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坐落在三个西北小城中央的地方,离三座城市都很远,战时这里是一座很大的哨站,现在随便改了一下用作候车厅。
八点过十分,余言和88式坐着卡车来到了火车站。
跳下车四处看了看,和印象中的车站有很大不同,孤零零的两根铁轨,旁边是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站台,上面零星的站着几个手提行李的人,站台对面立着一栋黑漆漆的,被战火烧灼过的堡垒。如果不是早知道的话,余言还以为这是幽灵古堡的主场。
88式对眼前的场景显然不怎么意外,只是一只手提起巨大的箱子,另一只手拉着余言的衣角站在他身后。
初春时分,又是清晨,气温有些低,呼出的气息在半空中化为水雾。
余言穿的是棕褐色的加绒大衣,里面还有从集市上买的便宜毛衣,最下面是从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淡蓝色短袖,腋下部位破了一个小洞,洗过很多遍,颜色都快掉光了,还是不舍得扔。88式依旧是她那一身,问过她为什么不多买几件,88式说她拜托小城里的裁缝给她做了十多件一模一样的,洗起来很方便。余言想起来那天在通信站里看到的一堆复制粘贴般的外套,竟无语凝咽。
走进幽灵古堡,到售票处,也就是正对大门的一张桌子前,从大衣的内兜里拿出两张通用券递给售票员:“卡普空先生,两张北都,最好是卧铺。”
售票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找了零钱和车票一起递给余言:“我看起来像西方人吗?普通火车哪里来的卧票,只有坐的地方。”
“坐票?两天两夜啊,怎么熬得过去。”
“不想坐着去的话就买特等席,有一个小房间,四人间。”
余言挠了挠头:“那就特等席吧。”
售票员把车票拿回去,继续伸着手:“钱不够。”
这下尴尬了,余言的钱本来就不多,买了新衣服,结算了房租,又大吃了几顿,剩下的只有这些,本来自己一个人坐着去也是可以的,但身边有了妹子,怎么能这样吝啬。
“指……余言,我这儿还有。”
88式前来救场,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通用券递给余言,后者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从售票员手上拿到了特等席的票。
去站台的路上,余言问:“你在通信站里的工作是什么?”
88式说:“负责这里的电报通信啊,和其他两座城市,不过一般来讲几乎没有什么人会用电报,因为又贵,还不方便。”
科技都落后到这样的程度了吗……还是说大战的影响实在是太大。
“那你就这样走了的话,万一有人要发电报怎么办?”
88式小声道:“我给总部发了一封电报,他们应该要重新聘人的。”
看来现在两个人都是无业游民了,要是没考上的话,那就没有工资,还要仔细想想后面怎么撑到全大陆医疗单位10月份的招聘会。
在站台上等了一会儿,大约到八点四十分左右的样子,火车缓缓进站。余言和88式从车头走进去,一路走到车尾才发现特等席的车厢是挂在最后面的。
车厢里总共有十个房间,类似于以前的软卧,余言找到自己的房间,进去把小皮箱放到头顶,然后看着88式的大铁箱发愁。
这东西跟实心的铁锭一样,放到头顶的行李架上实在不放心,放倒的话床底下空间不够,还会挡住门,所以只能立在墙角,晃晃荡荡的担惊受怕。太阳从窗户外斜斜照进车厢,气温升了一些,余言和88式脱下大衣,叠整齐压在枕头下面,随后并肩坐在床上,继续聊着和以前的指挥部有关的话题。
正说着,有人开门走了进来,是一个戴着灰色针织帽,穿西式风衣的年轻男人,长着西方人特有的面庞,看上去和余言差不多大。
西方男人坐在对面的床上,随手脱下帽子,向余言伸出手道:“嗨,我叫布兰登,布兰登·维维安,从柏林来的,在这里转车,你们呢?”
说的是汉语,很熟练的样子。余言和他握了手,88式躲在他身后一声不吭,虽然不礼貌,但对方好像并不在意的样子,笑了笑便收回手去,从随手的背包里取出水瓶喝了一口。
“我叫余言,从……呃,白城来的。”
“哦,你是东方人啊,在这里上车的吧。要去哪里?”
“看面相就知道吧,东西方基本的差异还是有的。我去北都,参加军队文员的入选考试,你呢,汉语说的这么好,是去旅游吗?”
