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摇了摇头,低语道:“这个时空是什么?”想不出什么,便望了望酒吞,眼见酒吞的迷茫,就低下头继续嘀咕道:“卡莲·卡斯兰娜。唔......只有从那个的记忆中才能窥探到一分。噢......这个时空啊。”随即便砸了咂嘴来表达自己的不快。
“知晓时间的你,也不知道这个时空吗?”卡莲突然来到神明的前方的台阶停了下来,那双宛如大海般蔚蓝,蕴藏万物的眼睛哪怕是在乌鸦面具之下也能看的一清二楚,而她此时毫无畏惧地望着神明,颇为自信地说道:“也对,哪怕是持有‘第六夜想曲’的我也不可能自由自在地在圣痕空间中活动。”
‘第六夜想曲’本是一件平淡无奇,只是用来隐藏身份的衣服。但在未来,在不知名的帮助之下,‘第六夜想曲’得到了一种特殊的能力,然而这份代价便是让持有者永生困在圣痕空间。虽说如此,但持有者也被用来帮助与拯救更多被困于圣痕空间的人,以及被圣痕的强悍力量所腐蚀的人。
“我怎么可能知晓万物,能知道一个时间点的原本的一切已经是全力,更何况——”他凝视着卡莲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这个外来者,为什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的原因不需要告诉任何人,只需要我在这里就好了。”卡莲的理由很霸气,也很简单。她双手叉腰,站在霂焚身前,说道:“这个人,我保了。 ”
“你!!!”酒吞猛地踏前一步,紫色光芒萦绕在她的身体上,仿佛下一刻就会做出什么异样的举动。
神明肉乎乎的小手挡在酒吞前面,摇了摇头便说:“没有用,这个梦我不想那么快就结束了。”
“梦?什么是梦。”霂焚喃喃道,双眼迷离的他已经没有把心思放在神殿上发生的一切。他什么都不想了解,他只知道,樱?该怎么办。这是独属他的因,而他却没有办法得到一个丰满甜美的果实。
仿佛知道霂焚的想法,神明的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对,没错。你没有任何办法去栽培一个完美的果实,你所能收获的果至始至终都是一个样的——干瘪细小的果子。”
“?”酒吞疑惑地望着神明,微微张开的嘴巴不知道为什么又闭上去了。她把话放在心底深处,什么都没说,但她已然信任神明,信任这个陪伴在她多年的人。
“你——!!!在说什么?!”卡莲那愤怒的模样似乎不相信神明的话,但不论怎样霂焚那绝望的沉思,已经改变不了任何办法。而她貌似还不知道,仅凭着心底的那一份莫名其妙的信任,她选择了信任霂焚能够做到。
“外来人,你不懂,你不懂‘我’。你也更不知道,这个梦,究竟为什么会是梦。”
“那又如何?好好享受不就好了吗?遵循自己的内心不就好了吗?坚持到底不就行了吗?”
“你不懂。只有‘我’明白。”
他们的辩论会有多久呢?不知道,身为当事人之一的霂焚已经低着头,走了回去。他没有理由不相信神明的话,而且他也知道了,这个神明不是本土神明,也不是东方神明,更没有带有西方神明的气息。他,无疑是知晓万物之神。
还有什么理由去反驳呢?命运这种东西,努力是改变不了的。天注定了的,就不会改变。哪怕存在着成功,也不过是自己侥幸走上了一条既定的成功之路。
唉......叹息声吐出,抬头望着那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在空中高高悬挂着。那份热度,感觉比来的时候还要热了呢。
他嘀咕着。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了之前来到的地方,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被神明一声便万物复苏,大地回到原本那般美好的情景。继续走着,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来到了之前的分割线,如今的这里,看不到荒原和平原的区别,在他的双眼之中,在他低垂的头颅之中,他只能看到绿色。窸窸窣窣的虫子声。
那浓郁的酒香已经消失了,回到了之前来时的地方——瞳和茨木带他前去的那段路。
现在他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一条分叉路,而他所走的那条路,仅仅只不过是一条充满杂草的小路,而左手边的那条路是一条充满生气的小路,而右手边则是一片荒芜之地。而那片荒芜之地,如今却有着满满的脚印。
非人的脚印。形状不一却无比整齐,一个又一个通向他来时的那条路。通向八重村。
通向八重村啊......不关......八重村?樱?啊,是樱的......他就这么想着,也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件严重的事情。他仿佛听到了一声哇哇哇啼哭的婴儿声,他仿佛感受到了婴儿的无力,他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感。
脖子的项链在回应着他的这份无力——既然没有力量,那就向我借这份力量。
既然不存在救赎,那就尽可能的让自己开心,不然绝望来临的时候那么痛苦。
既然没有希望,那就尽可能不让希望破灭。
白色硬甲逐渐爬上的他的身体,又一次,再一次覆盖着他的半身,而此时霂焚那非人半身的猩红瞳孔,充满了理智与愤怒。
那熟悉的白色令刀,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背后张开了白色半翼,带着他离开大地,冲向那个地方......
