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头下枕着的温暖与柔软，还有谁在轻柔地抚摸。
羽杰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倾世佳颜，看着他，眉目生情，柔如春水。
“羽杰，你醒啦。”红唇轻启，话如仙音。
而他却心生一丝不安感，并急速放大。
尽管枕膝很舒服，眼前的画面很温馨，很让人沉醉，但他还是立即起身，注视着她，质问道：“你为什么解除了秘法的压制？！”
“没有啊。”
“为什么要这样做？！还动用了瀚龙禁术！”
她此刻的容颜像是一下子度过了二十年，虽绝色依旧，但他还是一眼看出。并且这周围的灵气变得异常稀薄，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一定发生了什么，再结合自己的身体情况，就能推测出是怎么回事。
九天瀚龙凌尊，寿元三万年，而她以自己万年的光阴，换回他千年的寿元。
这是等价的。
她败了，无法再对他说出谎言。双眼再次渐渐湿红，“不那么做，你会死……”
“但这么做，我们都会死！你就是个笨蛋！”羽杰变得气愤。
她委屈地低下了头，“对不起……”
“本来可以活你为什么要放弃？现在历王肯定已经锁定我们的位置，不能再帮你斩掉存在了。”
话到最后变成一声哀叹，生命最后的一点时光了。
羽杰由于上次阻止了历王的行动，又没有太强大的后台，肯定被历王列入必杀名单了。
未湲作为九天瀚龙公主，肯定是要被历王俘掳去，作为龙质要挟帝君，而后夜皇成功篡位夺权，作为前帝君子嗣，必然要被灭口。
呃也不一定，有可能她会被纳为新帝妃，服侍一个杀父仇人，屈辱地活着。
若是要挟失败，那留着她也没用了，还是要被杀。
“对不起……”
不知为何她又说了一次对不起，很伤感，很悲切。羽杰却平静了下来，上前一步，伸开双臂，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温柔安慰道：“不是你的错，别难过。”
“嗯。”
享受着这短暂的安静祥和，最终，她还是轻轻脱离他的怀抱，将涅洛项坠重新交还到他手中。
“这？”
“羽杰，这是墨仙妹妹送给你的东西，我还是重新交给你了。”
“现在还分这些干什么？”
她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他清秀的脸庞，入了神。
羽杰，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
即使知道对手很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强的离谱，就算是所有底牌尽出，也不可能战胜对方。但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就不会坐以待毙！毕竟，还有很多人等着他回去呢。
“别发愣了，”羽杰晃了她一下，露出温暖笑容，“我们不会死的。”
未湲注视着他如暖阳的笑颜，生出了一切危难都可渡过的错觉，轻轻点头，“嗯。”
轰！
空间爆碎的响声，历王来了。
飘忽，缥缈。上空那一道健硕的身影有些透明，看着感觉状态很不好，但是，那恐怖的元神压迫，直让两人重重跪地。
来者是历王的一道分神，有些不稳定，看来真身遭遇了一些麻烦。
羽杰还是能感受到历王看着他们的愤恨目光，杀气。
忽然旁边光芒起，未湲竟抵住了那可怕的压迫，站起身，摆手，就要将光芒输与他。
“羽杰，对不起……”
这时，历王分神怒吼：“想将他传送走？绝不可能！”
一念之下，光芒崩碎，两人瞬间倒飞至万米之外，全身筋骨大半粉碎，血落大地。
“啊……！”
历王分神突然痛苦大叫，身形变得更加缥缈透明。
“未崆！你要杀我！我就让你的女儿陪葬……！”
历王分神目眦欲裂，面容狰狞扭曲。锁定远处两人，张口。
“吼……！”
龙吐息！
前方天地泯灭，千钧一发之际，羽杰将手中涅洛神坠抛出，与瞬间冲至的狂暴能量接触。
两人瞬间被金色光罩护在其中，形成绝对防御。
金色光罩终于消失，涅洛神坠重新落回羽杰手中，神坠光芒暗了许多。
一眼望去，两人心中惊骇不止。千里山河破碎，空间崩塌，黑暗将天空与大地笼罩，几乎见不到一缕光亮。
唯有之前被光罩护住的区域不受影响，千里之内的唯一一块净土，神坠中微弱的光，便是这千里之内的唯一光芒。
他们与外界隔绝了。虽然历王分神已经消散，但两人也出不去啊，净土之外，是崩碎的空间，一步踏足，直接就能将两人切成碎片，踏之必死。
这下麻烦了。
这次，换成她躺倒在他怀中，嘴角溢出鲜血，眼神渐渐溃散，但这温暖的感觉，让她沉醉，好想就这样睡去。
“羽杰，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别说了。”
光元气，在她身下生成一道治疗法阵。挥刀，斩痛觉、斩伤势，斩去自己的消耗。
“我说过，我们不会死的！”
最后，一点白光没入圣刀，斩存在·解除。
在那耀眼的白光中，羽杰挥出一剑。
戮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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