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那间没有招牌的修理店已经被街坊在外头围住了一圈,有人在拍打那铁青的卷闸门。因为电力设施已经被破坏所以街道是漆黑的,这些人举着红蜡烛等待着店里人的回音。
等待是昂贵的,这里的人已经系好了代表自己立场的红袖巾,手里已经拿好了属于自己的武器,器与器之间已经铛铛作响。协会的人就站在他们身后,残红色的衣服下藏住了袖珍的火器。陈大伯是一号不得了的人物,所以他站在协会的身后冷冰冰地旁观着,他看着手腕上坏掉的一进一退来回弹跳的老式机械表,嘴里默默念念道“我的任务失败了,潘科。”
潘科表面上看上去就像是个十八多岁的少女,她和阿金在这个小镇上已经呆了差不多超过三年。她在这里一间普通的贫困的修理店,而且没有钱弄个营业招牌,经过那店修理的任何电子产品都会得到大部分性能提高甚至比新机器更好用。我们的关系本应该是平淡的,直到某一天她的店里出现了一个新店员,我们街坊一直竖起来的城墙一下子被一个机器人破坏了。攻破城墙的并不是实质性的攻击,而是发自我们内心那股关爱弱者的心,被推倒的明明不是人类,那只是一台机器罢了,一台机器罢了。
新的一年快要来了,我不希望我这个老居委会的人难为这两个诚实的小市民。但自从我们打破了名为“人类”的城墙后,怪事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不是银行被炸就是我们信任的协会背叛了我们,协会说这只是传谣,但新闻上却不是这样说的。两个新闻间我该信谁?公开的立场?还是个人的猜测?起码我这颗老心脏是砰砰地跳个不停。
因为出于我的善意而扶起来的机器人,不觉间成为了能跟我唠叨几句的师徒关系,我要教她的只有几手防身太极,其他时间都是品尝她泡出来的茶。不管怎么样杂牌的茶叶她都能泡得形形色色,那口感我只能品尝出清新又活跃的弹跳感,我那名为“人类”的防线难道又被一品茶给冲开了?可能因为我老了已经没有那么多心机去算算自己寿命了。
我可是一名住在一条街上的街坊,趁着委托给她们两人的工作留着伊姆看门的时候,我都会拖着我的菜篮子顺路过来聊一会儿。伊姆是个懂事的孩子,她对每个街坊都会微笑地问好。若是来到那个店里她就会更出色地完成接客任务。先是微微鞠躬说“欢迎光临”,加上她保守的穿着让我有种进了大公司的感觉,待客功夫非常卖力,不过电源线似乎限制住了她的行动范围。
“伊姆呐,你对那两个人有怎么样的看法?”
“您的意思是?”
“如果是日常的话,这里的老板娘可是一幅爱理不理的趴在柜台上呼呼大睡哦。”
“我会记下来加以修正的,还有别的建议吗?”
“不,我不是建议,我是说你比那个家伙更有服务态度,你之前来自哪里服务过的?”
“非常抱歉,我不清楚……也许我该买一本笔记本记下来更多关于我的事情了。”
伊姆给我的感觉是躲在密林里独自哭泣的孩子。
“呀,别说那个啦,像我这种人这种烦恼就应该忘掉,不然没有微笑的服务员可是非常不受欢迎的哦。”
怎么话语权又回到我身上了?真是自作自受。但听我一说她又打起了精神,她太像一个普通的人类了,却不知道她的心智有多高。于是我从口袋里拿出了我那个伴随着我多年的收音机,它的外观开上去破破烂烂却是我最喜欢的宝贝之一。
“修好这个玩儿要多少钱?”
伊姆小心地用双手拿起来后捧在空中里里外外翻了个边,如同在分析着内部结构那样,又小心翼翼地放回桌面。
“总共两块钱,这个是最高价了。”
“如果是别人的话,他们会出超出了这个破玩儿的价格来修复它,可是这间店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是用最低价来修理每个东西,大部分都是以物换物却不会出更高的价钱,难道你们有什么生财法宝么?”
“大爷过奖,因为这是老板娘明确规定的,她非常讨厌用价格来衡量一个物品的修理意义。她说:‘若是能修就尽量修,绝对不能用钱衡量这个修复价值’。她是一位了不起的让我崇拜的修理工,她总是以一己之力来做着她的本分。难道您说的看法就是指这个?”
