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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 课桌下的少女?

章二 课桌下的少女?

「打扰了,萨塔利恩会长。」

「特意打电话过来,也就是说,你输了呢。」

「……非常抱歉,被一届新生解除了武装,实在是我不谨慎。」

「不,提尔西,你没必要自责。」

学生会长室,爱朵·萨塔利恩正对着一部机器和谁说着话,如果阿诺在场的话,肯定能够认出这部机器的来历——停产于百年前的被称作「固定电话」的东西,用途是和相同类型的机器互相交换语音信息。

不过,在「科具」发达的现在,语音通讯已经可以用一些小型的移动终端来进行了,像这种古董级别的机器应该不会有人使用了才对。

这是爱朵·萨塔利恩特别规定的:如果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不要使用「终端」,而是「固定电话」和她联系。

「那么,那个学生在考核中有什么特别表现吗?」

「是。总的来说,他的界力十分稀少,但是却拥有着与之不相符的战斗能力,依我推测,应该是使用了什么先进的『科具』吧。」

「『科具』吗……果然啊……」

「?……会长?」

「没什么,情况我知道了,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就把电话挂了吧。」

「……明白了。」

爱朵·萨塔利恩放下手中的听筒,然后一边注视着那台造型古旧的「固定电话」,一边沉吟着。

良久,她轻哼一声,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这就是你的杰作吗,希尔维娅·奥蒂斯?『移植型固有武装』,亏你能做到这种地步……」

「嘛,总之就先期待看看吧。」

……

界王学园,克里赛利斯(Chrysalis)班。

这个班的学生统一穿着白底蓝条纹的制式校服,上衣的左胸处印有一个蛹形图案的班徽。不同于已经开始上课的其他班级,克里赛利斯班的学生们显然还未进入学习模式。

或是打盹,或是在笔记本上无聊地涂画着什么,又或是和周围的好友轻松地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

总之,一派毫无紧张感的景象。

要不是这里是界王学园,实在很难让人将眼前这些略显懒散的少年少女们和界王这个沉重的名称联系在一起。

「呐,艾丽尔,那个新生好像要来咱们班哦。」

「新生?没听说啊。」

「不是吧你?这件事昨天就传开了,消息不灵通也要有个限度啊。」

克里赛利斯班的角落里,一位留着红色短发的女生一边吃着手中热气腾腾的肉馅饼,一边和身边一个有着傲人胸部的金发少女谈论起这个话题。

两人都拥有着与众不同的特征:红发的女生头上两侧长着两只弯曲向上的短小的暗红色双角,另一位则拥有着长而尖的双耳,以及碧绿色的眼瞳。

不难看出,她们来自不同的界。而此时的她们正在界王学院中学习,这意味着,年轻的她们已经各自肩负着担任界王的使命。

当事人好像并没有这类的紧张感,既没有努力学习的劲头,也没有壮志凌云的风格,不看外表的话,看上去更像是普普通通的学生。

红发的女孩子见她的搭话对象一幅浑然不知的样子,于是便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后,继续说了起来。

「据说旷了整整一年的课呢,是个不折不扣的问题生,难怪被分到这个班……嗯〜今天的牛肉饼也十分好吃呢!」

「诶……是这样吗?但是,那么说的话,亚莲自己也是问题生吧?」

「喂,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哎呀哎呀,抱歉抱歉。」

听到别人叫自己「问题生」,被称作「亚莲」的红发女孩子不禁脸红起来,叫作「艾丽尔」的少女看到她的样子,有些好笑地道了歉。

与魔班、武班这种人数众多,分类明确的班级不同,克里赛利斯班可以说是特殊学生的汇聚场所。

它被称作「蛹班」,或者说是,吊车尾班级。

在这个班的,都是一些因为种种原因导致实力达不到标准的「继承者」。

克里赛利斯班的学生几乎都在诸如界力的掌握这种问题上有着难以克服的致命漏洞–—这些漏洞对于「继承者」来说,意味着将无法更好地掌握自己的「界」,长时间下去极有可能导致「界」的崩坏。

