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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斩鬼人与魔术师

第一章 斩鬼人与魔术师

“哈……哈……”男人在黑夜中狂奔,尽管他已经疲惫到无法意识到自己双腿的存在了,尽管深秋的凉气已经冻伤了他的喉咙,他依然在狂奔,他是在逃离死神的魔爪。

漆黑一片的码头,散乱的集装箱间,太刀划过地面的刺耳的摩擦声紧紧地跟着男人,就像附身的亡灵一样,无论他如何拼命都无法逃脱。

终于,男人倒在了地上,在地面留下一道血痕,他的双腿不停地抽搐,似乎想要再次站起来,但是身体只是不停地给出拒绝的信号。

“求求你!放……放过我吧!”他一边努力划动双手,一点点向前挪动,一边声嘶力竭地求饶。

然而,那到刺耳的声音没有给出回复,只是不停地自顾自地向男人靠近。

“不要!不要过来!”

男人的下半身已经湿透了,“恐惧”不受控制的流出来,打湿了一大片地面。

终于,刺耳的声音停止了,下一秒,鲜血飞溅了一地,男人的头颅滚落到了黑色的大海中。

在码头昏暗的灯光下,只能隐约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和一把闪着寒光的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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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究竟要从哪里讲起呢?毕竟他的人生充满了奇异,似乎从出生开始就被奇迹所包围。但那也的确平淡无奇,大概无论从何说起都无关痛痒。

十方院邸坐落在远离市区的原野上,在科技水平日益高涨的时代,这是一片难得的自然风光。有人说,十方院家主为了不让周围的环境遭到破坏而一掷千金买下了整片郊区,但是无论从经济还是从政治上来讲,这都是不可能的吧。不过,只要是了解家主为人的人,应该都很清楚违背她的意志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所以这片土地大概没人敢动——虽然各种意义上来讲,后者的原因明显更加恶劣,不过凛堂不会过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毕竟他也是这种罪恶生活的享受者。

和式的大院中,虽然不乏有美丽的花草,但最让人为之惊艳的,还是院落中央,那仿佛超越了时光一般而存在着的樱花树。那是绯樱,火焰般的花瓣不分昼夜地飞舞,无论春夏秋冬,无视了自然的法则,高傲地执着地倔强地绽放着。据说,它已经在这里燃烧了数百年了,在十方院还不是十方院时,绯樱就已经是绯樱了。所以,与其说绯樱栖于十方院,不让说是十方院栖于绯樱。它是这片土地仅有的灵树,一颗树,夺走了整片大地的芳心,但凡种植在其方圆十里之内的花草,没有能活过一日的。但十方院云间姬却十分青睐于绯樱的这份**般的自私,在十方院宅邸附近的所有植被,全都寄生于魔法般的第二层土地之上。而在绯樱似云层般密集的枝丫上,那是只有少数人得以参见的奇景,飞舞的十二单,和身着着它的,如妖、似魔、若仙的女子。那是绯樱的灵,从凛堂出生起,便一直能够看见她,而她,则一直注视着远方。

凛堂轻轻吹了一口气,让飘落在脸颊上的花瓣飞走,不及落地,那一抹残红便燃烧殆尽。待视线明晰之后,凛堂望向了绯樱之下的那柄太刀,樱花木制的刀鞘与刀柄,朱红的越前漆,金刻的樱花纹,明明是钢铁的凶刃,却和谐的融入这绝美的画面。

妖刀·樱落华——这是十方院云间姬为它起的名字,以供奉之金,七枚合镐造的利刃。这是凛堂十八岁的诞辰之礼,也是他作为“鬼”之继承者的身份象征。

“凛堂,本来早就该问你的一个问题,结果拖到了现在。”云间姬穿着厚重的十二单,脚步轻盈地走到凛堂的身边,“即使是现在,我也觉得这个问题对你或许有些艰难,不过万一你不小心死掉了就问不到了,所以我还是现在先说出来好了。”

看来她对于自己孩子的生死不甚关心,只是对于问问题这件事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罢了。

“你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拥有了财富,地位与力量。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些就是人生追求的全部了……准确的来说,普通人终其一生也就只能得到其中的一种。”樱花如细雨落下,恍恍惚惚。

“你想要什么?十方院凛堂。”

对于他来说,似乎已经没有能让自己努力的余地了,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绝望,明明什么都拥有了,但却仿佛什么都没有一般——通过自己努力获得的东西,和家族所拥有的东西比起来不过是沧海一粟,那还为什么要努力?不如就自暴自弃当一个废人,过上挥金如土的日子算了——即使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云间姬也一定不会反对吧。

一直到天边变成樱花般的红,十方院凛堂依然沉默不言,十八年都没能想出来的答案,又怎么可能恰好在今天出现。

“我想……”

凛堂端起手中新生的太刀,刀鞘上“绯樱”的家纹熠熠生辉,仿佛是在向自己的主人炫耀着力量。他被给予了机会,去成为与众不同的存在,若是世界上真有所谓的天赋之才的话,这“十方院”便是天赋之才吧。

