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生活有些过于和平了。
本以为经过昨天的骚动之后,我的形象会以“坏小子”的印象根植在大家的心中。所有人都会出于畏惧而疏远我,大概,在我的预想中,这过程会持续几个星期。
但是,我的期望落空了。
“工藤你好帅啊!用气势就把比自己高大的男生吓得尿裤子了!”
“嘛,还好啦。”
“喂喂,这是怎么做到的,你难道一直在练空手道之类的吗?”
“不,我一点都不会空手道。”
“你以前是不良吗?”
“你有见过小学生的不良吗?!”
这已经不是害不害怕的问题了,根本就是受欢迎过头了吧。
像这样被人们团团包围的受关注程度,在过去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天方夜谭。只是,如果围过来的全部都是男生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吧?
“工,工藤君,你喜欢甜食吗?”
“诶?”
“请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哈?”
“请和我交往!”
“好啊。”
“真·夜!”
“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
更正,受女生欢迎一点都不让人觉得高兴,反而会让我的青梅竹马化身为厉鬼。那种情况才是最可怕的。
“真夜你真是的真是的真是的!”
一天之内唯一可以两人独处的时间就只有放学回家这段短短的路程。虽然也有在晚餐后两人独处一室的选项,但作为一名少女成长起来的樱明显已开始在意“男女共处一室”这概念背后隐藏着的可能性,对于独处和肢体接触变得谨慎起来。这样的话,就算交往了也很难全方位地触碰她吧。
和外表不同,我的精神可正处在思春期啊!
“你看上去就像一个怨妇。”
“都是你的错啦!”
在闹别扭啊,稍微有点麻烦呢。樱生气的时候虽然很可怕,却意外地冷静,只要小心翼翼选择措辞就能应对。但进入闹别扭模式的话,光是用语言可完全不起作用。
对于高中生的樱是这样没错,至于眼前这个小女孩的话……
“但是,实际上我是喜欢樱的喔。”
“哼,就算你找借口也……唔?!”
毫无疑问,面对现在的樱的时候,是我占据着绝对的主导权。
“既然你那么反对我和其他女生交好,干脆告诉大家我们正在交往不就好了?”
“不,不不不不不不行!还太早了,太早……不行!”
“但你会吃醋的吧?”
“当然会!”
红着脸狠狠地瞪了过来。原来这位爱吃醋的特点不是后天养成的,而是天性么。虽然是很可爱没错,但总觉得有点麻烦啊……考虑到未来会遇到那几位少女的话。
……不过,就算遇见了,说不定也产生不了像前世那样的交集吧。毕竟这次的我已不再是魔术师了。
现在的我所能守护的东西,只有身旁这位少女的笑容,仅此而已。
“既会吃醋又不允许坦白,你的想法可真奇怪。”
“要你管!”
“嘛……那在你看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地交往呢?”
“咦?嗯……我想……大概是明年吧?”
“隔了一年你的心智就能成长到可以和我H的程度了?”
“嗯,到那个时候就……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么时候说过H的问题了啊?!”
“没有嘛?我可是随时随地都想和你H噢。”
“H!”
“现在吗?在户外?”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啦!”
嘛,有这么可爱的青梅竹马在身边,还奢求其他东西的话,我一定会遭报应的吧。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我打从心底期望着,那些妨碍或是促进我们之间的剧情发展的人都不要出现就好了。我想享受的是在时间催化之下不断成熟的爱情的果实,不加任何添加剂才更美味,不是吗?
也许是我的愿望传达到了“神”那里,又或许是我本身的能力所致,平静的校园生活一直持续着。三个月、五个月、七个月,时间飞速流逝,而发生在我身边的变化也一刻不停地按照原有的顺序进行着。唯一不同的是,一切都朝着对我有利的方向发展着。
不知不觉间,我们成为了国中二年级的学生,公重要的是,这个时候的樱踏入了音乐界的大门。
前世的樱即使成为了歌手,恐怕也还在担心着被独自一人留在学校中的我。虽然我自认为已经掩饰得非常好了,不过真相究竟如何,我大概一辈子都无法得知了。
至少现在的她是怀着满腔的喜悦投入其中的。要说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那本来就是我的期待。
就算被某些人记恨我也要自豪地说出来——樱是为了我才成为歌手的,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这一次,我一定可以收到的吧,樱那序列号为1的第一张专辑。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必然会发生的事。那即是,当初让我产生崩坏现象的最糟回忆的事件。
“樱?”
“啊?嗯,什么事,真夜?”
阳光明媚的早晨,是很适合告白的日子。我和樱并肩来到学校,一如既往,是无人可以介入的亲密关系。然而,在打开鞋柜的一瞬间,樱的表情改变了。
“你的模样有点奇怪,发生什么了吗?”
