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
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的。
走在有些陈旧锈蚀的木板上,富有节奏的吱嘎作响成为了身边唯一的变动,噪音反而突出了室内的寂静,听着那刺入耳中的杂音,迪赛尔慢慢的走在走廊上。
刚才的举动…
根本就没有必要。
从刚才开始就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
为什么自己要做出那种威胁强势的表示呢…
虽说一开始是打算提高自己在他们眼中的重视程度,但是应该没有必要做到那个程度才对。
过度的威胁与了解只会招致麻烦的怀疑。
自己对伊谷那个样子是因为自己完全不在意他对自己的影响,身为一个已经失势的老臣他能给自己带来的利益微乎其微,也对自己造不成任何威胁,所以自己才会随心所意的由着自己的性子。
因为他太廉价了。
可是…
联盟在自己心中的价位可不是能和伊谷那个光杆司令划等号的。
联盟是自己的老东家,也是自己颇有好感的势力之一。
因为曾经在那个地方工作过,真正融入过他们的生活模式,所以自己才能比谁都清楚联盟处理事情的方式。
自己刚才的那个举动怎么想也不是明智之举。
真是奇怪啊。
现在想想的话。
自己好像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这是怎么回事?
感觉就像是按照了一个一如既往的模式,比起大脑和理智,思维本身率先控制身体做出了选择。
自己是哪里不太正常了么?
说起来自从从家里醒来开始自己就一直做出一些正常思维完全无法理解的举动,前后矛盾也就算了…中途变卦的情况也时常出现。
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自己的性命,可自己做出的举动却并没有完全按照那个方向走。
走在狭窄但又整洁的楼道中,尽管房屋内部的装潢十分老久,但是上楼之后的过道里却被打理的十分整洁。
夕阳的光线撒在被时间留下印记上,苍老的彷徨中单从这里可能并不会联想到这是一个即将支离破碎的国度,倒像是一个陷入沉睡的小镇。
停下来注视着窗外这黑夜前最后的恩赐。
黄昏时刻就连街上的吵闹也安静了几分,暂时给了这个国家休憩的时间。不过这种安静也只不过是混乱的前奏,夜晚才是这个城市真正露出丑态的时刻。
夕阳的美只不过是一层隐藏罪恶的薄纱而已。
更何况…
这个城市里有的地方根本连这夕阳都无法涵盖触及。
回头看着那扇为自己打开的木门。
迪赛尔在心中指责着自己的多愁善感,然后踏入那个异常冰冷的房间。
那里,才是这个国家的真实啊。
屋内放着各种一把金属的椅子,一个人正坐在椅子上熟睡,双手被一个大大的手铐固定,双腿被牢牢地绑在椅子上,看起来准备工作已经做完了。
自己送给联盟的见面礼,那个从地下世界带来的瘸子此时正在安然的睡在敌人的大本营里,身上的衣服和头发都占满了泥土整个人那叫一个狼狈。
看来自己那个药效还有缓解疲劳的功效吧,瘸子的脸上露出了放松释然的表情,肯定是在做什么好梦吧。
真是可怜的家伙,等他醒过来一定会大惊失色吧?
迪赛尔嘴角一钩的冷笑到。
这对他来说也算是报应了。
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环顾其四周。
房屋里倒是没有看见什么拷问用的道具,先前应该是一个客房,现在有需要所以被临时清空了方便转移且不必要的东西。
上面的人可能还要争论一会儿,自己直接走到了床边坐下休息,完全无视屋子里的其他人。
屋子里一共站着两个人,都是刚才自己踢馆是看见的熟脸。在自己进入房间之后,身后跟着的家伙立刻靠在了屋外,在外面的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表面上这两个人还在维持着自己的镇定,但实际上他们心里慌的不得了。
没办法,谁叫刚才迪赛尔那股样子太想没吃药就跑出来的疯子,竟然会那么轻松的把人的性命放在嘴边,简直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惯犯。然而现在却是一副换了一个人的样子,整个人都沉静了下来。带着威严的同时还换上了一丝文弱的书卷气,外表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单凭眼前的这个景象,他们实在无法将之前那个人和他联系到一起。
但是在场的人都看到,自己的同伴被他蹂躏在脚下的景象,那可不是幻想。现在人还在医务室里进行治疗,虽然都是皮肉伤但是医生建议短时间内还是不要去下床了。
他们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让这个小子再犯病到自己身上。
迪赛尔也注意到了他们那紧张的视线直戳自己的胸怀。
一定是联想到了那个可怜鬼的惨状了吧。
别看就那个样子,自己还是收手了的。比起昨天晚上当壁画的家伙,这个家伙的待遇要强多了,这群家伙真是不懂得自满。
好了,自己暂时就该等着上面的人谈完了。
自己感觉这门谈判还是有门的,毕竟自己把责任全都交给了亡灵,那个家伙应该有能力帮自己摆平吧?(团子:这就是彻彻底底的推卸责任!)
