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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cer 4.0

Lancer 4.0

一切都是赫尔伯斯祭司的错。没错,肯定是。

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竟然轻易地就将我的身份告诉冬雪。可恶,原本好不容易走上正轨的幸福之路在瞬间又被打上了不幸的标签。

最初只是因为冬雪的要求,放学回家时陪她稍稍绕了个远路,可是,没想到却被Saber捉了个正着。

不想承认,她也是一个可怕的家伙。在那仿如小女孩般的身体里似乎藏有不穷无尽的魔力。那种程度的固有结界和英灵的数量我闻所未闻。

不过,虽然很可怕,却是个意外好沟通的家伙。她的Master也是……在那种情况下谁是主人都不知道了。

总之,顺利地蒙混过关并逃出了那个地方。

我正打算为这次死里逃生庆祝一番,却撞上了赫尔伯斯祭司……事实证明,他比Saber更危险。

“早上好,真夜。”

“早安,冬雪。”

伴随着第二个清晨的到来,明媚的阳光似乎带来了某些美好的东西。

最直观的体现,莫过于冬雪如阳光般明媚的笑脸。

“今天起得真早呢。”

“呀……不,这不是压着迟到线起床的么?”

怎么说呢,她的心情非常好,好到不可思议。至少,从我来到这个城市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高兴的冬雪。

但事实上,她比我想象得更夸张。

“真夜,你对大小姐做了什么?”

“万万不敢!”

我没有撒谎,看我的眼睛就知道了!乔克先生收敛起满溢而出的杀气,转而变成了另一种疑惑。

“真奇怪啊,大小姐为什么这么高兴?”

“没什么不好吧,总不见得让她一直阴沉着脸。”

远远地看着冬雪坐在餐桌前兴高采烈地吃着午餐,乔克先生显得坐立不安。

“你不明白,真夜。从大小姐出生到现在,看到她这种样子还是第一次。”

“……太夸张了吧?”

“作为赤之塚家的名誉管家,我可以用生命保证,这绝不夸张。”

……乔克先生你本身就已经够夸张了。

“但就我所知,对小孩子来说最棒的事情就是父母陪自己过生日了吧。冬雪的父母再忙也总抽得出时间陪她过生日吧?”

“虽说如此,但今天的感觉又不太一样啊。”

“不一样是……”

“我说不清楚,要比喻一下的话就是吃蔬菜和吃肉的区别吧。”

“……还真是抽象的比喻。”

最终我和乔克先生还是没有弄清楚冬雪的心意,倒是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

“说起来,真夜。”

“什么?”

“你刚才对大小姐直呼其名了吧?胆子真够大的呢。”

“诶,诶?不是的!我……快迟到了我得走了!”

啧,都是冬雪的错。最近也不管束我,放任我叫她的名字,害我养成了对其直呼其名的习惯……不过想一想,现在再叫大小姐感觉上会更奇怪。

……算了,回去的时候顺便想个理由搪塞一下好了。

“真夜。”

“什么事?”

“没什么~呼呼~”

“……什么啊,笑得真恶心。”

“哪,哪有!谁会对你笑啊,笨蛋!”

不就是你吗,笑得像一朵绽开的花朵,连我都心动了啊喂!这么害羞的话我一辈子都说不出口。

“嘛……你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诶?”

“心情变得这么好,不会没有理由吧?”

“这,这不是当然的吗,在说什么傻话呢!”

“我想也是……”

“……”

可是,按照现在的发展,不论如何都没办法问出让她高兴的事是什么吧。进入闹别扭大小姐模式的冬雪非常顽固这点我还算是知道的。

陷入这样的沉默中对我来说并不算是坏事。比起因为意见不合而演变成争吵要好得多。只是,不知道冬雪是怎么想的。

如果是那个有时会变得爱撒娇的大小姐的话,对于我的不温不火究竟……

“小雪,工藤君,不好了!”

思绪像气泡爆炸一样被吹散得无影无踪。戳破这层薄膜的声音听上去并不是很高调,却透露出一种急切。

“小爱?出什么事了吗?”

“出出出大事了!我,我,那个……”

“别急别急,慢慢来。”

来到我们面前的人是与冬雪重归于好的神原爱理。在冬雪轻抚背部的动作之下,她隐约露出安心的神色。

神原今天的表现和昨天大相径庭。虽然出现的时机都很微妙,不过昨天的话……

“呼呼呼~小爱,工藤君,你们知道吗,小绫她昨天晚上超可爱的说!”

