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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唯一的雷鸣(一)

4.唯一的雷鸣(一)

缴纳跨界通行费用,三人通过穿界门抵达爱与激情之星的国都——圣·鲁托兰。确切地说,是圣·鲁托兰的评议广场。

此时,这里正处在早晨九点。还未走出穿界门的三人可以看到人流在摊贩摊位之间穿行往返。

目光及向稍远处可以看到大型喷泉景观。而在喷泉群落里,分布着不少男性和女性半luo大理石雕像。

一阵风袭面而来,沁人心脾的花香似乎都在散发爱恋的芬芳味道。郝连北川与两位女伴跨步走了出去,正巧与一个路人对上目光,于下一刻,路人就浮夸的发出惊叹——[噢噢噢噢噢噢——漂亮的美人——!]

顷刻间就可以感觉到对方话语里真实的情感体现,按照以往,郝连北川会直接拒绝与对方进行交谈,但联想到这里是爱与激情著称的浪漫之地,心中的不悦随之释然。

但,令人傻眼的事情发生——

因为路人的声音,穿界门附近的人开始环绕着他们三人品头论足。当然,如果仅仅只是如此也没什么,人群里的男人还好,只是陶醉般贪婪的嗅着空气中的香气。那些女性则不然,就算身边站着两名美女,她们依旧选择的用肢体触碰戏弄着他。

[你们的热情,稍微有点过头了。]

郝连北川伸手挡住正即将触碰到脸颊的手,并且立即提醒对方。

遭到拒绝的女士并没有因此感到气馁,她巧妙的帮忙整理领口回避尴尬并温和的笑着。

[才没有这回事。这是欢迎仪式,你如果喜欢做一些更有趣的交流,我可以给你机会,一起到处走走~]

女士落落大方、并不做作的样子令郝连北川很难产生恶感。不过考虑到身边两个同伴投来不善的目光,只能给予拒绝——

[失礼了,我身边已经有女伴了。]

郝连北川婉言谢绝邀请,之后避开人群就钻了出去。

离开人群不久,郝连北川注意到杰西卡侧过目光,隐约明白她有话要说。

[怎么了?]

[没有,你应该接受她的邀请,跟她打探一下在这居住需要注意的事项。]

[利用别人对自己的好感套取情报,那种事情我做不来。我也不想让你们误会。]

郝连北川不着痕迹的摇头。宣告般的说明自己恪守的原则。这句话背后的意义,代表他绝对不会违背自己接受的教养,会与陌生的女士保持必要的距离。

[你……挺好的。]

杰西卡饱含深意的看着郝连北川,在对方即将升起狐疑之前别开视线,注意到阿莱克西娅正在观望,顿时感到好奇也跟着观察。

评议广场向外延伸的街道,两侧建筑风格基本统一,都是白墙红瓦三到四层的建筑。因为日晒雨淋的缘故,白色的墙体除了有些泛黄外,还有滋生一些霉菌一般的褐色斑点。

而在这些建筑之间,为了让摊贩与顾客使唤地龙(约两米高的迅疾龙)、**驼、骡马乃至陆行鳄进行物资交易,通道宽度达到三十米。

[这里可真热闹。]

阿莱克西娅被杰西卡的声音喊着收回对四周探查的目光,望着打断她的同伴,点头予以认同。

[嗯,但很奇怪,这里的人眼神除了大胆与热情外,还有很强烈的执着。]

这话立即引起杰西卡共鸣。她也可以从那些仰慕的目光中,准确遴选出蕴涵贪婪的部分。遇到这样的目光,她从来都是不加以颜色直接怒视。

[别理他们,敢有不好的想法就直接帮他进行物理绝育。]

杰西卡的言论让阿莱克西娅大吃一惊说不出话。一部分是因为大胆言论而吃惊,另一部分则是惊讶于这粗俗的话居然出自同为贵族出身的杰西卡之口。

惊讶立即转变为钦佩,阿莱克西娅带着傲然的意志肯定这点。

[嗯,帮他们进行物理绝育。]

在街上的人流出现短暂的停滞,也难怪,两个无可挑剔的女性说出帮人物理绝育这种言论确实让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在一旁的郝连北川此刻同样有些傻眼。两个同伴形象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不过,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如此想着,注意力留意到四周探查的目光,便不再控制自己的气势,稍微放开限制,冰冷的眼眸如利剑一般立即回敬那些觊觎的目光。

[————!]

