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S级魔术士的战斗。可是相当好的学习材料。”晓佳提醒我。“无论进行多少次模拟战都无法与一场实战相比，模拟战可以重复无数次，实战哪怕瞬间的失误都不容许。”
玄音在空中慢慢向末束走去。
没错是走，每踏出一步脚下都有小型的防御阵在他踏空坠落前出现。防御法阵承担他的重量产生在天上行走的视觉效果。
距离过江大桥还有段距离，末束已经发现玄音开始朝他咆哮，就像狮子老虎在警告靠近的敌人。
我本来还以为玄音会偷袭末束，在空中目标未免也太明显了点，暴露也是肯定的。
“高等末束拥有智力，大概在幼儿阶段。”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拥有智力可以理解为，在形式不利的情况下它会逃跑。Lv5的末束一旦脱离这座岛的范围登陆大陆，对世界的破坏可以说是毁灭性的。让玄音自己处理Lv5真的好么，如果有个万一的话……
“你还不知道评定上S级的必要条件之一吧！拥有单独击杀Lv6以上末束的能力的魔术士才有资格升上S级。”晓佳继续说，“对Lv6的末束而言Lv5就像孩子一样毫无抵抗能力。”
“就是说学院对我们有所保留对吧。我甚至没有听说过Lv6的末束存在。”
无论是正常教学还是其他的，都没听说过还有Lv5以上的末束，虽然对某些机密会对普通学员进行消息封锁在预料之内。
“这样理解也没什么不对。”
晓佳是上了战场才会变得正经的一类，这是近期观察总结得来的。
“呐~泽？”
“什，什么？”
看晓佳的表情似乎是什么严肃的话题。
哈~给我点时间做心理准备啊！
“等到结束之后，就和我结婚吧！”
“啊，嗯……什么？”
“果然答应了，母亲大人说的没错。这种时候要求结婚的话泽绝对会同意的。”
收回前言，在这种情况下依然不忘记给我找麻烦。
“请让我冷静冷静一下。”
结果，在这种情况下被老太太坑了么……
玄音在晓佳折腾我的期间已经走到大桥上空，速度和他步伐完全不相符。从我们所处的位置直达末束所在点有四千余米，那种晃晃悠悠醉汉般的方式走上四千米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结束。有些不可思议。
在晓佳的建议下，说是为了近距离观察“学习”传说中S级魔术士。
嘛~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去好了。
末束咆哮着后退一步，长鹿角的脑袋盯着玄音，警觉没有降低。然后，伴随低吼就像孩子扔出自己的玩具，将身旁的末束全数投向空中。
玄音双手背在身后，成为魔术士之后视觉得到了极度强化。甚至能让我看得清有三张黄符从校服特意加宽的口袋里飘出来显示在空中，我不懂唇语他念的我也读不懂。他身为S级必定是身经百战，至少我不用为他担心什么。
先前被当做武器抛出的末束被无数个无形的拳握在空中停在他不远的位置，然后被狠狠扔回水面溅起的水花形成局部降雨。多数末束因水面张力和高空甩下所产生的合力无法返回江面。
“那不是我们用来攻击的术式！”
“既然你知道就说清楚啊，我水平低东西又看不全面。这种没有产生法阵的攻击方式我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这么错过去。”
没错，所有咒术的启动都会产生术式回路，也就是法阵从而达到预先的运作效果。无论是用言灵、咒符还是其他的方式，魔导进行攻击必定会产生术式回路。
“音他驱动着风，有几堵风墙互相逆向旋转包裹。低等的末束直接被搅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高等的防御术式。”
这还防御术式……开着这层光环进战场站着都是大杀器。
不是术式，而是对魔导理解的极至。教官曾经说，对术式运用极至的一种情况。
S级拥有对极至的理解也在理解范围之内。
灵符排成一字俯冲围堵准备后退的末束，灵符分出细小光柱照在末束身上，像遇见玻璃一样从后面透出。过程似乎很痛苦，末束悲鸣中光柱变成条条捆绑末束的锁链长在末束体内。
末束极力挣脱，可惜只是徒劳。其中几条锁链捆绑着心脏的位置，当然那里没有心脏取而代之的是被称为“零核”的晶体，取出意味着末束的死亡。