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写点东西吧。
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笔记本,将它打开放在腿上,迪赛尔掏笔打算在上面写些东西。
旁边的部下看到迪赛尔不动声色的在写着什么东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是按照规定他们本应该是立刻没收迪赛尔手中的笔记本,不过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刺激到这个大哥的哪条神经,被他当成坐垫。他们最终谁都没有动,只是无奈的把这个情况告知了楼上正在忙的烟雾。
别看这个房间的隔音貌似很差,实际上他们已经做出了力所能及的改装和基础,现在整栋都进行了内在的升级改造,隔壁的声音根本就传递不到另一个房间。
他们个人之间的也都配上了微型通讯器,很简单就能将现场的情况传递给另一个人。
这点迪赛尔也是知道的。
自己之所以写这个东西也就是为了给他们,通知烟雾正和自己的意愿。
不过因为对他们的谈判过程没有任何具体兴趣,十有八九都会同意,所以自己压根就没有监听。
不知道在自己写完之前,上面那两个家伙到底能不能谈完啊。
………
[所以说啊!]
[你,啊不,您。您这次相信我一次不要深究了行不行!]
楼上的亡灵在多次游说无果之后,眉头紧皱的盯着眼前这个态度坚决的大爷。
[不行。]
啊…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迪赛尔那个臭小子竟然背着自己惹麻烦。他当烟雾和自己一样好说话么?!
自己几乎已经废了两辈子的口舌还是没有从烟雾这里讨到半点退让。
非常时期,烟雾这个家伙是不会轻易对自己松口的。
正规部队的那些家伙脑子里都有一套对编外人员的偏见(其实是真确的事实),烟雾虽然不是那种油盐不进的老古董,但是想要彻底隐藏迪赛尔的身份信息是不太可能了。
有原则的家伙真讨厌。
嗯…
亡灵有些泄气的打算捏捏自己鼻梁出的面甲。
正面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这样下去自己做到的只有反向操作了!
下定决心,要把烟雾这关跳过去。
亡灵严肃认真的看着烟雾。
原本不想用这么没有美好,而且还缺德的办法,但是既然对面不懂得通融,那也由不得自己掉节操了。
那就是…
[喂,烟雾,你知道这小子的真实身份么?]
[如果我知道的话,我还会问你么?]
不知所谓。
亡灵的询问遭到了对方无情的白眼。
[我再说一遍,亡灵,我看在虽然多次违抗命令但是却经常为联盟贡献出重要情报的份上提醒你,你给我的通讯我已经看了,尽管意义不明,但是我还是尽量相信你真的知道我在顾虑什么。]
指尖搭在坚实的桌面上,烟雾一字一句的说到,[那个身份可疑的小鬼,你要是真的无法保证他的身份,那我们的交易就谈不下去。]
[呀~你这话说的,这点我当然是知道的啦,身为你现在的同事我完全能理解你的焦虑。但是真的很遗憾,其实并不是我不能保证那个孩子的身份背景,而是…]亡灵陪笑道,面甲下的瞳孔突然睁开,语气一沉,[你没有那个权限可以知道他的身份。]
我没有权限?
听到亡灵这么说,烟雾立刻心生不满。
他已经联盟中情报部门,甚至应该说是联盟中的骨干了,他还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听的很清楚么?你没有权限查阅的情报就那么几个吧?而和我阅览权限相差的又只有那个。]
[你是说…]这么说起来的话,编外人员独有且不允许外人查阅的资料,自己好像知道亡灵在指什么了。[是你们份内的人员么。]
自己听说过,编外有几个身份十分特殊的雇员,是编外的创始人亲自拉拢到的灰色人物,以创始者朋友和政治庇护的身份待在联盟,不受联盟的控制,来无影去无踪的边缘势力。
虽然人数少,却要比编外的那群怪胎还要厉害,属于怪物中的怪物。
而且…极具个性。
[呀~果然不亏是你呀,真是博学多识一点就透。但是稍微有点不一样。那个小鬼不是食客,而是那几个食客的家属。]
[亲属?]听到亲属这两个字,烟雾立刻凝视着亡灵。
[嗯,联盟对那几个不存在的加盟者签订过特殊条约,绝不去触及他们的各人关系,并对他们的家人提供同等待遇,你这个还是知道的吧?]亡灵用确有其事的语气说着。
这就是自己的办法,一步一步按规矩的话太费时间了,自己想出的结局办法就是给迪赛尔自己挖一个更大的坑,反正一时间也发现不了,就算烟雾上报回去查也要经过上层那迷一样的工作效率。
那个条例属于顶级机密,查起来很慢的,就算被发现是假的也没关系,时间足够自己把这个任务完成的了,就算真问责下来也就是一个谎报情报,小问题。
[如何现在你还要深究那个小鬼的身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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