“没,没有没有,什么都没发生,我们走吧!”
樱露出诡异的笑容,靠过来抱住我的手臂。逐渐发育成熟的胸部压在手臂上的触感说不定会让不谙世事的小男生变得惊慌失措,但在这个经受过爱莉娅与铃音的**历练的我面前,这触感太微不足道了。
很显然,她是受某些东西困扰才会变成这种奇怪的表情。可是,除了我和与我有关的一切以外还有什么东西能让她感到困扰吗?无法想象呢。
我看着樱的侧脸,试着思考她想要隐瞒的东西。不过,给予我答案的并不是我的大脑。
“工藤君,工藤君!你知道吗,小樱收到了情书喔!”
“诶?”
“现在不是‘诶’的场合啦!送情书的人可是篮球部的部长喔!是全校的白马王子排名的NO.2喔!是强敌喔!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就算你这么说也……那时樱自己决定的事吧?”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那个时候樱的眼神,樱的话语,已经牢牢地烙印在我的伤口中,成为了一道永不消失的痕迹。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时至今日,它仍对我有着如此巨大的影响。我发现,自己仍对此抱有恐惧。虽然明知这一次一切都与之前不同,但只要想起那时的场景,浓烈到令人反胃的恐惧就会无法抑制地涌出来。
这种时候还是逃避吧?既然无法触碰那就逃避吧?这不是胆怯,只是战略性回避罢了。
我不断地寻找着让自己不去关心它的理由,却被完全不相干的人否决了。
“这是不对的,工藤君!”
“诶?”
“没错没错,工藤君和小樱是我们大家公认的金童玉女,随随便便一个乱入的学长就想抢走小樱,我们绝对不会答应的!”
在我身边围城一圈的少女们眼中仿佛燃烧着火焰。她们似乎是把我和樱看作是理想中的恋爱模型,为了不让理想破碎而组成了联合战线。
“但是,对方不是NO.2吗?应该比我更受欢迎吧?”
“你在说什么呀,工藤君可是NO.1喔!”
“……哈?”
等等,好像又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实?
“又成熟又帅气又聪明,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冷静处理,待人又很亲切。最重要的是你对小樱的专一程度,大家都超羡慕的!”
“那个,请问一下,你这个‘大家’的范围是?”
“全校喔!”
“是,是这样啊。”
虽说早有预感,但得到确认后还是小小地吃了一惊。可以说,现在的情况早已超出了我的预料。并不是我自惭形秽,我眼中的自己,无论是性格、智慧还是相貌,虽不是毫无亮点,但也绝对称不上出众。樱会喜欢上我纯粹是因为几十年 青梅竹马的感情积累所致,如果只是偶然相遇的话,恐怕会变成我一个人的单相思吧。
这样的我竟然是全校人气NO.1什么的,是不是搞错了?
“总之,去破坏学长的表白吧,工藤君!像白马王子一样出现在他们中间,把小樱从那个罪犯手中抢回来!”
“不不不,说罪犯什么的也太过分了,至少也是NO.2吧?”
“NO.2的罪犯!”
“那我岂不是NO.1的罪犯了吗?!”
不管怎么说,既然他送情书给樱,肯定是满怀着期望与觉悟的。根据樱的性格,绝对不可能以轻浮的态度去回应他的感情。所以,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静静地等待樱做出她的决断而已了。
“是啊,与其做那种多余的事,还不如干脆让我去把他埋了吧。你觉得呢,真夜大哥。”
“那才是真的多余的事啊!你真想让我变成罪犯吗?还有谁是你大哥啊?!”
从我身后出现的的男生拥有像个人标志般的板寸头,身高也比同龄男生高出许多。如果不认识的人看见的话,可能会被认为是高中生吧。
怪不得前世的我会一直被他欺负。
不过,自从去年开学时被我恐吓而尿裤子之后,这家伙安分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当他再次鼓起勇气来到我面前,所有人都以为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就连我自己也这么认为。然而你,他却对我低下了头。
“请收我当您的小弟吧。”
“不要。”
尽管对他的表现感到相当震惊,但大脑中冷静地那部分还是本能地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这是在部长和泽的影响下培养出的超绝能力。
“真夜大哥!”
“都说不要了!”
“我知道,真夜大哥就是传说中的傲娇。”
“谁是傲娇啊?!揍你喔!”
