妟珣扶着醉醺醺的慕瑶回到自己的卧铺躺下，期间还受了不少无法言说苦。
比如被吐了一身，以及拉开房门后，看到脱衣脱到一半，穿着白色吊带内衣的法莉雅，包括被她用拖鞋砸脸，怒斥色狼时，看到的可爱表情。
妟珣算是丑态百出，心情及其复杂。不知不觉地回到酒吧，姑且要了杯香槟，躲到角落里一边喝着，一边细致的观察那几张乔汉斯博士的消失时拍摄的现场照片。摄像头像素很差，偌大的会场内，大部分人脸都是模糊不清，只能凭借轮廓和衣着来分别。
四个出入口分别伫立着两名执勤组专员很明显，根据他们的行为和行走的路线，负责巡逻的专员约有10名左右，且都是较为有实力的。
会场里估摸也就将近50人左右，报告上说最后看到博士的时间是3点42分，照片上显示的时间是3点43分，而专员确认博士消失的时间是3点47分。
整整五分钟……以执勤组专员的洞察力不应该用这么久的时间才发现，况且在监视如此严密的情况下掳走一个活生生的人，简直匪夷所思。
就算是博士本人想逃，也不可能凭空消失吧，会场的监控是全方位无死角拍摄，那么3点42分到3点43分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旦确认博士消失，专员首先要做的肯定是封锁现场，不存在从眼皮底下溜走，而不被监控拍摄到的可能性，且随行的专员均由机关本部调派，并非等闲之辈。
那么，最后剩下的就只有……
“请问我能坐你旁边么？”
纯真到如初开的花蕊般温和的微笑，少女低俯着身子，轻声询问道。
“谢谢~”
妟珣刚欲委婉拒绝，却无奈地被少女温柔到霸道的道谢给噎住。收起手里的照片，想稍稍喝一口香槟，打算回房间时。
“肯回应那位成熟女士的举杯，就不肯回应小妹妹我的吗？”
少女歪着头，像是有意刁难似得，可爱的笑颜驱散所有拒绝的理由，让妟珣有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会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既然是小妹妹，就不该来这里，更别说喝酒了，乖乖回房间……”
“抱歉，我已经18岁了，大叔~这是我的身份证。”
这一声甜美的大叔叫的妟珣要多糟心就有多糟，差点没把刚喝掉的香槟喷她一脸。
目光不经意扫过桌面上的那张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月影。
奇怪的名字，莫非是影子？但是影子怎么可能有身份证件……难不成是伪造？不太可能吧。
“酒保，能不能给我这里来两瓶“Perrier Jouet ”，他买单~”
“咳咳——”少女忽如其来的话语，妟珣差点没让他被口水噎死，“喂喂，什么叫我买单呐！”
“请身无分文的美少女喝酒，难道不是绅士的行为么？”
少女一面向妟珣展示自己空空的腰包，一面调皮的吐吐舌头，像是阴谋得逞似得，轻哼着小曲。
说得好，我竟无法反驳。小姑娘会玩，这句“绅士的行为”作实狠毒，这酒就算赔上下个月的工资，我也请！
不过，“Perrier Jouet （巴黎之花）”是什么鬼？！这种前世纪才有的香槟，得要多少钱啊！
少女身穿淡灰色的连衣裙，蹬着棕榈色平跟鞋，冷色调的搭配，素颜尤为稚嫩，毫无防备地坐在妟珣身旁，笑容一尘不变。
等到酒保拿来两瓶香槟酒，少女优先抢过其中一瓶，为妟珣倒满，低俯身子时，有待发育的微小胸部起伏依稀，显露在妟珣眼前。
内心波澜不惊。还真是毫无防备呢……若不是欲望遭到封印，这一幕，肯定会令我失血过多……
“谢啦~”少女自顾自的拉着满脸“不情愿”的妟珣喝交杯，“我叫月影，你呢？”
“妟珣……”
“能给我看看刚刚那些照片吗？”
“不行。”妟珣干脆的回答道。喝着几千块钱一瓶的香槟，心疼的想挖坑自尽。
“嘛~不看也知道那些照片是伪造的啦~”月影轻描淡写的随口说道，却不料一语道破了妟珣的猜想。
“你怎么知道？”
“你想啊，既然莫斯科空洞的原罪机关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却迟迟不肯公布现场的调查，那么你们的那个所谓的眼线，又是如何得到这些情报的呢？何况，他们连本部派去的专员都敢囚禁，怎么可能容许这些重要的图文信息外露呢？”
“只有一点说的通：这些情报是他们故意泄露的~”
月影晃了晃手里的空酒杯，
妟珣沉着脸，不再说话。确实，少女的说法与他的猜想只字不差。
不论是照片，还是目前已知的情报，不确定成分多到让人感到不安，嘛……上面对此做出轻率的决定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机械守卫的主制造者失踪，又恰巧接到莫斯科空洞的原罪机关支部有意叛变的消息，很难不把它们联想到一起。