“可能是不适应新环境的关系,做什么都战战兢兢的,就像一只怕生的小兔子,超可爱喔~”

“一起洗澡还一起睡觉,小绫的身体抱起来非常柔软,比小雪还要软喔!”

我说,你把间桐当成宠物了吧?饲养方法什么的真的没关系吗?还有在本人面前说身体不够软会让事态变得糟糕吧?

“唔……”

啊啊,你瞧,果然整张脸都鼓起来了。这家伙吃醋的表现也太一目了然了。

“小雪,你觉得呢?”

“我才不管啦!谁要管你们啊!哼!”

“诶?为什么生气了?小雪在生什么气啊?”

“什么都没有!哼!”

“啊啊啊,小雪~别走啊!”

“啊,啊哈哈哈……”

就是这样。

总之,听听她想说什么吧。

“呼……”

总算缓过神来的神原稍稍恢复了一些冷静,然后,直接把视线投向我这里。顿时我心中产生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Archer昨晚到我家来了。”

“什么?!”

“……”

啊啊,不出所料的最糟糕事态。不能再这么悠闲下去了。

判断出情报的重要性,我毫不犹豫拉起神原的手。

“这种事不适合在校门口谈,我们换一个地方。”

“好。”

来到落英学院侧面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我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干扰之后,点了点头。

“现在没问题了。神原,把详细情况跟我说一下吧。”

“是,是的。昨天我们正在洗澡,Archer突然出现并袭击了我们。在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之后,Rider使用了最终宝具才把他赶走。”

“最终宝具?”

“洗澡的时候?”

“哇,哇!工藤君不要随便想象啦!”

“……真夜大变态。”

冬雪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都说没头盔过女孩子洗澡的男人人生是不完整的,我当然也想完整一下啦……

不对,看到铃音洗澡那是不可抗力的巧合,并不是偷窥,所以不算。

“爱理真是的,总是把一些多余的情报告诉别人。”

“Rider……”

神原欲哭无泪地看着从天而降的Rider,她害羞的样子好可爱。

“还有Lancer也是,真的会被当成变态的喔。”

“嘛……我已经知错了。”

Rider看我的表情意外地温和,不过感觉上不像是好感,而是比“真拿你没办法呢”更强硬的优越感。

她又在什么方面胜过我了吗?

“Rider的最终宝具是什么?”

大概还是对Rider的力量有所忌惮,冬雪一再追问那最终宝具的真相。

Rider别有深意地向我投来视线,像是在问“你也是这样吗?”的样子。我不感兴趣地耸耸肩,这是一种信任的表现。

对我的回答感到满意的Rider微笑起来,同样表达出自己的信任。

不同的是,她的表达方式是语言。

“我的宝具,‘斯大林格勒的白百合’,是我一生最伟大功绩具现化的证明。这十二发子弹代表了我所击毁的所有敌机的数量。它们拥有摧毁一切的力量。”

“Archer不是还活着吗?”

“……闭嘴,Lancer。”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我只是对夸大的事实进行合理反驳,这就触怒她了吗?你的器量也不过如此呢。

“昨天晚上我用了十发子弹,可惜没能杀死他。”

“……稍等一下,Rider。”

“又怎么了,Lancer?”

一脸不耐烦有嫌恶的表情,两分钟前你还不是这表情的说!

“一共十二发,你已经用了十发……弹药量岂不是几乎要见底了吗?”

“是这样没错,而且这件事我已经让Archer知道了。”

“喂,喂,你疯了吗?”

“别这么害怕,我也是经过考虑才这么做的。”

Rider用平淡的表情安抚我和冬雪。而从爱理天真的脸上我似乎能想象得到Rider的理由很充分。

“虽然子弹数只剩两发是事实,但我还有爱理,还有她的‘星光’。”

她所指的“星光”是神原的增强魔术。实际体验过那力量的我也无法否认它的存在感。

只有冬雪还存有一丝疑虑。

“爱理的力量,连失去的东西也能取回吗?”

她的担心并不是毫无根据。神原的魔术只是用来增强别人的力量,但子弹是消耗品。要说能增加子弹威力的话还能接受,连数量也能增加吗?

“我觉得可行。‘斯大林格勒的白百合’其实是我所有魔力的具现化的产物,只要把力量提升到极限,我相信使用次数能够增加。”

“这不是强行转换力量的行为嘛?不会有危险?”

“……副作用现在还不知道,不过现在不会考虑这个的时候,对手是那个Archer啊。”

……对手是那个Archer,这句话就足以作为不顾一切的理由了。

看来Rider已经做好了觉悟,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么接下去你想问的就是关于间桐绫的事了吧?”