为了挽救这类学生以及他们的「界」,克里赛利斯班便出现了。

因此,这个班级比起其他班要特殊许多,教学内容也大有差别。同样的,上课时间也要晚一些。

「话说回来,艾丽尔完全没有降到这个班的必要啊。」

「嘛,和亚莲你没法控制力量一样,我也有自己的原因。」

「怎么感觉我拖了你的后腿,啊……不甘心……」

「不会的啦,所以,今年要争取回到原来的班级哦。」

艾丽尔露出鼓励的微笑。

「虽然是这么说……」

有些不信邪地低头看了看前几天决定补习而收集的资料,果然,不是错觉,对于亚莲来说是完全看不懂的。

「书面成绩就算了……竟然都没人想和我组成『荒狩』,这样的话实战成绩也过不去呀……」

「不是还有我在的吗?」

「可是现在才两个人,剩下的三个……啊啊啊,不行,果然不行,没人会愿意和我一个队伍的。」

「的,的确,谁让亚莲你把宿舍的屋顶都给一下子炸毁了呢……」

「而且,要是再做出那种事情的话,肯定会被勒令禁止进食三天的,吃不到『椰蓉吐司』这种事情,根本没法想象啊!」

回想了一下那个火光冲天的无眠之夜,亚莲重重地叹了口气。

对于她来说,食物才是生活最大的目标和源动力。

「请,请不要用食物衡量这种东西啦!要是再那么做的话,肯定不会有人和我们组队了……」

「啊……坎坷的人生啊……

艾丽尔十分希望亚莲能够振作起来,眼见亚莲在阶梯式教室特有的长课桌上做出失意体前屈,显然,她离这个目标还有一段距离。

突然,周围响起了轻微的骚动,两人的谈话也因此而打断。

……

「就是他吗?那个问题新生?」

「啊,现在整个学校都议论着的,『乱序者』。」

「转到咱们班了……也就是说是个差生咯?」

「但是人长得好帅呢……」

「说不定其实是个不良少年?」

在诸如此类的交头接耳中,阿诺有些束手束脚地走上讲台,顿时,能感受到学生们的视线全都聚集了过来。

「我是阿诺·奥蒂斯,『光界——科涅尔』的『继承者』,今天开始在本班就读,请多多指教。」

用当下主流的「兰格斯通用语」(这里当作中文看待)尽可能漂亮地在显示板上写下自己的全名,阿诺做出了简短的自我介绍。

虽然之前就从学生会长那里听说自己现在有着不小「名气」,也做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但再怎么说这也有点太出乎意料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面对几十个人推敲的眼神的啊……

这么想着的阿诺,有些无奈地暗自叹了口气。

「不过真没想到,赛普琳教官竟然是我的班主任……」

「怎么,不满吗?」

「不不,那怎么可能。」

回想起手持煌剑时,赛普琳那锐利的眼神,阿诺怎么也不敢升起「不满」的情感。

「不要因为通过了考核就骄傲自满,按照流程,你现在先在这里上课,晚上再进行最后的考核。座位的话,就坐在娜尤的旁边吧。」

赛普琳指了指最后一排,也就是教室最高一排的最右边的靠窗座位。

不过,看过去之后,阿诺才发现那个双人长桌并没有学生在使用。

「赛普琳教官,那里是空着的……」

阿诺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嗯?啊,就是那里,因为人总会时不时地消失掉,所以不用在意,我会让她检讨的。」

「消失掉……说真的,我很在意。」

「具体情况你还是去问本人吧,现在要开始上课了。」

喂喂,这也太不负责了吧……

看来比传闻要更加麻烦呢,这个班。

阿诺拿起收容着必要文具的手提包来到了自己的座位。

桌子上布满了灰尘,看上去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使用过了。

真的有学生坐在这里吗?——心中闪过这样的疑问,阿诺掸了掸钢制座椅上的尘土,坐了下来。

向左边看去,界王学园数量庞大、种类繁多的植被凝造了优美的风景,并被定格在了窗玻璃上。

就上课环境来说的确是「万千恒宇」中的超一流。

接着,阿诺将注意力转移到课堂。

克里赛利斯班是个差生班,这件事在阿诺和赛普琳移动到这里的时候便被明确地告知了——而且,这个班的情况在界王学园是属于半公开的。

但是,不同于阿诺想象中那种吵闹浮躁的气氛,奥尔多班的课堂氛围出乎意料得安静,虽然有少数人心不在焉,但大部分学生都在认真地听着课。

也许这个班另有其它的隐情?

