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镜子仔细整理仪容。确保今天的我，帅气程度能媲美穿上白夜执事装甲的符华。
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今天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不过是与姬子的一次普通的约会，就如同这两年以来所经历过的数次约会那样。
今天也是一个重大的日子。因为这场约会之后，她就要披上那套名为真红骑士·月蚀的装甲，去进行一场flag立得飞起的战役。我克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个可能性，那个这或许是我与她的最后一次约会的，可能性。
确保今天晚上的我姿态无懈可击，帅气逼人。我拿上准备好的花束，向和姬子约定好的地点走去。以一种和平常打扫甲板并没有多少差别的闲适脚步慢慢行进。
我走在休伯利安的舰桥上，数不清的人从我身旁经过。那里面有我认识的女武神，有我认识的隶属于天命的人，有我认识的隶属于逆熵的人，也有我不认识的人。
他们神色匆匆的在自己的岗位上忙碌着。我看见他们的脸上呈现着或恐惧或绝望或坚定的神色。
我想，现在捧着花束，一身帅气西装，闲散漫步于舰桥之上的我看上去一定和他们格格不入，就放佛我与他们身处两段截然不同的时光那般。
今天晚上，只有今天晚上，让我抽离出这个已经被崩坏席卷满目疮痍的时间点，我想时间倒流，我想回到那段刚刚成为这艘舰长的时光。
距离我踏上那座电梯那一刻已经过去了多久？两年，两个月，还是两秒钟？
彷佛过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长到我有些事有些人我已经记不清了。
又放佛那只是短短一瞬，短到在我合上双眼之前那幸福安乐的世界还印衬在我的眼里，而等到我再次睁开双眼，一切美好都已经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我记得芽衣爱心便当的味道，记得被“合金装备布朗牙”狠虐的心情，记得喝醉酒的姬子靠在我肩头的温度……我还记得琪亚娜脸上那经常出现在热血少年漫中的作为主角标配的微笑。
这一切的一切，深深印刻在我脑海之中，是我发誓永远珍藏的美好之物。
可是，除了把那些美好装入我的记忆，一遍一遍缅怀祈祷之外，我又能做些什么？
身为舰长的我，除了呆在休伯利安上一遍又一遍清洗甲板，除了傻站在女武神的身后注视着她们单薄的背影，我又能做些什么？
我无法阻止时间的流逝，无法阻止世界的变革，无法阻止“剧情”的发展，甚至都不能阻止我的女武神一个接一个的离开我。
所以，我的出现有什么意义呢？
当我来到约定好的地点，我已经看见了那个炽热夺目的红色身影。
今天晚上，脱下战甲，穿上晚礼服的姬子阿姨格外的迷人呢！我这般说着，把手上的花束放到她的怀里。
“舰长，我可是说过很多遍了，不许叫我阿姨～”
姬子接过花束，露出了一丝显而易见的能称为怀恋的神色。
我想，在那一刻，在那个熟悉的称呼下，我与她都应该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个熟悉的，那个叫着姬子阿姨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不自量力叫嚣着“我要成为最强女武神”的，那个永远笑得自信而白痴的，那个可能再也回不来的人。
在那一刻，我似乎能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胀感充斥着我的整颗心脏，在那一刻，我以为我会因这股莫名而来的不适而喉咙梗塞，甚至无法控制我的泪腺。
但是，这些都没有发生。我只是用我一贯的不着调的油滑腔调，温和的附和她。
“好的，姬子阿姨。”
她挑了挑眉，无奈的笑笑，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似乎是默认了这个称呼。
“舰长，你可是让我等很久了哟，是因为打扫休伯利安的甲板，所以耽搁了吗？”