“是,是的!我们的位置暴露了之后,小绫又变得危险了!”

一说起间桐绫,神原立刻就变得激动起来。冬雪会吃醋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是啊,该怎么办呢?”

眼神不由自主地移向一旁呆站着的冬雪,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要收容间桐,现在只有冬雪才行。

“就,就算你们看着我,我也……”

“不行吗,小雪……”

喔,动摇了,动摇了。看起来,要对付冬雪,神原足矣。不,应该说是非她莫属吧。总之,我已经可以看到她最终妥协的样子了。

“唔……我知道啦,就把间桐送到我家来吧。”

“小雪……”

“可,可是,要明天才行!”

“诶?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整理一下心情……可以吗?”

……我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如此排斥间桐的存在,可神原好像非常理解。难道就因为同样是女生的原因?

“嗯,好吧。既然小雪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再负责保护小绫一天。”

“谢谢你,小爱。”

“嘿嘿~”

Rider和神原笑着,把别有深意的眼神投向我。这里面似乎隐藏着阴谋的气息。

不过……嘛,算了。

“那么,我们先走了。明天见,小雪,还有工藤君。”

“明天见。”

“喔,拜拜。”

如期而至的放学时间。在此期间,神原和冬雪都没有表现出过度的紧张。

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对。冬雪恐怕还是有点坐立不安,她的行动模式正顺应自己所说的话,在努力地整理心情吧……整理心情有这么难吗?

至于神原,她也许是把苦恼扔给了冬雪而感到有些内疚,像一个关心妹妹的大姐姐一样总是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

虽然不清楚女孩间的私密事情,不过我能体会到那其中的温柔与可爱。

就这样,一直维持下去吧。至少,不要让这温暖从她们的心中溜走。当然,间桐也一样。

“哼,一脸笑容灿烂的样子,是想到明天间桐就要住过来了所以很高兴吧?”

“诶?为什么间桐的名字会在这个地方跑出来?”

“你以为我是谁,我早就看穿你了!”

“不不不,等一下,你在闹什么别扭啊。让间桐住过来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那,那是因为……”

冬雪不知从什么地方滋生出了类似婚前忧郁症的暴躁情绪和喜欢胡思乱想的糟糕表现。再这么发展下去不会变成病娇吗?

我可不想看到那种未来。

“听着,冬雪。我笑的理由不是因为间桐而是因为你喔。”

“诶?我,我吗?为什么?”

……打死我都不会说理由的。“因为想要保护你的笑容”太害羞了绝对说不出口。

“别管那么多啊,你!追根究底的女生可不讨人喜欢。”

“但这跟我有关不是吗?我想知道!”

“都,都说了别问那么多啊!超麻烦的!”

“真夜!”

“只有这点我是不会让步的,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啦!”

“啊,别跑!”

人在疾速奔跑的时候总是无法顾及身边的事物,往往会遗落某些微小的东西。但无论如何,这份温柔的情感永远也不会从心中抖落。

逃进冬雪家的那一刻即宣告了我的胜利。

我和冬雪最近都迫于乔克先生的存在,在家中的时候连对话都少之甚少,更别说嬉笑打闹了。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大小姐。欢迎回来,真夜。”

“……我回来了。”

冬雪躲在我背后,狠狠地捏了一下我的手臂,这才鼓着脸走开了。

“果然,大小姐变得不太一样了呢。”

“……还要继续早晨的话题吗,那种事不重要啦。”

“当然重要!对我来说,大小姐的每一丝变化都是超越一切、最重要的事!”

“……管家之魂么?”

除了这个理由之外,我不敢给予其他想象。不然的话,大脑就会越过那条线,飞奔向糟糕的地方去。

“而且,我能察觉到,那种变化与你有关。”

乔克先生无视了我的吐槽,充满危险的眼神就像把我当成猎物似的死死咬住不放。

恐惧。深深地在我后背上全力奔走,不自觉地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是是是是是吗?是这样吗?哈哈哈哈……”

“但是,不可否认地,你是在引领大小姐向好的一面发展,仅这点上,我要感谢你。”

……什么啊,原来是道谢吗。乔克先生真是的,就会吓唬人。

“啊呀,这种事没什么的。你知道的,我……”

“敢动大小姐一根汗毛就宰了你!”

“我明白了啊啊啊啊!!”

脚下一软,就这么干脆地下跪了!我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嗯,明白就好。快去换衣服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是!”

