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山崖峻岭跨过层层山林,鹿羽忽然转下飞行角度俯身往下飞。
“不要啊……”小友梧看到自己如火箭炮即将着陆触发爆炸吓得魂飞魄散。
“碰”的一声两人冲到河水里。
刚才鹿羽有做减速处理摔到水里还不算太疼。
“咳咳……咳咳”,小友梧跪倒在水中一阵咳嗽,等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之后她往自己身后望去,鹿羽浑身湿漉漉地正指着小友梧发笑。
“哈哈……都说没事啦。”
小友梧气得要命直往鹿羽身上泼水。
“你还笑,我刚才可是吃了一嘴的泥沙。”
鹿羽伸出手挡住水,说道:“本姑娘是水神我才不怕水。”
她这句话好像在说“我才不管你的死活”一样,小友梧一看到鹿羽就火大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
突然一阵阴寒的风从西边扑面而来。
躺在水中的小友梧感到一阵寒冷之后停止跟鹿羽玩耍,她不自觉地抱住自己的身体御寒,那寒冷就像是从自己脚下的地狱里窜出来的一样,让人不禁打了一阵寒颤。
好冷的气流,就算是在山头天气也不可能冷成这样,除非……除非附近有怪象出现。所谓怪象,无非就是妖魔鬼怪作祟如此如此,见多了这些的小友梧对怪象的解释就是那根本不是怪象而是心理作用。
小友梧稍微抬起视野将对准鹿羽的焦点拉到后方的建筑物去,呼啸而过的风所及之处,是一方不大不小的村寨。
村寨里面空无一人,在那桥头有几道横七竖八的脚印出现,说明最近有人来过。然而现在只留下风在此居住,除此之外剩下的一切都是死物。
小友梧淌过身处的浅水向前方的村寨行去,此时鹿羽也不再吵闹,她最喜欢的地方便是这里,现在却是物是人非,再不会有人到这里居住。
那年祭典声繁,村里百十人提灯行于无月林中。没有月亮,就用那照明的灯笼来充当月光。那百人跨过细涓潺潺的河流,一边吟唱自古流传下来的歌曲一边敲锣打鼓向前行走。河下映照着灯笼的亮光随着时间流向彼岸,不消一刻便沉入回忆的洪波之中。
村民们在鹿羽的神社边请酒设宴,上飨供馔,和此地的神明一起吃顿饭,如此幸福的光景总是会让鹿羽眼眶湿润。
“来来来,今日祭典,是我们村的人就应该高兴才对。”
“都给我喝,今天都要给我喝醉。”
几个小孩围着湖的周围乱跑,没下雨的时候那湖水很浅,孩子们趁着湖水还有一点温度,脱了衣服就跳到里面去了。
灯笼架在湖岸上,看着阑珊的灯火,鹿羽总是会觉得无比悲伤。稍顷那易逝的灯笼灭掉了几个,鹿羽回过神来跑到餐桌边开始喝酒。
鹿羽酒品极差,她每次都会喝得烂醉如泥。喝醉了就喝醉了吧,这丫头喝醉了酒偏要高歌一曲,尽管她五音不全而且也没人能够听见只是在唱给自己听,然而对醉酒了的鹿羽来说所有人就好像都沉浸在她的歌声之中无法自拔一样,她会一直唱着那几首令人怀念的乡曲直至最后一个人的离去。
如今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往,这样美好的景象,不管再过多少年都不会再临。
“你没事吧,怎么哭了。”鹿羽从回忆中清醒,她看到小友梧有些担心地站在她的面前跟她说话。
小友梧猜想鹿羽是沉浸在过往之中无法自拔才会这样,她以为只要唤醒鹿羽就没事,岂料鹿羽眼泪吧嗒吧嗒地打在地上,哭得更加厉害了。
“小友梧……你要好好地待在我的身边知道吗?我不准你走,你一直在我这里就好了。”
莫非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小友梧说道:“你说什么呢,那是不可能的。”
鹿羽听了小友梧的话之后大哭大闹无休无止,“我不管,你一定要在我的身边。”
这该怎么办?小友梧可受不了她。
“别哭啦。”小友梧说道,“你作为神明内心也太脆弱了,再这样下去我就不管你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不是你的朋友吗?”
“这……”
这样啊。
原来,已经是朋友了。
但是现在可真是两难的选择。
鹿羽咬着嘴唇,她趁小友梧不注意的时候抓住她的手运出灵力。
一道光从双方互相触碰的部位泄出,小友梧一阵刺痛便想要挣脱开鹿羽的手却不想鹿羽的力量大得异乎寻常怎么也挣脱不老。
鹿羽放开手之后小友梧看到自己的手臂上面赫然出现一个黑色法阵。
那就像是被火烫出来的一般,甚至黑色法阵已经透到了小友梧白皙的皮肤深处。
鹿羽擦擦眼泪指着小友梧说道:“此阵名为妒鸯阵,只要你离开我百步的距离超过一天时间你就会感到内心如万千针扎般疼痛,那种痛深入骨髓你绝对承受不了所以你最好不要尝试。除此之外,除非我亲自解除该法阵或者将我杀死,否则这个法阵会一辈子留在你的手上。”
失算了。
小友梧捂着被烧疼的手无可奈何地看着鹿羽。她也知道现在的鹿羽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有些太过激动了,但是却苦了自己。
要是鹿羽一直都不把这个法阵解开,小友梧岂不是要一辈子待在关山之森里面?
