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话 破坏
躺在床上，身体疲倦欲死，可是剧烈的头疼却是无时无刻不折磨着少年已经伤痕累累的神经，姜岚只觉得这比以前在大学上课时不想听老师的课却又睡不着更加难受。
忽然间姜岚眼神一变，新生的黯灭之瞳轻柔的一眨，他知道，有个人来了，而且还是一个与众不同的高贵的男人。
“呵，地虫，你这家伙居然能够击破Omega的侵入防御壁障，真让我吃惊啊。”
空之主路西法……不用说，这种狂傲的口气也只有他会经常使用吧。
“纳迪亚她……”姜岚说着，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空之主只是轻轻的一笑，随即道：“Omega这次肯定会和妮克斯之间交战，因为光是伊卡洛斯和阿斯特莱亚她们是没可能在妮克斯手里活下来的。你是不是也很想跟Omega一起去呢？”
姜岚苦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他脸上的表情又变得低落了起来。
空之主似乎早就已经看穿了姜岚的担忧，冷笑着道：“愚蠢的地虫，就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随便一个垃圾都能直接杀了你。要不是代达罗斯那个进不了步的家伙这里实在全是些史前时代的破烂玩意，说不定我还能够制造一些有趣的小玩意来给你满足一下你无聊的愿望。”
“拜托……”姜岚白了空之主一眼，现在的他面对空之主早就没有了从前那种卑微谨慎的态度，反而变得随意起来，反正现在的他们可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们之间的争斗恰好是米迦勒希望看到的。“你制造出来的估计又是那种可以瞬间恢复身体能力但是却要短个几十年寿命的东西吧，我可消受不起。”
“哼！像你们这种地虫能够成为我的试验品就应该感到无上的荣幸了，你居然还想拒绝？也罢了，你们这种低贱的生物，就那么几年可以存活，我们的科技还不配给你们使用呢。”
姜岚无语，只能叹了口气，有些懊恼的闭上了眼睛。不过接下来他所听到的空之主的话语却让他的表情瞬间发生了变化。
空之主只说了一句话——“Omega她……的【第二称号】，似乎已经觉醒了呢……想看看Omega战斗的样子么？”
“你说……第二称号？”姜岚几乎要从床上弹起来，可是一阵剧烈的搅拌式的头痛让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啊，你回到地面上的时候我趁着代达罗斯那家伙不注意，在Omega体内安置了一个小型的发信器，这东西可以持续的发送一种极其微弱的电磁脉冲，而与之配套的我自己研发的小型追踪监视器就利用这个电磁脉冲跟随在Omega的身后，因为它所释放的能量实在太微弱，所及即使Omega贴身携带它都不会有任何的察觉。那个监视器正好可以监视整个战场的情况而不至于被发现。”
空之主看了一眼姜岚疲倦中开始闪烁起光芒的眼神，随即计息说了下去，“可是就在我安装这个发送器的时候，我顺手探查了Omega体内的能量流动方式，发现上一次来自梅兰的攻击已经将原本身体内部的能量组建方式摧毁得差不多了，代达罗斯只是按照以前所遗留下来的设计图对Omega进行修复，所以其实Omega体内的构建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最明显的就是，代达罗斯向Omega体内放置了一个小型的未完成的【Pandora】进化系统。”
“放置【Pandora】？可是纳迪亚不是已经是第四代的万用天使了么？难道代达罗斯还想让她进化到连理论数据都不存在的第五代么？”
“不，那个【Pandora】只是一个未完成的半成品，但是由于是未完成，所以代达罗斯已经将它给用外力手段开启了。我想代达罗斯那家伙的目的，就是要唤醒Omega的第二称号吧。我能够很明显的看出，Omega体内的能量环流方式发生了变化。”
看来代达罗斯也在称号这方面做了不少的功课呢……姜岚如是想到。
空之主变魔术一般的取出了一块小金属物件，随即在它上面的一个按钮处点了一下，瞬间那个物件拉伸出了一块虚拟的假想光屏，光屏的正中央正是绯色长发的赤眼少女那飘逸妖娆的背影。
时间倒退回一小时左右之前。