“就算现在勉强回答你也没有意义吧,今天所回答的答案一定是‘虚假’的。”十方院凛堂手抚刀鞘,淡然道,“就让我找找看吧。”

于是,在东京城,又多了一个关于黑夜的传说。十方院凛堂,一个穿梭于黑夜的男人,他寻找着一切罪恶,他不是英雄,他不会拯救众生,他所作所为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消灭“恶”。因此,那些生活在城市阴暗面的人,都将他称之为“斩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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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道的尽头,转角处有一条极为隐秘的小巷——其实它本有着与街道一般的宽阔,但不知是不是光照与构造的原因,仅仅只是一个转角的错位,却像是进入了异世界一样,风景在刹那间颠倒。它仿佛天生具备着拒众生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却又傲娇地散发着勾引特定的某些生物的异香——这所谓的“特定的某些生物”,大概,孤独的人吧。

就是在这里,凛堂第一次遇到了魔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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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孤独的人是不会孤独的。”

“为什么?”

“因为……无所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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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某个隐居在都市之中的魔术师的话来说,这里就是“结界”吧。虽然与凛堂想象中的那种,由纹样复杂的图案和纷乱炫目的光效组成的结界大相径庭,甚至连作用原理都有着天壤之别,但在功能上的确是奇妙地一致。

魔术师会欢迎每一位被吸引而来的客人,同时拒绝每一个妄想闯入的歹徒。

逐渐深入小巷,倘若你能享受这种与世隔绝的清爽,不出片刻,就能够望见那坐落于青石路尽头的木门。魔术师在这片“异世界”中经营着一间咖啡屋,在店门口,代替了迎客明灯的,是那一朵朵绽放的“冰之花”。

婴儿手掌般大小的冰蓝色的花朵,幽幽地散发出光芒,恰到好处地为来客照亮脚下的路径。这种名叫“典伊”的花,其实是一种教科书式的,致命的美丽——但凡触碰它的人,都会在瞬间被夺走全身的“热量”,化作一尊永恒的冰雕。这一瓣一瓣的美丽,或许就是冰雪女神悲愤的结晶,升华为了连诸神都不能幸免的可怕诅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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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术师曾在讲完这个故事之后,恶作剧地将凛堂推进了花丛中——理所当然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所以,那个传说是假的吗?”

凛堂一边小心翼翼地起身,一边略微有些惋惜地问到。他总是习惯性的相信魔术师口中的一切,对于这美丽又残酷的传说,若非属实,难免让人心生失落。

“可不能让为了品尝温暖的咖啡而前来的客人,在门口被冻成冰块啊!”

魔术师发出了得逞似的大笑。

“……说的也是。”

凛堂懊恼地揉了揉头发。仔细想想,如果真如传说中那般,那在这个小小的花园中,就连空气都会被寒冷所束缚(液化~~)吧。

“不过嘛……”

末了,魔术师却这样说到。

“传说当然是真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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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

凛堂走进了魔术师的小屋,推开门,昏黄色的灯光掀起一阵波澜。

与屋外低调冷清的布置不同,室内的环境有着让人身心为之一暖的感觉。魔术师的咖啡屋算不上宽敞,但或许是物品稀疏的原因,也不会让人觉得拥挤——当然,还有另一个因素,听说这间咖啡屋的客人,大部分一年也就只会来做客一次。

“你还真是清闲啊,凛堂。”

魔术师满怀着笑意看向略显不满的青年。单从外表来看,他实在是一位过于俊逸的青年,若是他出现在米开朗琪罗面前,那世界上必定又会多出一尊被供奉千年的大理石雕了吧。魔术师那仿佛私吞了一片海洋的双眸中荡漾着月光般温柔的光芒,他将淡金色的长发编成辫子束之脑后,垂至膝边。置身于灯光与吧台暗部的交界处,自始至终洋溢出一种虚构般的美丽。

“没办法,毕竟我是个无业游民呢。”

凛堂接过魔术师端来的咖啡,环顾四周之后,坐到了一个显眼的角落——很遗憾的说,在这家店,并不存在偏僻的地方。从踏进门内算起,总共经过了三十秒,在这期间,魔术师烧好了热水并且将煮好的咖啡过滤到了容器内——这种事情当然是不可能的,不是说他做不到,而是这个男人,似乎有着绝不会在料理的时候使用魔术的执念。魔术师大概早就预料到了凛堂的来访,自然也知道他来此的目的。不过就算这样,他肯定也会仅仅为了询问而这样询问……

“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事......”魔术师稍微顿了顿,露出了不带一丝阴霾的笑容,“已经成为优秀的预言家了啊,凛堂。”

“切......”凛堂撇了撇嘴,默认了自己的败北。不过他的想法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珀尔修斯识破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不痛不痒的失败也成为了一种日常。

“珀尔修斯,最近,有什么那方面的消息吗?”

他说的“那方面的消息”,就是指的为非作歹之人。魔术师就像他的称呼那样,总是能够像变魔术一样得到各种各样的消息,凛堂并不介意他是如何得到这些消息的,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够达成目的就行了。

“嗯——”珀尔修斯沉吟了片刻,“其实啊,在最近,我听到了一些相当有意思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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