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弗洛斯学院的每个角落,大多数学生在此时享受着温暖的阳光,悠闲的度过他们的下午茶时间。
距离水上公园作战已经过去了五天。
科洛娅提着一个小箱子抱着小灰走了出来,她的身后是拿着几个纸袋的奈可儿。
「对不起啊,科洛娅,只有我来送行。」
虽然知道科洛娅的真实身份,但是奈可儿还是把她当做了自己妹妹一样看待,科洛娅在烙印班一个月的实习时间已经结束了,今天她将重返王都。
「没事的,可儿姐,毕竟发生了这样的情况。」科洛娅浮起了苦涩的笑容。
「不过可儿姐,你真的不考虑考虑爱琳队长的招募吗?」
作战结束后,奈可儿精湛的狙击能力让爱琳很是赞赏,她像奈可儿发出了是否能入军队的邀请。
「虽然很感谢爱琳队长,但是至少现在我还不能离开这里。」
说着,奈可儿仿佛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白纸,递给了科洛娅。
「这是?」
「这是十三从席良的衣服里找到的,上面全部都是杜南的罪行。」
「原来如此,那真是帮了大忙啊。」虽说是这样,但是科洛娅的脸上都是苦涩的笑容。
那一天后,席良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他应该很痛苦吧,自己筹划了半个月的作战失败了,念离开了,黑轮阵亡了。
像是看懂了科洛娅笑容的意义,奈可儿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吧,席良不是那么软弱的人,我相信他可以振作的。」那镜片后的眼神,是对于同伴的信任。
奈可儿的话语让科洛娅有些担忧的心情安静下来,的确,自己所看重的那个少年,拥有着阳光般的笑容。
现在的他,只是陷入了一个低谷期而已。
「对了,席良呢,还在房间里吗?」
「不,我想,他应该在那个地方吧。」奈可儿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暗淡。
那个地方……
「我知道了,虽然不能和他们说告别,但是我还会来打扰你们的。」科洛娅冲着奈可儿深深鞠了一个躬。
这个时候,她并不是皇室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是烙印班的一员。
「你这言重了呢,科洛娅,我们是伙伴不是吗。」奈可儿苦笑着举起自己的双手。
接过了奈可儿手中的袋子,科洛娅深深望了一眼她背后生活了一个月的烙印班宿舍,然后踏着步子离开了。
风,拂过了她的裙摆,她怀里的小灰很是舒服的叫了一声,虽然她不能亲自和席良告别,感觉心里空空的,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在到达弗洛斯学院的门口时,一亮黑色的向导轿车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被缓缓摇下,爱琳深处了脑袋。
「公主,我送你吧。」
「那么麻烦你了哟,爱林队长。」科洛娅笑着坐上了轿车,随着外面的景色逐渐后退,科洛娅觉得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样。
在这里生活,在这里与他们一起欢笑,与他们一起哭泣。
「爱琳,我想,我应该做出了选择了。」
透过车前的反射镜,爱琳看见了科洛娅坚定了面孔,她笑着点了点头。
「不管公主殿下做出什么选择,我们护卫队都是你最为锋利的剑。」
「谢谢你,爱琳。」
科洛娅露出感激的笑容,她在这里看到了许多她在皇室所无法看见的东西,这里的东西,才是最真实的。
自己已经不能再让那些贵族继续猖狂下去,以前是无法下定决心,那么现在——
自己已经下定决心,成为卡洛琳帝国的女王。
——
空之城的教堂,在每个周末,这里都会聚集很多做祷告的人们,他们为着自己重要的人祈求着平安。
教堂的背后不远处的高山上,是一座墓园。
树叶轻轻的滑落在每个银色的墓碑上,仿佛在安抚着逝去人的灵魂,扫墓的老大爷将散落的树叶扫到了一堆,然后抹去头上的汗珠,他的视线望向了不远处一直站立在那里的黑发少年。
「那个孩子,自从修了新墓碑以后,每天都会来这里然后站一天啊。」老大爷不禁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可能,是那个孩子最为重要的人吧。
少年望着面前四座新修成的墓碑,自从修好之后,他唯一的兴趣就是来到这里,然后站一天。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是每到这里,自己的心就会安静下来。
少年还是那样一副黑色风衣的打扮,但是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脖子间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将他下半张脸完全的遮住。
像尾巴一样,围巾随着风在荡漾。
他面前的四座墓碑上,分别写着四个人的名字。
埃尔、毕尔索、芙蕾、黑轮——