“我的天，这让我们怎么进去啊……”从一个遮掩物体的背后探出头来，杨星望着前方高耸直入云端的黑暗城堡不住的抱怨道。城堡之外满是黑色翅膀的万用天使在飞来飞去，虽然没有梅兰军团的精英成员在，不过想要不发出一点声响的突破到内部区还真的是个困难事情。
由于太阳风暴的关系，杨星这一路上都是顶着极其强烈的光束和风暴，尽管他身上带着空之主研发的防止粒子流冲击人体的电子屏蔽装置，但是他的身体绝大部分毕竟还是跟普通人类一模一样，处在如此强烈的电磁场区域里难免也是全身不适，他又没有姜岚的黯灭之瞳那种强化精神力的东西，一路过来自然也是头疼无比。为了避免再过多的接受那些强烈的射线，杨星直接带着三个天使直接闯进了黑暗城堡之中。
城堡的内部，和以前杨星来的时候一样，幽暗深长的走廊不断的有水从天花板的缝隙之中滴落下来，一股霉腐的气味让人闻起来非常的不舒服，杨星使劲的晃了晃脑袋，刚才一直都是被阿斯特莱雅带着飞行，现在姜岚不在，什么事情可是都要依靠自己去判断了。
“卡奥斯，把【Medusa】打开，我们不能让米迦勒知道我们已经来了。这一次我们很有可能要跟妮克斯和妮姆芙EX碰面，我们要尽力的避免这种情况。对了，伊卡洛斯，上次听姜岚说空之主制作了一个可以探查能量波动的装置你带着了么？”
伊卡洛斯无声的点了点头，取出了那个小装置，拉出一根细长的天线一般的金属杆。在过来之前姜岚已经让空之主用数据的形式将这个小装置的使用方法输入了伊卡洛斯的记忆之中，现在使用起来自然是方便自如。
很快伊卡洛斯便给出了探测结果。
“在左前方28度角的方向，向下大约三百米的位置，有极其强烈的能量波动，而在那个能量中心的旁边，还有另外的一个较小的能量汇聚中心。”
“三百米啊……好深呢……话说那个能量的汇聚点指的是妮克斯？还是妮姆芙EX？”
“应该是妮姆芙吧……姜岚那家伙说过，想要进行这个仪式是需要妮姆芙的力量作为运转中枢的，那个大概就是即将被强行举行仪式的妮姆芙EX吧，可是这样说来的话……妮克斯……不在吗？难道这又是一个陷阱，米迦勒已经知道我们要将这个提前的仪式打乱所以命令妮克斯埋伏在某个地方待机么？”
思前想后，杨星还是决定继续向前进发，即使这真的是一个陷阱，他也会直接跳进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便是杨星不同于姜岚的地方。
杨星这时候才发现，没有了姜岚的精神探查，他和三个天使在这个充满了危机的黑色城堡之中几乎是寸步难行，那些梅兰们基本上都是悬空着移动的，即使有一些在地面上行走也是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要不是卡奥斯的探测干扰系统【Medusa】的存在，他们早就被发现了。
杨星此时心里也是相当的窝火，明明自己身边的三个天使每一个都可以像切菜一般轻松的将梅兰砍成碎片，但是他们做的毕竟是潜入的任务，要是打草惊蛇让米迦勒起了戒心，那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就又泡汤了。杨星可不喜欢这样的事情发生。好不容易一路躲过了无数梅兰的巡查，杨星带着三个天使来到了黑暗城堡的中心。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坑洞，深不见底，仿佛是沉睡的巨兽向着上方张开的血盆大口，那一片黑暗连着包括光线在内的一切完完全全的吞噬了进去，只留下了深邃的阴冷微风，犹如少女的悲泣一般，呜呜的哀鸣着。
“就是……这里吗……”望着那一片绝望般深邃的漆黑，杨星回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三个天使。“卡奥斯走前面，阿斯特莱亚中间，殿后就交给伊卡洛斯，走！”
三个天使纷纷点头，杨星爬上了阿斯特莱亚的后背，三个天使一同展开翅膀，扑向进那似乎可以将一切都吞噬湮灭的黑暗深渊之中。
洞穴很深，深不见底……
与此同时，地底深处的某个地方，原本坚硬的地层已经完全被挖空，成了一个巨大的广场，当然上方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而不是什么天空与云彩。潮湿的地面之上长着些许鼻涕一般黏糊糊的青苔，巨大的六芒星状魔法阵正缓缓的散发着柔和的紫色光芒。
带着邪恶的气息的光芒。
