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的冬天总是比南方城市离开的要晚一些,M99从春光初现的北都坐火车来到冰城,光是在路上就添置了很多件大衣。到达目的地后,望着白雪皑皑的城市和随处可见的冰雕雪人,更是恍如时光倒转,四季回身。
冰城北郊在昨天夜里又下了一场大雪,虽然没有数九时分能没大腿那般的壮阔,但纷纷扬扬而落的雪花还是有人指甲盖大小,不到一个小时便让银装铺满了整个旷野,将枯黄的大地染成和远处山陵高处一般的刺眼白色。
刚刚修建起来的ELID临时研究所和物资仓库前,有一条大约一公里左右的沥青道路通往部队的驻扎点,现如今却已经被雪掩埋,完全看不出样子。研究所,仓库还有宿舍人字形的屋顶上积了半人高的雪层,从侧面突出来,仅留一点点与根部相连,看上去摇摇欲坠。从远处看去,所有的房屋像是披上了拟态迷彩一般,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早上起床,外界由于雪层的消音作用而显得寂静一片,其余人还在睡,便想要洗个脸醒醒神,却发现龙头里的水已经被冻成了晶莹的冰柱。
M99叹了口气,随便揉了揉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打开宿舍的门走出去。
天边飘渺的云层中有光透出,举起手遮了遮,等眼睛适应之后,便自然而然地被眼前银装素裹的高远天地给惊讶到了。
“哇……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指挥官诚不欺我。”
M99单手搭起凉棚,眺望着远处和天色连成一体的地平线,心里隐隐有些小小的兴奋。
看了一会儿,M99回头喊道:“大伙儿,起床啦,出来看雪呀——!”
带着稚气的尖叫声在空山回想,惊起了停留在远处松树尖上不知名的飞鸟。
下一秒,宿舍屋檐上探出头来的一大团积雪便被声音给震落下来,伴随着扑簌的闷响,将M99故意拖长的尾音强行掐断。小小的身躯只是一眨眼间,就消失在了砸下的蓬松雪团之中。天地恢复平静,只余下临时研究所门前像是小山包一样的雪团见证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片刻后,雪顶动了动,紧接着一只被冻得通红的小手从雪堆正中间探出来,将碎雪扒拉了几下,撑在地上往前用力。
M99像是雪兔一样团起身子,从雪堆中挤了出来,将齐小腿高的平整雪面犁出一道浅浅的沟壑,从上方看去,像是画在白纸上的一道墨线。
站起身抖了抖白色绒底的儿童睡衣,雪花顺着兜帽的缝隙中钻进M99的脖子,冰冰凉凉的感觉很是刺激精神。
顾不得报复那一大团雪块,M99跑回自己的房间里去,套好打底裤和高领毛衣,换上工作时穿的白色衬衫和宽腿裤,一边挨个敲打着研究所的房间,一边大声叫同事们起床。
“起床啦,工作啦,积雪太厚,我们得把屋顶的铲干净,不然天花板要塌的……今天是谁做早饭?怎么还没我起得早!”
过了一会儿,房间门一扇接着一扇的打开,研究所的医生和工程师们穿着睡衣,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一个银短发金瞳,皮肤是健康小麦色,穿着厚实的黑棉袄,怀里抱着鹅绒枕头的幼女走到大厅,眯着眼睛看向M99:“所长,又这么早啊,昨天搬东西累了一天了,我可是出了最多力气的人,睡一会儿懒觉都不行吗?”
M99正抱着几根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木柴,听到声音后转回来,看着说话的人严肃道:“一天之计在于晨,晚上不睡打牌,早上自然起不来。”
“欸……”
“还知道你喝酒了。”
“欸!”
“出来跟我一起把柴砍了。”
“欸?”
“别欸了,你不是做什么都要NO.1吗,砍柴这种事情当然也要勇夺第一啦,鞋子在门口,快换上,我在院子里等你。”
黑皮幼女一听NO.1的话,立即亢奋起来,将枕头一扔,便穿好鞋跑了出去。
两个人抡着和她们差不多身高的斧头将木柴砍成小段,重新抱回大厅。
“所长,我这一堆明显比你的多,所以我应该是NO.1。”
“南波湾本来就很厉害,无论是砍柴还是打牌。”
“为什么要说打牌的事情,虽然的确是第一,还有不要叫我南波湾,我有名字的,虽然没多少人知道就是了……哼,都怪那个渣指挥官。”
“很好听呀,在我们的语言里就是南边泛着波纹的浪湾的意思。”
“我知道,你们已经说过无数次了,但无论怎么听都像是在嘲笑我。”
“唔……好吧,克林(KLIN)。”
大厅里的棉沙发上已经坐了几个人,M99和克林将木柴扔进大厅的壁炉里,旁边过来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帅气老爷子,弯腰把壁炉的近气风门开大,将木柴搭成一个“井”字,接着点燃引火物放进去,将炉门虚掩。
“谭小光,昨晚睡得好吗?”
被叫做谭小光的老爷子坐回沙发,将棉被重新裹在身上,苦笑两声说:“实在是有点冷,晚上都是穿着棉衣,裹着被子睡的。”
“啊,为什么不早点说,我带了热水袋,可以拿去用的。”
谭小光笑笑:“哈哈哈……还好啦,还好,老师你用就行了,我也就是刚躺进去的时候冷,过会儿就不冷了。”
M99点点头道:“嗯,还是要注意一下的,不然没到地方,先病倒了怎么办,我晚上把热水袋放大厅里,你自己接点儿热水,放脚上全身都暖和。”
“好,好,谢谢老师。”
一个看上去七十好几的老头将一个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称呼为老师,无论怎么看都有些奇怪,但大家相处时日很长,对这两人的关系早就见怪不怪了。
说完话,M99从大厅中央的桌子下面拿出一本书坐在靠边的摇椅上,打开翻着看了两眼,抬头问道:“谁做饭?”