环视了一下四周,阿诺的心中浮起这样的想法。

第一节课是属于文化课类的历史,出乎意料地由那个给阿诺一种十分严厉的第一印象的赛普琳·提尔西担任讲解。

将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思虑抛到脑后,阿诺拿出必要的上课文具,准备进入状态。

不管怎样,作为找回记忆的第一步,还是应该以良好的精神面貌来开始学园生活——

但是马上,他就发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该说脚下的空间比预想中的要小呢?还是说原本宽敞的空间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塞上了呢?总之,课桌下给人一种明显的违和感。

出于好奇心,阿诺做出了正常人都会做的举动,也就是向下看去——虽然他马上就后悔这么做了。

至于后悔的原因嘛——在这个世界上,人们时刻都要铭记,生活总会时不时地给你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你要做的,就是坦然接受坏的事情,感恩好的事情。

希尔维亚·奥蒂斯曾经告诉过他:一个成熟的人,首先就要了解并有效率地做到这一点。

「什——」

在露出惊讶的表情,变得不知所措的那一刻,阿诺便成功地证明了自己属于「不成熟」那一类。

因为,可能他一生都没经历过(虽然没有记忆但他就是这么觉得)如此的震惊。

进入他视线的,是一位少女。

准确的说,是一个半**的女孩子。

一位有着柔顺的黑色长发,白皙娇好的皮肤,以及美丽得让人窒息的容貌的女孩子。

她闭着双眼,小巧的鼻子里反复着平稳细腻的呼吸,看样子是睡着了。

少女的身体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而且连扣子都没有系,隐约可以看见稍有发育的胸部。

如白雪一样无瑕的黑发美少女——如果是在正常一点的情况下相遇的话,阿诺一定会给出这样的肯定评价。

不过,他的处境显然不能归入「正常情况」,眼前的一幕已经让他的大脑完全陷入了当机状态。

等,等等……这种时候要冷静,仔细思考一下啊阿诺·奥蒂斯!这个女孩子一定是学习到很晚忘了回宿舍没发现班门已经锁上了而决定在课桌底下暂且休息打算明天早上早点起床回去换衣服结果因为劳累过度一觉睡到现在——什么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啊!!!

不管从什么角度去考虑,阿诺都没法找到一个能够说明这种状况的合理解释。

总而言之就是,在班级的座位底下发现了熟睡的**美少女??

???

??????

意义不明啊!!

惊慌失措的阿诺猛地将座椅向后一撤,企图按照常理拉开距离。

「唔……嗯……」

这个举动反而取得了反效果。或许是阿诺的动作吵到了她,少女发出微弱的哼声,睁开眼睛,从酣睡的状态醒了过来。

黑色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从肩膀缓缓滑落到胸前。少女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开始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嗯?」

发现了正惊恐地注视着自己的阿诺,少女眨了眨惺忪的睡眼,一脸正在思考着什么的表情。

于是,两人就这么陷入了四目相对的尴尬状态。

接着——

「呜诶诶诶诶!!!???」

「不要这样惊呼啊!我才是受害者!」

发出尖细悲鸣的同时,像弹簧一样坐了起来,并连忙用身上的睡衣遮掩住关键部位。

看她的样子,好像对于现在这种情况十分惊讶?

既然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就不要睡在这里啊……

「你,你能看见我?……」

少女战战兢兢地问道。

「看见……这是当然的吧?比起那个……」

阿诺心悸地抬起头,看了看已经开始授课的赛普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虽然别的同学由于角度问题看不到这里的情况,但一旦授课结束一定会被走动的同学注意到的。

怎么办?

是和赛普琳教官报告来得到她的理解?不行,这样不仅会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且很有可能被「提尔西利亚」砍成两半。

那就保持这样直到下课然后把这个奇怪的女孩子偷偷送出去?等等等等我又不是变态为什么要做这种心虚的事情不可!!

