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话 坦白
卡奥斯手上的长剑随着她小手的松脱而逐渐化成漫天飘扬的紫色粉末消失不见，而杨星带满了鲜血和伤痕的身体也随之缓缓的倒在了卡奥斯的怀里。
一把炽热的液体，落在干枯而充满了裂痕的地面之上，似乎就连脚下的大地，都染上了悲怆的血泪。
“主人……”卡奥斯的唇角，属于杨星的炙热鲜血为卡奥斯的脸增添了一份诡异的色彩，那鲜血，在卡奥斯的舌尖点荡着苦涩的味道。修女装的金发小女孩品尝着这苦苦的血，喃喃的道，“卡奥斯的脑子不太好呢，可是主人，这还不是疼痛么？我说疼痛就是爱难道真的错了么？主人……求你了，快点回答我……主人……回答我……回答我……回答我啊……”
“呵……”杨星喘着气，可是每一次呼吸都让他的口中流出更多的鲜血，“是啊，卡奥斯，疼，真的很疼呢……不过呢……‘爱’这种东西啊，不是……体现在这种地方的呢……”
“其实我也说不清楚‘爱’是个什么东西的……挺惭愧的呢，卡奥斯，我一直欺骗你到现在……因为这是要……每个人……自己去体会的一种心情吧……”
带着些许冰冷感觉的风拂过了这沉寂山谷中于这一刻被时间冻结的画面，地面上杨星流出的血荡漾起了一圈圈淡淡的圆晕。
“主人！请你别再说话了，好好休息吧，我们马上带你回到代达罗斯老师的实验室去疗伤！”一旁的阿斯特莱亚凑上脸来急切的问道，漂亮的暗红色眼睛里此刻也已经被炙热的泪水打湿。泪水在似是无人在意的刹那间滴落下来，点荡在杨星沾满鲜血的胸口，将那鲜血苍白无力的冲淡。
杨星摇了摇头，拼命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随即道：“抱歉，请让我……把话说完……呐，卡奥斯，在我看来啊，‘爱’呢，是一种……守护……吧……”
“守护？”不仅是卡奥斯，另外的两个天使少女也在这一刻仔细的听着自己主人说的话。
一阵雷声从天空滚过，浓浓的乌云接过了曾经被梅兰军团的黑色羽翼遮蔽的天空，将绽放无力阳光的太阳逐渐遮掩，细细的雨水一滴一滴的从天空掉落下来，随即，雨越下越大，将下方的大地和三个天使的身体打湿。
“听我说，卡奥斯……”杨星死命的咬住舌尖让自己不要失去意识，雨水的冰凉和舌尖的痛楚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少年的左手努力的向上方抬起，抚摸着卡奥斯混合着雨水和泪水的小脸道“去保护……自己认为重要……的人……并且希望对方一直陪伴在身边的……这份感情……我想，说不定这……就是爱的……一种吧……”
“保护……自己认为重要的人……”站在杨星身边的阿斯特莱亚咀嚼着这话中的含义，刚才面对妮姆芙EX时杨星毅然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幕又一次在她的眼前闪现出来。杨星的身体在那时早已经化成了一面最坚实的盾，为了保护自己的天使们而变得愈发坚韧的盾！
也许，那就叫做守护……吧……
也许，那就叫做……爱……吧……
默默的将跪在地上已经哭成了泪人一般的夏音和扶起，长着一头修长金发的局地战用万用天使的右手，悄然握成拳。雨水似是被天空遗弃一般义无反顾的从天而降，将她背后雪白色羽毛覆盖的翅翼打得透湿。
在这一刻，少女只觉得自己背后的翅膀，格外的沉重，似乎都已经重到无法承载她的重量飞上天空。而少女自己似乎也知道，这一份沉重，不仅仅是因为雨水……
还有羁绊……
“好了，小夏……你也别哭了……我……还没那么容易死掉……呵呵……要是在姜岚那个老小子之前挂掉了……会被那家伙嘲笑的啊……这……可是……命令哦……”杨星吃力的转过头，看着跪在自己身边不住哭泣的女孩子，而他的手已经无力的垂了下来。
命令，是啊，说不定，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命令了吧，作为三个万用天使的主人……
“是……是……主人……”夏音和狠命的擦着已经哭得红肿起来的双眼，可是她却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流下。看着自己面前少年虚弱的表情，女孩的心中似乎都有一种被掏空了的感觉。
而作为气象战用的万用天使，这也是夏音和第一次觉得，雨水，是那么的冰冷。
失去了主人导致的战斗力下降还不算是什么，可是丧失的那一份感情的羁绊，可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主人……你……会讨厌卡奥斯吗……卡奥斯好……好不容易才找到主人你的……海底真的是好冷，好孤独，好难过……卡奥斯再也不要去那种地方了……主人……拜托你了……别把卡奥斯丢下…”小修女将自己小小的头颅埋入了杨星的怀中，放声大哭了出来，而抱住自己主人的双手也在这一刻沾上了更多的鲜血，将少年的身体抱得更紧。
杨星稍微愣了一下，随即释然，用全身上下最后的一丝力气抬起了自己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沉重的左手，再一次，无力的抚上了卡奥斯娇小的头颅。“怎么可能啊……卡奥斯……谁会把你丢下啊……好了，卡奥斯，让我们一起……回家吧……不然，可要感冒了哦……”
