,回答說:
「不,一點都不可怕。」
石柱巨神不停地轉動自己的眼球。下一秒,男人的腦袋消失。石柱巨神給了男人最後的評語:
「別奉承我。」
看來這不是它想要的答案。好險沒這樣回答。真是太好了。
等等?我在高興?我在高興嗎?為什麼在我的眼前死了一個人我會這麼高興?是因為我犧牲別人活下來而感到高興?算了!這種事情還是等我得救了再想想吧。
果然雙腳又重新被石柱巨神給緊抓著。身體又陷入不能動彈的局面。它下一句果然還是那句話。
「我的臉可怕嗎?」
據剛剛的狀況來看。我猜測這個幻魔王和它那看似呆傻的外表不同,具有一定的溝通能力和思考能力……大概吧。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倒是有一點辦法。
「抱歉,我現在背對著你,看不見你的臉長什麼樣子。能不能把我放下來啊?」
「……不能。」
我想也是。如果有相當的思考能力,那麼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地把獵物放走。不過,反正我也沒要它在這裡放開我,因為就算放開,爬進通風口里大概沒多少時間就會被它抓著了吧。
現在應該先尋找逃離它魔掌后能暫時拖延它行動的道具。
……不行,現在能看見的東西太少了。應該先回去這個工廠的中心。為了不要成為無首尸體,我有禮貌地和它說:
「那個,能不能先回去這個地方的中心啊?我現在這樣面對墻壁根本看不見你的臉。」
石柱巨神像是在思考般,幾秒后。把我帶到了這個工廠的中心。
說真的,我這時能這麼冷靜還真是不可思議。
好,現在在這個廣大的視野能見到許多東西。有許多根電線、幾台不知道用來生產什麼東西的機器、上面還有鋒利的斧頭;而地上有許多空箱子和木板、另外還有許多尸體…….。
我想到了。一個逃脫計劃。
「你如果堅持不把我放開的話,你能在這四周走動嗎?我想找找能清楚照出你臉的東西,這樣才能清楚地看你的臉。」
石柱巨神想了想,開始四處跳動。慢慢地,靠近了附有斧頭的機器旁。我迫不及待地對它說:
「對對,那個斧頭的刀刃邊好像可以照出你的臉。能不能拿給我?」
希望這把斧頭能拿到手。這就是我唯一的逃脫計劃。
石柱巨神果然有思考能力,他因為怕我拿到斧頭后攻擊它,所以在我的眼前用單手將斧頭壓爛,看樣子不能用來砍東西了。
石柱巨神將壓爛的斧頭中,翻找出最大,最能反照自己臉孔的刀刃碎片放在我的眼前。我無力地對它說:
「這大概看不見吧。不我試試吧。」
它放開我一隻手,將碎片放入我的手中。我輕輕地揚起嘴角。為什麼?因為這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中。
我馬上將那碎片高舉,讓燈光反射進石柱巨神的眼裡。不到幾秒,石柱巨神放開了我,六隻手按著自己的眼睛,并發出巨大的咆哮聲。
我趁著它還沒完全恢復狀態時,拿起尸體堆中的小刀。
它慢慢地睜開眼睛,眼神里充滿殺氣。露出帶血的牙齒。手臂的肌肉也變得越來越大。
但我已經準備好了。將它給消滅的準備。
我切開電線,還在通電的電線的缺口不停地閃出火花。我將電線丟進剛剛石柱巨神來回打轉時,尸體被壓爛變形而形成的血泊中。在那血泊上的石柱巨神被100萬伏特(大概吧…)的電壓給電得焦黑。
它雙手垂下,一動都不動的看著天空。這工廠的電力也因為剛剛而耗盡短路了,四周變得陰暗。看來我做得太過火了。
在最後,我把右手放在下巴。好好地打量石柱巨神的樣子。爬上通風口,並說:
「難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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