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25日
第十五章 潘多拉之盒
（1）
（林雨琦视点）
地狱不是超验的，而是真实存在于我们的内心之中。
一旦封闭了自己的心灵，与他人隔绝，就会创造属于自己的地狱。而这自我封闭，比受到虐待更加可怕。
俞洁，我永远无法忘记的名字。
她是初二的第二学期的转学生，但在我八岁的那个葬礼上曾经见过一面。
只是当时我们都将这件事情忘记了而已。
她是一个开朗的女生，并且热爱一切生灵，
就好像王元龙一样。
那天放学，身穿蓝色校服的她，如同一只燕子般飞到我面前，主动来找我。
“雨琦！”
她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喜悦之情。
然后微笑着说：
“我们一起回家吧！”
“不用，我没事……”
身穿初中校服的我仍旧木然地坐在椅子上，写字桌的台板里，藏着折叠拐杖。
我讨厌别人看自己一瘸一拐的步伐，所以每当放学我总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你怎么了？”她问。
“不用担心我。”我狠狠地回答。
可是最后我还是顶不过她的好意，和她并排走出教室。
教室的门口，站着三个身穿校服打着耳洞女生，我们与她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其中一个女人刻意用肩膀撞了我，重心不稳我轰然倒下。
“哟，丑女居然摔倒了，谁叫你目中无人。”一个女人奸笑着说。
“弱者就别当我们的路啦。”另一个人在一旁附和：“不就是一个瘸子而已么，你有必要对她这么好么？”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对待一个残疾人！”
那个女孩见我被人欺负，便顶撞她们。
结果，三个人便离开了，那个叫俞洁的女生将我从地面上扶起，并拉住我的手说：
“我们做朋友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木然地垂下头。
“你不说话，就默认咯。”眨着漂亮眼睛的女孩拍了一下手：“雨琦，我以后叫你雨琦，不介意吧。”
“嗯。”我点头。
“我太喜欢这里了！学校旁边开了一家娃娃店，里面的装潢很可爱哦！你知道吗？”她一脸幸福地问我。
“不知道……”我说。
“要不然明天放学我们一起去吧！”
“我对这种东西没有兴趣。”
我说出违心的话语，真实原因是自己不习惯去陌生的地方，见陌生人。
那个叫俞洁的女孩笑了，自说自话地就将我的手牵住。
之后每个下课，她总跑来我的座位旁，有时甚至一起吃饭。每天放学，我们也是一起回家。
这种情况差不多持续了3周之久，某天放学，树下，她问我一个问题。
表情和往常不同，严肃而恐怖。
我不禁倒吸一口气。
“雨琦，为何你总是独来独往的？班上的人好像都不太喜欢你的样子。”她问。
“我讨厌与人接触。”我说。
“害怕受到伤害，将自己孤立，久而久之便受到了同学的冷眼相待。哈！没关系，以后有什么困难的话，就和我说吧。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我能帮助你！”
她的脸上再度挂满笑容。
她总是这样，那么的阳光，那么的真实。
或许初中生的头脑都那么简单吧。
“我一定要帮你。”她认真地说。
很快，这个女孩为我解决了一起我被欺压的事件。
就此，她很成功的被选上成为团员。
“雨琦，你的理想是什么？”某一日，在学校食堂她问我。
“我只是希望活下去仅此而已。”
“我的理想是能够成为一位和康德一样的伟大的哲学家。”女孩张开手臂。
“呵呵，女生做不了的吧……这都是男孩的专利。”我不禁捂住嘴笑出声。
“怎么可能，我将来可是要考光华大学哲学系！”
“我都没有考虑过是否要上高中。”我如实说道。
“一起来吧，中国哲学界的未来绝对不能失去你哦！”
“啊，呵呵……这个，我很笨的……好吧……”我勉强答应了她的请求。
“我们打赌，四年以后，光华大学哲学院见！”女孩伸出小指：“来，打勾勾。”
“不用了吧，小孩子才做的事情……”我红着脸，苦笑道。
“打勾勾可是我们哲学家们的暗号！”
“呜……”
始终争执不过这个倔强的女孩，我败下阵来，伸出小指眯着眼睛和她打了一个勾勾。
后来我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曾经也是光华大学哲学系的硕士，在大学维持着一个被称为‘光华大学唯心主义科学实验社团’的组织。而光华大学哲学院也是国内为数不多顶级哲学院校。想考进去是非常难的。