我的心思被一台机器人看穿了,没错,她只是其中一个。
“我非常难明白,连吃都吃不饱的她是怎么处理资金问题和物资问题的,她这个人这里的人都非常清楚,穷得叮当响。”
“不用担心,这个店上的屋顶装满了太阳能收集片和种满了蔬菜。‘肥料’全都由河堤旁的草地上回收回来的,再把那些‘肥料’扔进去后屋那台不可思议的机器里加工即可。关于物质不瞒直说,全都是废料再加工,过程为分类、洗漂、晾干、粉碎加热再加工。还有一个最不见得光的来源就是……”
“从下坡处那个垃圾场里摸出来的是吧?”
“没错,虽然很卑鄙,我却认为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利用效率比任何一台统一粉碎机都要高效,我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一个坏孩子?”
“不,虽然是违法的,我本来也是拒绝的,没想到的是因为出于这种被统一烧毁的地方的零件用来修复我们的小家电,不仅价格十分低廉还性能优异,不怕跟你说啊伊姆,这里所修好的东西中有一件还是能救人的起搏器。”
“它的性能如何?”
“比上万元的更管用,简直是升级版。用过它的人绝对会死而复生,真是感谢这个欠租使者带来的奇迹啊。”
被这里修好的东西简直被强化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是技术的改良还是来自潘科的本意?
“起码我是支持你们的,你们虽然是一群一边捡破烂一边创造奇迹但在街坊的心中你们都是好人。”还是坏人?
“谢谢夸奖,一直以来老板娘都对我再三盯促不要说出来,这下她听到您这么说也会高兴吧。”
真是一个傻乎乎的机器人,人心变卦比你们运行中出现故障的几率还要巨大。
银行爆炸后,不仅全国对机器人自身的地位标上了恐怖份子的标签,全国上下都进行了大排查,果不其然大量的没有监管的黑机器人正在吞噬着我们城市的每个角落,哪怕是小至到街道,都能排查出一两个,十分可笑的是我刚好那天也在银行里取钱,我看着那身与灰暗的雨天相反色的纯白工作服在危急中拆卸着机器人身上的炸药,那个人我没有看错就是店里的啊金,那个毛头小孩为什么不顾着安危做着专业人士的事情?他虽然最后失败了,但推开他的人正在就是那个绑着炸弹的机器人,难道就在那一段小时间里这个人和恐怖份子达成了什么共识吗?
过了几天,街上尽是绑了红袖巾的人,协会的人则是出动到每个角落监管着,机器人有必要绑着蓝袖巾,这样它们就是被允许的出气对象。
等我再次光临这家店时,伊姆已经绑上了蓝袖巾。这种身份的证明却没有被别人欺负的感觉,因为她太像人类了?还是因为她处于潘科那种好人的范围里?起码我是站在她们那一方的普通街坊。
我拿起了那个印上了专属字样的茶杯细细品尝着里面的茶香,伊姆,你在这里太浪费了,要是你进入什么大酒店就一定会非常出名。
“伊姆,阿金是一个怎样的人?”
“实在抱歉,我不太愿意靠近他,他怎么了?”
“他可是一个异色瞳孔的人喏,样子长得又不差,你会迷上他不?”
机器人会爱上人类可是一条法律上明文禁止的,法律也许只能对人类有效。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不知不觉中讨厌他,恨他,拒绝他甚至责骂他,他都愿意接受并再三提起做个朋友。他这人真的非常奇妙,虽然他经常把我拆解升级,我却无法流露感谢他的意思。还能用夸张点的方式说,他是不是总是孤单一人?”
我摸了摸下巴,回想一下阿金那个人曾做过什么吧
“他总是喜欢跟坏掉的机器人说话,还经常炫耀他能看到空气中的漂浮的字符,能看穿世界上任何一种机械结构,想一想都莫名其妙。潘科则把这种东西称为他的中二病。”
我就知道这么多,普通人怎么可能看到空气中被加密过的电磁波?
“他没有朋友吗?”
“没有哦,根本就是个怪胎,这里有谁会愿意成为他的朋友?换做你你会接受一个经常跟你谎报这个城镇有多危险的小屁孩吗?”
“原来如此,那他平时都在干什么?”
“嗯……弄一堆没用的东西,不是规格超出容器范围了就是运行失败了,那个家伙可是一个疯子,所以我们跟他保持一定距离,以免卷入他的新发明事故。”
“能举个他的发明事故例子吗?”
“我想想,无非其中一个事故就是制造了一台人工智能,但是那家伙长得太恐怖了,没过一星期就被丁安那几个家伙给彻底破坏了。”
“为什么是人工智能而不是机器人?”
