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似乎在这一群人中,夏秋雨的这句话是有意说给轩辕海听的,只不过他此时心烦意乱,根本不知道究竟应该怎样回赢夏秋雨这一表现。他完全被夏秋雨的样子和吐血的糟糕状况所吓倒了。
父亲大喊着,停车,停车!似乎是在要求司机返回之前的别墅。不管怎么说,眼下的这种情况也只有……只有那家伙才有可能解决了不是吗!
可就在车内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一辆失速的大卡车撞上了一行人所在的汽车,巨大的冲击力把所有人都击晕在了车内,车窗和车身都破碎成一块块的废片,车子几经旋转,以一个非常奇怪的样子倒在路边。
所有人都在这巨大的灾祸之中昏厥了,重伤或死亡不明,只有在母亲下意识保护下的轩辕海,在彻底的昏厥之前还弥留着一缕残存的意识。
他还紧紧抓着妹妹的手,心里甚至还希望她能够支撑到救护车的到来。或许在来救大家的医院里,自己的妹妹能够侥幸逃过一劫。
“活下去……妹妹……”
轩辕海混身乏力,说完短短的几个字之后,便晕了过去。
活下去……吗……
梦境中的夏秋雨把全部的真相都想起来了。太长的时间让她已经忘记究竟自己是因为什么才陷入如今的模样。
是啊……原来是这样,这个梦境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明白了自己创造出的梦境的含义之后,夏秋雨睁开了双眼。
她正躺在一张偌大的床上,头顶是灰红色的屋顶。
留着眼泪的自己,微微地扬起嘴角,当然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可笑之处。
笑自己的无知,还是在笑那安排了自己的这场梦的人呢。
自己的记忆似乎启封了。
那一天车祸,两辆车上算上司机总计八个人只有轩辕海奇迹生还。
那个时候他还不叫轩辕海,而是“胡海”,这个亲生父母起的名字。
而他同父同母的妹妹,也就是自己,“胡雨”,虽然没有因为车祸受到致命伤,可是却还是因为自己身体不支而死去了。
车内的血迹被当作了车祸的灾害,所以“胡雨”的病症并没有被注意到,反而在二者父母的身上发现了违禁药品的痕迹,而把幕后使用这些药品进行着非法研究的研究员们揪了出来。
在这一系列的裁判之中,用尽手段的他最终只好拿出自己的研究成果,向法院进行最后的“谈判”。然而最终还是在他自称天才的
自己那时候本来以为一切都将结束了,自己用一年的时间接受了自己的命数,因为是自己的身体出现的问题,因为这个缘故,自己是明白的,那根本就是不可能治好的疾病啊……那是……自己与生俱来的。
恶咒?
自己不清楚,只是那时候自己只能这样想。如果那不适恶咒的话,又怎会只有自己患上呢,为何会治不好呢,为什么又会让自己……变成新的样子呢。
胡雨以新的方式活下来了,以神明的姿态。
但是如果说用这神明的力量来做些什么……她也并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唯独感到遗憾的一点,就是再也不能完成约定,继续和哥哥一起生活了。
于是在漫无目的地尝试了自己神明的力量,创造了新世界——神域。并且了解了神明力量的弱点——如果被太多人发现自己神明的身份,那么自己的力量就会迅速消退,最终在神力枯竭之后染上“红色末日”的症状,像曾经死去的方式一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自己又会在之前的某个时间点从新复生。
看上去就像是什么力量在拉扯着她,不想让她轻易地离开这个世界一样。
总之让人觉得是那“红色末日”在作祟。
可是一种特殊疾病,又怎么会影响出神奇的能力呢?这实在是令人费解,或许这只能算作是未解之谜了吧。
但不管怎么说,这份力量虽然在夏秋雨的身上,最终却还是难以真正控制。
她想了很多办法,却都没有能够控制住自己神力的稳定。若她把神力保留在自己的身上,就会在不知何时身上产生能量暴走,如果她把神力放于神域,那么神域的诸位又会慢慢被这种强大的力量侵蚀,从而导致人界的毁灭,以及自己的消亡。
夏秋雨尝试过很多,也失望了很多,最终都没有找到一种确切的办法来阻止这件事情。
就好像是命运似的,一切都必须得终结在不远的未来某刻。
哪怕是想要过普通的日子,封印住自己的神力与记忆,都无法阻止。
破坏神域,把神域移交给其他人,她都曾经做过。可是无一例外的,最终的结果就是,她的世界还是崩塌了。彻彻底底地,崩塌了。
轮回,复生,这不知道是值得庆幸还是要诅咒的事情。不知多少次的重复,消磨了她的意志,想法,甚至是感情。
于是这些过往的事情,最终都在漫长的时间里被消磨和终结。遗忘?它们都被很正常地遗忘了。因为人类的大脑也无法一直往里塞东西吧。
但是现在她又想起来了,又想起许许多多的曾经的过往,一件件全部浮现到了眼前。
她淡淡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面前红褐色的天花板,全力扶着床铺坐起身。
“真的好吗,就这样让我想起了。”
“有什么不好的呢?”