但是——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
“当然知道喽~”月影肆无忌惮的为自己倒满第二杯酒，“不知道干嘛和你说这些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先把枪口挪开，我们再谈，里面的秘银弹头吓到我啦~”月影像是预知到妟珣不会开枪似得，故作娇滴地推搡着他，“我老实交代还不行吗？”
“说吧，我听着呢。”
“你想听长的还是短的？”
“你是在耍我么，月影小姐？”
“那就“战略国土防卫特别行动应急机构”，”月影一面喝着香槟，一面振振有词的念叨着一长串闻所未闻的署名，“姑且称之为“防卫局”吧。”
“你说神盾局我还信。”
“怎么会呢，我摸着良心，句句属实！不含半点假话。”
“良心在左边……”
“啊~是吗？嘿嘿~抱歉啦，搞错位置了~”
月影略显尴尬的抓了抓头发，一口气喝光杯里的酒，潇洒地起身，冲妟珣笑着眨了眨眼。
“那么妟珣先生，小女还有点事没有处理，先行告辞啦~咱们以后有缘再见~”
说完，不给妟珣半点挽留的机会，撒欢似得跑出酒吧，丝毫不惧黑洞洞的枪口自始至终都瞄准着她的背心。当然，到最后妟珣还是选择放弃，收起手枪，慢悠悠地喝着桌面上剩余的香槟。
天知道这酒吧抽什么风，在门口张贴着“光杯行动，违者罚款1000”的告示，简直要人命。
啊……妟珣呼了口气，趴在桌上。突然好在意那个少女呐……
◆
打着酒嗝，妟珣喝的踉踉跄跄，连滚带爬地逃离酒吧，免得酒保发现自己把半瓶未喝完的香槟偷偷倒了一地。发誓自己再也不想来这种鬼地方了。
沿车厢走廊朝里走，昏黄的灯火映称着窗外的黑暗，估摸着列车行驶的速度和时间，差不多快到莫斯科空洞的西伯利亚境内了，明早就应该可以看到贝加尔湖吧。
嘛，大概也看不见什么，没有黑门庇护的土地，与深夜里的荒漠无异。有的只剩下寒冷和风沙。
“嗯？……”
路过某房间门前时，妟珣旋即停下脚步，耳畔忽然响起的不和谐却尤为熟稔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妟珣侧着身，贴近房门。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计算着这个时间点上，可能出现在走廊上的人的可能性，提前预估好。
稍稍隙开一条门缝，呈现眼前的画面，令他扬起嘴角。
暖意融融的房间里，身穿不知道何时换好晚礼服的月影，正扑在一个外国男人的胸脯上，笑容谄媚，姿态妖娆。
“月月……影小姐……您这是跟我闹哪样啊……”
“你觉得~我像是在跟你闹着玩么？”
男人看起来很紧张，但身体却尤为老实的兴奋不已。双方衣物的摩擦，充满欲望的气息弥漫室内，月影赤红色的眼眸温如水波般荡漾，樱红的双唇微微开合，不停挑逗着男人的欲望。
男人开始不再畏戒，大胆地把手伸进月影的背心，肆意的抚摸。
“真的……没问题么……”男人战战兢兢的问道，想再次得到月影明确的答复，来消除心中的余悸。
“诶~可以呦~今晚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应许呦~”
男人咽了口唾沫，游离的手指渐渐伸向她的礼服拉链和内衣扣环，恨不得赶紧脱掉这些碍事的衣物，享用她的果体。
短促到只有数秒的惨叫，男人原本红润的脸颊，瞬间变得如死人般的苍白，两颗尖锐的虎牙，深陷男人的颈动脉，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月影贪婪的**着，就像喝着喝口的美酒般陶醉。
半分钟过后，男人因严重失血而昏迷休克。月影舔舐着嘴角的血渍，重新穿好被男人脱到一半的内衣，喃喃自语道。
“还以为是个实力很强的新人，结果也就这种程度而已——真是白费我那么多心思……”
月影收拾着遍地散落的衣物和物品，有条不紊的打扫着房间里的清洁，就像得知重要的人要来参观自己的房间，忙碌整理的文学少女。
只是人家整理的大多是书籍，而你是衣物罢了……
“呼~好了，”目光扫视一尘不染的房间，颇为满意地点点头，“那什么，现场我已经收拾干净了，你就别鬼鬼祟祟地啦，赶紧进来，妟珣先生。”
话音刚落，妟珣推开未锁的房门，走进房间里的那一刻，还不忘反手扣紧。
“你故意的对吧？”妟珣不温不火的说道，“告诉我那些照片的真伪也好，让我看到你吸食人血也罢——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唔~我完全听不懂你说的话诶~”月影乖巧的双手背在身后，笑着回答。