“机器人只会木讷地重复着几件事,而人工智能刚好相反,它会思考尝试新奇感。这样会伤害到我们普通人所以很危险,恐怕这就是它不会被国家合法化的其中一个理由吧。”
放下茶杯准备离去时,我被她一个问题把脚心给钉在地板上。
“我有个问题,其实我一直不知道我为何物。您能告诉我,我究竟为何物吗?”
十分奇怪的问题,她难道会为了一个回答而会产生了自我价值观吗?
“你并不是人工智能,要是你被盯上的话,就泡杯茶给他们喝好了,这样他们就会被你的茶艺给折服。相信我,这个社会的人工智能跟奴隶一样,难道你就不能代替我们跨越边界然后记下来回来告诉我们吗?我倒是希望你这么做啦。”
因为我们彼此都是寄居蟹吧。
结果她真的闹了个大新闻,市场里的自动售卖机器人就像失控了那般向她袭击过去,她也有理由反击,因为在她背后的人是菜摊的王兄弟,我坐在那颗大榕树下看得一清二楚,她把我所教会的防卫方式进行了部分适合自身条件的改良,本是强身健体的太极拳、八卦拳都被她应用到保护人的地方去了。她的双手所屠宰的是铁皮包裹的模型玩偶而非人类。华丽的过当防卫过后她就跪地不起,协会的人小心翼翼地把她关上了特制的货车。虽然在人群中被注视的一瞬间,我看到了那半闭的眼睛,是绯红色,是凄惨的深红色,又因为绯红而救下了普通人的一命。她必须是无罪的,又必须是被严格管制的。
那家店关上门了,没有人回应,慰问品就放在店的门口,机器人怎么可能会吃下这些蔬菜?那种自我防卫的行为属不属于合法的范围?这个店是不是制造了人工智能?很危险呐,这种东西很危险呐,我正考虑着要不要和街坊们通知一下时溜进了酒吧,那个地方有我专属的座位。虽然是墙落处的一块破沙发,但有人比我先早一步占领了。
“哟老兄!额……我叫查!我呕!!”一个叫做查理的醉汉在宝座前吐了一摊子。
“你叫什么?”
“服务员!再来一支伏特加!”
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等我回过神来周围都是吐着酒的醉鬼,这里好像发生过狂欢似的,但银行被炸后谁又有这么大的消费力?他说今晚由他来请客,因为他在隔壁小镇做了个大买卖赚了很多酒水钱。可怜这家伙乱花钱要有个额度吧,这里的酒水可是很贵的啊。其实跟一个醉汉说出自己心里话是非常舒服的,我愿意把我脑子里乱想的都说给醉汉听,这样我身心非常愉快,
“反正这都是第二次豪饮啦~别在乎钱嘛!”他如是说地掏出更多钱给服务员,一堆堆的钞票在我眼前花溜溜地飞来飞去,我则是帮他捡起来整理好再跟服务员核实账单,剩下的一半钱我给他放在靠近心脏的口袋里,这样他就没必要造成更多的损失。
“你这个人很诚实嘛~居然为了我呜呜呜!”他在半醉半醒着?还是胡言乱语?他的泪水和鼻涕沾住了我的衣服,反正我的衣服并不是大名牌我也不会在意点什么。
“要不我送你回家?你叫查理来着?”
“不,还不行,你还没跟我说说人工智能的事咧~”
我想应该是他胡说的吧,那我就顺口地说出来又何妨?
“其实我最近遇上了跟人工智能差不多的事,我在想我是不是还有区分人类、人工智能、机器人和合法性之间的联系。我所生活的周围总给我一种要奴役机器人的感觉,这样我十分奇怪,奴役别人难道不是错误的么?被奴役的机器人难道就没有生气的理由吗?是因为人工智能比人类想得更少更高效所以又要打压这种科技吗?我正坐在拉锯上渐渐被两极分化,十分苦恼着。”
“噢~看来你是个老好人啊,这样吧~其实我呐,是个业余心理学家啊,大票大票的好兄弟们都咨询我,我看你的表现那么好,就给你免费做个顾问一下吧!”他叫了服务员拿来了两瓶还没开盖蓝色鸡尾酒汽水,不是什么高档玩儿我还是能掏得起钱的。
他拍了拍自己通红的面以示清醒,他拿起开盖钳一开过后就狂饮一整支,表情看上去比刚才那副苦苦捏捏的样子严肃多了,让我差点以为鸡尾酒不是酒的错觉。
“说说你的心事吧,我想你更加考虑的并不止这种东西吧?”
“我的心事是?”