少年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已经无力的滑落下来，随着他双眼逐渐闭上，他的右手上，黑沉沉的铁链环自动显现了出来，还有三条分别连到三个天使脖子上的铁链，一同开始发着些微的淡紫色光芒。
“这……这是……”
那三条铁链竟然开始逐渐漂浮起来，而在这愈发强烈的光芒之中，原本是实质的铁链被镀上了一层晶莹的浅紫色，变得虚幻，飘渺。雨水混着泪水，将三个天使的视线打湿，点痛，逐渐的陷入迷离……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咔嚓”声，三条铁链上开始出现无数的裂缝，泛着的紫色光芒也是随着这些裂缝的出现而显得更加的空灵，到最后“啪”的一声爆响，三条铁链竟然在一瞬间爆裂开来，无数的黑色碎片就像是自动融入了稠密的雨幕一般落下，不过还未落到地面上就已经在空中化作点点紫色光芒消失不见。
“糟糕了，铭刻被强制解除了！主人的生命力，已经虚弱到无法再维持铭刻本体的存在了！”夏音和急忙用手抓住自己胸前铁质项圈前悬挂着的铁链，她此时是多么的希望眼前的这一切是幻觉，但是从手上传来的那疼痛感却是那么的真实，将少女的幻想残忍无比的打成漫天碎片。
“主人……你不要走……我不要你走！”卡奥斯喊着自己的主人，可是闭上了眼睛的少年却根本就没办法听到小女孩的哭喊。
阿斯特莱亚擦去了眼角边的泪珠，对另外两个天使道：“我们快点把主人送回去疗伤吧，不然我怕……”
“恩，我道了，Delta姐姐。”夏音和点了点头，从卡奥斯手中接过杨星的身体，背后的翅翼轻轻的扇动，飞上了天空。阿斯特莱亚跟在了夏音和身后，只有卡奥斯，一个人孤零零的落在了最后面。
小小的少女举起了自己的小手，一双漂亮的紫色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掌心，在她的掌心里，琉璃一般晶莹剔透的紫色火焰缓缓的跳动着寂寞的旋转舞步。
“爱……是守护……吗……可是主人你却这样……把卡奥斯抛下了……”
“主人……你以前不是答应我……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飞在前方的阿斯特莱亚和夏音和并没有发现，伴随着小修女手中火焰的跳动，在她的背后，一个淡紫色的影子逐渐出现，并且缓缓的变得愈发的凝实。
或许，这连卡奥斯自己都不知道，在吸收了如此数量的梅兰之后，她的身体已经在悄然之间发生了一些变化，比如，那个火焰上琉璃一般璀璨无比的光泽。
那是意味着全新力量的光芒！
代达罗斯的实验室，偌大的房间里一片寂静。代达罗斯脸上挂着浓浓的忧郁，看着玻璃胶囊里安详的平躺着的绯色长发天使少女，双手还在面前的键盘上不住的舞动着。
站在代达罗斯背后的一群有翼人一个个也是神情凝重，那个少女的身体情况他们自然也不是不清楚。在看了仪器给出的一系列数据之后，一切的现实都很清晰的摆在了他们面前。
凤凰少女受的伤，是在是太重了些。就连代达罗斯都不能保证少女能够以完美的状态苏醒过来。
人群的最后面，樱粉色长发的四翼天使少女呆呆的低着头，双手上抱着一个圆圆的球状物，还不住的用手抚摸着它。此时少女脸上柔弱的表情让人心中不禁充满了怜爱之情。
不用说，被少女抱着的东西，是一只西瓜。而少女也正是曾经以强大的战斗力令整个Synapse都为之骄傲和震撼的“空之女王”——伊卡洛斯。
而现在的她，已经成为了拥有自己专属称号，足以独当一面的强悍存在。
绯空之王女Type Alpha Ikaros。
但是，即使是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少女，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将碧绿色的柔和目光投向实验室偌大空间的某一个角落。那里是一扇门的位置。
而那扇门的后面，身为少女的主人的少年正在那里静养。在刚才的那一战里，少年额头上的那只眼睛被超负荷的使用也在很大程度上损伤了他的身体。
“主人……能很快的……好起来么……”
“还有，那个人……是谁？”
正在这时，一旁的大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两个万用天使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
“代达罗斯老师！”
“求求你，救救主人吧！”
“Delta，Zeta，怎么了？”代达罗斯站起身，回过头去看向了闯进来的那两个她十分熟悉的万用天使。
“主人……主人他……”夏音和说着将趴在自己后背上的少年轻轻放了下来，而少年的脸色都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无比。
代达罗斯看了也是大惊，赶紧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旁边的一道门随即打了开来。
“快点，带他进去疗伤。”代达罗斯吩咐着身边的有翼人。要是杨星是万用天使什么的也不必那么心急，但是作为活生生的人类，对于现在的杨星来说，每一秒钟都是极其的珍贵。