我们两个一起学习、聊天，成为了真正的朋友，我的心门也渐渐向外界敞开。
直到Shadow的出现。
那个自称Shadow的美少年王元龙走进我们的世界，是在初三的上半学期。
很快，我们两人同时爱上了他，可这个男人却只对我有兴趣；不，现在我才知道，他是对我身上的能力产生了兴趣。
我差点和俞洁闹翻，不过我依旧放弃了Shadow，将这个男人交给了俞洁。
可是最后，她还是讲那句话说出了口：
“林雨琦，我们分手吧。我觉得这样不好。”
“……”我无话可说，垂下了头，原来我还是一个多余的人。
“俞洁，你说错话了。”Shadow很冷静地说道。
“为什么？”
“黑马门尼。”男生说出一个我们从未听说过的名词：“俞洁，这几天你来我家，我必须保护你。”
“这……”
我愤怒了，为何友情总是如此脆弱。虽然外表看不出，俞洁在无意识中是看不起我的。
我很丑，没有资格恋爱。
就此，我再度失去了朋友。
不，是永远失去了她。
现在，王元龙正和我在上海市第九高级中学外的便利店内吃着关东煮。
“那么，俞洁现在在哪里？”王元龙吃下一个鱼圆说。
“她死了，和我父亲一样，被因药物而完全苏醒黑马门尼害死。实际上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先诅咒了这个女孩，然后利用内心的黑暗面间接杀死了她。”林雨琦没有表情，只是望着窗外：“其实，至今自己还感激这个女孩，因为她教了我太多东西。”
“果然，Noumenon333就如同潘多拉魔盒一样，既让Abraxas觉醒，同时也唤醒了沉睡的黑马门尼。”男孩点头。
“药物带来了灾难，却也带给我们希望。”
“我们为彼此的感情打勾勾吧！这是哲学家的暗号哦！希望一切结束后，Abraxas可以记得我们之间感情。”
冷不防地王元龙，向我伸出小指。
“嗯。但愿如此。”我说。
“不，是绝对如此，必须如此！”
王元龙使劲勾住我的手指，并同时两个大拇指互相碰触。
我感觉到自己的脸变得通红起来。
大拇指的碰触，好像接吻一样神奇。
不管窗外路人的看法，我们两人的动作保持了许久。
王元龙凝视着我的眼神，我感到有些紧张，又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我们曾经是敌人，而现在却成了恋人。
呵呵，我自己都搞不懂了。
“王元龙，今天晚上就去我家睡觉吧。”我提议。
“啊这……不太好吧……”
“反正都同居了这么久了，另外我可没有想要那个……”我害羞起来。
“什么那个？”王元龙问。
“那个……那个……啦……王元龙这个笨蛋！”我的脸侧倒一边，脸颊灼热的感觉。
“噢！是这样啊，要不然我去买盒杜雷斯？”面前的男孩又开始犯贱了，我真想打他。
“变态，色狼！”
我握紧拳头向他的胸部打去，但王元龙却一动不动，脸上挂着永远的微笑。
没有想到，他居然一把抱住了我，他的双臂很长，手很大，胸部很结实。
不愧是男孩子。
“别生气了，我只是逗你玩。”他说。
“我哪有生气……”
离开便利店，我可疑朝便利店外的小巷内望了一眼。
那时候，王元龙就在这个地方被赵紫菱注入药物，并且也是在此首次开启无意识理想模式。
这个小巷是条死巷，三面都被高高的围墙围住，的确是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而且不透光。
如同一间天然密室。
“原来是这样……不愧是赵德升博士……”
我暗自露出一丝冷笑。
（2）
（王元龙视点）
回家的路上，我们路过一栋大楼，在大楼的后面，传出冷兵器碰撞的声音。
频率极高，而且似乎是类似巨型兵器之间的战斗。
难道说安东尼娅？我不自觉地朝那个背街窥视了一眼。
接下来的画面令我毛骨悚然。
地面上散落着如同花瓣一般的众多纸鹤，而大部分纸鹤被踩烂，而且被血液染红。
一个类似叶小染的少女躺在地面上，而她的身上扎满了尖锐的碎玻璃，在尸体两米的上空，大楼的一面窗上没有玻璃。
我猜测女孩路过这里的时候，玻璃窗户突然从上空砸下，叶小染也不幸被玻璃砸死，手中的罐子掉落在地面上碎了一地，而纸鹤也全部摔了出去。
背脊变得奇凉无比，上压牙床互相碰撞。
我问林雨琦借手机，拨打胖子的电话，却发现他的电话已关机。
正当我放弃希望的时候，突然，在尸体的两边，从上空掉下两个身穿奇装异服的人。
身穿修女服举着镰刀的安东尼娅，在地面上摆出一个冲刺的姿势，双眼中满是仇恨。
而另一边则是一个身穿绿色长袍，头戴宽沿帽子，脸上带着一个类似乌鸦长喙的面具的男人，他的双手紧紧握着六把黑色细长的剑。
