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帚差点砸中了气焰嚣张的阳子。她风华神社里混了几年,却一直没能晋升中级巫女,在这几年内在下级巫女中间倒是积累了不少的威信,被次席巫女分派管理下级巫女,是下级巫女的老大。
老大被人用扫帚招呼,小弟们也坐不住了。老大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当然是削她啊!
“野丫头,居然敢拿东西扔老大!”
脾气焦躁的短发巫女巫女A趁着赛利斯安蒂没有防备,用力推了一把。赛利斯安蒂失去平衡,摔倒在庭院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还没来得及拍拍摔疼的屁.股,那些“义愤填膺”的巫女们就像潮水般涌上,舒展拳脚。即使之前完成日常工作已经很累了,每天都被那些前辈呼来唤去,心里积压了不少怨气。赛利斯安蒂挑起的事端,正好给这帮人找到了消遣的理由。
“必须得给她点教训!”
经常被霸凌的巫女B在赛利斯安蒂背上狠踹一脚,阴阳怪气地撺掇其他的同伴加入。
这帮家伙各怀心思,开始欺负新人。
这次赛利斯安蒂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两个比自己个头高许多的巫女按着手脚,她动弹不得,其他的家伙就能肆无忌惮地把拳头砸她身上。
拳头很密集,像倾盆大雨落下,拳头跟身体撞在一起,一声声闷响。
“你们这些……低贱的东西……放开我……”
她在拳头底下挣扎,用手护着头和脸,可惜作用不大。这些人的拳头太过密集,很快,赛利斯安蒂的嘴角裂了,也开始流鼻血。
全身上下每一块皮肤都在隐隐作痛,可能还断了几根肋骨。脑袋感觉到眩晕,眼前的世界在旋转,速度也越来越快,
会不会被这帮家伙打死?谁知道呢。打不过她们,就只能用那招了。
赛利斯安蒂的力气越来越少,渐渐地不再挣扎。那帮人突然有点慌,担心会闹出人命。如果把镇国巫女大人的徒弟给揍死了,她们会不会被镇国巫女给削了?
落在身上的拳头终于停止。
这样的结果正是她想要的。打不过可以装作快死的样子,尤其是在一堆欺软怕硬,又怕闹出人命的家伙面前,这就跟在熊面前装死是差不多的原理。
剩下的事情……大概那位宫泽小姐会替自己处理的。
“咳咳……咳咳……”
她捂着疼痛的胸口,决定贯彻自己坚韧不拔的意志,不流一滴眼泪地站起来。会造成这种局面,果然还是因为自己太弱了。
虽然眼泪已经到了眼眶边缘,还是不能哭。即使衣衫凌乱,脸上挂彩,她仍是西兰王国的王女殿下,必须永远保持优雅的仪态。
踉跄起身时,藏在衣服底下的吊坠滑出。一块来自东方的白色古玉,据说是能够保平安,被打造成了玉牌的模样。
从出生起到现在,赛利斯安蒂就一直戴着。父王说这叫“平安无事牌”,即使是迷信也无所谓,反正讨个吉利什么的。
这种一看就是值钱的东西,让那群巫女两眼放光。要是拿到古玩玉器市场去换钱,岂不是能换一大笔?巫女的俸禄不高,每月还得交一些给家里,她们非常需要钱的滋润。
“老大,我们今晚可以去闻香阁下馆子了。”
贪财的巫女C屁颠屁颠地跑到赛利斯安蒂面前,准备抢那块玉牌。这当然是不行的,那个东西是独一无二的,最重要的东西,谁抢就跟谁死磕。
“不行——(震声)“
赛利斯安蒂盯着那帮如狼似虎的家伙,慢慢退后,手指突然摸到了一堆砖头。她的嘴角扬起,抓起其中一块。
如果要夺走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那就别怪她下手不知轻重了。
————————
宫泽在议会里开了场相当糟心的会议。 此刻她的处境,就像那些大权旁落,只能当傀儡的皇帝一样尴尬。
简单来说,沉睡的一千多年内,她的实权已经被议会和贵族们架空得差不多了。就连申请资金修葺神社的内院,也需要向议会财政部长申请,并且不一定成功。
贵族们的代表,也就是议会的议长,给宫泽的回答是:
“巫女大人,自从您无力管理国家以来,都是议会代替您管理的,王国现在的各方面各领域在议会的管理下井井有条,人们也都拥护议会,想要回到之前的模式,恐怕会动摇王国的根本。”
言下之意,保持现状才是王道,就算没有你黄昏巫女,我们也能把国家打理得很完美。
“您放心,议会依旧承认您的身份和地位,但是权力嘛……为了避免像建国之初发生的[庆典之乱],出现皇帝跟贵族,巫女争夺权力的争斗,国家还是要按照现在的模式运行。“
头发花白的议长看似客气,实际上已经失去耐心。花费那么多时间跟一个大权旁落的巫女解释,不如想点办法稳固贵族阶级的利益。
贵族势力虽然渗透到了国家的方方面面,论能力和影响力,议会跟巫女目前是不相上下。贵族们心里有个很淳朴的愿望——如果巫女能一直长睡不起就好了。
最后,宫泽还被告知以后不需要出席会议。
“这个……这帮家伙简直是谋权篡位吧?”
