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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

跟踪

“就是她了。”男人暗自攥紧了手上的刀,时机完备现在只需要再靠近一点。向墙角稍微靠了靠,他努力地使自己的身影没入黑暗之中。

“如果被发现了,这一个月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男人一边神叨叨地念念有词一边紧盯着他的猎物。

没错,那就是我的“猎物”

猎物·猎物·猎物......

他的脑海里不断地盘旋这这个词汇,现在对于他来说这个小孩就是他的猎物。

身材娇小的女孩,留着清爽干净的短发,穿着略显肥大臃肿的校服。

无论是从外貌还是体态动作判断,都绝对能称得上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

灰暗的天空上下着密集的细雨,水流径直落在男人的衣服上,他穿着与这个初春时节不太相符的衣服,打扮略显夸张。

雨水浸湿了他的衣物,他有些发抖,真凉。

虽然感到一丝寒冷但是他的内心已被炙热的火焰浸淫。

呼,忍受着内心的瘙痒他抖动着身子试图甩掉身上的水珠。

安静地忍耐吧,他耐心地劝说着自己。

只要再过一分钟,女孩就会进入那条小巷。

黑暗,安静,当然最重要的是那是一条空无一人的小巷。

经过长达数天的观察那里将是女孩的必经之路。

而现在则成为了他理想中的圣地,在那里他一个月以来的期翼都将成为现实。

“咕”

男子咽了咽唾液喉咙中发出了夸张的响声,喉结也在此时上下蠕动形成让人有些恶心的微妙弧度,现在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下体有些轻微的反应。

兴奋了,他现在努力压制着不断冒出的**欲望。

可是奇怪的欲望已经侵占了他的脑髓。

“呼哈。”张开口呼出了热气。盯着女孩背影的目光也变得越发专注,瞳孔由于用力过度极度收缩。

他握紧了手中的刀,手心早已混合着雨水被冷汗浸透。

机会来了,女孩已经慢慢地步入了那条小巷,那条他心目中的圣地。

就是现在,已经不需要迟疑了。他追了上去,以最快的速度。

“嘿,小妹妹,陪叔叔玩个游戏好吗?”把右手的刀藏在了背后,他的左手已经拍在了女孩的肩膀上。

得手了,他露出了诡异而夹杂着得意的微笑。

我的妹妹最近情绪有些古怪。

即使这段时间和她鲜有交流,但是我却能仍旧能清楚地感觉到,整天活力十足的妹妹逐渐变得沉默寡言本来就是问题最直观的体现。

当然这只是我的主观臆测,因为连续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尝试着向她套话,但是她却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状态。

这样可不好,我很担心。

“我回来了哥哥。”每天回家她都会阴沉着脸一只手提着书包进门接着重复着这唯一的一句台词。

那是一种让我看了特别不舒服的神情,夸张一点地说简直就像是妹妹的灵魂已经被抽走了现在留下的只是毫无生气的躯壳。

“唔...小媛最近的校园生活过得怎么样呢?”

即使让我再不舒服,她仍然是我最爱的妹妹,我仅存于世的唯一亲人,所以我一直尝试着弄清楚她是否在学校里遭遇了什么难于启齿的糟糕事。

说起来最近校园**事件的新闻频繁地增加,即使是小学也不例外,小媛一直过着和我这个不太称职的哥哥相依为命的生活,性格虽然没有在我这个脾气古怪的哥哥影响下变得怪异,但是很少和外界的人们交流,所以没有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这样的概念,愿意和她做朋友的同学似乎也是凤毛麟角,我在家工作时也时常担心她在学校遭受暴力事件。

说到我的工作就姑且提一提,我的身份是一个在家写稿的网络小说家,对着电脑整天拼拼凑凑写一些随大流的烂俗小说,文笔不佳暂且不提就连题材也没什么新意。最近乏善可陈的几个读者也开始呈现相当不满的状况,忍无可忍的读者终于开始投出了恶评一个个转移到了新的阵地之上,所以为了赚取每月那一点微薄的稿酬我整天急得焦头烂额地坐在电脑前用自己那仅有的一点想象力妄图提取出一个全新的构思,以至于我和妹妹的交流也开始逐渐地减少。

“没有任何事情哟,哥哥。”以前如果我问起,她绝对会这样回答我,在这个由于我的懒惰而很少收拾导致相当杂乱以及昏暗的房间的强烈衬托下她洋溢着灿烂笑容的脸就像出尘不染的天使。

小媛就是这样,即使把烦恼埋于心底也绝对不会让我这个做哥哥的担心。

有这样懂事的妹妹真好,在为了工作通宵写稿后我喝着咖啡时常常会这样感叹。

但是最近情况完全不同了。

“呜....”妹妹紧闭的嘴角颤抖着发出意义不明的颤音,接着把手上的书包摔在玄关的地板上,然后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闭门不出,无论我怎么敲门也毫无意义,完全无视了我这个担惊受怕的哥哥。