他有模有样地拿起了一根系着硬币绳子的硬币在我眼前左右水平摇晃着,非常稳,一点都不像醉酒。
“对,你的心事不止这么点,你在保护着什么而小心谨慎吧?这就是让你顾虑的源头。”
“源头?”
“顾虑的源头正是所有噩梦的开始,这个小镇上没有出奇之处却意外地在金融业上蓬勃着,不是靠普通人做得到的难道不是么?不会是政策的开恩也不会是黑道的买卖,这里在执行着什么计划吧?”
“你是间谍吗?”
“若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一位退休的居委会的人,职位大概是主任一类吧。你已经七十高龄了却青春常在,顾虑是错误的难道不是吗?”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究竟!”等我注意周围时,周围已经漆黑一片,我只能看到他坐在我旁边翘着二郎腿,就像一个高级的干部那样。
“这里执行着【Au】计划,你这个党员没理由不知情。你还试着抹去了这个事实而存活着,你在欺骗着这里的所有居民也欺骗着自己!你不是不知道【Au】的结果是什么吧?是死亡,是整个试验区的死亡。就为了某件你们怎么猜都猜不透的东西而死亡。你所需要猜测的东西正是人工智能。”
“你究竟是谁?资产主义的间谍吗?这种秘密我怎么可能会跟你说!”我愤然在在黑暗中站起,周围伴随着让肌肉萎缩的冷风,使得我又抱紧一团地坐下。我眼前的人究竟是谁?敌人的间谍?
他摘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露出来的面孔对于我这个老人来说再熟悉不过,是他!
“我叫恩特斯·威尔顿,曾经协会的头头,后来被炒鱿鱼了。”
“您怎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我的周围的温度慢慢上升以至于我不再颤抖。
“嘘,亲爱的执行官。你所顾虑的东西就让我来解答吧。没有一个人工智能天生就是阴谋家,加害于它们的人是那些另有所图的人。它的存在好比是一件机密武器,也好比是治病的良药,所以我们患病的身体永远也无法征服太空。执行官,你所猜测的正是那个看上去像极人类的伊姆,她是不是让你怀疑了人类的基本法?”
“是的恩特斯先生,难道我就无法去拯救别人吗?难道我注定要当一个刽子手?这种上级的请示实在是……”
“难道人类不是为了执行上级指令而来的吗?没有信仰的人执行名为上帝的任务;没有钱粮的人供奉了行色主义;没有地位的人却当成了暴君。难道没有别人去破除这些东西吗?”
我恍然大悟,【AU】计划要制造什么了,居然是法律上禁止的东西。
“恩特斯先生这就是【Au】计划吗?但是为什么要以死亡相逼着这个计划?”
“因为暴君不喜欢有人知道他底细的恶人,也因为淘汰率更高的生产线才能弄到好零件。”
“我们都是零件?这……”他拍了拍我的肩后我才从黑暗中醒来,桌面上摆着的两支鸡尾酒酒瓶。一支开了一支没开,我的口袋中塞满了钞票,我则是好心地整理好这些钞票,然后盯促那个长得高挑戴着面纱的服务员一定要转交给那位不得了的先生。
“那个变态?哦,明白。”
之后就像是他所描述那般,我是个中年人也是一个执行官。我委托潘科完成了排除潜在安全问题的周边问题。尽管非常暴力但没有涉及到人类安危非常出色。我还从医生手里得了一份关于潘科的资料,她有非常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我也知道她在哪个地方来,她说过她是一名后勤整备员。只有阿金的来由最神秘,他就像个孤儿遇上了一个不良的老板所雇佣那样,跟随着她只是为了谋一口饭还是……
“老板娘潘科?我讨厌她,居然有时会因为一个土豆的归属权而跟我耍老大性子,不过她是个大好人呐,伊姆最清楚了。同意修复她的人可是潘科啊,我没有选择权也遵循她的选择啦,早知道就不签订什么卖身契约,修复的钱还在我工资里掏出来!。”
“逃走不行吗?”
“不,那样我就是那种失信的人啦,我逃走了那实验型玩儿的器材钱谁给?潘科这方面大手笔得很,虽然机床都是要手摇的。”这个阿金的家伙只能忽略不算,因为他只是一个小发明狂人。
“老板娘她人去哪了?”
“她很自私,我不知道她去哪了。”
于是江面上船沉了,因为她的自私?然后又在闹市里发生了碎尸案,我在旁边看到了她穿着白色工作衣奔跑着的身姿,因为她的自私?最后银行小斯顿一家都死了且死得非常难看尸首分离。最后伊姆突然下线,另一个人格被替换上来,她自称叫Threat“威胁”,眼睛是金色多重环结构。眼睛的变化在告诉我们她也有人格吗?