布兰登嘿嘿一笑:“汉语不是通用语言吗,更何况我要在东方生活的话,不会汉语怎么能行。说起来咱们挺有缘分的啊,我也去北都参加考试,而且志在必得哦,复习了一年有余,说不准儿一周以后,咱们就是同学了。哎呀,没想到在这样偏僻的路线上还能碰到同伴,真是开心。”
余言对陌生人的戒心一向不重,听到对方和自己的目的地相同后,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柏林不是在欧洲吗,为什么从这里上车呢?”
“从那边过来已经坐了三天的火车,最近的中转站在这里,还是拜托当地人找了辆车才过来的,结果售票员拿错了我的票,让我又等了几天,这才补偿给我一张特等席的。”
“你们那里不是也有考点吗?”
布兰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们那里是有两三个考点,但……到底还是北都的部队好嘛,大家心知肚明,不用再说啦。”
“嗯?”
布兰登看见余言露出一个茫然的表情,惊讶到五官都四散开来:“不会吧,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的吗,你……你这算是裸考吗?”
余言回头看了88式一眼,腹诽道:“我指某人武装到了鼻梁骨,向来喜欢在兔子洞里和神仙斗法,大狗筷子得认怂,99W积分不争榜,在坍塌液里**冬泳,来世还做指挥官,5机霰5AR,十个百级五星黄金妖精9W5战力打的铁血叫爸爸,军方叫爷爷,拳打南山叶戈尔,脚踩北海卡特狗,骚话一出,就连涅托都要绕道走,裸考算个什么。”
腹诽完毕,老老实实回答道:“我是两个多月前开始准备的,到现在连指南都没看完,还有其他那些杂七杂八的书,连瞥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本来感觉自己像是刚入大观园的刘姥姥,现在看来连井底的牛蛙都不如了。”
说完,挠挠头显得有些抓狂。
布兰登显然不知道刘姥姥和井底之蛙的典故,但意思还是大致明白的,便连忙安慰道:“不用这么丧气,军队文员本来就难考,跟何况报的人多,收的人又少,如果有什么事情要打点,还很费钱,是吃家底的职业。冒昧问一句,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余言噎了半天才说:“母亲是小学老师,父亲是公务员。”
“公务员是什么?”
“呃,就是政府工作人员……吧?”
“那还算好,能有闲钱给你买资源,我老爹是个赌徒,老妈是个酒鬼,家里总是一分不剩,我上学和来这里的路费都是自己打工挣的,到时候考上了,还得给上级买礼物,心很累的。”
这次换成余言安慰布兰登了:“自己挣的钱总是比别人给的花着舒服嘛,而且你们西方人都自由自在的,也没什么约束,可羡慕了。”
布兰登想了想好像有道理,便咧嘴一笑:“谢谢啦,欸,对了,你身后那位美丽的姑娘是……”
余言转头看了一眼,88式已经半躺在床上打起了盹儿,一头褐色的长发披散开来,两只细长的耳朵耷拉在一边,和自己外骨骼相同配色的红底白条发夹也掉在一边,胸口微露,从自己的角度能看到两峰之间的山谷,很是色气。
“她叫88式,呃,算是和我一起的人形吧,你听说过她的型号吗?”
话音刚落,余言便看到布兰登张大如铜铃般的双眼,瞳孔中有火焰在燃烧,像是恶魔身上的气息。
“8……88式?你说的是88式吗?请等一下!”
布兰登状若疯狂的打开自己的背包,乱翻一气,将衣服啊书本啊杯子什么的全部倒在床上,然后颤抖着双手捧出一本足有上千页的硬皮书,厚的像块儿砖头,直挺挺铺开放在侧面的桌子上,顺着目录一行一行的往后看。
“怎……怎么了?”
布兰登没有理会,嘴里念念有辞:“88式,88式,88式……在这里。”
按照页数翻开一看,左上页首最亮眼的是五颗金色小星星,下面用加粗下划线放大字体写着【88式】的字样,前面是一行小字【No.238】。
布兰登翻了个白眼,直接仰面朝天瘫倒在床上,口中不住的呢喃道:“88式,五星,五星,88式……”
接着又是一些什么“欧吃矛”,“海豹死”,“暴躁老哥”之类听不懂的话语,车厢内外充满了悲伤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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