由于我得继续赶稿,所以我只能暂时放弃交流把自己也关进房间里务求心无旁骛的继续写作,否则之后的生活来源会很成问题。

这种兄妹间互不交流的情况情况持续了一个月左右。

老实说我真的有些厌烦了,这段时间写作进入瓶颈期,妹妹又搞这么一出,有时乘着写作休息的空档我还能听到她低声抽泣,这又搞得我更加的忧虑,我的生活就在情绪的极度压抑中度过,这几天甚至开始冒出了不少的白发,黑眼圈和本来没有的眼袋也逐渐加深。

顺带一提我现在才21岁,昨天早上照着镜子真是被莫名苍老不少的自己吓了一跳,看起来就像是30多岁的老大叔,我把凉水敷在脸上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最近真的是常常失眠,脑袋一直涨痛。

虽然这一切都糟糕透了但是我依旧担心着自己的妹妹。

会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我总是抓住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重复思考着这个猜不出答案的问题。

好在今天我的烦恼终于结束了,妹妹终于开始开口说话,看来秘密憋在心里太久终于到了想给自己的亲人倾诉的时候。

“哥哥。”吃完中午饭后阿媛用略带哭腔的声音小声得呼唤着我“这几天好像有人跟踪我。”一字一顿不容质疑的语气,即使隔得很远我也能听到,不像是在开玩笑。

正在厨房里清理着中午剩下的食物残渣的我愣住了,手中的盘子顺势滑落“哐”的一声砸在水槽里。

水流哗哗地拍打着沾满肉末的餐具,溅起了水花,我凝视着落在围裙上的水滴有些失神。

“哥哥,我说的是真的呢!”坐在卧室的床上,没看见我这失态的反应,或许以为我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妹妹用明显不满的声音大声强调着。

我望向窗外,天气阴沉,空气也很浑浊,一呼吸泥土的气息像是要充满我的肺部,穿外的树林也在风的吹拂下哗哗作响,看起来是要下雨了,我讨厌下雨通常情况下这样的天气都会让我的心里堵着慌,何况正巧看见了正在楼下倾倒垃圾的邻居。

穿着老气又五颜六色的没品外套,每次都喜欢在脸上涂上各式各样劣质化妆品的大婶。

老实说我现在实在很反感她。

从前几天开始我就不断收到这个附近邻居以及她的丑女朋友们的“善意提醒。”

很少出门的我在某一天被一拨大婶敲开了门。

她们用略带忧疑的目光望着我准备往我家里闯。

我横着身子挡住了她们。

“你们想干嘛?”一边用手扶着门我一边没好气地问,为了家里的生计问题忙得焦头烂额面对这么没有礼貌的邻居我真的是相当不爽。

“你家的女孩.....”她们见闯不进来有些不甘心,但是有一脸你家里有事发生我不好明说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欲言又止。

“我的妹妹怎么了?”她现在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完全不理人,这就是最近最糟糕的事,想起来我就火大,正好可以在这个时候向她们发泄,所以语气流露出明显的不友好。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咄咄逼人的态度,这几个大婶全都露出了一丝不安的神色,经过了长时间的沉默后,她们终于明白了目前的状况,我是不会让她们进屋好好谈的“有事的话可以现在说吗?”

我歪着头依旧一脸不爽。

“没事...”带头的邻居有些抱歉地看着我“对不起,打扰你工作了。”鞠躬道歉之后他们迅速地撤退了。

话只说一半,真是奇怪,回想起那天这几个八婆的怪异神态我突然有些后悔,关于我妹妹变得古怪的原因她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当时真该让他们好好进屋谈谈地,但是现在后悔也没意义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后我收拾了烦躁不安的心情,停下了手中的活走进了妹妹的卧室。

卧室里没有开灯,窗户关得很严实,就连不透光的紫色窗帘也被小媛拉上了,总之现在卧室里一片漆黑,能见度集齐有限。

“唉....怎么能一直呆在这样的房间呢。”我叹了一口气“小媛我开灯咯。”

接着我的手就在墙壁上摸索。

“哥哥别动!”小媛用嘶哑的嗓音呵斥着我“我真的好害怕....保持这样就好。”颤抖的声音伴随着低声的啜泣。

“小媛.....你到底怎么了。”听从小媛的话老实地停下了摸索,在沉默之后我这个嘴拙的家伙依旧想不出安慰的话,我真的很担心她但是我没有办法好好地表达。

现在我的眼睛终于逐渐适应了黑暗。我终于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妹妹。

一个在黑暗中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抱着枕头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女孩。

我的妹妹小媛,阳光大发而又好动的女孩,即使和我这个无时无刻散发着怪人气息的阴冷宅男住在一起却丝毫不受影响。

但是现在她却用枕头遮住了面部只留下两只眼睛。

正好和我四目相对。

恐惧与无助这是我从她的眼睛里读到的所有信息。

我伸出有些颤抖的双手,努力克制着内心深处的不安,抚摸着小媛的头发,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

现在终于知道了,她是在为跟踪她的奇怪男人烦恼。我又想起了邻居奇怪的态度,对了邻居前段时间不是刚碰到一件怪事吗?我想起了看过的一片有关杀人鬼的报道。

那是我每天早餐后必读的报纸上记载着的一篇新闻。

和小媛同读一个学校的女生放学后在独自回家的当晚失踪,据女孩的同学以及老师反应她确实是和同学同路回家了,只是中途和朋友们分开了,似乎有相当长的路需要她一个人走回家。