姬子换了个话题。现在可是我和她的约会呢，美妙的约会氛围可不适合提起其他人，更别说那个人还是我们所即将面对所不得面对所不愿面对的敌人啊！
“为了准备今天的约会，我可是一早就拜托了丽塔，代我执行休伯利安甲板清洁工这一光辉使命啊！而且我可没有迟到，是姬子你早到了。”
啊，说起丽塔，自从接受了她能莫名其妙出现在休伯利安的女武神宿舍这一神奇设定之后，在我想偷懒摸鱼的时候，我就会拜托她代为打扫休伯利安的甲板。
丽塔，真是一位出色的女仆呢！明明是临时上任，工作却完成得比我这个已经刷了两年甲板的熟练靠谱清洁工舰长还要好呢！难道说在幽兰黛尔所领导的不灭之刃里面，她也经常干着诸如清理甲板这类工作吗？
那个女人，虽然知道她应该不是个坏人，但是那神出鬼没的身姿，莫名其妙的设定，身上笼罩着的令人琢磨不透的浓浓迷雾，所以还是先安排她去清理一段时间甲板好了！
可是要是丽塔能比我更加胜任这个岗位的话，那我这个舰长又去干嘛？如果连刷甲板都不是我存在的意义了，那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空中劈叉吗？
等等，打住，回神啊！现在可是可是我和姬子的约会啊，怎么可以分心去想那些其他的乱七八糟的奇怪女人啊！难道我就是这么一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即将会被神陨剑大卸八块的花心舰长吗！不不不，我拒绝，我的人设可不是这样的。
“要我说，现在可不是约会的好时机啊。真不知道舰长的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居然在大战的前夕要求和我约会。”
事实上，我也知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为了不留遗憾，或许是为了留下美好的记忆能做缅怀，或许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支撑，支撑着自己能够独自面对那个最坏的结局。
或许是一些连自己也未曾明了的复杂难言情感。
我在彷徨，我在迷茫，我死死的怀抱着保护着我仅剩的唯一的温暖不肯放手，我用尽了我的一切力量想要去维持她的存在，却终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逐渐逐渐的燃烧殆尽，感受着严寒一丝一丝的侵蚀我早已千疮百孔的身体和内心。
当律者携崩坏降临，当整个世界都笼罩于不见天日的灰蒙迷雾之中，我也深陷于不见希望与光芒的绝望与黑暗之中。
“当然是在想你啊！”
有的时候我觉得我作为休伯利安首席清洁工，真的拥有一颗强悍到变态的心灵。我自认我见过无数的大风大浪，哪怕帝王级崩坏兽乃至审判级崩坏兽在我面前跳脱衣舞，我都能面不改色，指挥我的女武神在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狠狠的给它来一刀。
哪怕现在我脑海里正充斥着无尽翻涌的莫名思绪，我也依旧可以用自认为低沉撩人的语调说出这么老土油腻的情话。
“姬子，忘掉一切吧，在今天晚上。不管是琪亚娜，律者，崩坏，还是过去已经发生的，抑或是未来即将发生的，把一起统统忘掉吧！这是一个只属于你和我的夜晚，只属于我们两人的约会。”
我这般对她说道。
也是对我自己这般说道。
我美丽的火焰在猛然绽放出最华美最炽热最耀眼的光华之后就会熄灭，这一切，是她的选择，我无法阻止。
那么我能做的就仅仅是在最后的最后，怀抱着她，感受着她最后的余温，做一场最后的也是最瑰丽的永不忘怀的美梦。
“美丽的无量塔姬子小姐，请问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您跳一支舞呢？”
我微微屈膝，相当绅士的伸出一只手。
我自信我这个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次的，甚至还向符华管家请教过的帅气逼人的优雅姿态，绝对能够秒杀无数的少女，让她们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要给我生猴子的惊声尖叫。