感觉她名字和个性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快乐活泼说话不用带有半点尊敬之词,穿着从之前伊姆的保守型换成了暴露型,茶也泡得很难喝却花样百出,这个是人类吗?然后我又得知消息协会的人在追捕那位先生,他仅仅用了一个机兵当盾牌就逃脱了那团包围圈,可惜的是那个机兵居然又被潘科神不知鬼不觉给制服在狭巷里。
想回来我究竟是出于什么而关心着这间长时间停电停水的破修理店?我们仅仅只是计划中的一个个零件,而伊姆是让我们紧接着彼此的东西?
前几天,我在街上偶然间遇到了一个机器人。是她Threat,但眼睛变回翡翠绿,我就知道那个穿着密密实实的伊姆她回来了,非常有礼貌地向我问好。
“我想我知道你为何物了,难道你是演员吗?”
“何尝不可?我偷偷看,偷偷望,佢带泪带泪暗悲伤,我半带惊惶,时辰已到。”
“《帝女花》可是一个好故事,难道你也有谁要舍得吗?”
“那么,请代我向这里的居民说再见。”
“嗯,徒弟,你以后还来吗?”
她摇了摇头,眼眶里流出了泪花给我一个突然的拥抱。
“保重啊,潘科她欠下的租就交给你来付了,两个世界的货币转换率可是非常大的别忘了啦。你明明就是一个被禁止的东西为什么要拥有感情?能告诉我吗?”
“我在害怕,什么都没有了。”
短暂的告别我就没见过她了,她穿的是那身纯白色背后印着大大的修字的工作服,她去工作啦。潘科会万万没想到我居然会让全镇的时间慢了30分钟,不管你是原子种国家新闻中央时间也好网络也好,我牢牢地掌握着这个小镇的局域网。我拨打了一通电话,不需要对话只需要按下公共电话挂着几秒再给装回去就明白隔日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小镇上的电力、通讯、污水处理都罢工了,也就这种时候高风险的工作才会交给机器人来做,我故意叫上了那家店的三个家伙,潘科则告诉我她坏掉了。
再让她眼睁睁地看着符合人类准则的折磨,潘科那种自私的心一定会爆发。
铁闸门紧闭着,我们需要这家店的帮助,怎么叫唤店里人的名字都没有回应,越是等待就越是失望,我看着手腕上那块忘了给她修的破旧机械表,终于跳了一下,这个破手表终于从十二点正的指针跳出了新的一秒,我的任务也就结束了,我身边的人如同燃烧过的灰烬那般伴随着北风在空中撕裂成碎片,我也看着我的手指一段段地断裂变成了细沙,我的手表首先掉在地上摔个粉碎,最后我变成了一个小沙丘。我记得【Au】计划里提起过,完成任务的执行官会变成小金颗粒,而我却变成了一个摊子散沙。
我任务失败了,潘科。我看见你的店子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你给店里浇了汽油吗混蛋?严谨不用严谨到摧毁自己的小店吧?最后我被那些穿红袍子的人一脚踢成飞沙,不能怪他们残忍,因为关于我们这些普通人的记忆已经在他们的脑海给忘记了。
在空飞机客舱里,阿金在座位上坐不稳屁股到处看来看去,别的乘客都在笑话他。
“老板娘,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参加了什么了不起的赛事。对了,信封里那张是我的身份证吗?”
“不不不,你的身份证我要保管,我要用来贷款买彩票!”
阿金被她一手推开手就够不着。
“是谁给我们准备护照和机票的?老板娘我们要去哪?”
“去参加机器人比赛,听说赢了的话我们能赚个大便宜环游世界收集所有机床。”
“我们刚刚从哪个地方出发来着?”
“额……我忘了,你知道我们从那个什么什么地来着?”
她们饶头晃脑的样子都快成了客机上的笑柄了。
“啊……我也忘了,我怎么觉得我失忆了,不过算了嘛。因为伊姆平安回来了不是吗?”
“你看看,我又没有开机确认,凭什么说她是伊姆,万一是Threat怎么办?”
“我能看到的啊,那的的确确是伊姆本身,我的眼睛看到的啊。”
“中二病又病发了啊,你需要和我一样吃点安眠药然后TM的给我安安静静的睡一觉!”
吵吵囔囔地,他们所乘坐着飞机从小镇上飞过,这个小镇已经没有名字,因为任务结束名字和记忆都会随风而去,试验地不需要被记录,只需要被新来的地产商开发新的小镇也会因此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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