一旁传来令人安心的话语。
他说:“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夏秋雨不知道他说得究竟是自己的哭相还是这因为身体虚弱而消瘦的模样,只好哼了一声,瞥向那已经被虚空吞噬掉大半的别墅,以及那远处的景色说道:
“这就叫挺好的吗?”
一旁的慕容雪都看傻了。在不多时之前,她突然感觉到房子产生了巨大的摇动,她的心中升起一抹强烈的不安感。她被轩辕海叫道了身边,守着夏秋雨的位置坐好,眼睁睁地看着仿若是黑洞一样的黑色球体笼罩住大半的别墅,然后将之吞噬。
“出了什么事情都别惊讶。”轩辕海当时如是对自己说道。
“这怎么可能不惊讶啊!”慕容雪大叫出来。
她恨不得从这里跳起来,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自家的房子被不可描述力量吞噬了,也因为之前轩辕海甚至没有告诉过她要遇到这种甚至关乎自己生死的劫难。
“姐,坐下……”轩辕海只留给她这么一句话。
等到夏秋雨彻底苏醒,又看着两个人这么续情,简直是要气死了。
只可惜两个人并没有把她当作电灯炮,反而就这么自然地聊起天来。
“我觉得现在这个情况,总还是要比世界战争,全球天灾之类的劫难要好太多了。”
“那个……战争,天灾?”慕容雪一时间有些惊讶,理解不能。她没料到自己原来可能要经历像这样的事情。
夏秋雨说:“是吗,那还真是难以想象呢。”
慕容雪在心里叹道,你们俩现在坐在“残垣断壁”内,谈笑风生,如此淡定自若,我才觉得是个难以想象的事情吧。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夏秋雨问,“只不过是想起一些过往,就能改变这没法改变的命数了吗?”
很明显,她的语气中,透露着些许的绝望。她回忆起太多次失败,暴走,让自己所珍惜的一切毁灭的情形。
“不,这并非不可改变的命数。”轩辕海回答道,“因为如果你回忆不起来这些,就不可能相信我,所以我必须这样做才能跟你说,解决方法。”
“解决方法?”夏秋雨感到很惊讶。但是因为这件事有和慕容雪讲过,所以她倒是还算平静。
慕容雪解释道:“就是要分摊掉你身上所承载的能量。”
“可是我试过了呀,没有用的。”
“这一点我知道,不过我要说的是曾经我和你……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你,尝试过并成功的事情。”
“是吗……”
然而看轩辕海的表情,那个世界的夏秋雨……应该并没有得到好的结局。
“那我就听听吧,看看哥哥有什么指教。”
“嗯。”轩辕海微笑了一下,有些勉强。毕竟自己的身体摆在那里,可无论怎么说,自己还是对这一声称呼感到亲切而开心。
“我需要你把神力输送给雪姐。”
“给她吗?”夏秋雨看了一眼就坐在自己旁边的慕容雪,看样子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对,这件事我从夏康那里也得到过证实,无论如何,从你身上分配出去的神力,都是会以一定速度衰减的。而没有签订契约的普通人,是最容易输送神力的对象,也是最容易散失神力的对象。”
“夏康吗……他其实……也做了不少研究呢。”对于研究这一点,夏秋雨还是多少明白的。只不过……
“只不过他本来做这些研究是为了救爱丽丝。”
“明明他根本不知道爱丽丝的情况?”
夏秋雨话里有话,她相信,而且轩辕海也确实知道,爱丽丝本身就和那些神域里,由夏秋雨创造出来的众神不一样,她是……夏秋雨神域本身这个身份的一个分身。而自杀之神的称号则是她以神的名义加之在爱丽丝的身上的。所以可以说,爱丽丝的存在,和夏秋雨是有着微妙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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