不过说到符华……
她还好吗？
我从不相信她会背叛，会背叛那些与她一同在圣芙蕾雅学习的同学们，会背叛在休伯利安上并肩作战一同抵御崩坏的所有人，我更不相信她会背叛她自己。
那名年龄堪比这个文明纪元八千年，甚至比那还要长久的仙人，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名背负了太多太多责任与过去的普通少女而已。
我想她同我一般，在无尽的迷雾之中彷徨着，在漆黑的深渊之中艰难的找寻光芒，在这个不见希望的现在寻求着那一线圆满美好的未来。
我想我从未有资格指责过她所做的一切，不仅是从立场，从心情，还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毕竟我与她现在所进行的事情也没什么两样啊。不同的仅仅只是，我所选择的是保全我战舰上所有的女武神，而她所选择的是保护整个神州。
如果，我说如果。
假如有一天，符华她回来了。
那么我一定会兴奋到在舰桥拉上一条写着诸如“欢迎法力无边的符华上仙回归休伯利安”这样的长长的横幅，然后任由活泼的少女们开一场盛大的接风宴，把各种厨余垃圾扔得整个甲板到处都是。等到结束，她们会互相搀扶着可能喝醉的，可能玩疯的同伴，回到由我精心布置过的宿舍，最后一声酒气的不做任何洗漱的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而作为睿智清洁工的我则是拿着拖把在甲板上摆出若干个可能根本没人看到的帅气姿势，吹着凉风，哼着小曲，看着夜色，顺便打扫一下乱糟糟的甲板。
如果我们真的成功的战胜了崩坏，那么这样无聊透顶的日常一定会来到吧！
但…我们真的能赢吗？上个纪元，拥有着那么先进科技和发达技术的文明在最终的律者之前都是那么渺小与无力，那么我们，仅仅只是捡起了他们遗留下来的些微火种的新生且孱弱的文明，真的能战胜崩坏吗？
停，快打住啊！
不是都已经说了不去想什么崩坏，律者，不去想什么琪亚娜，符华，不去想什么世界，未来。今晚的我要专注于现在，专注于眼前的这场约会啊！要是被姬子阿姨发现我和她居然不专心的话，大概是会被轩辕剑给捅出几个血窟窿吧哈哈哈…
“舰长这幅从符华那里学来的做派，感觉不太适合你啊！”
即使说着这样嫌弃的话，但她还是没有拒绝我的邀请。她把手轻轻的搭在我伸出的手上。我缓慢的攥紧了这只手。
据说长得好看的人，身上每一个部分都很美。我觉得姬子就是那种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很好看的人，就比如说我现在握在手上的这只手，放佛美玉一般的白皙剔透，手指修长匀称，骨节分明，几乎可以砍下来作为艺术品展览了。
只是其上遍布的大大小小的伤疤和常年使用大剑所磨出的厚茧大大的损伤了这份美丽呢。我在心底遗憾的叹息着。
“那，我们开始吧。”
我的手环上姬子的腰。同她一起踩着音乐的节拍，沉浸于舒缓的音乐和此时的安好之中。
我看着她红色的晚礼服裙摆划出一个完满的圆弧，接着感受她的身躯顺势撞进我的怀里，下一秒又随着音乐跳出我的怀抱。
这个时候，我暗戳戳的在想，可不可以把丽塔的镰刀偷出来，拨动指针，不求让时间倒流到一切还未发生之前，只求让这一刻能延续得更加长久一点。
“舰长的进步很大哦，是有偷偷练习过吗？”
还记得和姬子的第一次跳舞，那可真是相当不美好的记忆啊！
可以期望的是，女武神不仅拥有很好的武技，还同样拥有很好的舞技，但不能期望某个只会空中劈叉的睿智清洁工也同样拥有很好的舞技。
我已经忘记了是因为什么原因，也已经忘记了到底是我和姬子两个谁先主动，也忘记我们两个当时是跳着什么曲子什么舞蹈。
但我记得，那环住她腰时通过接触部分传达到大脑的那纤细柔韧的触感，那是我第一次摸姬子的腰。我记得，笨拙的我在不知道踩了姬子多少脚后，她挑挑眉忍无可忍的狠狠还了我一脚，那时感受到的痛觉我还记忆尤新。我还清楚的记得，她当时的一颦一笑以及对我的笨拙愚蠢无可奈何的皱眉苦笑。
依稀间，我听见我的耳边回响着那一曲结束，姬子在我的耳边说的那句话。
能遇见舰长，真是幸运呢。
能遇见你，能遇见你们，又何尝不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呢。