究竟有多少人因此吓到瘫倒在地上,没办法细数。只要迎上那对透着冰寒气息眼眸的人,他们的脸色会立即变得惨白,接着身体就会失去控制无法动弹。

[我对待不知进退的人行为一向凶残粗暴,如果你们继续用那种目光对待我的女伴,我会代替她们实现谏言。]

如此威慑压迫警告,直到无人再敢投以目光才收回目光看着两个同伴。

[这里不是适合居住的地方。]

杰西卡点点头。

[那就先到处走走,晚点再看要不要落脚。]

离开嘈杂评议广场。因为缓坡上有一株起码有四五百米高度的古树,三人就自然而然往那个方向走去。

二十分钟后,三人抵达古树之下,随后才认真观察这个城镇。

郝连北川望向北部。那是一座层层叠叠往上堆砌的梯田式山峰,每隔一百米高度就会有一道五百米宽、落成大量宫殿的建筑带,如此反复十层之后便是王宫。

将目光转向南方,那是一望无际的平缓斜坡,那些沿着广场向外修建的建筑,就像是泼洒出去的水,以渐稀的趋势向着草原方向延伸。

虽说如此,给人印象深刻的却是这里盛开的花——无论站在那里,无论身处何处,只要睁开眼,那就必然可以看到盛开的鲜花。

身着旗袍披着大氅的阿莱克西娅收回远眺的目光,她心情并没有因为眼前美景产生美好。造成这一无奈现状的原因是之前的经历。再来的路上,这里的居民对待她们的目光并不友善。

通常来说,这种情况极不合理。即便这里是以大胆热情奔放著称的爱与激情之星,人们也不应该在她们明显已经有男伴陪同的情况下,继续以那种无礼的目光看待她们。

但更不合理的并不是这点。

这里有相当一部分人对那些色徒这种恶心行径习以为常。种种结合之下,这颗星球最不合理的因素浮现在眼前,阿莱克西娅向两人发出一个叹息。

[这里的人文风情……真让人傻眼。]

[何止是令人傻眼,根本就是欺骗嘛。]

杰西卡认同的点头。也难怪,这里这颗星球的中心,是文明程度最高的区域。但这里的原住民根本就是一群野兽,是切实已经达到无法容忍的程度。如果不是初临贵地,三人早就对那些恶心目光的主人予以惩戒。

如此想着,心中就有了离开的想法。

[郝连,这个地方太恶心,我已经呆不下去了噢。]

听到这个抱怨,郝连北川陷入短暂的沉默。原则上讲,他应该顺从两人心意离开这里,但这里的风土人情给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不想离开这里。确切地说,这个地方对外乡人的态度令他想起曾经住店被店家打劫的经历。

[我想改变这个地方,你们也一起来吧。]

[欸?]

这个出乎意料的答复令杰西卡说不出话。也难怪。通常情况下,不喜欢一个地方,那直接离开才是最佳的处置方式。而在这一刻,她眼前的男人却说出改变这里的话,这个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你说什么呢?]

[我有种感觉,没有自保能力的人来到这里,他们可能连离开那个广场都做不到。]

说到这里、目光如刀一般甩向数十米开外的树干。

[掩耳盗铃的家伙,给我出来!]

发出声音的同时也解除对自身的克制,魔力的潮汐疯狂涌向那里。

————————————

金色短发青年觉得,这完全是无妄之灾。他刚刚是听到几人的言论符合他的计划才躲在树后偷听。

但现在,他只能接受那道意志的要求。

挥灭手里的煤油火机,深吸口烟雾,跨步走出。

[不好意思啊,真的不是有意偷听你们的谈话。]

郝连北川维持着平静默默注视着他。穿着黑色无袖马甲背心、搭配白色衬衫侍从生服饰金色短发青年眼神晦暗无光,下巴几天没有处理的胡茬胡乱长着,整体形象给他郁郁不得志的观感。

但这是错误的。对方的魔力波动处于第六序列与第七序列区间,但生命体征毫无疑问处于第五序列,是那种完全解放状态下,一击破碎星球的异常存在。

[你觉得我们很好蒙蔽?]

[没有这样想过,我的名字是罗恩·杜兰特,目前身份是一家酒馆的经营者。你们要不要到我店里喝点什么,免费的。]

郝连北川微微板着脸。

[别转移话题,你的隐匿手段对这里主人或许有用,但在我这里行不通。]

[……唉。]

郝连北川的强硬令罗恩感到无奈,随后叹了一口气。

[以你们三人的实力,根本不用担心我会对你们不利吧?]

