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千冬向我说过她的病情后,我的日常一度崩坏了,但现在又建立起了一个新日常,让我不得不赞叹人类的强大的适应能力。
所以我今天在教室里与一键和优子十分自然地就融入了我们班的生态环境中……这么说似乎也不对,优子作为“班长”这种身份到我们班来,结果班上其他人都从班上出去了。不如说是其他人无法靠近。不过可以感觉得到,没有什么人民远去,靠在门上或窗户上……不对这里是三楼吧?窗外是不会有人的,不过现实就是我在窗外看到了同学的身影。
“呐,大和同学,你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啊?”看着这样一副光景,我苦笑着对优子说道。
“啊啦,啊啦,这可不是我的本意呢。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种形式。”优子做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现在教室门外边估计已经聚集了大多数的同学,不是我们班的应该有很多。
“明明进来也可以的,现在这种样子让我有些紧张呢。”优子又补充道。
“每次你过来都会发生这种事情,之后还是到其他地方去吧?”我提议道。不是每次优子到我们班都引发这种事情,而且还变得越来越夸张,本来只周围的人会离开,现在就变成这样了。“喂,一键,没有问题吧?”我问在一旁呆着的一键。
“啊,没有问题。”似乎一键在优子旁边就会变得很紧张。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教室的前门。
结果一群人向教室中涌来,像雪崩一样差点就把我掩掉了,小心一点果然是正确的。
待到人潮散去,我们向中庭移动,还是在那里可以得到一个相对平稳的环境。一路上,听到的咒骂声跟“姐姐大人,请跟我结婚吧!”一样的告白就当做没有听到吧。
“这里是类似于莉莉安学园一样的地方吗?”我向优子问道。
“不太清楚,不过应该不是吧?”
“不过,看这样的情况会发生类似的问题吧?”
“不,我还算是一个正常人,那种事情应该是不会发生的。”
“要是你是正常人,那就没有人不正常了。”
“不允许你说班长大人的坏话,班长大人是最正常的人。”一键在奇怪的地方会产生反应,像笨蛋一样。
“嗯,看起来是有什么地方有问题。”优子脸色有些复杂地看着一键说道。
“为什么会这么说啊?是我的错吗?是吧?”
“是的。”优子笑着确认道。
于是,一键化为了灰烬。
“那个,大和同学,即使是事实也是有不能说出来的,这时候应该安慰他并否认事实。”
“啊啦是吗?看起来我做错事了呢。”优子装出了惊讶的样子,“那个,对不起喔,一键同学,你一点也不笨。”
“是的,我知道……呜……”一键笑着流下了大量眼泪,还是将那些当成是喜悦的泪水吧。
“那么,大和同学,今天你吃什么呢?”
“嗯,只有把昨天剩饭做成的手制便当。”
“跟我换吧!”一键恢复了常态。人类的恢复能力有那么快吗?该不会这小子是蝾螈吧?
“你有什么可以换的呢?”
“炒面,面包。”
“……”多么让人惊奇的答案啊。我与优子同时沉默了。
“不要用那种可怜的眼光看着我,我不是笨蛋!”
“好吧,崛江同学,你今天吃什么呢?”优子向我问道,背景音乐是一键撕心裂肺的叫喊,还是让我们忽略掉那个声音吧。
“我吃的是便当,是外边卖的味噌炖青花鱼的半价便当,要换吗?”
“不了,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优子拒绝了。
“不,这并不是通过什么争夺战才得到的,只是很一般的便当而已,不需要过意不去。”我们的午休就在这种氛围中过去了,这是日常的一部分。
晚上八点,我如约来到了商店街街口,千冬正在那里站着,东张西望。
“哟,千冬小姐。”我走上前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你是崛江刻一君吗?”千冬转过头来,直视着我的眼睛,给我带来很大压力,让我想要移开视线,不过还是否忍住了,在这时候移开视线就输了。
“是的,是我。”听到了我的回答,千冬才将焦点从我的眼睛上移开。
“那今天去哪儿呢?”我想要走到千冬的身边。
“恶心,别靠过来!”被骂了,普普通通地被骂了。
“变态,不要在这里跪下来。”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
“突然就这么亢奋,去死一死吧。”
“姐姐啊,我为什么会找上千冬这样的人呢?我到底为什么会多管闲事呢?”
“怎么了,突然什么话都不说,感到更恶心诶”
“不,只是突然想存个档。”
“终于变成沉迷二次元的死宅了吗?”