“Shadow，你为何袒护黑马门尼？”安东尼娅居然说出了一句中文。
“这是主教大人的命令。安东尼娅，请退下，我们不是敌人，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圣罚院。”
“可黑马门尼杀了我的朋友。”安东尼娅反驳。
“我不可能让你成功暗杀赵紫菱，因为只有作为本体的林雨琦才有权利杀死黑马门尼而开启第三只眼（普纽玛之眼）以启动‘最终审判’的环节。”
“这个世界的本体是王元龙！”安东尼娅喊。
“你的主人不过是计划的一颗棋子罢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拯救另一个本体林雨琦的生命。只有她才能连接Abraxas。”
“为何你们这群来自其他世界的穿越者要介入我们的实验？”
“这你要问林雨琦小姐才行。她和‘你们世界的赵德升’两人是这场实验的策划者。我们不过是帮助她达成愿望而已。安东尼娅，你们圣赦院必须在1月1日才能出动逮捕骑士团的成员么？”
“是的，为了使政局稳定，只能在明年才能露脸，这是教宗本笃十六世特别吩咐的。司德望店长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圣赦院希望和白色圣殿建立联合战线消灭叛逆的骑士团圣罚院。”
“那通电话被我们拦截到了，林雨琦还真大胆，居然主动请求圣赦院与其合作。”乌鸦人说道。
“她不是你们的人么，你应该对她的性格很熟悉才对。”
“那家伙可不简单，若她的身体正常的话，她绝对是个怪物……”乌鸦人的声线有些颤抖。
突然，站在我身旁的林雨琦本人耐不住性子走了出来。
“Shadow，你居然窃听我的电话！”林雨琦喊，而两人不禁回过头。
“这是主教大人的旨意，我不得不受。”乌鸦人说道，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实际上我很害怕你会在最后叛变，尽快和黑马门尼断绝关系吧。”林雨琦说。
“林雨琦，我用同样的话回敬你，若你真想拯救自己，就别继续和王元龙纠缠下去了。”
他们三人的话语，我听得一头雾水。
到底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另外所谓的‘实验’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依旧多在墙后窃听他们的对话，但很快事态便产生突变。
十几个身穿清一色白长袍的男性从我身旁走过，而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他们在林雨琦的身后停了下来，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熟悉的戴帽子的中年欧洲人。
Caritas的店长，基欧梵尼司德望。
身穿白色长袍，胸前戴着十字架的男人面带微笑，恭谨地向林雨琦行了一个礼。
这样一来，人都到齐了。
“原来你就是林雨琦，勇敢的小姑娘。现在由我做个自我介绍：本人是梵蒂冈圣座直属圣赦院院长，基欧梵尼司德望子爵。林雨琦小姐，愿我们合作愉快。”
“久仰大名，司德望子爵，安东尼娅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
林雨琦的脸上带着奉承的表情，而安东尼娅和乌鸦人如同她的保镖般站在她的身后。
他们俩分明刚才还打起来的，不愧是林雨琦，在三个组织之间穿梭地如鱼得水。
“安东尼娅很不错，就让她继续在我们圣赦院里工作好了，我不会亏待她的。”
“嗯，但愿如此。”
依我看来，安东尼娅实际上就是林雨琦计划的牺牲品。为了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被林雨琦赠送给司德望阵营的人质。
“我透露给你一个消息。赵德升的秘书吴克出卖了你们，而将白色圣殿大门敞开，拱手让给万民福音部骑士团圣罚院，现在他们已经入住其中。你们的朋友，叶小染和陆景易皆被他们逮捕，叶小染路过此地时不幸身亡，而陆景易早已被囚禁在大宅的地下室内。圣罚院希望你们用王元龙本人交换陆景易。”司德望说。
“呜，这个情况我曾经考虑过。其实大宅不过是一个诱饵，若望不可能在里面。但我仍旧希望攻下大宅将此作为据点，等他们动员全军进攻之时，将其锁在大宅之内已达到困兽的效果，而一举歼灭。”
“看你的语气，你并不想救陆景易。”司德望一脸疑惑。