听到这透着无奈的回答,郝连北川也意识到他的反应太大。但尽管如此,他的表情并没有出现变化,继续绷着脸。

[这是当然的,但就算这样,我也需要弄清楚你偷听谈话的理由。]

罗恩点点头。

[我会说明原因,不过这里不是谈话的的地方,到我的酒馆再解释原因如何。]

[今天行程以她们两个为主。]

罗恩听到这个回答,就将目光转向杰西卡与阿莱克西娅。

[两位女士,请务必赏脸到小店一坐。]

被要求的杰西卡看罗恩一眼,随后侧过目光询问友人。

[你觉得怎么样?]

[我们需要了解这里的真实情况,他是酒馆的经营者,对这方面的了解应该比大部分人更深刻。]

[那就去吧。]

杰西卡点头答应对方的请求。

——————————

[小罗琦,我带客人回来咯。]

大约七八岁模样的黑发女孩站在矮凳上清洁着酒具,在看到一行人进来的时候,她做出出不符合年龄的举动。

[欢迎光临,三位客人。]

杰西卡看女孩熟练的样子,脸上直接露出质疑的表情。

[你让这个孩子当侍应生?]

罗恩被这盛气凌人迫问逼得说不出话,让一个小女孩在酒馆做侍应生,哪怕是女孩自己强烈要求,他也没有脸进行澄清。

但就在这时,女孩出声打断——

[客人,请别将我当成普通的孩子。]

杰西卡的表情有过短暂错愕,随后转为化解尴尬的矜持微笑。

[是吗?你今年几岁了?]

[八岁,但罗恩说我心理年龄有十五岁。]

被询问的女孩如此回答。

杰西卡看到她的坚持,也不好继续再发表个人观点看法。罗恩也在这时发出声音。

[我觉得,大家还是相互介绍一下比较好。]

郝连北川三人沉默,但女孩却立即点头。

[嗯,三位,我的名字是罗琦·班克斯,目标是成为这家酒馆的老板娘。]

刹那间,六道不齿的目光像是要凿穿般都集中在罗恩身上。也难怪,[老板娘]这个对人职业称呼并非是只要是女性就可以使用,想要获得这个职业称呼,那个女性必须结婚并且与丈夫共同经营服务类营生。

罗恩一巴掌拍在额头,满脸无奈的看着三人。

[我只是凑巧救了她,绝对没有教她说过这种话。]

[嗯,罗恩确实没有教过我这样说,是我自己决定这样做的。]

罗琦确认罗恩的说法。稚嫩的脸上有着不同于这个年龄段的认真表情。郝连北川因此只能调整心情微笑着伸出手。

[郝连北川,你……称呼我郝连大哥,北川大哥都可以。]

[嗯,谢谢北川大哥。]

罗琦认真的点头。

一侧杰西卡目光与女孩进行交流。

[伊莎贝尔·杰西卡·奥斯瓦尔德。]

[阿莱克西娅·海瑟·斯威夫特·雷尔加丹。]

短暂的插曲结束,三人才打量酒馆。

略显年代久远的木质吧台前方仅仅摆着四张能提供六人饮酒的长桌。其余的地方大多空旷的平地。

这样的布局,应该是想减轻女孩的工作压力。

如此想着,郝连北川将目光转向罗恩。此刻,他正拿起暂停营业的告示牌准备挂出。

[要歇业吗?]

[你们三个是贵客,我再接待其他客人就是对你们的不恭敬。]

郝连北川沉默表示接受这个说法。

罗恩走到门前将告示牌挂出,关上店门转过身看这三人。

[到上面阳台吧,这里不适合招待你们。]

一行人上到酒馆三楼阳台,因为正好是饭点,小罗琦开始布置碗碟。杰西卡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有些在意就走了过去。

[我也来帮忙。]

半小时后,罗恩端着散发香气的美食从回廊走出。令郝连北川在意的是,这些食物精致得像艺术品,根本不像是调酒师可以制作出来的餐点。不过,考虑到这个世界的[人]的特殊性,多才多艺似乎也很稀松寻常。

不在继续关注这个问题,一行五人安静的结束午餐。

——————————

午餐结束后不久,罗恩左手拿着酒瓶,右手拿着两只酒杯重新坐回餐桌,这时上面的碗碟已经撤下,放在桌上的就只有盛酒的酒具。

严格意义上,四人都有免疫酒精的体质。但如果利用那种手段作弊,饮酒就会跟饮水一样变得毫无意义。罗恩品了口酒,将目光放到三人身上。

[你们是凭第一印象才来到这个国度的吧。]

对这个已经是肯定语气的提问,郝连北川感到有些奇怪,他们确实是因为这个理由才来到这里。

[当时看到这个选项,就决定过来居住停留一段时间,你是通过什么方式推测出来的?]