鹿羽不再理会小友梧向着村寨内部走去,有这个法阵就不怕小友梧敢离开自己身边。
“慢着……”小友梧跟上前去说道,“你这样该让我怎么办?”
“怎么办?你就一直待在我身边呗。放心好了,本姑娘厨艺不错,会做饭给你吃的啦。”
“可是……可是不只是神明大人你有自己的过往以及值得自己缅怀之人,就算是小友梧我也是有自己家人的,为了不让他们伤心,我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回去见他们一面,他们还在等着我呢,我怎么可以不顾他们只身一人一直停留在这种地方。”
那是骗人的。
鹿羽停下了脚步。
她貌似非常在意小友梧对她说的这些话。
小友梧也有自己的家人,如果自己不顾她的感受就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那也只会给她带来痛苦而已。
“我知道了,是我欠缺考虑。”鹿羽转过身来说道,“七天之后我会将这个法阵解开,在此之前你哪里都不准去。”
七天之后。
那样岂不是会错过巫女选拔。
但是看鹿羽的样子似乎已经没办法再继续交涉下去了。
刚才鹿羽说过可以离开一天的时间。那样的话离开个一天就不成问题,倘若真是如此,参加巫女选拔之后再回到这里来也还算可以,来回一趟也就花上几个小时的时间。
小友梧说道:“那就约好了,你一定要在七天之后帮我解开这个法阵,神明大人说话可要算数。”
“不,有些太短了,一个月吧。”
“喂喂,说话要算数啊鹿羽大人。”
鹿羽哭丧着脸看着小友梧说道:“你这人类怎么要求这么多呢,信不信我一年再给你解开。”
一……年……
“饶了我好不好,神明大人。”小友梧走过去摇了摇鹿羽的肩膀,“我会变成与世隔绝的野人的。”
这次哭的该是小友梧了。
“别摇了!”鹿羽被小友梧摇得脑袋发晕急着说道,“开玩笑的而已嘛,七天之后我会帮你解开的,你放心好了。”
开玩笑就好开玩笑就好,要不然小友梧就别当什么巫女了,直接在这里当个归隐山林的隐士得了。
小友梧颤抖着嘴唇说道:“谢谢,谢谢,刚刚是我不好,我应该留下来陪你一会的。”
她毕恭毕敬地向鹿羽行礼。这几天她还得顺着鹿羽的意就跟伺候大少奶奶一样地伺候她,要不然她一个不高兴真的搞个一年之后再解开法阵那该怎么办。
鹿羽微笑着说道:“七天之内不要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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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信鸽飞到弥造所住的石像旁边。
弥造跳出石像,将信鸽脚上的信取下来。她走到刻取睡觉的房间里面,都这时候了,刻取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弥造摇了摇刻取说道:“刻取大人,有你的信。”
刻取从睡梦中醒来,她擦擦口水,看到弥造之后说道:“信,拿给我看看。”
弥造将信拿给刻取,接着说道:“是安倍晴明那个阴阳师寄来的吗?”
刻取将信拆开来,上面写的字小得就像几只蚂蚁匍匐在上面。
刻取说道:“这个字体确实是安倍晴明的字体,估计因为要配合信筒大小,他用法术将字做了改动。”
弥造说道:“安倍晴明是平安京上有名的阴阳师,没想到刻取大人竟然跟他认识。据说此人前些天在酒宴上用一片树叶压死了一只青蛙,我敢打包票,京上除了安倍晴明就没有人能够做到这种事情。”
“这小子竟然还混出名气来了,希望他能够知道一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一不小心跟别人说大话被别人教训一顿。”
“人一旦出名就会越来越清楚自己的不足,我想不用刻取大人提醒他,他一定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刻取读起信,那信上带有淡淡的茉莉花味,好像还带有能够让人产生美好幻觉的法术。
真希望这家伙对别的女人来这手而不是对刻取。
信上说道:你兄弟我现在有很强的法力即使不依赖于神明也能够自己推算出他人未来的命运,我现在算出你特别交代的那个叫做小友梧的少女周围所发生之事。她似乎跟鹿羽大人卿卿我我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鹿羽这个名讳刻取你应该知道的吧,就是你后山的那个河神呀,我好像听到了她们两人在交谈些什么,好像小友梧答应了鹿羽,要做鹿羽的巫女什么的。
什么!
鹿羽你搞什么鬼为什么要来抢我的巫女。
还有,安倍晴明所说的小友梧跟鹿羽正在卿卿我我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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