迅速换上管家的制服,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奇怪的违和感自心底冒出。当然,还是关于冬雪的。

她有变化吗?脾气还是这么糟糕,对我也是大呼小叫的,还总是莫名其妙地生气。

如果说,这样的她其实是经过了改变的话。那么,难道是我当局者迷吗?

而且,最近已经没有当初那种迫切想要回去的心情了。说不定我的某个地方也变得面目全非了吧。

……不管了,总之先尽我的能力保护好冬雪再说。

“真夜,真夜!”

再次来到大厅的时候,乔克先生已经不知去向。没有被安排工作的我得到了暂时的空闲。虽然怀着马上就要到晚饭时间了,或许可以去厨房偷吃些什么,却被冬雪发现了。

“啧,”

“啧?”

“不,什么都没有。怎么了?”

为了一点私人情感惹她生气,我还没不成熟到这个地步。

“刚才小爱打电话过来,说那个神父刚才向她们发了一条通告。”

“先等一下,我们去你的房间再谈,好吗?”

“嗯。”

通告的重要性,从洞穴紧张的表情中已经可以得知了。但问题是内容……想不到,会是什么呢?

“你是说,赫尔伯斯祭司要你把间桐移交给教会?”

“是,是的。我该怎么办啊工藤君!”

来到冬雪房间的做法是正确的,在她跑出来找我的这段时间,电话一直没有挂断。我也觉得这么重要的事还是互相沟通比较好。

在按下扩音器的电话前,我和冬雪围成一个圈。

“教会能够接收间桐老实说比什么都好。他们对Master拥有绝对的约束力。只要送到他们那里,就算是Archer也不敢轻举妄动吧。”

“那,那么……”

“但是,要求移送的时间太奇怪了。还有为什么要你送过去呢?明明主动过来接才更安全。”

“呜……那该怎么办才好嘛~!”

神原的声音听上去快哭出来了,冬雪立刻投来埋怨的眼神。

“这,这其实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啊!”

在Rider对我发出致命一击之前一定要说些什么才行!为此我快速做出回答。

“赫尔伯斯祭司是个非常懒散的人,会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治愈时间方面,晚上你们出发的时候我也会赶过来,所以别担心啦!”

“……真的吗?”

“啊啊,真的真的。”

“真的会过来吗?不许说谎哦!”

“不需要一再确认也可以!”

同样的对话重复了好几次,这才终于说服了带哭腔的神原。

“那,那么,晚上见。”

挂上电话的同时,无力的叹息声终于忍不住漏了出来。这种发自内心的疲劳不仅没有传达到我眼前的少女心中,反而让她产生了奇怪的错觉。

“小爱这么依靠你,很高兴吧?”

“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哼,像你这么糟糕的家伙,我才不会把小爱交给你呢!”

糟糕的是你才对吧?!为什么一副不想把自己女儿交给其他男人的老爸的摸样?!

……嘛,按性别来说,应该是烦人的老妈才对吧。

“谁说过我要对神原出手了,我们只是一见如故的朋友而已。”

“花心大萝卜。”

“我不接受毫无根据的指摘。”

“反对无效!”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主人!”

“……”

好吧我认输。

“花心大萝卜,花心大萝卜!”

“……嘛嘛,我还是先去看看晚餐准备得怎么样好了。留在这里感觉会变得越来越火大。”

实际上对冬雪不知所谓的无理取闹已经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排斥反应。为了不让自己出现事态的表现,我决定出去缓和一下情绪。

“啊,真……”

把冬雪的声音甩在身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可是这仅有最基本的生活设施的房间根本没有那种能缓和情绪的东西。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本来我是打算速战速决,回到我的日常中去。却不料跌跌撞撞竟走到了现在。

“冬雪也很努力呢,努力给我制造麻烦。”

……也许,被卷入麻烦中才是属于我的日常吧。

感慨着,一头栽倒在床上。然后,不知不觉,失去了意识。

“笨蛋真夜。”

……

“大笨蛋,花心大萝卜……”

……

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我好像正在两届的夹缝中呼吸,听着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

“但是,睡着的样子,好可爱。”

……

“……是嘛,原来如此啊。”

……原来……什么?

“真夜,我呀……我可能……”

声音逐渐消失不见,但我的焦躁却不可遏制地增长起来。

可恶,可能什么啊,欲言又止只会让人越发在意,迫切的感情已经无法阻止,迅速把我扯回了现实。

睁开双眼。朦胧中,一个少女的样貌映入眼中。我自然知道她的身份。

“冬、雪?”

“哇啊!”

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一样从我身边逃开,双眼中闪烁着不安。

“真,真夜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醒过来,刚刚才醒吧……原来我睡着了吗?”