罗恩用食指点了点此刻代表[此地]意思的桌面。

[你们对这里很不适应。]

[你这话的意思是,这里其实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地方?]

罗恩郑重的点了一下头,目光稍微向左转动一点,看向远处高度不断向上的建筑群落。

[你们之前遇到的那些恶徒,跟住在那里的杂碎有关。]

郝连北川顺着罗恩倔强的目光看到一片宫殿群落,略微感应,随后得出结论。

[两个第五序列生命体,我现在就可以解决他们。]

罗恩摇摇头。

[别着急,那个人身后站着的是K和帕特里克,实力超过第三序列的你生命确实不用担心他们两个的威胁,但她们两个不一样,她们现在还没有跨过生死线。]

郝连北川目光放在两个同伴身上,心中对最后一句话十分在意。

[没跨过生死线,这是什么意思?]

罗恩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看情况你是得到别人传承的被传承者,生死线的全称为:第三序列生死线,是判定[真神]的唯一标准。]

[等等,我不认可神这个说辞。]

听到郝连北川这份坚持,罗恩也有些无语,但随后释然改变说辞。

[那就换个说法,判定[不死者]的标准。一般情况下,生命体征达到第七序列就会获得[衰老消除]这个概念加持。在这个时候,生命体就可以被称之为不死者。但有一种说法是,不死者是绝对不会死的,因为这个观念,第七到第四序列这些速度没有达到世界允许极致,会被追杀致死的[不死者]身份不会得到承认和认可。]

目光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坚定。曾经失去一切的经历,此刻给予郝连北川无比坚定的信念——

[我会尽快让她们跨过这道生死线。]

这是一个男人诺言,罗恩从不怀疑这句话里的真实性。

[真让人羡慕。继续之前的话题吧,早上你说要改变这里,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不太了解这里目前具体情况,需要观察后才知道。不过,如果统治阶层真像你说的那样,是不可饶恕的恶人,我会采用武力手段制裁他们。]

罗恩点头等待后续,但郝连北川并没有继续说明他的计划。

迟疑了一会,他开口问道:[这样……就完了?]

郝连北川郑重的点了一下头。

罗恩脸上的期许的表情僵住凝固。傻眼,那是必然的。他们现在讨论的是推翻政权,是需要认真严谨对待的大事件!

[喂……你……这也太草率了吧?]

郝连北川摇了摇头。

[你弄错了一点,直接不代表草率,只要实力足够强大,任何事情都可以采用直接粗暴手段解决。现在,让我感到棘手的是推翻之后,要如何治理这颗星球。]

罗恩下意识的抬起手揉着发涨的额头。他完全跟不上郝连北川的思维,不过,这确实是第三序列以上生命体一贯的行事风格。

想到这里,他下定决心。

[这件事就交给我和我的同伴来处理吧。为了这一刻,我们已经准备很久了。]

郝连北川点点头。

[可以,不过,我需要你用你们的治世理念说服我。]

[这个还没有达到那种程度,现在我们唯一能够拿出来的,就只有人人平等这一个基本准则。]

[这样就足够了,你现在安排我和他们见面。]

————————————

开始黄昏的西斜前,大约接近四点。已经偏西的火球产生的光线透过大理石柱之间的间隙照射在大殿里。一名身着白色轻甲的粗犷黑发武人觐见此地的主人西蒙·k·帕特里克。

那是一个眉目清秀的褐发青年,坐于王位上的他,此刻平静的注视着体型轮廓较常人要明显大上许多的黑发武人,过了好一会,轻佻的声音才在这大殿里回荡。

[那三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个声音的粗旷的黑发武人略低下头,宣告自己的服从。

[目前正在在桫椤区,反抗组织的首领罗恩·杜兰特找他们,并进行了密切的接触。]

[罗恩·杜兰特……那只可怜虫还没有放弃?]

[是,他这两年一直在积蓄反叛力量。]

听到这个,褐发青年立即沉下脸。

[他竟然还敢继续拉拢势力反抗孤的绝对统治!]

