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
“我知道的。”他推开她的手，“抱歉我不能陪你一起了。”
“烟。”
“姐姐，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不，烟。你听我说！”
“嗯？”
“我，”
为什么说不出来呢。
为什么呢？
快说出来啊你个笨蛋！
她的嘴微微张开，粉嫩的嘴唇微微震颤，像果冻一样抖动。晶莹，却脆弱。
“十六岁和二十二岁的姐弟同处一间澡堂已经够令人奇怪的了”男孩说“，姐姐，我也是个男人，请你以后不要再在我洗澡时裹条浴巾就进我的浴室。”
还有，不会有下次了。
名叫“烟”的男孩心想到。
你以为我不想留住你吗？可是我无能为力啊！
“烟，我不是故意的。”这位叫做“云”的女孩如同犯了错一般低下头。浴室中的空气是闷湿的，水滴滑过她白中透红，嫩得像是要透出血的肌肤，滴落在地上，在这一瞬间寂静的浴室里发出“咚”的一声清响。
“算了，你也是要出嫁的人了。姐姐，以后离我远点吧，不止一次有人在背后议论我们的关系了。”烟摆摆手，“姐姐的未婚夫不在意这一点我是真的很意外，你要好好感谢他对你的真心。”
“可是，”女孩的眼中仿佛有些温热的东西在打转，她压制着自己，用喉咙的深处说话。这使她的声音变得很奇怪，“我爱的是你啊——”
说出来了。
我终于说出来了。
云说完这句话，瘫坐在地上，止不住的抽泣。一头乌黑的长发因为被水沾湿，贴在肩膀的每一寸肌肤上，没有打理过的刘海几乎要整个盖住眼睛，显得有些阴沉。可这盖不住她的美。她是那么耀眼，人们一但见到她，哪怕是一眼，估计也能在那一瞬间体会到“一见钟情”的美妙。
“我们是姐弟。”烟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孩转过身来。他留着在男生中还算长的头发，发梢在不住地往下滴水。同样是盖下来的刘海，挡不住地却是他满脸的憔悴。
他坐在浴室的板凳上，看着刚刚站在他身后的云。
水龙头里残余的一滴水滴下来，滴到了地上因瓷砖的缝隙而形成的微型水洼里。
沉默许久，烟忽然深吸了一口气，说出来了这样一句话:“我也爱你，但是不应该是男女之情。”
云一怔。
大大的眼睛现在仿佛是要夺眼眶而出一般。瞳孔不断地缩小，缩小。像是看见了死亡。
“不，烟你在骗我！”她眼中的泪水越来越多，抱着头蜷成了一团。“你一直都是那么爱我，从小就是，从小就是！”
烟的眼睛仿佛被刘海整个盖住，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一直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留下了深深的印子，像是快要咬出血来了。
他努力平息了自己颤抖的气息，呼出一口气，将手搭上了云的头。
很柔软。
烟心里想，
我是真的爱你啊，爱到想把你占为己有，想要将你护得密不透风，想要那般激烈地吻你的嘴唇！
可是这都不可能。
“我们是最相亲相爱的亲姐弟啊。”到头来他只能说出这一句话，然后露出连自己也难以信服的微笑。
云哭得更响了，直接拥了上去紧紧地抱住烟，她抱得越紧，哭的越响。
可以哦，姐姐。
烟终于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划过脸颊滴在云的肩膀与地上。嘴角不断上下抖动着。他强迫自己微笑，可悲伤死死地在下面扯住了他两边的嘴角。
“也许……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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