脑子还是恍恍惚惚的。说好的夹道欢迎,说好的所到之处欢声雷动呢?堂堂镇国巫女,不仅上街无人识,还被议会拒绝参加会议。
她今天是不是没睡醒产生了幻觉?
“你告诉吾,吾是在做梦对吧?”
宫泽抓着元汐的手,让她一巴掌拍醒自己,顺便告诉她一下,这不是真的。元汐早就猜到某人可能暂时接受不了,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有很多东西已经变了,包括一人独揽大权的年代也早就过去了。
黄昏巫女的时代,或许就像黄昏一样,早已落幕,只是某人还在做着独揽大权的梦罢了。
“回去吧,巫女……现在只能算是国家的象征,巫女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安安稳稳地当个国家的吉祥物,每天都在神社里混吃等死,不也挺好么?
宫泽一时无言,回头望着议会宫殿。这里曾经是自己为了限制皇帝权力,避免人民遭受苛政一手建立的,现在国家建立者居然被反咬一口是什么鬼?
“心情复杂……”
她嘀嘀咕咕地离开,心里非常不甘。虽然不甘,也不能一炮把议会炸了,只能想办法把自己的权力慢慢聚拢到手里。
……
另一边,赛利斯安蒂已经杀红了眼。哦没有,她没有杀人,只是拿着砖头敲了几个下级巫女的脑袋,顺便吐出嘴里的血水。
口腔里全都是血液的腥甜气息,这种带着铁锈的奇怪气味,激起了身体的兴奋感,反而不太惧怕自己会被人揍翻了。
只要那帮人敢上来,来一个敲一个。手里的砖头很沉,磨伤了薄薄的手皮,不过丝毫不影响她反击。
触及自己底线,就不需要忍耐的说。
“来啊……你们这帮家伙……不是要抢吗?过来啊(破音)!”
怒目圆睁,眼球快要冲破眼眶似的,眼球表面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凸起,吓坏了那些巫女们。
面前的人不就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吗?为什么会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她们又没杀她家人,犯得着这么苦大仇深?
不过在赛利斯安蒂的眼里,这些人的脸孔已经跟王宫里的反叛军,那些企图抓自己去换钱的士兵,还有约克公爵这些卑劣的家伙重合。
他们都是一样的,都是一丘之貉。
恰巧宫泽和元汐返回神社,这一幕发生在神社正殿前的庭院里,并不需要费多大功夫就能看见。
一直井然有序的神社,居然发生了史无前例的集体斗殴事件。几个额头挂彩的巫女,捂着伤口躲在一旁,地面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罪魁祸首,是位于庭院正中央,衣衫凌乱,身体多处受伤的赛利斯安蒂。她手里拎着厚重的板砖,表情扭曲。
纯白色的巫女制服已经失去神圣感,被鲜血和污渍侵占,跟擦地用的破布差不多。要说狼狈,赛利斯安蒂比在场的那群巫女都要严重。
宫泽愣了一会儿,“怎么回事?”
她踩着干枯的树叶,来到一群巫女中央。整个院子的地上都是落叶,似乎……比没扫之前还要多的样子。
自己可爱的徒弟,现在一副浴血奋战的阵仗。
“……”
谁也没有回答,都低着头不敢说话。那些巫女们这才想起,赛利斯安蒂是宫泽的徒弟,钦点的徒弟,镇国巫女的徒弟。
“喀啦——”
赛利斯安蒂手里的板砖落地,摔碎成几块,她的身体也倒下了。刚刚的装逼已经耗费全部的体力,现在HP已经告急。
什么也不重要了,所拥有最后的东西也保住了。
hentai小姐担忧的表情,在此刻如此真实,在那群人中间如此突兀。那些家伙都幸灾乐祸,那表情简直在说“你怎么还不去死”。
在晕倒之前,身体落入宫泽的怀中。还是熟悉的淡香,铃兰花香味的香水,还有轻柔的呼唤。
——赛利斯安蒂。
为什么会有人把自己的名字叫得这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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