“那,那么,也就是说,刚才的话你都没听到吧?”

“刚才?”

记忆模糊不清,越是去回想越发混沌。最后,我只能选择放弃。

“没有吧,大概。”

“是嘛……”

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她趁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吗?

下意识看了一眼镜子,至少从外观上没有看出什么异样,让我放心不少。

“话说回来,你在我房间里干什么?”

主要是被乔克先生发现的话会很麻烦。

“嗯?因为和小爱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却找不到你,所以就过来看看。”

……不好。差点忘了还有这件事。这可是比被乔克先生揍还要严重的事情,可能会直接影响到圣杯大战的走向。

“抱歉,我们快走吧!”

“但,但是你还没吃晚餐!”

“那种事怎么都好,重要的是间桐的安全移送。别愣着了,快走吧。”

我的理论是正确的。现在的情况下该怎么做,我不会笨到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弄错。

可是,为什么,冬雪却摆出了一张不情愿的脸。

“冬雪?”

“……间桐绫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我们走吧。”

刚才她肯定说了什么吧。虽然声音轻到我几乎听不见,但从她悲伤的眼中可以想象到,那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话。

不过,既然她也不打算挑明,我就不去追究了。现在必须先考虑如何逃出赤之塚家的大门。

在乔克先生对我们戒严的情况下,想要两个人结伴在这种时间大摇大摆从大门走出去跟送死没区别。因此,我只好另寻他法。

“真,真夜。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只要乔克先生不是魔术师就没问题。”

和冬雪手拉手穿过一层仆人专用的走廊,偶尔会遇到从房间内出来的女仆,不过没问题。

在紫蔷薇的庇护下,没人能发现我们。

“怀疑的话,要不要试试摸她们的屁股?明天就会传出闹鬼的传闻喔。”

“……变态!”

绕过走廊的转角,这里有一扇通往后院的窗户。现在这个时间段,这扇窗还没有关上。不过回来的时候就没这么好的事了。

“冬雪,我再确认一下。你房间的落地窗没上锁是吧?”

“当然,你以为除了你以外还有第二个人胆子那么大敢闯进我房间吗?”

“……算了,这就够了,嘿咻!”

“呀啊?!”

我毫无预兆地一把抱起冬雪的身体,这么做果然让她吓了一跳。冬雪的脸在红与白之间切换,一时间难以找到固定的颜色。

“干,干,干什么啊你,突然之间?!”

“从这里出去之后还要翻过院子的高墙。直接抱住的话就不会产生危险了吧?”

“话……话是这么说啦……”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有一半原因是报复她刚才说的话。我唤起绿蔷薇,瞬间从窗边一跃而上扑上院子的高墙。眨眼间,冬雪家的豪宅已无法触及。

“要走了喔。”

“嗯。”

冬雪的适应能力相当不错,很快就从惊讶演变为享受我的怀抱。不过,这种接触该结束了。

当那一对组合出现的时候。

“喔,没想到还真的在这么豪华的地方呢。真夜,你的运气真好呐。”

从阴影中出现的两个身影从外表上看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我却明明白白地闻到了他们身上的血腥味。

“Barserker?!”

“嗯?这位小姐的记忆力不错喔。”

杀气不经意间将周围的空气染上不详的颜色。这浓稠的恶意让冬雪害怕得微微发抖。我立刻把她护在身后。

“哈哈,护花使者的气质一点都没变呢。不愧是我儿子。”

“儿子?”

“Barserker,你在说什么?!”

“别吵,平侧,我现在没时间理你。”

他好像并不打算隐藏我们之间的关系,看来是做好了什么觉悟吧。

“抱歉,爸爸。我现在很忙,想要聊天的话能不能等我回来呢?”

当然其实我知道以他的性格是不会听取我的一件的。我爸爸只要定下目标就会不顾一切实施到底。

“这可不行啊真夜。我说过的吧,‘再次见面的时候,无论你那时有多强的力量,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和你一战,直至分出胜负为止。’”

除非被某个人以强硬的力量扯断那目标。

“我当然记得。但是我也说了,现在我很忙。而且,这件事绝对比与你战斗更重要。”

“可是对我来说你的事并不重要呢。”

“……是啊。”

既然这场战斗必不可免,那就用尽我最强的力量,在最短时间内解决吧。

“冬雪,稍微退后一点。”

“真夜?”