“是的，反正他必死无疑。我们现在需要抢夺的是这栋洋房。”
“如何抢夺？”司德望问。
“反正你们无法出动，告诉你们没有任何意义。”林雨琦露出冷笑。
“你怀疑我们？”
“是的，既然我们不熟悉，难免会起怀疑。”
“不愧是只兔子，真谨慎。”司德望连连点头。
“你们就等待消息好了。我有要紧事先走。”林雨琦说。
“嗯，祝你们成功，愿天主与你们同在。”
“也与你的心灵同在，司德望子爵。另外，叶小染的尸体就请你帮我们埋葬了。”
说罢，林雨琦无言地穿过白色的人群，来到我的身边。
而她的身后依然跟着那‘互相看对方不爽’的两个人。
我们四人走到大街上，在一间KFC前停下脚步。
乌鸦脸的男人自顾自离开了我们，而我们两人便走入KFC。
“胖子被囚禁了？”我问。
“好像是这样，电话也不通。”林雨琦遗憾地说：“你别伤心了，反正他一定会死。”
“这是什么话，他可是我的室友。”
“好吧，若你真心想去救他的话，我和安东尼娅可以陪你一起去。那里面的守军不会多，三个人干掉他们绰绰有余。”她不假思索地说。
“我们该如何进入大宅？门口应该有严密把关。”我问。
“很简单，难道你忘记仓库下的隧道了么？”林雨琦喝了一口雪碧，这次她没有点热可可。
“啊，是。但倘若吴克将仓库的事情透露出去的话？”我感到有些不安。
“不，他不会。因为谁都不知道隧道的另一边连通的是什么位置。此外吴克也没有权限开启仓库的门。”
“明天一早就行动好了。”
“不，时间放在明天凌晨2点。杀他们个出其不意。”
晚上11点，我们三人到达林雨琦的公寓，稍作休息，为3小时后的秘密潜入做准备。
我将手机充满电。并检查了两把微型冲锋枪以及清点了子弹的数量。
林雨琦则从床下取出一个大箱子，好像很重的样子，将其放在床上，女孩擦了擦汗。
她将其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长而尖锐的细铁板，这应该是刀吧。
而‘这东西’的下方则配着一把30公分的短刀。
我凝视着这块铁板，才发现这块铁板上有明显的刃纹。
而且在铁板之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如同佛经一般文字。
这时候我才突然知道，这是一把武士刀，看长度应该是打刀，而不是太刀。
这把刀并没有装上刀柄，在刀的末端，依旧是一块铁块。
在‘铁块末端’的上面，留着两个小洞，应该是用来固定刀柄的。
林雨琦从箱子中取出一个圆形的东西，上面包着白布，麻利地将其扯开，是一个圆形的镡，也就是保护手掌的剑格。
“这是……”
“林梦溪的祖传打刀‘紫焱’，是父亲留下来的。”女孩说。
“看起来好帅哦！”我不禁高呼。
“带着死亡气息的杀人工具，令人厌恶。”
林雨琦将其组装完毕，并尝试将其单手拿在手上。
“不行，好痛……”
由于左手枪伤的关系，女孩发出呻吟，立即伸出另一只手协助。
结果她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其拿起，林雨琦气喘吁吁，拿着刀用力挥动。
我叹了一口气，心想如此虚弱的身体真能够参与战斗么。
“别这样看我，曾经为了这把刀，还算是练过一段时间剑道。”林雨琦逞强地说。
“既然受伤了，为什么不用枪？难道你是单纯想出风头？”
“我可不想你那么无聊，这把刀自有其作用。”见我调侃，林雨琦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没时间和你开玩笑，要知道黑马门尼的肉身复活意味着时间开始紧迫起来，而你也即将陷入危险之中。”
说罢，林雨琦将刀放回箱子里，并拿起眼罩将其戴在左眼上。
我绕过林雨琦去见客厅里仔细研磨着一把军用匕首的安东尼娅，只见她看到我的到来，脸上露出花儿般的笑容：
“主人！祝你幸福安康！”
“好奇怪的寒暄句……我领受了。”
“主人你需要什么服务么？”
服务，大脑中闪过一丝**的念头。
“啊，不需要。我不过来这里看看你。”我说。
“感谢主人，我很高兴。”
“你这中文谁教你的？还不错的样子。”
“是司德望子爵。他还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美少年！”
“他风流倜傥……还美少年……”
“是啊，他一直这样自称的！”
女孩的脸泛着红晕，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我真是笑喷了，原来那个外表严肃的大叔是如此自恋。
“安东尼娅，你准备好了么？到时候我们三个人将要迎战几十个神父。”