当时谁也不会想到那是所有人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数十天后,已经濒临崩溃的家属接到了警方的通知,在学校附近打捞出了女孩的尸体。

媒体事后采访了尸体的第一发现者,得到了很重要的情报,尸体的左手似乎被凶手整只卸了下来,双眼和双乳均被人挖去,加以尸体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基本可以确定是有着残虐癖好的特殊人群所为。

这个凶手被关以徘徊在小学附近的杀人鬼之名引起了一时的大讨论,许多家长也开始不厌其烦地接送自家的小孩上下学一时间人心惶惶。我也相当害怕和小媛讨论过上下学接送的问题,不过最后这个提议被否定了,一则是为了生活需要我必须整天呆在家里构思新的小说,二则是小媛逞强无论如何也不想让我操劳。

“我可是很坚强的。”她做着鬼脸奚落我嘲笑我杞人忧天。

现在一想起这条新闻我的思路也清晰了起来,说起来那个尸体的第一发现者即使拜托报纸给她的照片打了很重的马赛克,我也能从那件极没有品味老气横秋的花外套上辨认出来那个人就是我的邻居,这几天一只对着我支支吾吾形态可疑的邻居。

作为这种恐怖事件的第一目击者,同时又想着提醒我关于妹妹的事,难道说....

我惊疑地盯着状态极不自然的妹妹,从前几天的某个午饭时间之后她就极少开口说话,总是闷闷不乐地缩在床上不停地发抖,即使是和她聊天也只是极其敷衍地用几句话来打发我,和之前总是缠着我的她判若两人。

这一系列的不合常理似乎在指向一个已经逐渐明确的猜测。

果然是被杀人鬼盯上了吗?虽然有些不愿相信,但是把这一系列接踵而至的怪事联系起来之后我认为极有可能发生了这样可怕的怪事。

毕竟这样残忍的杀人鬼不会满足于只猎杀一个猎物而已。

“哥哥,我真的好害怕。”妹妹依旧死命地抱着枕头把脑袋整个埋在了里面,现在我连她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只能把手放在在她的头顶轻轻抚摸,试图让她心安,对不起一直一来哥哥都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么恐怖的事情,如果一开始就察觉问题的关键所在就好了....

但是她没有任何的改变反而身体开始变本加厉地哆嗦起来。

简直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如果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精神状态恐怕最近的学业也会很受影响。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离开了房间,现在这样的情况安慰没有任何意义先让她一个人静静吧,关上卧室门后我又进入了厨房,打开水龙头开始剩下的沾满油污的餐具。

习惯性地一边洗着碗一边望向窗外,方块状的天空灰蒙蒙地像是蒙上了一层布,空气似乎也以肉眼能看得到的程度卷起尘土变得浑浊起来,一呼吸感觉灰尘就要进入肺部,真是堵得慌,就像鱼刺卡在喉咙里却怎么也无法咽下去或者吐出来。

真的是烦透了。

我的脑海里开始不断地闪过妹妹略带哭腔的声音,邻里那几个八婆的丑脸,还有报纸上打着马赛克的女尸。

真是不爽,再想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我强制抚平这些不安的怪异情绪开始把思路往其他方向转移。

父母在某个意外中身亡,我们的亲戚趁机瓜分了父母的家产后,我和妹妹就成为了拖油瓶,被当作皮球踢来踢去最后落得个流落街头的下场,虽然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安生之处但是我依旧只是个靠着微薄薪水度日的穷酸哥哥,小媛跟着我却没有丝毫怨言。

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她的支持,我才能一直努力地工作,靠着时不时发表一些无聊庸俗的长篇小说活到现在。妹妹对于我来说就是我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如果没有妹妹或许我已经在某个早上饿死在街头了

唯一?我从纷乱的思绪里捕捉到这个重要的词语。

对啊,既然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那我还在纠结些什么?如果没有了妹妹那时的我根本就活不下去。

我想现在已经容不得我多想了,我再一次停下了手中的活,洗碗这种事什么时候干都可以,可是妹妹只有一个。

走进了妹妹的卧室,这个应该黑暗但是我的心境已经大不相同,我挤出一丝自认为还算值得信赖的微笑。

“不要害怕。”我扯掉了妹妹的手上的枕头,小心翼翼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哥哥会保护你的,别看我总是很颓的样子,实际上我可是大英雄呢。”不经过大脑思考空口夸出了这种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大话,连我也有些吃惊。

“今天就别去上课了。”我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我想你很累了,好好睡一觉吧。”我整理好了床角。

在家里宅了一个月总是用电脑里的聊天软件和外人联系的我今天终于要出门了,我拿出了一直在衣架上挂着的大衣服,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妹妹,我决定去学校门口蹲点。

非得逮住这个跟踪妹妹的怪人才行,看来这次得好好地活动一下筋骨了。

“你好好睡觉吧,我出门了。”打开大门后我试探性地向卧室吼着。

可惜没有听到想象中充满活力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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