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尽我所能给予你笑容。
——初代皇帝北川
看着眼前巍峨高大的帝都城墙,北川元的神情却是无喜无悲。在他自天际省起兵之后,北方四省皆是群起呼应,除了东川行省,帝国如今实际掌控的地方只有中央行省,更何况在东川行省总督俾斯明率领中央禁卫军离开的当下,东川行省几乎群龙无首,难以聚集必要的军队。帝都也只有不到两万的卫戍部队加上四千宪兵,这就是目前挡在北川元面前所有的障碍。
我应该高兴才对不是吗?北川元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心跳。很平稳,和以往没什么两样。为什么呢?只要夺回帝都,杀死那个篡位者,自己的愿望不就实现了吗?帝国会再次回到正轨,所有人的生活会再次回到以前。
可这不是自己真正的愿望,北川元只觉得内心里有个小人正对他大喊。我只想平静的活下去,和小雅一起,我从来不想当什么皇帝,也从来没想过继承什么帝国。可这个声音很快就被另一个小人压了下去。这才是你的宿命,是你身为北川一族的责任与义务,你身上流着初代皇帝的高贵血脉,生来就应该继承这个帝国。如果你不站出来,会有更多的人因为你而死,你还能这样继续袖手旁观下去吗?北川元就会这样一遍遍的催眠自己。
迎着下面那些注视自己的视线,北川元再次觉得自己的身上被压上了重重的一块石头,下面这些人,或年轻,或年老,或稚嫩,或成熟,他们都是因为相信自己,才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来到自己的面前,冒着被诬蔑为叛逆的危险,这要自己怎么能放下手。
“殿下,是时候了。”旁边的男人轻声提醒。北川元认识他,他是红杉行省的总督,在得知自己宣布起兵的第一时间就宣誓服从,并立刻组织军队加入自己,然后交出了指挥权在自己身边担任副官。
“我知道了。”北川元努力让自己显得威严一点,他向前走了两步,让下面的士兵能够看到自己,他要在这里做最后的动员。
“诸位,今天,我们站在这里!站在帝国的土地上!站在帝都,这块我们祖先用鲜血和尊严浇灌的土地上!我的身后,是我的祖先,初代皇帝北川的军旗!他是帝国的缔造者!他是帝国的英雄!”
“我们的国家曾经历经艰险,一百年前。这里还是一处人间地狱。人们像畜牲一样活着,他们只会在当权者的肆意妄为中屈辱的呻吟,默默地忍受着,他们没有身为人的骄傲与尊严,告诉我,是谁站了出来,给予了这块土地上的人民以尊严和骄傲?”
“是我的祖先,初代皇帝北川,用他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换回了如今我们能够安稳生活的这片安稳的国度。也是你们的祖先,在他的身后默默的支持着他,帮助他完成了这一伟大的事业。”
“我为我的祖先感到骄傲,你们也应该为你们的祖先感到骄傲,正是他们,用他们宝贵的生命赶走了那些作威作福者,给予了我们如今美好的生活。”
“我们理应懂得感恩,在我们吃每一口面包的时候,喝每一杯酒的时候,都应该对那些死者感到敬意。”
“可是有这样一群人,他们不仅不思感恩,甚至还在试图破坏这个国家。就是现在坐在帝国皇帝位子上的那个卑劣的篡位者与他的那些朋党,他害死了我的父亲,他的哥哥,前代皇帝北川秀,阴谋篡夺了皇帝之位,因为害怕被别人赶下来,十年里,他害死了无数帝国最忠诚的将士,其中,有你们的亲人,有你们的战友,他们本应该为保卫帝国而死,却死在了阴谋者的手里,甚至背上了叛逆者者的污名。”
“我们该怎么办?屈服于那个篡位者的**之下,低下我们高贵的头颅,乞求他大发慈悲给予我们一条活路?或者叫着,喊着,表示强烈的愤慨和抗议,然后让他们用武力碾碎我们的语言?”
“这是懦夫才有的行为,这是低贱的,没有骨头的行为!告诉我,你们愿意做这样的懦夫?让别人认为我们是一群只知道乞求和抗议的懦夫?”
“不,我绝不!”
“我是伟大的北川后裔,我的身上流淌着我的祖先高贵的血脉,我决不屈服。”
“看着你们,我很骄傲,我面前是帝国真正的将士,在你们这群人里,没有这样的懦夫。在我的面前,是一群流淌着帝国百年不屈血液的真正的军队。这血液,曾经在我们的祖先的血管里面流淌,无论面对怎样强大的敌人,他们从未屈服。现在,它们在我们的身体里面汩汩奔涌,你们告诉我。你们愿意它冷却吗!?”
“不!我绝不!我们绝不!”
“我们是英雄的后裔,我们要像英雄一样战斗,用我们手中的长剑告诉那些卑劣的篡国者,这个国家 不是你们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方,这是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帝国,我们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我,北川元,帝国第十一代皇帝北川元之子在此起誓,接下来的这场战斗,我将始终与诸位同在,我将始终在战斗的最前线,我将用手中的长剑斩尽任何一个敢于挡在我们前面的敌人,除非此身已陨,否则,我将与诸位一起战斗到底,消灭所有的敌人。”
“帝国最忠诚的将士们,请将你们的力量借于我,为解放帝国而战,为我们的尊严而战,为我们的荣耀而战,因为我们是英雄的后裔。”
“帝国万岁!”
北川元结束了演讲,看着下面高呼“帝国万岁”的将士们,向他们挥手。
这才是我该呆的地方,这才是我要做的事,这才是我的命运。
叔叔,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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