“那当然，司德望先生还送给我这把军用小刀，是他曾经在战场上所使用的。”
“看上去司德望很喜欢你哟。”我说。
“我也感觉到了，但我不能接受他的好意。”女孩扭捏起来。
“就因为你是修女？”我问。
“不，因为我不是人类，是数据。”安东尼娅垂下头，可又再次将头抬起，给我一个微笑，说：“我们要去救陆景易对吧！”
“嗯，他是我们的朋友，曾经在我失意的时候主动收留了我。必须得救他！”
“但你不可能做到，林雨琦说前几次轮回里，陆景易，叶小染，赵德升，林梦溪，和我都死了。”
“管它呢，反正这个男人我是要定了！”我举起手大喊。
“嗯，咬定青山不放松！好丽友！好基友！”安东尼娅手舞足蹈，难道外国女生都是这样么？
“喂，这句话是谁教你的？”我鄙夷地问：“难道又是司德望子爵？”
“那当然，他可是万千少女心中的高山之花！”女孩的脸上戏剧般出现向往的神情。
“……这……好像没有关系吧……”我苦笑起来。
“啊哈，对了你和林雨琦最近怎么样？你们好像走得很近，难道恋爱了？”
安东尼娅八卦地将脸凑到我的耳朵旁边，偷偷地问我。
“嗯，今天中午确定了关系。”我说。
“哇……你们真幸福！”
安东尼娅不禁叫了出来，而我迅速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真是外表看不出来，我曾经还当她是一个冷静的家伙呢。
“你觉得林雨琦怎么样？”
“很奇怪的女孩子，常常表露出不协调的性格。她很有可能是DID。”
“人格分裂？”我问。
“嗯，她的主人格温柔、自卑，而内心中隐藏的那个人格却是残忍、骄傲。”
安东尼娅居然满脸笑容地说出这句话。
我真是快疯了。
“……”我陷入了混乱。
“主人，‘全息投影’是什么东西？”她问我。
“从不同角度投射光线，而直接制造出裸视三维物体的技术。”
“哇，主人好厉害，连这都知道。”她拍拍手。
“……”我沉默不语。
“怎么了主人。”她露出担心的表情：“别担心，这些隐瞒的东西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什么隐瞒的东西？！”我拍案而起。
“呜……说漏嘴了……没，没什么啦，不过是一些细节上的东西……啊哈哈……”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严厉的斥责：
“闭嘴，安东尼娅，你想毁了我们的实验么！”
戴着眼罩的林雨琦一脸愤怒地出现在我身后。这种杀人一般的气势，我不禁感到一阵恐怖。
瞬间，安东尼娅的脸唰的一下没了血色。身体瘫软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对不起……林雨琦。”金发女孩弱弱地道歉。
“到厕所闭门思过，等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开门。”林雨琦怒视道。
结果安东尼娅便听命，被关入厕所。
而林雨琦则拄着拐杖回到自己的房间，仅仅留下我一人独自呆在客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林雨琦对我有所隐瞒？
突然，我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不仅是林雨琦，好像身边的所有人，都在隐瞒什么，而且仅仅对我一个人。
好可怕。
我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漩涡。
捏着零乱的头发，我朝林雨琦的房间窥视了一眼。
突然，我猛地看见，她正小心翼翼地将一个铁皮饼干箱放回床底。
很有问题。
很有问题。
本想走进卧室询问林雨琦，不过身体却僵直不动。
全身颤抖。
我疯了一般地逃回客厅。
饼干箱里面是什么？
安东尼娅所说的‘三维投影’又是什么？
我不明白。
始终不明白。
不是说只要杀死黑马门尼就好了么？
既然黑马门尼已经获得肉身，那么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呢？
林雨琦……
你究竟是谁……
“无限轮回，它到底是什么？”
它真的存在吗？如果真的存在，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第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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