妮姆芙EX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黑色水晶球，理论上来说自然界是不存在黑色的光的，可是那个水晶球上散发的光芒却是完全纯粹的漆黑，似是死去多时尸骨已寒的冤魂那不瞑的眼睛一般，诡异而恐怖的气息徘徊在这空旷的黑暗空间里。
妮姆芙EX所站的位置，正是那个巨大魔法阵的正中心，她将那个漆黑色的水晶球高举，像是在膜拜高尚的神灵。碧蓝色的纯净瞳孔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一抹欣慰，又恍若一声叹息。
自己，就快要死了吧……关于米迦勒的仪式，她也是知道一些的，现在将四元素天使的能量通过魔法阵全部抽离出来，注入那个小水晶球内部，然后以那个水晶球为媒介暂时将力量存放在自己的体内，而三天后，伴随着自己用最后的歌喉向着Synapse的大地，放干自己最后一滴鲜血唱出的龙之挽魂曲的旋律，将Synapse上古传说中【神】一般的存在——【菲露卡】——重新唤醒。
“呐，我的前主人……”似乎是米迦勒故意所为，妮姆芙并未被米迦勒封印住记忆与感情的能力，（不清楚概念就参考火影忍者里被秽土转生召唤回来的人）以前跟姜岚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每一个镜头似乎都像是烙印一般永久的印在她灵魂的深处。
尽管身体不是按着自己希望的样子去行动，说的更直接一些，尽管她只是米迦勒手中的提线木偶……
“真的是……好讽刺呢……以前的我是如此的弱小，没能够保护你，我的主人……现在我能得到比Alpha更加强大的力量，可是却要用来毁灭Synapse……”
“前主人……你能听到的吧……对不起……”
环顾四周，一片死寂一般的黑暗似若沉重的巨石，深深的压在少女的心头，而背后的四片黑色的羽翼却像是在依恋着这黑暗的空间一般，带着些许兴奋的微微颤抖着。
“主人要我们来干什么啊真是……”从黑暗的一端传出来一个带着些许不耐烦的声音，妮姆芙能够认出来，那是四元素天使中属性为【火焰】的【焚世之业炎】Type rho 耶泽贝斯的声音。“听说是很有意思的事情才来的呢，过来才知道原来是那么漆黑的一个地方。”
四元素的【风】，【息吹之怒风】 Type psai 希莱娜神情却是有些凝重，随手在黑暗而冰冷的空气里抓了一把，低声道：“可是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风的气息很压抑，而且还有点危险的感觉，似乎前面……是一个无底洞一样，连风都看不清究竟……希望是我想多了……”
“不管是什么，继续向前走就是了，这是主人的命令呢……”四元素的土，【隽永之大地】Type omicron 伊莎贝拉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右手还是将手中那面盾牌握的更紧。上一次被伊卡洛斯和姜岚一击破盾的事情她还记忆犹新。其实并不是伊卡洛斯的【超高热流体压缩对舰炮】有多么厉害，只是伊莎贝拉并不知道姜岚的影灭之噬在起作用而已。
走在最后的四元素之水，【碧落之雨璇】 Type π 克莱因，嘴唇微微的一抽，没有说任何话，一头碧蓝色的长发轻柔的晃动着，刘海之下的表情里写着无人能懂的担心和忧郁。
因为她可是四元素中对于轻微能量变化最为敏感的【水】属性。正因为此，她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可是却又说不出口。
当四元素天使走进那个巨大广场的时候，她们无一例外的睁大了眼睛。
“这……这是……”
正在这时，米迦勒雄浑的声音在黑暗的空间之中回荡起来：“欢迎你们，我的四元素天使。现在，到了你们奉献上你们力量的时候了！来吧，站到六芒星的四周去吧，你们的位置已经标定完毕了。”
四元素天使走向了她们各自的位置，面朝魔法阵的正中间，目光之中带着些许对于强者的敬畏。而四翼的黑暗天使，妮姆芙EX，正站在她们视野的焦点处，忧郁的目光看向了周围的她们。
只是一瞬间，妮姆芙的瞳孔，湿润了。
缓缓举起手中小小的水晶球，背后四篇纯黑色的翅膀似是发现了猎物的蟒蛇一般，带着罪恶的兴奋微微一颤，翅膀上被一层淡淡的朦胧紫色光芒所包被。转瞬间，向上昂起。
应和着翅膀的光芒，黑色的水晶球之中发出了混沌的光线，那如若吞噬一切的黑暗，凝合成了暗黑色的火焰，在冰冷的空气里跳动着代表死亡的旋转舞蹈。