“放心吧,这次我不会再逃了。而且,我会帅气地赢给你看。”

我看到,冬雪眼中的不安被信赖所取代。她以少见的乖巧点点头,向后退到墙边。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安心地战斗了。

“爸爸,我不得不说,你这种不肯让步的特点有时候让人非常讨厌。”

“嘛,也只是无法享受战斗这点比较可惜。但只要能看到你的力量就足够了!”

由于力量形式的特点,爸爸非常擅长先发制人。以双腿超越极限的爆发力制造出的猛烈冲刺,他把自己化作一颗血与肉的炮弹,不顾一切地直冲过来。

面对这样的自杀性炮击。即使防御也无法全身而退,躲开更是有被追击的危险。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反击啦!

触碰的一瞬间,我抽出黑蔷薇与他握紧的拳头相抵。爸爸好像突然发现了这点,但已经太晚了。

“就是这样!”

爆炸声振动空气,同时将爸爸吹飞到五米之外。

这么做在于一般人的战斗中能占据很大优势,但我的对手是拥有不死与无痛这两种可怕力量的怪物。

“嘿咻!”

爸爸无视背部着地的冲击力,硬是用双手阻止向后的力。在地上留下一条血痕之后再次站起身。

看上去就像丝毫没有受到伤害一样。

“你瞧,真夜。这不是好好地把黑蔷薇召唤出来了吗?”

“大概是运气好吧。不过事实上,我的魔力恢复速度比你看上去的还要快!”

这是连冬雪、神原以及Archer都没见过的姿态。它是我作为我妈妈的继承人的最有力证明。

“就像这样!”

用心呼唤,连接六把魔枪的意识。然后,让它们同时显现!

“喔喔喔!真了不起啊,真夜!这段时间你也并不是单纯在享受和可爱女生之间的亲热生活嘛。”

“别挖苦我了,爸爸。我也是很辛苦的。”

六把魔枪在我身边环绕,漂浮在空中等待我的指示。现在的我与之前相比已完全判若两人。因为,敌人要对付的不仅是我的双手,还有随时都会袭来的其他魔枪。

换句话说,我从两只手的人类变成了触手怪……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哈哈哈!既然如此,也就是说我可以全力进攻了是吧?”

“请千万不要!”

即使拥有了现阶段的力量,爸爸仍是个可怕的对手。而且,不擅长听别人说话。

“我上了喔!”

完全不给人准备的时间,又是一次比刚才速度更快的冲锋。

爸爸虽然习惯自杀性冲锋,但无效的攻击来两次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疑惑着,挥下黑蔷薇。

爆炸随即翻腾起滚滚浓烟。穿过烟幕,我发现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正紧紧握住黑蔷薇。片刻间,我明白了爸爸的想法。

“糟!”

糟糕还没完全喊出口,一只拳头已近在眼前。我下意识想躲开,还是被击中了肩膀。

干脆就这么被击飞拉开距离,从右肩处传来一阵无力感。

“真夜!”

“放心,我没事。”

好像,只是普通的脱臼,没关系。

“战场上的形势可是每分每秒都在变化的喔。看似同样的招数,效果可能不太一样啊,真夜。”

“啊,那是你太乱来了啦,爸爸。”

无痛真方便。对我来说亦是如此。

看到我一脸轻松地接上手臂,爸爸也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和同样拥有‘无痛’的人战斗,心情真是复杂啊。”

是的,那意味着我也可以在可实行范围内胡来。虽然相比起不死限制大了一些,但那仍是不可预测的。

“这次该轮到我上了!”

通过召唤重新让黑蔷薇回到手中,我发动了绿蔷薇的加速。

事实上,操纵六把魔枪的技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便利。除了我握于手中的两把以外,其余四把连其自身的特性都很难发挥出来。

比如绿蔷薇,不拿在手中的话,别说飞翔,连加速都做不到。所以,切换仍是必要的。

拥有绿蔷薇的状态下,我的速度比爸爸更快。不止是移动,连同攻击也是。爸爸或许还想抓住黑蔷薇实施反击,但我只让黑蔷薇触碰到他就立刻撤开。爆炸震开了他的手,同时露出了胸口的空当。

“就是现在!”

六把魔枪同时刺入他的胸口,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然后利用爆炸脱离。

地点是空中。我停留在几米外的倥偬俯视地面。果然几秒之后,一道无知恐惧的残影从火光中脱离,直窜向我的位置。

但是,就算他拥有不死之身,在空中能做出的行动也寥寥无几。和拥有绿蔷薇的我有天壤之别。

在空中灵巧地闪过他的手,我直接给予他的头颅一次重击。这股力直接将他打回地面。

判断暂时安全之后,我也重新回到地面。

“啊呀啊呀,真是个不孝子,竟然打自己父亲的头。我好像没教过你这样的行为吧?”

