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走到四班办公室门口,老邓头还在办公室和四班班主任聊天,没过一会儿,就看到老邓头和班主任一起起身,然后班主任陪着笑目送老邓头出门。
“你们干什么?”老邓头看见我们三个贼头贼脑一脸坏笑的站在门口,着实被吓了一跳。
“我们也想......”我和土土异口同声,谁料话还没说完就被老邓头打断,“想都别想!”老邓头看了我一眼,“裙子,明天你跟我去!”“啊?!”“这个线索是你找的,我觉得你去会比较好。至于你,你妈昨天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怎么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是要上天啊。”老邓头用手指了指土土,“你啊,等会赶紧给你妈去个电话!”“哦。”土土低下头吐了吐舌头。
次日九点,我已经起床收拾好躺在床上三个小时了,老邓头才给我打电话。“我在楼下,下来吧。”“嗯嗯。”我紧张的踩着小碎步匆匆下楼。说实话第一次和老邓头一起出门,还真的是紧张到要炸了,以前不是跟在土土后面就是跟在小悠后面,除了点头微笑嗯,其他的都是别人帮我搞定的,这次老邓头明确说明了这次问话全权由我来负责,说是长得让人很容易接近不用浪费了。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老邓头从玻璃窗探着脑袋往我这边看,“这里。”我提了提快要滑落的肩包,往车那边跑去。
“等下就说是学校的案子的访查,每户人家都会去,不要让他们觉得有什么异样。”
“嗯。”我坐在副驾驶,背后一身冷汗,感觉有点虚,车内气压有点低。
“我听土土说,你是因为你爸才想做警察的?”
“嗯。”看来小悠这个家伙真的已经出卖我了。我突然想到那次被土土教训了一顿,可能小悠就是看不下去了才跟土土讲的吧。
“我看过你爸那个案子,有点复杂,想要翻案,挺难的啊,我看你在警局积极性也不高,是打算放弃了?”
“没有,我一定能帮我爸翻案的。”我拽紧了手里捏着的包子。
“嗯,多努力,以后啊,多跟我走动走动,我看你好像很怕我啊。”老邓头居然露出了慈祥的微笑,看得我瘆得慌,我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只是我既没有土土有胆量,又没有小悠有勇气。”
“哈哈哈哈哈,没事没事,慢慢来。”
车子停在村头刚修理的露天停车场,那边之前是一整排的平房,只有一些老人住在那里,后面村子里经济慢慢发展,很多年轻的小伙子都买了车,村长考虑村子太小没地方停车,总是占了路道,便下令将那一排的平方拆了做成了一个小型的停车场。
“陆淼淼家在那里。”老邓头指了指最靠近停车场的那个小屋子,屋子前面是一个很大的院子用栅栏围着,没有水泥就是普通的石子路,屋子边上有一个用茅草和木头盖起来的圈子,圈子里面都是鸡鸭。
“有人吗?”我站在栅栏外面探着身子往里看,虽然小屋子的门是开着的,但是好像都没有人啊。
“谁啊?”突然从那个圈子里出来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板寸头,白色的背心黑色的短裤手里端着一个不锈钢的盆,应该就是陆淼淼了。
“我们是学校的老师,最近学校的案子特异过来访查的。”老邓头跟在后面说道。陆淼淼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说:“我爷爷奶奶去菜市场卖菜了,等会才回来,不然你们等下再来吧。”我边推来栅栏的门边说,“这些鸡都是你养的啊?”我看了一眼陆淼淼手里的不锈钢盆,盆里是鸡饲料,米糠混合在一起。“嗯。老师,你们等会再来吧,我爷爷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我面带微笑看着他,“没事,他们不在我就找你聊聊。我以前老家也养鸡的,等母鸡长大了,每天早上就可以去鸡窝掏鸡蛋了”陆淼淼站在一边看着我,好像是在确保我不会问他关于学校案子的事情的时候,才点点头,走到我身边。“你看那只,那只是雄鹰,家里的母鸡被他踩过下下来的蛋,我们都是要孵化成小鸡的。你看那只,那只是老母鸡了,也不怎么会下蛋了,可是奶奶说它给我们下了很多鸡蛋了,也不好再去杀它,就好好的养着。它很乖的,走过去它就蹲下来了,然后你摸摸它的头,它就闭上眼睛了。”“真的啊?”我表现的一脸惊讶,“我小时候挺怕公鸡的,以前还被自己家养的公鸡追着跑。”“哈哈哈哈,老师,你真逊,还能被鸡追着跑。”我尴尬的挠挠头,回过头看了一眼老邓头,老邓头朝我使了一个眼色,然后默默的走开了。
“哎,你也别叫我老师了,我也不是老师,就是学校派来勘察的。叫我姐姐就好了。”我一边从陆淼淼手里的饲料盆拿饲料一边投喂给圈子里的鸡鸭,那手法,别提多熟练了。
“你跟你爷爷奶奶住一起啊?”我问。“是啊,爸爸妈妈出去赚钱了,每个月给寄生活费,所以过得也还算不错。”
“那你爷爷奶奶在菜市场卖菜的吗?年纪这么大了还要工作啊,很辛苦啊。”
“是啊,所以我一般周末就会去帮忙啊。”
“那你也很辛苦啊,还要写作业还要去帮忙的。”
“没办法。”陆淼淼将盆里的饲料喂完后转头进屋了,我跟在后面一起进去。
“你成绩怎么样啊?”我问道。
“啊呀,可差了,没办法,就是不想念书。”陆淼淼尴尬的冲我笑了笑。
“没事没事,我小的时候成绩也不好,我妈老是那我和我隔壁那小孩比。可是,我成绩虽然不好人品好啊,不像隔壁家那个小孩,虽然成绩好,但是啊,他是个小混头啊,听说经常去收别人保护费。我跟我妈讲,可是我妈就是惦记人家成绩好,要我说啊,这做人,还是人品最重要,你说是不是。”在一边不知道忙活什么的陆淼淼突然停下了手上的活,眼睛里充满血丝,“那些大人,永远都不分是非,就只看成绩,成绩好有什么用?成绩好杀人都无所谓了吗?”总算是切入到正题了。
“哎,我听说那个死掉了的人好像还偷过东西哎,要我说,这种人啊,真的是活该被杀。”我加中了剂量。
“姐姐,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突然陆淼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诡异的看着我。大夏天的我居然被他看得背后有些凉意,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表现的很自然,“什么东西?”“这边。”陆淼淼拽着我的手,将我拽到后间,是一个有点像杂物间的房间,四周都是一些盆啊,簸箕啊,之类的,一个白色的冰柜特别突兀的矗立在最角落,插着电,呜呜呜的运作着。
“这个冰箱是我妈妈前段时间才买的,直接邮递到村子里,说是天气热了,那些卖不掉的鸡可以不用放井里了,放冰箱就好了,还可以给我冻冰棒吃。但是,这么大的冰箱总是装不满,我就想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放点有意思的东西吧。”陆淼淼一边说一边打开了下层的冰柜,最底下连着的两个抽屉被拿掉了,放了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起来的纸箱子,“就是这个。”陆淼淼将纸箱子抽出来,一边打开一边说,“姐姐,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抽开最后一层塑料袋的时候,一颗人头突兀的展现在我的面前。
人头已经被冻起来了,用冰冻起来的,五官还可以清晰的看见,闭着眼睛,张着嘴。还好我心脏承受能力好,只是抽搐了一下,我还要变现的非常惊讶的问,“这是什么呀?”
“这是陈迪信的头。我把它放在冰箱里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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