下方，浅紫色的六芒星绽放出了花朵一般柔和的光芒，可是这唯美的背后却是藏匿着死亡的气息。转瞬间，四只粗壮的黑色光芒构成的手臂从四元素天使的脚下伸出，牢牢的将她们抓住。而她们脖子上的锁链竟然自动的伸长了出去，链接到了那个水晶球之中，
“主……主人你这是……” 耶泽贝斯只觉得一股窒息的感觉传来，全身上下似乎都被冻结在冰块之中一般，一股寒冷的感觉正从全身上下透体而入，直逼身体的正中心。她是属于【火焰】的万用天使，所以对于冰冷是最为敏感的。
不，不仅仅是寒冷，还有着一股狂暴的气息，似若张大了嘴的海怪，要将一切都吞噬进它无底洞一般的肚子里。
而那个吸力源，正是妮姆芙EX手中那个水晶球，如同怪物的眼睛一般冷冷的看向她们惊慌的表情。
“主人……你……你难道要……”
“没错，你们这些废物。”米迦勒不耐烦的咆哮在混沌的黑暗空间之中响起，“我只是让你们去攻陷代达罗斯的实验室而已，而且空之女王跟那个第四代都没有参战！你们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反而损失了大量的梅兰，我留着你们还有设么用处？”
“可是……可是主人……我们刚要轰炸实验室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两个很强大的万用天使，虽然她们的身份我们知道，是Delta和Zeta。可是却不知为什么变强了好多，完全与数据的不符，主人……这……”希莱娜憋着一口气出声辩驳着，尽管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压迫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米迦勒却是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别说了，没用的废物们，虽然你们是利用Synapse上古时代遗留下来的四元素核心制造的万用天使，不过你们的能力真的让我很失望，路西法那个家伙果然藏不住什么好东西呢，没有废弃你们就已经很对得起你们了，毕竟召唤菲露卡，需要你们四元素的力量融合呢……”
伊莎贝拉瞪大了眼睛：“难道……主人你是一开始就打算……”
回答她的，只有米迦勒狂暴中含着阴冷的笑声。只是几秒钟之后，抓住伊莎贝拉的那只黑暗的手便开始疯狂的收紧，一道紫黑色的光芒犹如导火索上的火苗一般顺着她的项圈锁链爬了上去，刹那间抵达了她脖子上的项圈位置，将她的项圈染成了混沌的浅紫色。接着便是几道紫色中带着银蓝的凌厉电光闪过，那电芒将伊莎贝拉的身体完全的包裹住，像是给她穿上了一件闪电铠甲。
只不过这铠甲不是用来保护人，而是将使用者反向吞噬的！
伊莎贝拉大声的惨叫着，双手无力的高举在空中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一般，一道道精纯的土黄色光芒从她的项圈上沿着锁链流向了妮姆芙EX手中的水晶球，随着能量的输入，她的挣扎开始逐渐变得无力，而她身上洁白无瑕的皮肤也开始收缩变皱，原本的她在人类的审美观里也绝对算是美少女，可是现在却已经如同老太婆一般，看上去显得极为狰狞恐怖。
“伊莎贝拉！”另外三个四元素天使看着伊莎贝拉的样子，瞳孔之后总无一例外的透着深深的惊恐，以及绝望。
背后略带着些许白色晶莹的土黄色双翼无力的垂下，落下几片凋零的羽，恍若一声无力的叹息，伊莎贝拉的身影开始在青紫色闪电之中逐渐缩小，最终化作一片虚无，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当啷”的响起，原本戴在伊莎贝拉脖子上的那只漆黑色的金属制项圈无力的掉落在地上。随即项圈表面闪过了一阵隐匿的昏黄色光，化为了无数碎片，飘飞在这阴冷到令人窒息的空气里。
土元素，作为最为稳定的元素，自然被拿来作为力量融合体的地基，随后再附带上其他元素的能力相辅相成。有着这一种稳定性强的元素打底之后其他元素的融合过程才能更为安全和紧凑。
在伊莎贝拉的项圈化作烟尘飘散之后，妮姆芙EX手中紫黑色的水晶球上光芒一闪，紫色闪电的下一个目标，是属性为风的希莱娜。因为属于【水】的灵动和属于【火】的暴烈需要属于【风】的阴柔和可塑来调和。而且【水】与【火】难以相容，它们的加入自然要放在最后。