就爱少年出神的望着他面前的四座墓碑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入了他的耳朵,一位红头发的青年吊儿郎当的叼着烟卷走了过来,然后把自己嘴巴上的香烟放在黑轮的墓前。
「这几天你一直都在这里吗,席良。」夏洛依旧是那一幅欠揍的笑容,但是席良知道,此时他的笑容,只是在勉强着自己。
黑轮的死,在他的心里滑下了一道剧烈的伤疤。
「恩,在这里,我的心才会平静下来。」席良平静的说道。
「公主殿下已经走了哟,你不去送送她吗?」
「我没脸见他们,包括你,夏洛前辈。」席良缓缓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因为自己的作战,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葬送了自己的同伴。
「我知道,同伴的死对于你来说,打击很大,但是这不怪你,席良,只能怪我们太弱了。」夏洛重新叼起了一支烟,沉重的说道。
「我一直觉得,如果有信念,也许就能做出一些事情,只要努力,就可以完成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但是现在我明白,即使努力,有些事情,也依旧无法改变。」风,吹动了席良的黑色刘海。
「你说的没错,席良小弟。」将嘴巴的烟气吐出,夏洛的手抚摸着黑轮冰冷的墓碑。
「但是,如果不努力的话,本来可以做到的事情,也无法做到了。」
席良缓缓低下头,阳光依旧的灿烂,却无法照进他的内心。
当天晚上,席良将简单的行李收进了背包里,然后缓缓打开了房门,他轻轻抚摸着脖子上的围巾。
这是夏洛,给予自己最强大的信任,但是自己,却辜负了这样的信任。
推开了房门,席良有些惊讶的停在了那里,他的面前是一身黑色连衣裙的斩十三,此时她的手上,拿着一个小型的木质箱子。
「十三……」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所以我打算和你一起。」
斩十三的话语换来席良逐渐冰冷的眼神。
「不行。」肯定的语气,从席良的嘴巴里说出。
自己……已经不想在失去同伴了。
「就当是散步如何,席良。」无视了席良的拒绝,斩十三轻轻握住了席良的拳头。
「如果一个人去旅行的话,未免会感觉到孤单,不是吗?」
「……」
「席良,放心吧,我啊,是不会离开你的身边的,我会陪你一直战斗下去,但是现在,你必须要缓解缓解自己的内心。」
席良将自己的面孔隐藏到了围巾里,这句话,念也对自己说过,但是现在……自己还能选择相信吗?
「拖拖拉拉的可不是一个绅士的作风啊,席良,是一个男人的话,就请果断一点。」
金色的瞳孔,直直望着席良有些纠结的面庞。
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席良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真是拿你这个女人没一点办法呢,还有在这五天里,你一直站在我的房间门口吧。」
「啊拉,你居然知道,那么不请我进去,你可真没礼貌。」
气氛,在此时稍微的缓和了一点,在席良没有色彩的瞳孔中,仿佛出现了一道光芒。
斩十三也有着悲伤的过去,所以她更加能明白自己的内心,明白自己的难过。
也许……她对的。
——
空之城的医院里,床上的抹茶已经安详的睡去,虽然受伤不重,但是以防后患,夏洛还是坚持的把她送到了医院里。
感觉口袋里传来震动感,夏洛轻轻的走出了病房,黑色的通讯器里是奈可儿的声音。
「他走了。」
「他一个人吗?」走到了吸烟专区,夏洛点上了一支烟。
「不,有十三陪着他,但是我还是很担心。」通讯器里的是奈可儿担忧的语调。
「既然有那怪物女陪着他,我想就应该没什么事情,就让他们好好出去散散心吧,教官那边我会去解释的。」
「但是——」
「别操心了,可儿,那家伙心里的疙瘩,还是需要自己去解开啊,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很遗憾,我们无能为力,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当他们回来时,以最为灿烂的笑容迎接他们。」
夏洛吸了一口香烟,严肃的说道。
通讯器里,传来奈可儿有些低沉的答应声,夏洛挂了通讯器后,抬头望向苍白的天花板。
一味的逃避,是不能改变什么的,席良。
铁路站里,里黎熏仿佛提前得知了消息一般,静静的守着在里,她的面前,是席良与斩十三登上列车的背影。
自己并没有上前阻拦,只是静静的目送着他们离开。
因为她知道,席良现在需要时间,来治愈自己内心的伤疤。
望着缓缓驶离的列车,里黎熏离开了站台,望着漆黑的夜晚,仿佛还能听见蝉鸣声。
这个夏天,快结束了呢。
但是,我们的战斗,却在这个夏天迎来开始。
列车,奔驰在铁轨上,席良透过窗户望着飞快向后退的景色,他的旁边,是抬着修长的腿看着杂志的斩十三,还有周围的男性们嫉妒的眼光。
有些尴尬的无视了他们的眼神,席良的目光望向自己待了两个月的城市——
那美丽的空之城,正慢慢的一点一点变小。
最后,消失不见。
交换生之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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