总之,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没有放弃的打算,就像粘在墙上的口香糖一般。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也没有对我的生活造成不良影响,所以我决定用对待朋友的方式对待他。
我本以为这种心血来潮的偶像崇拜心理会被时间逐渐冲淡,但看起来,他是认真的。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就只用威胁手段让他离伊集院同学远一点好了。”
“给我站住。”
所以说这种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的筋肉笨蛋我一点都应付不来啊!光是要防止他到处惹是生非就要消耗几乎所有的精神力,这种比“女朋友”还要麻烦的同性生物究竟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啊?!
不过,正因为这些无关人士的情绪亢奋,我才得以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与其呆在这里因过去的记忆而承受恐惧,还不如选择信任樱对我的感情。
“伊集院同学,谢谢你愿意来和我见面。我一直在担心你说不定不会来了。”
当然,如果能在现场确认就更好了。
“我不会做那种不礼貌的事。”
“伊集院同学真是温柔啊。”
“并不是这样。因为如果我不直面你的话,说不定以后还会面对与现在相同的状况吧。”
“咦?”
原以为会发展成令人脸红心跳的告白场景,但在樱发出这出人意料地发言后,气氛似乎突然间变得面目全非了。
我不自觉地和学长同时发出了无法理解的疑惑音,回过神来时已用双手捂住了嘴。幸运的是,不远处的两人正沉浸在各自的感情中,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那个,请问,你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学长的态度一改之前的从容,变得有些惊慌失措。但从樱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告诉我,她丝毫没有动摇。
这就是决着了。
“对不起,学长,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我可以肯定的是,这辈子我不会再喜欢上除他以外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全身心都是他的所有物。因此,我不会和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交往,非常抱歉。”
不加修饰的直白地回绝,这就是樱给出的最终答案。学长的表情由不解变成尴尬,他大概认为以自己的魅力一定能征服樱的吧,可怜的家伙。
“是,是这样啊。”
“是的,那么,我告辞了。”
现在我终于可以确定,未来已经完全改变了。崩坏不会再次出现,樱也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彻底退出魔术师世界的我将会过上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生活,这不是梦境,而是现实。
糟糕,这种样子,真是,太糟糕了……为什么,好高兴。是高兴吗?不知道,但是,情感掌控着我的心绪,催促我去把樱占为己有。不过,理所当然,我不会马上就这么做。
任由**支配理性的男人往往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这是真理。
我贴着墙角站起身,等待心爱的女友凯旋归来。当她看见我的时候,一定会感到非常惊讶吧。
“真真真真夜?!为什么你会在这……唔?!”
然后,只要一个拥抱就能向他表达我现在的情感了吧。
“我喜欢你,樱。”
“咿?什,事到如今你在说什么啊?除了你我也不会喜欢上其他人了啊。刚才也和学长说清楚了,我喜欢的人是你喔!”
“嗯,我知道。所以变成我的人吧。”
“我不已经是你的……诶诶诶?!”
聪明的樱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随即,她的脸红到了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马上就要爆炸了的地步,似乎连思考都处在当机的边缘。
这就是我想看的结果。
“那时候你说过的吧,‘一年以后’。我可是耐心地等到现在了喔。”
“但,但是……”
“想要反悔吗?”
“不,不是的!”
“难道说,在害羞吗?”
“唔嗯……”
“果然我的樱是最可爱的!”
“别这样啦……”
抱歉,事实上你所见到的都是我的狡猾。无论悲伤也好,惊讶也好,都是为了得到你而做出的演技。但是,请相信一点,我对你的爱是绝无虚假的。
“我爱你,樱。成为我的所有物吧。”
“……狡猾的家伙。”
国中二年级的春天,樱被我攻陷了。
接下去的故事会如何发展,就算光凭想象就能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向着我所希望的进行着,不偏不倚,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做一般美满……却又无趣。
虽然坐拥前世从未体会过的幸福,我的心中却产生了一丝不满——或者说寂寞吧。总觉得,连个可以向其炫耀的对象都没有,这不是很无趣么。
因此,我来到了与宗介初次见面的地方,同时,也是我的故事开始的地方——藤田市第二中学国中部。
由于在之前的学校引起了一些波澜,前世的我带着“不良”的名号来到了藤田市第二中学。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确实在举止上非常接近不良的定义。
当然,就我本身而言其实还算是个好孩子才对。
在怀念的校门口等待,我引起了不少离开学校的学生的注意。毕竟现在的我是身着外校校服的异类,会引人注目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他们大概都认为我在等某个女孩子吧。
“哟,宗介。”
国中时的宗介才刚涉足情报管理的领域。由于校内无法学习到相关的专业知识,他退出了原本所属的社团正式加入了回家部。而且,就我所知,他在国中时也并不是那种左右逢源的人,所以这次见面不用担心会被其他无关人士打扰。
“……你是谁?”