围在桌子周围的人齐刷刷看向一个金发的年轻男子,后者正窝在沙发里,头一顿一顿的,似乎是在打盹。
“列昂尼德,醒醒,给我们做早餐去,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土豆泥。”
列昂尼德跳了起来,擦擦嘴角流下来的晶莹液体,茫然道:“嗯?谁叫我?所长吗,怎么了?”
M99指了指厨房:“今天是谁做饭?”
列昂尼德摇摇头:“不知道……”
克林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高声说:“列昂尼德,你这个长角的死山羊,你脖子上的那玩意儿是带耳朵的屁股吗?今天是你做饭啊,我们不光要忍受你那糟糕的厨艺,甚至还要挨饿!”
列昂尼德挠了挠头,也不敢跟这位活了五十多年的黑皮幼女争辩,只是连忙跑进厨房,捯饬仅有的几样食物去了。
小剧场过后,壁炉里的火焰明显了起来,谭小光打开炉门,预想的温暖气息却没有到来,反而是一股带着潮气的轻烟扑面而至,将众人熏的连连咳嗽。
“怎么回事儿?”
“谭大夫,烧的太旺了吗?”
“是不是太冷了……”
谭小光用力合住炉门,指了指头顶说:“我给忘了,壁炉里没有雪,那就是烟囱口子太小,上面让雪给盖住了,怎么办,得先把雪铲了。”
M99放下书,走过来看了一眼,回头冲克林招了招手说:“走吧,我们把雪铲掉去,不然今天一天都得抱着被子过了。”
“欸,为什么又是我?”
“你不是想做NO.1的吗?现在是证明你的时候了。”
“……好吧,我承认我做什么都是第一,但你也不能老是找我啊,剩下的人呢,列昂尼德和瓦西里呢,他们都能做这种活计啊。”
M99摸着圆圆的小脸颊,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瓦西里,去仓库把铲子和梯子都拿出来,列昂尼德!”
“怎么了?”
“吃完饭出来铲雪了,仓库和研究院是你和瓦西里的!”
“啊?哦……我昨晚喝了点酒,可能会有些腿软……”
“那就小心一些,不要从上面掉下来。”
“……好吧。”
众人忙碌起来,留下两个女生和身体不太好的老爷子在屋里等待。
列昂尼德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端了一盆子昨天晚上剩下的蒸土豆打碎了做成的土豆泥,上面还用别致地插上了几十只油炸小黄鱼,像个丑陋的生日蛋糕。
M99重新穿好鞋子,走过来面无表情的拿起一只小黄鱼塞进嘴里,又盛了一碗土豆泥,洒上醋和香油,三两口吃完一马当先地走出屋门,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离烟囱最近的方向走去。
其余三人也是几口吃掉涩的发苦的土豆泥,嚼着硬邦邦的小黄鱼,一边咒骂该死的列昂尼德,一边在后者不满的嘟哝声中走出门,各自分散开来。
克林走到M99跟前,顺着后者的目光往上撇去,吸了吸鼻子道:“雪好厚啊,而且楼顶是人字形的,我们要是站在雪上面,肯定会随着它一起掉下来的。”
M99回头说:“听上去你经历过相似的事情?”
“啊,大战的时候在不知名的小城里,从房顶上踩雪掉下来过。”
“一定摔得很痛吧。”
“还好了,不过被我压在下面的巨浪就没那么lucky了,摔破了她的眼镜。”
“这样啊……”
身材魁梧的瓦西里扛着一架梯子小跑过来,三个人调整了一下方向,将梯子架在排水管道侧面,用手压着试了试,还算牢靠。M99边了一下袖子,抓住梯架率先爬上去。
“所长,铲子给你。”
M99站在梯子上,拿过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铁铲,一路爬上房顶,脚踩下去顿时直接陷到了小腿。回过身来看了看跟棉花毯一样的雪层,小心比划两下,又退后两步,将铁铲用力地插在雪堆偏里的位置,刚想用力,却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都随着这半边的积雪向下滑去,简直和发生了雪崩一样。
“啊——”
来不及逃跑的克林和瓦西里被铺天盖地的雪团直接掩埋,M99手舞足蹈地摔在蓬松的雪堆上面,一屁股坐在了克林的胸口。
“блять(艹)!你快下来,压死我了。”
M99连忙站起来,跳到一边伸手拉起克林和瓦西里,拍了拍克林身上的雪,不好意思的说:“就当是为巨浪报仇了。”
克林揉着贫瘠的胸口,咬牙道:“和她有什么关系。”
“好吧,另一边换你上,我站下面接着你。”
“……我才不是小心眼的人呢。”
瓦西里拍拍身上的雪,挠挠头说:“下次还是小心一点吧,毕竟还是有点高,万一摔着了。”
“或者你上?”
“我会把屋顶压塌的吧。”
克林看着差不多有两个自己高的瓦西里,叹了口气:“就算是个子,我也是NO.1的小啊……”
“想想一米一的98K。”
“……就算是被你这么说了,还是开心不起来。”
M99笑了笑:“知足常乐嘛。”
“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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