「啊啊啊!!!到底该怎么办!」

将心中的提案全数否决的阿诺自暴自弃地抓起了头发。

课桌下的少女看着他的样子,可爱地歪了歪头,看上去完全没有感到紧张。

「哎……」

总之先把事情搞明白……

这么想着,阿诺压低声音说道。

「那个,我叫阿诺·奥蒂斯,是这个班的新生,你的名字呢?」

「……娜尤。」

……没有姓氏吗?

而且,这个名字……好像就是我的同桌吧?原本应该坐在旁边,却被赛普琳说成「消失了」的那个学生。

原来……在这里睡觉?难怪我之前会产生旁边没人的错觉……

「娜尤……同学,具体的先不解释了,总之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如果你能想想办法的话……」

「诶?……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开始上课了吗?」

听到阿诺的话,少女思考了一会,然后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看来生物钟彻底紊乱了呢——意识到这一点的阿诺带着遗憾的表情点了点头。

少女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慌张起来。

「呜啊……不妙,迟到了……又要被赛普琳老师骂了……」

「虽然重点不对,但看来对你来说也不是好事情呢。」

比起这种尴尬的处境更担心被骂么?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孩子……

话说迟到又是怎么回事?

「那,那是当然的了!之前已经写过一次三万字的检讨了,赛普琳老师超严厉的……呜啊啊……现在怎么办,又不能直接从外边进来……」

「等一下,你说外边?」

「是的……因为『身体』还在宿舍里。」

抛开那斯巴达式的三万字检讨不说,从刚才开始,少女就一直在说一些阿诺无法理解的莫名奇妙的话。

阿诺无奈地皱了皱眉头,遵循心中的疑问向少女问道。

「可是……你现在不就在这里吗?刚才还在课桌下睡觉。」

「那,那是因为……总,总之,谢谢你叫醒我,阿诺同学!给你添麻烦了很抱歉!我必须先走了!」

「走?啊喂,从这里怎么出去——」

没等阿诺把话说完,黑发少女便以一种他理解不能的形式离开了。

像一片薄羽一样,少女的身体仿佛脱离了重力限制似的漂浮了起来,然后无视掉窗户的阻隔抵达外界。她着急地张望了一下后,便借助着风的吹拂朝着一个方向飞去了。

至少,在阿诺眼里,少女离开的方式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和她出现的方式一样。

「……奥蒂斯科界捕获型之二——『狩人(Hunter)』。」

随着指令下达,右眼传来灼热的疼痛感,不过这种程度的痛苦对于阿诺来说已经可以做到熟视无睹了。

「诶?……」

竟然没有界力波动……

「眼」确实发动了……也就是说,那根本不是运用界力的飞行,而是本身的能力……?

如果运用了界力的话还可以解释得通,毕竟只要掌握一定技巧都能运用界力完成飞行。但是令阿诺无法相信的是,就算使用「眼」,也完全没有从少女刚才的行动中捕捉到任何的界力波动。

不过,那种事情真的做得到吗?……

连忙看了一下讲台上的赛普琳,她好像并没有发现少女,也就是说,即便是以原界王的能力,也没能察觉到那个谜之少女的存在。

「那家伙……到底……」

……

结果,整个上午,阿诺的思绪全都被那个黑发的美少女占据了,导致课程完全没听进去。

午休时间,他从来这个教室时经过的商店里购买了面包充当午餐,坐到座位上享用了起来。

将视线移动到窗外,也就是少女离开的那个方向,阿诺又开始思考她的事情。

为什么要在这里睡觉呢?

而且,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类型……

她好像问过我是不是能看见她,难道别人都看不到吗?

「身体」在宿舍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为什么我这么在意她的事情?