“这可是在战斗中啊,爸爸。不这么做的话你会杀死我吧?”

“确实如此。”

……有你这种当父亲的吗。

“没办法,那么就把空中变成雷区好了。”

“!”

他的右眼闪耀出光芒。这股不详的绿色让我感到害怕。

“这,难道说?!”

“之前我说了吧,我已经回到了全盛时期。也就是说,时间破坏和空间破坏的能力,现在的我正好好掌握着喔~”

“放心吧,真夜。我会全力以赴的!”

对付自己的儿子火力全开,你这样的父亲简直太不像话了!

爸爸在道路上横冲直撞,扰乱了我的判断力。原本这条小道就不宽敞,天空又被封锁。真是彻底的赶尽杀绝啊。

“没办法了,硬上吧。”

握紧黑蔷薇和黄蔷薇,把自己化为强大的攻城武器。我注视着爸爸的身影,努力试图看破他的动作。

“看到了!”

在不断接近的过程中,也许是爸爸太注重于细节的变化,冲刺速度慢了许多,让我把握住了攻击的时机。

“就在那里!”

向着他前进的位置挥下黑蔷薇,虽然有命中的手感,但只是这样是不够的。

“呿!”

爸爸故意让黑蔷薇刺穿手掌,以此防止被击飞。然后握紧另一只手朝我袭来。

可恶,黄蔷薇可无法顶住这一击。我促使黑蔷薇向后吹起风暴将我自己震开,躲过拳击后再次使用绿蔷薇前冲。这次,我的目标很明确。

“抱歉了,爸爸。这只手我要了!”

重新抓住黑蔷薇的枪杆向前猛推,枪尖刺穿爸爸的肩膀探出头来。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

蓄力、爆炸。整条手臂因为这一击而被撕裂、击飞。但给了他反击的机会。

“干得不错啊,小子。”

想要脱离已经来不及了。一记重拳击打在我的侧脸上。我撞在一旁的围墙上,迟钝的麻痹感随即传来。

“冒着受伤的危险也要扯下我的手臂。勇气可见,但又有什么用……嗯?”

“嘿嘿,没想到吧。被你击飞的一瞬间,我用黄蔷薇刺入了你的伤口。”

黄蔷薇的效果是被其伤害的伤口无法复原。这样一来就成功封印了他的一只手。

用白蔷薇缓缓治疗伤口,我带着自信站起身。

“好了,爸爸,接下去是我的回合!”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儿子,就是不同凡响啊。”

爸爸高兴地大笑起来,同时用完好的手臂撕碎受伤的肩膀。

“呀啊!”

冬雪害怕地闭起眼。而事实上,我也相当震惊。

让我更为震惊的是,他竟然能通过撕裂身体来解除黄蔷薇的效果。

“你看,把坏死的肌肉去除,就可以长出来了喔。”

“……是。”

看到他再度完好的身躯,我不禁有些绝望。不过,还不能放弃。

“好了,接下去的话……”

爸爸看向我,笑了起来。

“我认输了。”

“哈?”

“诶?”

“什,什么?”

出人意料的投降宣言引来三重不解的声音。爸爸随性地笑着,朝我摆摆手,话语中满是恶作剧的成分。

“啊哈哈,果然是老了吧。再年轻10年的话别说被黄蔷薇刺到,我甚至能反过来把它咬断吧。”

“但,但是……爸爸你还有战斗的能力吧?”

“不,是我输了。如果我没有不死的能力,现在肯定已经变成肉块散落一地了。无论从攻击质量还是命中率来说,都是你赢了,真夜。”

“哈……”

“那边的小姐也是,不用那么害怕。战斗结束了。”

我茫然自失地听着爸爸的声音,回头看向冬雪。少女还略带有些怯懦,缓缓走过来,躲在我背后。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爸爸,工藤是。和我一起呗召唤来参加这次圣杯大战。”

“你,你好……”

“喔,仔细一看还真是不错的女孩子呢,胸型不错,长得也很可爱。真夜你每次运气都这么好啊。”

请你别再我侍奉的对象面前性骚扰,我亲爱的爸爸。

我瞥了一眼脸红到耳根的冬雪,狠狠瞪了爸爸一眼。这时候,一旁传来了某个被遗忘的声音。

“喂,Barserker!为什么不战斗?!还没分出胜负吧?给我使出全力来啊!”

“别开玩笑啊,平侧。谁会用全力来攻击自己的孩子啊?”

