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这场学院生活的开端比薇尔莱雅想象的疲惫太多了。由于是第一天,薇尔莱雅她们的课程自然也不会这么快的开始,按照常理,这第一天自然就是用来适应环境和室友的。
"所以莱特,你有没有什么好点子?"看着眼前正在喝着类似于咖啡的饮料,满脸'我都猜到了'的莱特。薇尔莱雅便开口问道"说重点。"
'咳咳,我也没打算扯开话题,不过你会和那个艾丽莎同寝我倒的确是猜到了,毕竟统合教院的安排其实是有迹可循的。"说着,莱特便将手中的咖啡杯放了下来,随后将目光放在了薇尔莱雅的脸上"你帮了她,所以被贵族圈淘汰了。不过这其实也是好事,至少不用参与那些人之间的尔虞我诈之中。"
"我的确对所谓的社交界2没有什么向往,但我的问题不是这个,我是问你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可不觉得来这个学院里就是为了老老实实上学的。"
虽然有些自大的嫌疑,但他们姑且也经历过了三个月大大小小的事情了,默契上可比想象的要高上很多"所以,目的是什么?如果是为了琉璃海的话,我们来的也就未免太早了些吧?"
"我知道你缺少了很多记忆,在这些记忆力甚至包含自己力量的应用手段,所以我才会认为进入统合学院让你学习一下会更好......不过,就如同你说的那样,上学的确不是最主要的目的。"
"我之前应该和你提过那座岛吧?我的目标其实是那里,抱歉,有些在利用你。"
"放心啦,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你也不是在单方面的索取我。"事实上的确是如此,在自己帮助莱特的同时他也为自己提供了安全的居所,衣食无忧的身份,他们谁都不能算是在利用谁,最多只能算是在互利互惠罢了"不过去那里有什么意义吗?"
"有,从位置上来看那里应该很接近东大陆......只要有可能找到那里的实际位置,或许就能从那里打开东西两大陆之间的通道……”对于两座大陆来说天堑的存在其实并非是无法跨越的,只要在特殊的时间和特殊的地点,大陆之间的通道就会被打开……当然,也可以用蛮力。
“打开通道?”
“嗯,东大陆上的修真者有着很强的力量,如果要和圣人对抗,那么他们的力量是绝对不可或缺的……毕竟魔女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他想要做的绝对不只是推翻一个辉煌之光教会那么简单,在他明白自己姐姐被做了些什么之后,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推翻所有的教会了“而且,我已经与一部分的修真者达成了共识。”
“……莱特,我其实一直有一个问题。你说过每个教会都至少有一位圣人,但这么高战力的存在……他们甚至可以站在统治阶层之上了吧?为什么还会服从教会的命令?”
“因为从本质上来说,他们的确在保护着人类……按照赛丽雅的话来说,‘保护人类’似乎是印刻在他们灵魂里的指令。”
“嗯?”这话她可真的还是第一次听说,说实话她还一直以为圣人其实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黑暗面,但现在看来他们的存在其实只是在用一种错误的方式守护人类?
“其实这也算是常识性的问题,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存在阴影吧?还有赛丽雅所谓的双神。”
“嗯,我倒是知道这件事情……但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有,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大量的阴影,但除了魔女的本体以外,大部分的阴影其实都来自于修尔耶纳的死亡……”说着,莱特便又一次端起了眼前的咖啡杯“按照浮雕上的记载,修尔耶纳在死前将自己的‘幻想’覆盖到了整个世界上。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法则在真神死亡的带动下强行出现了融合。而因此带来的后果便是星辰万物失去了指向性,太阳不再真实,古有的法则也出现了大规模的扭曲,名为第四纪元的时代便就此开启了。”
“创世纪的神话?”