“请饶了我吧,大小姐。”我真的很想再次下跪一次了。
当然千冬也不是每次都吐出暴言,有时也会变得很消极或愤怒。总而言之,就是感情或者说是性格变化很大。每次都不能用同样的态度去对待她,好烦啊……也不尽然,总之就是有很奇怪的感觉。
千冬自然而然地向前走去,要把我留在原地一样,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等一下,别一声不响就走掉啊!”我连忙跟了上去。
“跟一个变态有什么好说的。”
“我才不是变态!”虽然知道了千冬比我要大,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所以被她以这种态度对待感到有些五味杂陈的感觉。当然一点点的高兴都没有,被幼女辱骂才不可能高兴呢!
不过长时间被这么对待下去总觉得会踏入不该踏入的地方,而是尽量避免吧。
“咦,你不是变态吗?刻一君?”千冬以冷淡的眼神看着我。
“不要这么看我!”真的无法忍受那种视线,由于各种的原因。虽然没有表露在外面,但是仍然散发出来一丝十分压抑的感觉,尤其是在直视别人的时候,从那黑矅石一般的眼眸中透出无法完全隐藏起来的各种情感。但是千冬从来没有说过,到底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也只能在一旁看着呢。没有得到完全信任真是太可惜了。
“哼,果然是个变态!人类都是变态,居然连纯洁无垢的小女孩儿的眼神都承受不了。”千冬撤回了自己的目光,我才恢复正常。
“不,你才不是什么纯洁的女生,至少你年龄是比我大一岁的。”
“我才十三岁。”千冬的声音低了下去,“比你小两岁。”
“好,好,就当是这样吧,不过你可一点都不纯洁。”我苦笑着说道。
“……去死!”结果千冬瞪了我一眼,声音再次变冷。
“不要这么说啊,你有时候太过于冷淡了。”
“没有冷淡的时候。”
“年轻人总要开朗一点吧?”
“不要!”冷冷的拒绝。再次强调一下,千冬拥有着歌姬或者说声优一样甜美的萝莉声线,跟她所表现的态度与口气完全不一样。这样的反差更让人觉得难受。
“那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我再次提问。
“不,没有……”仍然是类似之前的话语,不过有什么不一样了。语气中不带着冰冷,那些情感令人惊奇地消失不见了,不过没有什么补充,也就是说,在其中听不到语气、情感,就像无机质,就像事实被说出一样。反而令人感到更加可怕。
“千冬……”我刚想出声,不过千冬再次开口,“要说有,也只是想毁灭这相社会。”这句话中带着令人感到压抑的情感,并不是向我一人。这样的压力在优子身上也感受过,不过两人完全不一样,相差的太远,无论是程度还是范围。如果说优子的压力的威力相当于橡皮子弹向我射来,那现在千冬所表现出的,就是毒气或原子弹一样的威力吧。
于是我不由自主地流下了冷汗,想必脸上的表情也僵住了。
“那个呢,千冬小姐,这么想从哪个方面都有问题,愿望还是不要这么消极的比较好。”
“天真,然后这与你无关!”压力马上消失了,或者说减弱了。千冬恢复了之前的态度。虽然仍然是冰冷的样子,但我却感到了一丝安心。可很快我就为这样的感觉而不满。恐怕只有刚才那一刻,那一句话,千冬才露出了真心吧。
“再怎么说也跟我有些关系吧?”我再次露出笑容。不过应该很苦涩。
“没有。”
“我们不是朋友吗?”
“……不是。”沉默了一下,千冬才回了这么一句。却让人感到底气不足。
“嗯,是这样的啊。”不过被口头上否认,我也是有些感到灰心的。
“嗯,是的。”说完后,好一段时间,我们之间的对话数量减到了零。我与她在一起默默地走着,四周看着,那些我见过的、没见过的地方。看过的,没见过的景象。
“今天月亮很弯呢。”我看了看天上,月亮虽然不大,但是出乎意料地提供了足够多的光线。
“是呢,已经九点了,要回家吗?”千冬问道,这时候没有任何的毒靠舌行为让我感到很感动。
“嗯,要来吗?”我向她问道。
“滚开,死变态!”千冬厌恶地看着我,果然失败了。的确在这种时候邀请女生到家里是不好的事情。
“不要靠近我!”千冬又认真地追加了一句。我那时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重要。
“那么,明天在同一个地方见了,我可能会带优子过来。”向她笑了笑,我向其他地方走去。
千冬点了下头,不过去皱了皱眉。我还没有为优子正式介绍过千冬,也没有给千冬说过优子的事情,不过,估计两人都已经认识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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