可能是因为太过于担心纳迪亚的原因，就连四翼的女性有翼人代达罗斯自己也没有发现，现在的阿斯特莱亚和夏音和已经失去了与主人之间铭刻的锁链。
一晃，时间已经是深夜了。
姜岚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片纯净的雪一般的白色，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他以外没有一个人在。
身边的仪器还在发出轻微的滴滴声，姜岚看着自己的双手，感觉自己已经沉睡了一整个世纪那么漫长。看了看自己手上戴着的专门为了记Synapse的时间而买的手表，他知道自己估计是睡了五六个小时了。
试着下床，姜岚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点不受控制，就连站立都变得极其困难，心下一阵紧张，知道估计是刚才的那一战里自己强行使用了【迷乱之殇】导致大脑有部分神经被损害了，导致了现在这种尴尬的状况。转过头去一看，床边摆着一根金属制的银色手杖，旁边还有一张字条。姜岚能够猜到，那一定是代达罗斯留给他的。
拿起字条，姜岚看了上面的文字不禁一阵苦笑，自己猜得没错，根据这里极其先进的仪器的检查结果，大脑内部的运动控制中枢因为脑内出血被压迫导致暂时性的功能下降，而这跟手杖自然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可能一小段时间内姜岚的行动是离不开它了。
支起了银色的金属手杖，少年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出了治疗室的门，大脑内还不断的传来了阵阵疼痛的感觉，这估计又是所谓的后遗症之一了。
一颗巨大的樱花树下，冰冷的夜风将少年的脸颊边有型的黑发拂乱，少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嗅着来自樱花的芬芳气息，似乎是在享受着这清雅和悠然。
“大哥哥……”一个还带着点稚嫩气息的声音从姜岚的背后传来。姜岚转过头去，看上去还不到十岁的小修女正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的一个转角后面，从遮挡物的后面探出了她被一头修长柔顺的金发覆盖的小小的脑袋。
“卡奥斯？”对于卡奥斯的到来姜岚不免感到有些奇怪，卡奥斯怎么会这个时候一个人在外面游荡的？要是伊卡洛斯的话还会正常一些。
“卡奥斯今天……做了很对不起主人的事情呢……现在主人生气了，已经不要卡奥斯了……”小修女缓缓的走上前，背后的金属翅膀像是在呼应着她失落的情绪一般向下垂着。
仔细的看了看卡奥斯胸前的锁链，最下方的确是出现了意味着失去主人的细小裂痕，姜岚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卡奥斯，杨星那家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跟我详细的说下么？”
“恩。”卡奥斯点了点头随即缓缓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当时我脑袋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都乱了，只想要从主人那里得到卡奥斯想要的答案，可是……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主人他已经……”说到这里，金发的小修女又一次抽噎了起来。
姜岚听了卡奥斯说的话，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看着身边泫然欲泣的娇小少女，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不是没想过要去探望杨星，可是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不应该出现在那里。因为在这方面，他没有任何的能力。
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呐，大哥哥，主人他说，‘爱’其实是一种名叫守护的东西，说是去保护自己认为重要的人，并且希望对方一直陪伴在身边什么的，大哥哥你说，这真的是爱么？”卡奥斯擦了擦眼睛，紫色的可爱瞳孔依然覆盖着氤氲的水雾看向姜岚。
姜岚把自己的视线从卡奥斯身上移开，转向了群星闪耀的璀璨夜空，缓缓的说道：“其实呢，我也不知道啊，‘爱’的含义。我想杨星他说的没错，但是也不全面吧……所谓的爱，卡奥斯，你还是要用自己的心曲体验才行，体验那种被保护的甜蜜和喜悦，当然也还要体验保护别人时自己可能受到的痛苦与创伤。这一切的一切全部加起来，说不定就是所谓‘爱’的真正含义吧。不过你放心，杨星那个家伙才不会不要你呢，毕竟，你可是他的第一个万用天使啊，对吧？”
“真的？”小修女的目光里开始泛起了光芒来。