在学员间传闻一颗零核很值钱，在黑市卖上几万英镑。不过，可惜的是只有高等末束才有可能有零核。而高等末束很难打倒学院方面也对零核进行回收，很少能有流到黑市上的。当然也有传闻那是维持学院经济的主要来源之一。
玄音降落到灵符阵前，看上去像现在水面上，末束嘶吼着抬起双爪攻击他。作为施术者玄音被直接攻击法阵的效力便会削弱甚至溃散。爪子被牢牢绑着动弹不得，更别提攻击到玄音了。
玄音当空划出一段铭文，铭文消散。
这是当然的不可能出现效力，没有介质依附铭文不会有任何效果。灵符是最基本的一种铭文介质，以一人之力用灵符使出能抑制末束行动高阶术式，玄音的表现已经相当让人吃惊了。没有介质使用术式在教科书上明确标注，“不可行”。
作为S玄音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玄音身前雾气凝结，就像凝结出那粒让末束进化的黑珠一样。不同的是这雾气是白色的更接近水雾，凝结出来的也不是珠子而是插在水晶石里的一柄水蓝色大剑，像被嵌在水晶石里而水晶石是剑鞘。
双手握住剑柄，玄音的声音从江面散开激起水浪。
“吾之剑！化作守护四方之盾。”
巨型冰墙将末束围住，在我们看来这根本不能称作盾叫牢笼更加合适。
“展开防御术式！”晓佳的声音突然开口，防御术式已经先一步展开。
出于我们班教官个人兴趣的原因，我们班的防御术式综合水平已经达到中阶，在学校内都是第一位。
「不要老想着击中对手，我们不是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最好的攻击，就是无懈可击。」每次训练都被这样说教。
因此以及以外的诸多原因我的水平虽然在班里垫底，但防御上在也勉强能达到学院中游水准。攻击上就不用说，自然是年级垫底。
展开防御术式，气压突然增大，一旁的树主干承受不住压力被折断。玄音那柄剑已经拔了出来，不知道剑鞘丢到哪里去了，压力似乎是从那柄剑里散出来的。
“吾之剑，覆灭吾敌。”
冰构成的壁障内，末束的挣扎更加剧烈。漂浮着的灵符上光芒变得强烈，原本柔和的光芒现在只是看着都让人从内心感到那温度的冰冷。锁链附上一层白色，似乎是霜有些分辨不清。
玄音消失了一瞬间，只有那零点几秒眨眼的时间，剑上好像有碎屑脱落。
也可能是我眼花了。
冰壁开始龟裂，玄音毫不在意这些踩着冻结的江面往回赶。我们从这个位置赶到江中心是不可能的，龟裂已经无法阻止。
“嘭！”
像是爆米花炸开膨化的声音，冰壁变成粉末被微风吹散。我已经看到末束从那“白雾”中越出来扑向玄音。那种距离体型庞大的末束只需要轻轻一跃就能攻击到。
不过……
没有。那只末束像是被主人命令趴下的小狗保持着那个姿势，然后和冰壁一样如粉末堆积成的艺术品被风蚀殆尽。
唯一留下的只有，那颗被白霜覆盖的锁链绑着的零核。黑色的零核在阳光下散发出暗紫色的瑰丽光芒，像是黑曜石而且是质地优良的那种。那么大一块也难怪能在黑市能卖出上几万英镑。
“东西我已经通知校方运输组进行回收，走吧还有其他事要我们忙。”
不知道什么时候玄音已经走到我们前面，招呼我和晓佳离开。聚集在江内的末束已经被全数歼灭我们没有理由继续呆在这里，还有一小部分末束逃离，必须进行猎杀。
朝末束逃离的方向前进，玄音跟在我们后面不紧不慢的走，不是很远也没有靠近。全速前进的我和晓佳甚至都甩不开他，如影子般。他使用了某种术式，而且释放速度相当快超过我对魔导的普遍印象。
嘛~毕竟是S级这也正常吧，站在魔术士顶点的人。这样的人活在版面里。即使现在就站在我们身边，我们也不是处在同一次元的人。
就像繁星和人的距离，即使站在珠穆朗玛峰顶距离也只是缩短到光年的小数点后被忽略。那是触碰不到的地方，是平行线的对面。
一股冰冷从背后爆发，裹着杀意高速袭来，被扫过的身体像触电一般下意识便驱动防御术式。那种温度很熟悉，刚刚就经历过。
是玄音，这股杀意……
此刻玄音就站在我和晓佳身后，那股强烈的杀意正从他身上爆发。像希腊神话里美杜莎令人石化的双眼一样，冷冽的眼神能把人冰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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