“那当然啊！我平常清洗甲板的时候都在偷偷练习，有次还被学园长撞见了，好笑的是她还拿这件事威胁我不准把她偷偷看漫画书这件事告诉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走进学园长的办公室，都看见的是她拿着各种漫画书不务正业的情形。
虽然从外表看上去是只小萝莉，但不管怎么说都已经是三四十岁的大妈了，还喜欢看漫画，还怕鬼，明明身为s级女武神，但可以说基本没有独立做好一件事，战力基本等同于犹大的战斗力，甚至还被我们调侃成犹大发射器。
但是啊，就是这样一个怕鬼爱看漫画爱吃苦瓜没有了犹大战力就基本为零还整天喊着“德莉莎世界第一可爱！”的合法萝莉，为了她的学生，却能毫不犹豫的背叛天命，舍弃主教曾经给予她的一切温暖和美好，甘愿背负上叛徒的骂名，向那些曾经与她并肩过的，给过她帮助的或她给过帮助的女武神们举起长矛。
我无法想象做出这一决定需要怎样的觉悟，怎样的毅力，怎样的代价。但我却能看到她手上那一本本漫画书上留下的泪痕。在某些时候，看见那个站在我眼前的纤细背影时，我必须要用上我全部的自制力才能抑制住我那汹涌的思潮和渴望。
我想过，我一定要狠狠的骂她一顿，最好把她骂得哭着喊着“再也不想看见舰长了！”跑回她爷爷身边；我想过委托怪盗把她保险柜里面的值钱的东西或者连同保险柜一起全部直接扔下休伯利安，只是为了鞭策她好好工作 ，毕竟现在面临庞大压力岌岌可危的极东支部和圣芙蕾雅只能靠她一个人撑起来了；但有些时候，我会仅仅只想着抱住她，安安静静的抱住她，感受着她和自己同样的彷徨与无助。
那把被我们戏谑成“最强女武神”的，名为【犹大的誓约】的约束之键，约束禁锢的并不仅仅是崩坏和崩坏兽，还有她自己啊…
“舰长。”
“啊？”
我慌忙回神。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我特别容易走神。大概是因为现在和我共舞的姬子太美的缘故吧。
“舰长，在想些什么？”
“我没想什么。”
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如实的和姬子阿姨说跟她跳舞的时候我在想其他女人呢！我可是睿智的休伯利安首席清洁工啊！
“是吗？”
姬子挑眉，表示怀疑。
“那个，我刚刚在想……”
“舰长认为，接下来的这场决战，我能赢吗？”
“喂喂，姬子啊，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不要去想那些…”
看着她如同往常同我谈论今天晚饭吃什么的轻松神情，听着充盈在我耳边的属于姬子一贯的调笑语气，不知怎的，突然之间，我被抽离出幻想，回归现实。
“你当然会赢。你经历过无数场的战役，你战胜了数不清的强敌，最终你带回了数不尽的荣耀，这次也不会例外。这场空前盛大的战斗绝不会成为你的谢幕。”
“因为你是冲锋队出身的无量塔姬子啊！”
我竭力摆出一副轻松且自信的神情。即使我清楚的知道，此时的我鬼话连篇。但是我却始终努力的让自己去相信那渺茫的一线希望，去相信那很可能永远不会到来的一线曙光。
“舰长，谢谢。”
“不用哦，姬子。毕竟这是我这个舰长为数不多的能做到的事情了。不过要说谢谢的话，不如考虑一下我的求婚怎么样？”
“那就不必了，我是不会接受一个只喜欢萝莉的猥琐清洁工的结婚请求的。”
所以说啊，整天只知道酗酒哭着喊着自己都那么老了还没有男朋友还没有结婚是没有用的，在自己身边找好男人才是正道，看我不就很不错吗！
这场仗打完了，就回来和我结婚怎么样？
糟糕…我刚刚好像立下了一个不得了的flag！
只是在心底想想，没有说出来，这个flag应该不会生效吧hhh…
“喂，姬子，你这话可不对啊！我哪里‘只’喜欢萝莉了！明明我…最喜欢你们了。”
到了这一刻，那股磅礴的思潮终于抑制不住的汹涌出来。我能感受到某种冰冷的液体划过我的脸庞，我能感受到我喉咙里的那股难言的梗塞感，我能感受到位于胸腔中某个器官传递给大脑的阵阵钝痛。
“我是真的很感谢，有你们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日子。于我而言，你们就是这个我所珍视世界里的所有美好。”