黑发武人低着头没有应答。王位上的那个男人是个心灵扭曲的异类。从五年前开始,他就已经发现了罗恩·杜兰特的存在。

理论上,统治者发现反抗者会在事态没有闹大变糟之前予以解决。

但王座上的那个男人不同,他假意没有发现对方存在,然后分别在第一年和第三年抓住两批共计三十七人送往刑场处决。

似乎是认识罗恩·杜兰特,粗犷的黑发武人至今还记得那西蒙两次下达命令之前的情景,那时候的反应也如此刻一般,先是极度愤怒,之后走向极端。

[主要共谋者都有谁。]

发动报复之前的声音又一次奏响,已经经历过两次,黑发武人平静的给予答复。

[情报猎人温蒂莎·李·奥利安,神甫,诺曼·内厄姆。]

[情报猎人温蒂莎……是那头小雌狮,把她抓到王宫来,三天后,我要跟她还有之前那两个女人在评议广场举行婚礼。]

[神甫和那个外乡人要怎处理?]

[把神甫还有之前抓捕到的反抗者吊死,那个外乡人随便找个理由驱逐出境。]

[遵从您的意志。]

黑发武人低着头退下,大殿就此陷入平静。

———————————

傍晚,不详的血色残阳挂在天边。金红色的光亮在天空与大地之间渲染出荒凉孤寂。郝连北川一行三人与罗恩和他的共谋者约在象征爱与激情的半luo女神像的手心见面。

到来的人有两个,一男一女。其中的女性打扮和气质有点异于常人,身上的穿着由柔软的兽皮缝制而成,身上虽然没有携带武器,但依然给人以女性森林猎手的第一观感。郝连北川有注意到,她那野性十足的眼神时刻给人的感官带去冲击。

[温蒂莎·李·奥利安,你们的名字之前罗恩有提到过,不用再特意介绍。]

温蒂莎简洁的介绍她自己后,身着黑色教服的神父,用他那岁月洗礼后的平静目光与三人接触,不着痕迹的点头致意。

[诺曼·内厄姆,感谢三位能够加入对抗邪神的阵线。]

郝连北川摇摇头。

[我是无神论者。]

[这样啊,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在您面前提起这个。]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这个国度可以有崇高信仰,但不需要神明。]

[这样……也好。]

诺曼低下头表示服从。他本人并不信仰任何神明,之所以整天将神明挂在嘴边,最终目的不过是为了让民众找到寄托。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郝连北川收回目光,望着下方街道。

女神像手心,一行人都保持沉默。天边的暗红色火球开始坠落,在不久后终于失去踪迹,城市的狂欢开启。

那绝非有序的狂欢,不用刻意注意,不用刻意倾听,这里、那里、山边、湖畔到处都传出外乡人被突然袭击发出的特有尖叫声音。

望着陷入绝境的城镇,脑海里有过一刹那的空白。虽然罗恩之前已经提到过这里是外乡人的地狱,但真的亲眼见证与听说却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才将手放在刀柄处,身侧立即传来罗恩提醒的声音——

[克制一点,先按之前计划切断他们的支援通道。]

郝连北川恍若未闻。出身在对女性无比敬重的家族。他至今还恪守着,就算被女孩无缘无故扇过耳光,也必须心平气和地与对方相互沟通的刻板原则。

缓缓拔出雷鸣,随后朝着外面走去。他们之间是有计划这点没错,但这并不代表需要放弃那些正在被袭击的外乡人。

[如果有人跨界支援,我会独自解决,就算是那两个人亲身降临,我也可以轻松抵挡。]

莽撞也好,不知所谓也好,站在这里冷漠的看着一切发生自问是绝对做不到。心里愤怒的情绪就像一头挣脱束缚出笼的猛兽,顷刻间就令智慧的天平发生倾斜,在下一刻,人影就化作一道视线难以捕捉到的幽光,在这座巨大的城镇极速闪烁挪转。那些幽光闪过的地方,施暴者被一刀斩成两截。

温蒂莎望着下方正在上演的一幕,脸上流露出见猎心喜的表情——

[新首领,真的很可靠呢。]

听到这话,罗恩头大如斗——

[喂,你还有任务,别跟着发疯。]

温蒂莎回头望着罗恩,郑重问道。

[罗恩,你不会真的是睁眼瞎吧?]

[你说什么?]

温蒂莎莫名其妙的提问令罗恩不知该如何应对。而对此,野性十足的温蒂莎摇着头:

[唉,你啊,真的就是彻底地睁眼瞎,首领的武器可是[唯一的雷鸣]。]

[你说什么!]

罗恩的表情彻底凝固在脸上。也难怪,能被冠以[唯一]的武器,从来都不可能是弱者能够持有,而唯一的雷鸣,也就只有那个称号的持有者才可以拥有。

[这样……他不就是……那个吧?]

[没错哦,就是那个。居然连这都能忽略,你的情报部长位置还是早点换人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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