而这一边,不论是卡莲还是神明亦或者是酒吞,他们都明显感受得到霂焚的离开,那股绝望的感觉伴随着霂焚的离去而消失。
卡莲叹了口气说道:“他会改变这个悲惨的结局的。”
神明小嘴微微张开,卡莲便追着说:“我不就是这个意外吗?我在最后被绞刑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崩坏兽破坏,而我也因为和崩坏兽的战斗而死去。这本应该是我的结局,可是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你不是清楚吗?”
“对,我清楚。在崩坏意志的细碎之力的帮助之下,那个一直行侠仗义的怪盗的身份被暴露了,而那位怪盗也被禁锢在圣痕空间,永世奔波。但,你也要清楚,那是因为‘我’和奥拓的帮助啊。”神明的脸上写满了烦躁,那看着卡莲的眼神也逐渐不悦了起来。
“那样的话,那你为什么不相信他。他不就是你吗?”
“他如果是我,那‘我’早就崩坏了。一条时间线绝不允许重复,哪怕是经历部分相似的情况,那都是不可能的!”神明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大声说道:“更何况帮助你的那个不是我!而是‘我’!!”
卡莲被神明突然的怒吼吓到了,后退了几步然后脸色通红地反驳道:“诶......不都是我吗?”
“......这个解释有点麻烦,你只需要知道他不是我就是了。”神明喃喃道,然后挥了挥手以示送客。
“唔......那他还会回来吗?”
“会的,就好像你也会再一次来到这里一样。只不过到时候迎接你的可能不是这座神殿,也不是我而已。”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听不懂?很正常。”神明若有所思地说道,双手靠背,露出了很高深莫测的样子,深邃的瞳孔望着这个时空,然后叹了口气。
“你还是乖乖看着吧。随便插手,我也不确保这个你们所说的圣痕空间会不会就此泯灭。”
......
“妻子,你快回去。这里交给我!”八重大喊着,在说话期间手里提着的太刀没有丝毫停顿便挥过一头野兽的喉咙,噗呲一声,血红色的喷泉从颈部喷出。而他的身后,便是抱着樱的八重葵。
葵微微一愣,便立刻跑走了。
“呼哈。终于走了。”八重抹掉了嘴角流出的鲜血,双手持刀对着这群嘶吼的野兽。敏锐的双眼扫视着四周,神社后山突然冒出一群野兽,而且......他瞄了一样地上被拖到野兽群的血迹。
啊啊啊!居然是这个麻烦的时候。夫人刚刚被产婆验出有孕,而且也还有樱在。不过还好,这次的野兽群也不算多。数十来只,只有本能的野兽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滴也暴露了他现在的紧张,双手不停地舒张又握紧。
吼!一只野兽冲了上来,不过被八重一刀割喉。又倒下了一只,不过野兽群的数量似乎又多了一个,弥补了刚刚那个死去的野兽。
这样想着,便再扑出了两只野兽,但同样,一刀精确无比。
就这样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八重已经被鲜血浸湿了,脸色苍白,不停地喘着气,周围的野兽尸体挺多,但野兽群也没有丝毫的变化。但他依旧守在这里,脚步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本身就在这里一般。
一刀,两刀,三刀。他接着挥舞了多少刀呢?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在他即将失去力量的时候,巫女来了。轻盈的身姿把他手里的刀给拿去,然后冲进野兽群里,宛如杀戮的舞女一般,在鲜血的宴席中翩翩起舞,煞爽英姿让八重不由得看呆了。
被拯救了。最后还是被自己的妻子,八重村的巫女拯救了。到最后,我也没有一分一毫的力量能够那么轻易地收割野兽群,倘若我没有出去的话,那是不是现在站在这里的我,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
就怎么想着,八重他昏倒了过去。然后被巫女轻轻抱在怀里。哪怕是刚刚的收割中大量涌出的鲜血,也没有一分沾在她的巫女服上,只不过此时的葵,带上了一个狐狸面具。
摘下面具的她,额头轻轻抵在八重的额头上,就这样抱着,迎接落日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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