“恩，相信我，卡奥斯，对于杨星那个家伙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只要你还愿意做那家伙的万用天使，他就永远是你的主人，唯一的主人。”姜岚拍了拍卡奥斯的肩膀道。
卡奥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一头金发随着她的动作轻柔的飘飞在似水微凉的夜色之中。
沙沙……似是树叶在风中的轻响，又好像是少女秀发与衣服摩擦生出的美妙的旋律。
“谢谢你了，大哥哥，那么，我也该去找我的主人了。”
……
紫色金属翼缓缓的抖动着，将修女服的娇小女孩带上了天空，姜岚就这样注视着卡奥斯远去的背影在夜空中逐渐消失，随即才缓缓的低下头，握住银色金属手杖的右手悄然握紧了金属杆。忽然间，姜岚转过头，对着某个方向用平静的声音说道：“伊卡洛斯，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里。”
接着，粉白色的四片羽翼映入了姜岚的眼帘，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头如梦幻一般飘逸的樱粉色长发，以及身上的无数华美流苏，双手怀抱着西瓜的少女展开翅膀飞到了少年的身前。
看着伊卡洛斯手中抱着的西瓜，姜岚哑然失笑，自己还真是，在这方面总是不及杨星，看来自己不是个会照顾女孩子的料啊。
“主人，身体还好吧？”少女关切的碧绿色目光轻柔的吻上了姜岚深咖啡色的瞳孔，看着伊卡洛斯的眼睛，姜岚只觉得有种莫名的心碎感。
“没事，倒是你，伊卡洛斯，我一直都没怎么关心过你喜欢的东西啊，我这个主人当的还真是失败呢，是吧？”姜岚摇了摇头，目光投向了伊卡洛斯手中抱着的圆圆的大西瓜。真不知道伊卡洛斯是从哪里搞到这个东西的，要知道现在的Synapse可是几乎寸草不生，再说就算是从前的Synapse，也不会有哪个有翼人无聊到去种西瓜吧。
“请别这样说，主人，万用天使的责任，就是为自己的主人奉献上自己的所有，去满足主人的每一个要求。”伊卡洛斯轻轻的摇了摇头。樱粉色的长发在不经意间碰到了姜岚的脸颊。姜岚只觉得脸上痒痒的，很舒服，可是又一次触及到伊卡洛斯的目光时，少年发觉了少女看向自己手上抱着的那个西瓜时目光之中包含的依恋之情，心中那份愧疚在不知不觉中又增加了一分。
虽然她是这样说的，可是毕竟，她不仅是Synapse强大的兵器，还是一个纯净到连心灵都未曾沾染过一丝杂质的少女啊。
“呐，伊卡洛斯，你那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少女轻巧的点了点头，随即道：“主人，今天……我们碰到的那个人……她难道就是……妮姆芙……”
姜岚一愣，随即面色变得沉重起来，道：“是的，伊卡洛斯，她就是妮姆芙，也是我的第一个万用天使。”他没有说出来妮姆芙是为了救伊卡洛斯才牺牲了自己被米迦勒抓去改造成堕落天使的，他害怕这样做会伤害了少女脆弱的心灵。
“那主人……是要准备把妮姆芙……破坏掉么？”伊卡洛斯问道。
姜岚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记住了，伊卡洛斯，我们的任务，是要将妮姆芙拯救出来，我已经答应过她了，答应的事情，又怎么能够半途而废呢？你放心，我一定能想出办法来。你也好好的回忆一下吧，因为妮姆芙和你，还有阿斯特莱亚和纳迪亚……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啊……”
“朋友……”伊卡洛斯缓缓的咀嚼着这个词，她似乎是因为感情系统的缺失而有些不明白所谓“朋友”的含义。毕竟所谓的“进化”只是机体的强化而已，不可能凭空变出个什么东西来的。姜岚并不知道几千年前在和平的Synapse时伊卡洛斯和妮姆芙纳迪亚她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不过妮姆芙以前给他传递过的信息已经足够他做出这样的推断。
“还有，主人，刚才你和卡奥斯……”
“啊，没什么，只不过谈到了一些有关于杨星那个家伙的问题罢了，好像是说杨星的生命很危险，已经无法维持铭刻的存在了。”姜岚道。
“不是，主人，我是说，刚才我从卡奥斯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以前从来就没有过的气息……对不起，主人，我说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却能感觉到……很强，真的很强大……”
姜岚不禁怔住，从少女的语气里他甚至听出了一种深深的惧怕，而少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就连身体都是有些微微的颤抖。加上万用天使根本就没有安装说谎的程序，所以姜岚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少女说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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