原来刚才那还不是使出全力的状态吗……

“我才不管他和你是什么关系!总之给我战斗!为我赢得圣杯啊!”

应该是爸爸的Master吧。真是不怎么样的家伙。

“我没理由听你的,平侧。你只要在那里看着就好。”

“……哼,你认为你有能力反抗我吗?!”

男人伸出手,露出鲜红的令咒。看那完整的图案,他好像还没使用过吧?真可怜的家伙。

“Barserker!我以令咒命令你,杀了Lancer和那个女人!”

什么都没有发生,令咒的绝对命令权像是虚构的一般什么效果都没有。他在做的只是白白浪费自己的权利而已。

“为, 为什么……?我命令你!命令你!快上啊,快战斗!”

在他的狂乱中,在爸爸的无言中,在我的无奈中,也在冬雪的疑惑中,令咒尽数消失不见。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

“平侧。我一直这么觉得。你这个男人啊,真是没用呢。不过,那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想命令我。”

我立刻知道了,爸爸想做的事。在他那么做之前一把拉过冬雪抱在怀里,并蒙住她的双眼。

“什,真夜,你想干什么?!”

“所以,给我消失吧。”

两种声音重合在一起,爸爸的手穿破男人的喉咙,直接捏断了脊椎骨。男人的头像玩具一样垂向后方。

冬雪还在挣扎。不过我不想让她看到这场面。

“爸爸,请处理一下。”

“……唉,真麻烦。”

嘴上抱怨着,他还是很贴心地用空间破坏把男人连同周围的空间全都碾成粉末。整个场面干净地就好像他根本没存在过。

放开冬雪,她露出惊讶的表情“诶,那个男人呢?”地追问。我告诉她那个人“回到该去的地方了”之后,向爸爸走过去。

“爸爸,你打算怎么办?你已经没有在这里停留的条件了。”

毕竟连Master也没有了。

“当然是回去陪蕾泽娜了。顺便告诉小樱你在这里沾花惹草。”

“请千万不要!”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

“……”

“那个,爸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嗯?是赫尔伯斯告诉我的。”

“赫尔伯斯祭司?”

“啊,一个小时前他告诉我你在这里,还告诉我现在这个时间能碰到你。”

……他到底在想什么?把爸爸引导我这里来,纯粹想看我的笑话吗?不对,有社么地方不对。

我的思考没有结果。在那之前,冬雪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喂,是小爱吗?对不起,我们这里遇到点麻烦……”

“什……么?”

看到她震惊的表情,我感到自己的鲜血正在流失。

“真,真夜。小爱在哭……她,她说……间桐被抓走了。”

“呿!位置呢?!”

“在,在教堂外的树林里。”

“快,冬雪,我们要赶快过去!”

拉起冬雪的手,我迫不及待地展开绿蔷薇。这时候,爸爸喊了我的名字。

“真夜!”

“接下去你会遇到更多的困难。但是,给我跨过去,听见了没!”

“……”

什么都不说,点头就是最好的回答。我抱起冬雪,头也不回地离开地面。

没有花多少心思就在树林的入口附近发现了坐在地上独自哭泣的神原。我刚落地,冬雪就冲了过去。

“小爱!”

“小,小雪,小雪!呜呜呜……”

四周残留着战斗的痕迹,Rider也不见踪影。照这个情况来看,答案很明显。

“神原,到底出了什么事?是Archer干的吗?”

或许是看到冬雪而感到安心,神原的表情缓和不少。在冬雪怀中的她看向我,表情中有些迷茫。

“是爱因兹贝伦祭司。我们正在与Archer战斗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并击倒了我。然后,Rider和小绫她们……”

“赫尔伯斯祭司?”

她的话我几乎全都没听进去。因为光是这个名字,就足以让我恍惚了。

“是,是这样啊……”

那家伙是故意的。故意让神原移送间桐,挑选下手的时机;故意让爸爸来找我,阻止我的行动。一切都是为了让Archer得手。

他们早就联手了!

“可恶!”

可恶可恶可恶!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和Archer联手?!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赫尔伯斯祭司!?

要找他问个清楚,一定要!我全速冲向教堂,无论前方等着我的是什么都没关系,我一定要弄清楚!

马上就到了,马上就要见到他们了。Archer也在吧,间桐也在吧?还有谁在呢?不管了,才不管呢!大不了就用力量强行突破!

“赫尔伯……”

降落的那一刻,我的鲜血凝固了。

“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并没有教堂,有的只是一片废墟。

这一现象所代表的意义,即使无法思考,也自然而然地浮现于脑海。

“糟了……”

这下子,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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