“我想回到那段琪亚娜还没有变成律者之前的时光。我想让那些什么崩坏什么律者全部统统见鬼去。我想每天起床登上战舰就能看见你们。”
“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两年前登上这艘船，成为你们的舰长，成为了一个会空中劈叉的甲板清洁工。”
“可是啊，我始终都只是一个清理甲板的。我阻止不了那股存在于宇宙，世界中的那股恶意，我阻止不了‘剧情’的推进，最终我只能看着你们一个个的离开。”
我在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但不管胡言乱语也好，逻辑不清也好。
只要能把那股莫名的沉淀积压于我内心的汹涌情感发泄出去就好了。
“所以，姬子啊，你说我的存在是不是毫无意义啊？”
正好这个时候，音乐停了。这场借由约会所带来的幻想结束了，这个最后的能容纳我逃避现实的避难所也轰然破碎。
我把我的手从姬子的腰上收回，正准备整理好着装，然后去找丽塔接替自己的工作，放佛刚刚那个濒临失控疯狂剖白内心的**并不是自己。
然而突然攀上我双肩柔软双臂却阻止了我接下来的动作，紧接着我的胸膛就感受到了属于她的灼热的温度。
“舰长的存在并不是毫无意义的。”
“事实上，要是没有了舰长的话，我可是会相当困扰的。困扰到可能会跑到某个平行时空去拐一个舰长回来哦！当然要是真的有一个来自某个平行时空的姬子跑出来想抢走我家的舰长，我也是一定不会同意的哦！”
“舰长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当我任务结束，带着满身的尘垢和血污踏上干净的甲板，看着你的努力和心血瞬间被糟蹋，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愧疚的。但是你却只是用立刻冲到我身边，催着我赶紧去休息，然后用一种我不管看多少次都很想笑的奇异步伐重新打扫了一遍甲板。那一刻的我那种酸涩却又莫名感到幸福的莫名心情是只有舰长才带给我的礼物啊。”
“所以，舰长大人啊，请不要说你的存在是毫无意义的这种无聊的话。你必须要明白，不管是对我也好，还是对你战舰上所有的女武神也好，我们努力战斗，竭力对抗崩坏，在这个崩坏世界苦苦挣扎着却不愿放弃的美好里面有你的身影啊。你的存在就是我们为之战斗的理由。”
我想我应该早已经泪流满面，只能不知所措的抱着她，呢喃着她的名字。
“舰长，我会把琪亚娜带回来。”
她拍着我的背温柔的安抚着我，我听着落在我的耳边的轻声承诺，渐渐的平复心情。
“…我要看着你和琪亚娜回来！还有符华，劳资战舰上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好～我们一个都不会少。亲爱的舰长，舞跳完了，我们这场约会是不是应该结束了呢？”
“嗯，我期待着，与你的下一次约会，无量塔姬子。”
“我也同样期待着。今天晚上，谢谢你了，亲爱的舰长。”
她挥挥手潇洒的转身离去。我看着她的背影，眼泪再次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我听见自己吼道。
“无量塔姬子，你给我听好了！”
“劳资的船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作为休伯利安的前舰长，作为冲锋队出身的女武神，作为我未来的结婚对象！”
“请务必…活着回来！”
我看见姬子的身影顿了一下，她没有回答。她只是脱下了红色的晚礼服，露出下面同样颜色的，名为真红骑士·月蚀的那套装甲。
是否使用30水晶复活真红骑士·月蚀？
是。
是否使用30水晶复活真红骑士·月蚀？
是！
是否使用30水晶复活真红骑士·月蚀？
是！
………………
是否使用30水晶复活真红骑士·月蚀？
…是。
您的水晶余额不足，是否充值？
姬子阿姨，我都把留给你抽神殒剑的水晶给浪费完了，可你为什么还没有带着琪亚娜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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