只不过，米迦勒还是小看了四元素天使。正当希莱娜的锁链已经有一大半被紫色的邪恶光芒所笼罩之时，另一边的火焰天使耶泽贝斯猛然间双手向着身前合拢，她原本深红色的瞳孔之中亮起了一抹愤怒的赤红色火苗，那道火苗像是真实的一般活灵活现的跳动着。伴随着那火焰的舞蹈，红色的万用天使全身上下都被一层纯净的赤红色火焰所包裹。
业炎！
【无限凤凰形态】！
而在她另一边的水之天使克莱因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体上包围的寒冷似乎是减弱了一些，那感觉里带上了些许她熟悉的温度。更为奇怪的是，延伸向希莱娜脖子上项圈的那道紫色闪电忽然间停了下来，随即缓缓倒退回到了妮姆芙EX那双娇柔玉手之中的黑色水晶球里。
“耶泽贝斯，你成功了吗？”希莱娜兴奋的看向了耶泽贝斯，可是一旁的克莱因却是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虽然没有说什么话，可是她的眼神之中却是带上了浓浓的忧郁。她希望自己猜错了。
只不过，事与愿违。
耶泽贝斯只是苦笑了一下，随即用手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另两个天使这才发现，原本应该出现在希莱娜脖子锁链上的紫黑色闪电，现在却犹如罪恶的寄生植物一般牢牢的栓锁在了耶泽贝斯的项圈锁链上。
“耶泽贝斯……你……”希莱娜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耶泽贝斯项圈锁链上毒蛇一般绞缠着的青紫色光芒。
“没办法的……谁让我讨厌看到好朋友在自己面前走的呢……”耶泽贝斯笑着，她的笑容却是显得如此的苍白而无力。她利用自己的【无限凤凰形态】爆发出了强大的火焰能量，将妮姆芙EX手中漆黑色的小水晶球里吞噬的能量吸引过去。【火焰】属性的能量是爆发力和攻击力最强大的，而似乎是因为火焰的能量实在太强烈，就连妮姆芙EX手中的小水晶球本身都在微微的颤抖着，兴奋的颤抖着。
耶泽贝斯脚下的地面忽然像是粘稠的沥青一般缓缓的浮动起来，一层一层的纯黑色能量从下方浮动而起，先是爬上了她的双脚，随即是腿部，腰身，犹如死亡的牢笼将赤红色的火焰天使缓缓包裹囚禁，耶泽贝斯背后火红的翅膀开始从翼尖逐渐退去了琉璃的绯色，变成了毫无生机的暗灰，趁着此时黑暗的液体便有如缠住猎物的蟒蛇，在数十秒内一点点的将她背后的双翼包被，吞噬。而当那黑暗的薄膜最终掩盖了她疲倦的微笑之时，另两个元素天使已经再也感受不到那一层混沌之中她们所熟悉的火焰温度。
一缕缕赤红色，就像是细小的溪流，顺着仅剩下的铁链流入到了小小的黑色水晶球里，而水晶球的正中央，也开始闪烁起了一点白色的光亮。
那是代表着元素融合之后，所形成的那全新的力量！只不过因为元素的力量只有一半，所以那力量还并不完整，只能看见那么一点点熹微的光芒。
希莱娜的目光里，已然带上了悲愤的晶莹，冰绿色的瞳孔和眼白里已经布满的血丝，正视着即将到来的死亡。或许在此时的她看起来，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能回到姐妹们身边去的解脱。
妮姆芙EX的眼神之中闪过一道叹息一般的流光，她知道即使是敌人，她们的感情也绝对不输给自己和伊卡洛斯，阿斯特莱亚她们。看着希莱娜微微颤抖着的身子，妮姆芙低下头，飘逸柔顺的水蓝色双马尾发出了轻柔的沙沙声。
可是随即，妮姆芙猛的向上抬起头，她比以前敏锐了许多的感知告诉她，有人来了。而且是她非常熟悉的人。
正当紫黑色的闪电沾上希莱娜项圈表面的刹那间，从上方那一片无法看清的漆黑之中，如若流星火雨一般降下了无数紫色的火焰，在硕大魔法阵的四周轰隆隆的炸开，地面开始颤抖起来，天空中又有无数的碎岩块不住掉落下来。
“卡奥斯！”
这是妮姆芙反应过来时喊出的第一个名字。
“真是，我很讨厌搅别人的兴啊，可是那家伙却又总是要我来干这种事情。”随着这个略带着轻佻的男声响起，卡奥斯，阿斯特莱雅和伊卡洛斯纷纷降落到了妮姆芙EX的面前。从阿斯特莱雅的那一对完全由虚无朦胧的光芒所构成的翅膀之后走出来的黑色短发少年，随意的甩了甩自己看似平凡的右手，微微笑着。
妮姆芙的眼眶里，充斥着欣慰却担忧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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