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已是黄昏,冬日的下午异常的短,夜晚即将到来。
“小姐,你刚才看到了了吗?刚才在城镇入口见到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了吗?下身的裙摆长到快擦到地上,上身却穿的紧绷,双手拎起裙摆小跑好不滑稽,怎么会有这样穿着的人!”
“嘻嘻,小伊芙,您是没有注意,她的前面还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那个女人虽然在跑但是一直跟在男人的身后,并且目光也没从男人的身上离开,一定是男人对她的某种惩罚!嘻嘻嘻!”
“小姐您不要说这样的话,您是瓦里埃尔庄园的贵小姐,多少贵族的公子仰慕你,这样的话让城镇的人听到不好。还有小姐的想法很有问题,什么惩罚惩罚的,我知道男女之间这样的事是不好的!”
“嘻嘻,还说你不是偷腥的小猫,看看你都想的事什么,我只不过是惩罚而已,你怎么确认是男女的事情,小伊芙,真羞!”
伊芙明知道又被小姐戏弄了,可是羞耻让她不好开口,只好把头埋在小姐的后背上。
……
“小姐,老爷在书房等你!”管家恭敬的说着。这个管家在自己出生以前就在这个家里,虽然是从小到大照顾自己,但是没有任何的交流,想从他的嘴里问出父亲此时的情况想法被打消了,对父亲绝对服从的管家不知道会不会对待父亲与自己一样。小时候怀疑他是不是一个无喜无怒没有任何感情的被恶魔附了灵的空壳木偶,就教堂偷来的圣水偷袭他,泼他满身,发现他没现出原形,还是本来的样子,又和伊芙从厨房弄来面粉扬他一身,做过所有的一切,这男管家就像没发生一样,自己也没收到父亲的惩罚,看来他没向父亲告状,慢慢长大就对这种恶作剧失去了兴趣。
露易丝朝着身后的伊芙顽皮的吐了一下舌头,父亲的惩罚躲不过去了,伊芙一脸苦笑。
推开父亲书房沉重的门,烛台上的白蜡烛早已被点起,室内分外的明亮,猩红的地毯铺在脚下,人走在上面几乎没有声息,右手的墙边立着银灰色的金属盔甲,头顶是是一面绣着雄狮怒吼的旗帜,狮子头周围团团的纹路有些残缺,看起来像是火烧的,上面还有几块黑色的污渍。盔甲的手中拄着一把残缺的大剑。
左手边是一面女人的半身画像,画像中的女子年轻,美丽,给人清新的感觉,不似粉黛浓妆给人烦躁,画师把女人怜爱自然的情感流露出来,使人看到内心就会平复下来。
宽大的长方形书桌后面是一排书架,上面的书露易丝一次没有看过,小时候常腻在母亲的怀里,没时间看书,因为母亲会把书中的故事说给自己听。等母亲意外去世了,父亲性格变得怪异,自己长大了,与父亲的矛盾多起来,就更少来这里了,尤为重要的是那副画像,那副画像的女人太美太真实了,与母亲在的时候一模一样,虽是小时候母亲去世的,但是母亲的样貌是难以忘记的。
露易丝与伊芙低着头走进书房。
“老爷!小姐已经来了!”管家说道。
“嗯,劳烦你了,你先下去吧!”父亲对着管家说道。
“是的,老爷!”随后是门重重合上的声音。
露易丝胆怯的不敢抬头,低低的声音说道:“父亲大人,我们回来了!”
父亲没有反应,偷眼看向书桌后面的父亲,正好与父亲的眼光碰在一起,吓得一抖,赶忙低下头。半天父亲还没有回应,再次偷眼的看,此时牛皮长靴,笔挺的长裤映入眼帘,再往上看手中拿着一条马鞭,露易丝看到这里浑身都凉了,父亲这次真的很生气了,因为父亲从来没有打过自己,更不要说用马鞭抽自己。
可是父亲的脚步没有停在自己的面前,走到了自己的身后,“伊芙,把手伸出来!”随后一声脆响,“啪!”伊芙忍受着疼痛没有叫出来,随后又是几鞭子。
露易丝立刻转过身,一把推开手执马鞭的父亲,护在伊芙的前面,瘦弱的身体爆发的力量把瓦里埃尔勋爵推得倒退好几步。
瓦里埃尔勋爵没想到平时乖巧的女儿第一次这么激烈的反抗,恼羞成怒的他扬起了鞭子就要落下。
伊芙从身后一把抱住小姐,露易丝的身体旋转180度,马鞭狠狠的落在伊芙的身上,皮开肉绽,伊芙吃痛背过气去,昏迷倒在了地上,露易丝也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伊芙,伊芙!”露易丝看着倒在地上的伊芙,抬起手来满手的鲜血,她急促的喘着粗气,儿时母亲去世时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
瓦里埃尔勋爵一时糊涂,现在有些懊悔,看着女儿喘着粗气,立刻担心起来,“露易丝,露易丝,女儿,女儿,没事吧!快让父亲看看伤在哪里?”
露易丝一把扬开父亲伸过来的手,“走开,不要叫我露易丝,也不要叫我女儿,你不配!”眼中是仇恨与愤怒。
瓦里埃尔的内心一阵刺痛,十六年的那一天,女儿也是这样面对自己,那让整个家庭坠入深渊的一幕再次的浮现,那时躺在地上的是露易丝的母亲,自己的妻子,这座庄园的女主人——埃琳娜· 拉曼·瓦里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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