“差不多,但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神话就好了……事实上这些事情全部都是真实的,世界的确在真神的死亡下出现了崩溃,而作为崩溃的体现……世界上出现了名为阴影的怪物。”
“阴影没有自己固定的形态,它们可以成为这个世界上任意一种存在,包括但不限于圣人,魔女,巨龙,魔兽……而通常情况下,它们都是以集群状态出现的。”庞大的数量,近乎于极限的单体战斗力,这也就造就了即便圣人的强大明明已经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但却依旧会出现真正伤亡的原因……并非每一次传承都是莱特姐姐那般的情况,事实上真正的传承也是存在的。
“所以魔女才会在和圣人势不两立的情况下,连一次主动进攻都没有发起过……因为她们比圣人理智,也具备有更多的记忆,为了不造成人类的大规模死亡,她们选择了忍气吞声……”难怪恶魔小姐即使对圣人恨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也没有选择去进攻……她其实是有这个实力的。
“等等,所以你想要连通两块大陆其实是为了让修真者到这里来清理阴影?”
“差不多,但这同时也是为了推翻教会的暴行……利用强取豪夺的方式得到能在现实世界行走的身体,这种行为本就是不可取的。”当然,这种想法其实也是建立在他是一名人类的基础上的“……好吧,我承认,这其实也是个冠冕堂皇的说法,我之所以这么做其实……”
“因为想要复仇是吧?我多少还是懂一些的,大义这种东西可激不起这么大的动力……对吧?曾经的王权贵族?”
“你……猜到了?”
“事实上猜不到其实才有问题吧,凯尔特帝国曾经的皇子?我之前稍微看了一下关于各国的历史,没记错的话,现在的凯尔特帝国其实是建立在一次‘异端讨伐’之后的新帝国……旧帝国其实是被圣心教会为首的联合教会讨伐的,目的大概是为了凯尔特帝国的领土没错吧?”
“就因为这些就猜到了?”
“当然不是……主要是你说你认识卡罗莱亚这个贵族。嘛,毕竟是伪装的身份,我就姑且在来之前去了统合教院的图书馆查了查资料。卡罗莱亚是旧皇家的心腹,再加上你谈论卡罗莱亚家的时候就跟谈论自己家一样,我也就大概猜到了。你不是也没怎么隐藏这个事实嘛。”
“我本来想自己说出来的……不过你都猜到了,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事实上在小的时候,他和自己姐姐的记忆都被辉煌之光教会的老教皇封印了起来,而恢复这些记忆的时候,大概就是自己得知姐姐成为圣女这件事的那一瞬间吧。当然,那个老东西封印他们的记忆可不是为了保护他们……那个老家伙不过就是在满足自己的恶趣味罢了。
“复仇的事情我姑且是知道了,我只能说我会尽力来帮你……事先说好,真要拼上性命的话我还是会选择逃跑的。”
“足够了,事实上在我计划复仇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过能碰上你……”嗯,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相识不到四个月的人产生爱恋一般的情绪“作为朋友,我也不会加害于你,真到了堵上性命的时候,即便你将我抛出去抵命我也毫无怨言。“
“……你脑子进水了?”
“谁知道呢。”
“不提这些了……对了,莱特你有没有见到你自己的室友啊?好相处吗?“
“遇上了,还算是个不错的人吧……至少我感觉上是这样。”
“那还真是好呢,艾丽莎那孩子实在是太让人操心了,贫穷都已经让她整个人的世界观都出问题了……她甚至认为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货币就是铜币,白面饼是只有奢侈人家才吃的起的东西。”值得一提的是薇尔莱雅现在已经脱离了啃特的状态,因为她之前意外的发现自己有铭刻‘咒文’的能力,这种能力也俗称‘永久性附魔’,凭借着这个能力薇尔莱雅可是赚到了这次人生的第一桶金……物理意义上的第一桶金‘币’。
“哈?那已经不是穷人的心态了吧!穷成那种程度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啊!”开什么玩笑,在这个世界上哪怕是每天保持着最低程度的消费都至少需要四枚银币,最大认知只有铜币的家庭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而且这孩子的自尊心实在是太重了,我想让她稍微接受一些帮助都难的狠。她之前接受治疗的时候甚至还硬塞了半块烙饼给了人家……这东西大概是她身上最贵的东西了,毕竟她一天的饭量都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多。”嗯,她之前拿出来的那块大概是分剩下的半块。
“……你确定她还是个活人?”
“至少能确定有呼吸有心跳。”说着,薇尔莱雅便敲了敲桌子“对了,她还能吃东西。”
“……”虽然这些的确是活着的特征但为什么他听起来总觉得那么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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