“既然不肯说，那就算了——那个被你吸血后的人怎么样？”
妟珣见她没有打算说实话的想法，与其穷追不舍，得不到任何结果，不如先顾及下眼前的事情，更何况单挑的话，未必是这家伙的对手。
“只是暂时的休克，凭借他自身的恢复能力，这点问题不大。”
“你认识他吗？”
“唔，不是很熟，最近才认识的，”月影蹲在昏睡的男人身旁，坏笑着用手指戳他的脸颊，“还以为评级很高的人，血一定美味，煞费苦心的弄到嘴里，结果一般般嘛~白期待一场。”
“能把人吸食到休克状态，你是有多饥饿啊。”
“距上次吸食至今……满打满算的话，快整整一周了。”
“这算你吸食人血的理由？”
“不然呢~”月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耸耸肩，“就像你们人类要吃饭，我们影子也要是吃饭的，啊~只许人类吃高档食物，就不许影子喝高档血液啦，前世纪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谁定的规矩啊~”
妟珣有些难以反驳，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其实吧，眼前这个男人他认识，是以前警校的交换生，跟他有些地下交易，所以出于商业上的交情，妟珣还是不能对他不闻不问。
“呐~我说妟珣~”月影快步来到妟珣身前，霸道的把他逼迫进角落，扬起嘴角，依偎在妟珣的怀抱里，蹭来蹭去，目光极其妩媚，“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让我喝一口你的血，我就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您意下如何呀？”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妟珣不为所动，反倒配合着轻轻搂住她。
“嘿嘿~我觉得你会相信的……”说完，月影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畔低语道，“傲慢（Pride）——限制接触”
伸手解开妟珣衣领的纽扣。
话音未落，妟珣猛然推开月影，试图抢在能力发动之前迫使她失效。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似曾相识的强烈欲望感如同久经封堵的河流，随着堤坝的垮塌，倾涌而出。所有的限制仅在话语回响耳旁之际，分崩离析。
妟珣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摘掉眼镜时，却因双手的颤抖而掉落在地，喘着粗气，干涸的咽喉令他不停地吞着唾沫。
“瞧你干了些什么……赶紧离我远点……”妟珣捂住自己沉闷的胸口，仿佛某种东西正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虽说妟梦诗那小丫头，自私的封住了除她以外，你所有的欲望和情感，但封住终归只是封住，该存在的依然存在，积攒的越久，爆发也就越强烈，”月影邪魅的微笑着，抱住妟珣，双手勾住他的脖颈，粉舌轻舔耳朵，刺激着妟珣竭力遏制的蓬勃欲望，“压抑的很难受吧，是不是很想发泄呢——如果是你的话，可以呦~不管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呦……”
未等月影说完，妟珣粗鲁地抓住她的肩膀，径直推倒在床，无法抑制的欲望左右着思维和理性，促使他无所顾忌的扯开月影刚刚扣好外衣纽扣，少女大块白皙光滑的肌肤，袒露眼前。
“就是这样，尽情的宣泄吧……把它当作一书包零食的回报，问心无愧的与我结合——然后心甘情愿的让我吸食，你的血液……”
月影没有反抗，微笑着，任由失去理智的妟珣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侵占自己柔嫩的唇瓣，贪婪的抚摸自己的娇躯。相应的，月影轻咬妟珣的颈静脉，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缝，前所未有的美味令她沉醉，眼神逐渐温润起来。
那一刻，月影仿佛忘却了一切，鲜血流入口腔的瞬间，她明白自己恐怕再也无法离开他了……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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