啊,在警戒了,原来他也会警戒别人啊,真是看到了有趣的东西。
“你认识工藤是吗?他应该经常和相马叔叔在一起吧?”
“是叔叔?虽然说是认识没错……”
“我是他的儿子。”
他的脸上浮现出我预料中的惊讶,其中还混杂了一些怀疑。但我知道他会相信我的。这是身为一个好友的直觉。
我朝他伸出了手。
“我叫工藤真夜,请多指教。”
从他的表情中我了解到,我们果然注定会成为朋友。
“诶?你竟然在和那个伊集院樱交往?就是那个新生代偶像歌手的伊集院樱?!她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当红明星啊!”
“嘛,因为是青梅竹马所以就……”
“……好厉害。”
“顺便说一句,她是伊集院绯的女儿。”
“啥啊啊啊啊啊?!真的吗?诶,这是姓氏……诶诶诶诶?!”
“我更觉得奇怪的是明明我们的爸爸走得这么近,我们缺完全不认识对方呢。”
“你所言极是。”
不过,现在才去质问他们其中的原因一点意义都没有。前世我就和宗介达成了这样的共识,如今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至少,现在的会面也不算太晚。“那么,你想说什么?与当红歌星交往的烦恼吗?”
要说宗介会带我去的饮食店,除了日和拉面馆以外不会有其他选项。他一直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根据地——不过,这里的拉面确实非常好吃。
坐在我身旁的宗介听说我有些烦恼,立刻露出了厌烦的表情,他大概猜到我打算向他炫耀了。
“不,交往的每天都很幸福。毕竟是一直都互相喜欢的青梅竹马。”
“可恶,你这个现充!可恶啊!”
宗介发出艳羡的声音,以拉面汤底为酒将其一饮而尽,但我知道他其实仍保持着冷静。因为现在的宗介还没有喜欢上樱。
“但是,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是就算有樱在身边也无法弥补的东西。”
“你在炫耀吗?”
“并不是。”
互相对视的时间长达数秒,宗介投降般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罪恶之人啊。”
“无法反驳呢。”
我不指望与宗介的相会能改变些什么,但实际上,光是能像这样闲聊就已经让我感到稍稍充实一些了。
“那么,你是觉得缺少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能找到的话,我也就不会烦恼了吧。
“我不是很清楚。大概是……羁绊,之类的?”
“还想和其他女孩子卿卿我我吗?”
“不,会被杀掉的,绝对不行。我只是觉得,身边好像少了某些喧嚣的东西,或者说声音吗?还是其他什么?”
“就算你反问我,我也不可能知道答案。”
“嗯……我知道。”
如果连问题本身都不确定的话,该如何让其他人为我解答?但即使如此,我也没有其他选择。大概,我只是想发泄一下抑郁的情绪罢了,然后,只有一点点——说不定他可以发现些什么——产生了这样的期待。
“不过,说不定是这样吧。我的意思是,从真夜你表现出来的态度,我做出了自己的猜想。”
他转过头来正视我,眼中带着对无可救药的好友的无奈。
“你该不会,在期待波澜壮阔的生活吧?”
“波澜……壮阔?”
“毕竟是中二病高发的年纪,任谁都会有成为英雄的想法吧,身怀强大的力量,为了保护世界和邪恶的敌人战斗,大声喊出招数的名字之类。我明白的啦,我全都明白……咦,真夜?”
“……并不是什么英雄。”
“咦?”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中二病吗,如果真的是中二病就好了呢。如果只是用脑子想象与敌人战斗就好了。如果从来不曾手上,不曾尝到胜利的喜悦,不曾为了某个哭泣的少女而拼尽全力就好了。
“才没有什么邪恶的敌人,也一点都不强,更不是为了保护世界这种崇高的目标。”
人这种生物啊,是只要尝试过一次让人激动人心的瞬间就会停不下来的物种。无论过去多久的时间,只要想到那时的经历就会心潮澎湃,渴望啊自此经历那时的情景。
“招数的名字也只喊过一次,一点都不帅气。说实话,战斗这种事一点都不有趣。但是,此刻的我如此觉得——”
如果说,这就是中二病的话——
“我早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中二病了啊!”
“啊,喂,真夜!”
“抱歉, 我想到还有事要做,下次再请你吃拉面!”
没时间可以用来浪费了。宗介说得没错,这才不是我真正想要的生活。和平与幸福?这些一点都不适合工藤。更何况,我与那个不明生物之间还没分出胜负,怎么能在此弃权?
面朝着争斗的漩涡,我义无反顾地向前奔跑,为了再次将力量握于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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