想着这些琐事的阿诺,下意识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面包。

出乎意料地,一股香甜柔和的椰蓉味在嘴中扩散开来。

「啊……好好吃。」

因为只是简单充饥,阿诺便随便选了一款面包,结果似乎不知不觉地挑到了很不错的选项。

意外得好吃呢……

「果然,你也认为这个『椰蓉吐司』才是最好吃的吧?」

是在和我说话吧?——得出结论的阿诺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位留着红色短发的少女,五官端庄,身材修长,样貌很是出众,白底蓝条纹的制服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朝气蓬勃。值得一提的是,少女的头上长有两只暗红色的角,虽说如此,和她本人搭配在一起完全没有一丝的不搭调,倒不如说,如果没有这双角,她的气势就不能完全地显现出来。

少女给了阿诺很深的第一印象。此时的她手上也拿着一个和阿诺种类相同的面包,看样子是听到阿诺的评价后有了同感才来搭话的吧。

「我的名字是亚莲·斯卡雷特,叫我亚莲就好了。」

少女友好地伸出手。

「请多指教咯。」

「哪里,我才是。再做一次自我介绍,我是阿诺·奥蒂斯,从今天开始在这个班就读。」

出于礼貌,阿诺和自称「亚莲·斯卡雷特」的女孩子握了手,简单地叙述了一下自己的事情。

「亚莲同学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诺……这么叫你可以吧?其实和你说话也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啦……」

突然,亚莲的话被教室外传来的熟悉脚步声打断了。

「啊!亚莲,真是的,怎么买完东西就自顾自地跑回来了……」

「啊哈哈,抱歉呢艾丽尔,因为十分好奇阿诺对『椰蓉吐司』的评价,所以看到他买下后就跟了过来……」

「就算这样也不要用食物为话题和不认识的人搭话啊!」

「没关系的啦,你看,这不是认识了吗,对吧,阿诺?」

「啊……嗯。」

这也能叫「已经认识了」吗?……还真是个直率的女孩子。

虽然对于亚莲说话的风格感到哭笑不得,阿诺还是很乐意和她结识一下的。因为自从来到这里后,班上的大家都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使得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或许是由于忘却了交朋友的感觉吧?在他的记忆里,只记载着与人交往的基础礼仪,却不包含其中的情感,所以,阿诺很想认识一些人,并和他们打好关系,体验一下与人交际的乐趣——起码按照希尔维娅·奥蒂斯的说法,这也算是恢复记忆的一步呢。

况且他还有一些十分在意的东西想要问。

「亚莲同学,这边的是?」

「嗯?哦,对了,你们还不认识呢。阿诺,她是我的室友,艾丽尔·森。艾丽尔,这是阿诺·奥蒂斯。」

听到阿诺的提问,亚莲看了看叫做「艾丽尔·森」,有着尖耳和碧瞳的金发少女,随后面带微笑地做起说明。

「你好,森同学。」

「叫我艾丽尔就好哦?亚莲给你添麻烦了,真的很抱歉。」

「喂,说的我相像个小孩子似的。」

意识到自己被指摘了,亚莲很是不高兴地和艾丽尔打闹了起来。

看来关系很好呢……这么想着,阿诺露出了微笑。

不知道她们知不知道那个人的事……

「对了,虽然很不合时宜,能和你们打听一点事情吗?」

「啊,只要是我知道的,随便问哦,阿诺。」

即便对话的时间很少,亚莲却显现出了一副热络活泼的样子,这让阿诺不禁感到轻松了不少。

「其实是关于娜尤同学的事情……」

叮铃铃——

没等阿诺问完,上课铃声便很不合人意地响了起来。

「哎呀,上课了呢,抱歉,阿诺,看来只能之后再说了。」

「没关系。对了,谢谢你和我说话。」

「嘿嘿,那种事情就不要在意了,毕竟是同学嘛,啊,一会是实战课程,换完衣服然后到旁边的『因德尔(Endure)』就行了。」

「还有这样的规矩吗……我知道了,帮大忙了呢,亚莲同学。」

「那么,下午见咯。我们也去换衣服吧,艾丽尔。」

「好的。那一会见,阿诺同学,给你添麻烦了。」

「真是的,艾丽尔总是喜欢在这种地方认真。我记得我说过阿诺看上去是个好人吧?」

「亚莲,首先你没说过这样的话,其次,你说过只是因为想听人家的感想才跑回来的。」

「啊哈,啊哈哈……好像是呢……」

走了呢……事不宜迟,我也赶紧去把训练服换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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