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
虽然多等了一些，但清沐儿老师成功从其他老师口中问到水娜子的联系方式。
已经毫无疑问，两个人所用的QQ号是同一个。
水娜子就是暮雪，暮雪就是水娜子。
这是最糟糕的结果，也是我最不希望得知的真相。
尽管难以接受，我也必须接受这一事实。
我站在门口，最后再问清沐儿老师一件事。
「有件事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支持水娜子那种诱拐别人买学习资料的行为？虽然这对学习者本人没什么不好，但按你的性格是不会支持的才对。」
「如果换做其他人，我一定不会支持。」
说着这种令人费解的话，清沐儿老师双眼温柔地看着我。
「我告诉过你我觉得水娜子有所隐瞒。如今她没有父母，而且还要照顾他那年纪尚小的弟弟，这对于她一个十七的女孩子来说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我不知道她到底隐瞒了什么，但她最近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所以我没否定她的提议，反而还将你介绍给他。我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希望她能跟你认识。」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清沐儿老师。我只是个渴望未来能够被富美少女包养的普通学生，认识我根本不会有任何好处。」
清沐儿老师露出淡淡的微笑，不发一语。
「......我回去了。」
刚打开大门，清沐儿老师温柔的声音轻起。
「你不会无缘无故来我这里问水娜子，想必你是想从我这里确认什么吧。那么，你确认了吗？」
嘁，被发现了么。
我背对着她，点了下头。
「确认了之后，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
「是吗。那加油哦。」
「......嗯。」
我静静地关上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真的非常紊乱。
大量信息突然涌入，虽然整理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但问题在于该不该去整理。
首先是水娜子的要求，她也不笨，特地选学习成绩差而且需要辅导的学生。一般学习成绩差的学生分为两种，单纯混混样不想学，另一种是怎么学也削不好的笨蛋。她看中正是这种笨蛋，而不是那种不需要辅导的混混样学生。
虽然我没买学习资料在她的预料之外，但她似乎真的只是想牢固以前的旧只是。拿到我从谢玲那接来的初中学习资料，她看起来也常满足了。
其次是她的饭量问题，她之所以会在我请她的那一餐吃那么多，那是因为她真的打算把晚饭的量也一起吃进去。
为了省钱，她甚至不惜做到这一步。
既然知道水娜子很缺钱，那她最近的两次「购物」也就变得好说了。
我想应该是从公仔那时候开始，水娜子觉得我很善良（好骗）吧。
回家的路上，我顺便去了那天的那家玩偶点确认了这件事。店主说那天水娜子后来有去过她店，买走了两个公仔，并非是买一送一。
现在回想起来，我不认为水娜子会看一条银项链入神到完全听不见旁人呼喊的地步。她用那种方式就是希望我说出「我买给你」这种话，然后再表现出对自己得意忘形的自觉，这都可以成为疑点。
告诉我她家的遭遇，是希望我同情她。
然而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说不定水娜子根本没有想那么多，这点上就不去计较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多少有了一点好转。因为以上大部分可能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水娜子还是个善良的女孩，并没有把我当做是凯子什么的。
我现在应该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之前我完全没有去思考过，水娜子到底是从哪知道我的QQ号的。从她的表现来看，她并不知道狸猫是我。而且她明明自己就在为钱的事情发愁，却不断送我礼物，还给我准备了份大礼。
心情忽然变得沉重，收下那些礼物的我真的非常糟糕。
但无论如何我必须知道，她是怎么获得我的联系方式，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是萝莉控：『暮雪，在吗？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暮雪：『在的狸猫大人~！只要狸猫大人叫一声，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_−)☆！』
看见这活力十足的消息，我只能无力地叹息。
我不是萝莉控：『之前一直没有问你，你是从得到我的QQ号？』
暮雪：『这个......就算是狸猫大人，我也不能说。』
我知道这么说很不应该，但我非知道不可。
我不是萝莉控：『好吧。既然你连这个都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只能把你从我的好友列表里删除了。』
暮雪：『不要！千万不要！』
暮雪：『拜托了狸猫大人！千万不要那么做！』
暮雪：『我告诉你是谁！他叫作「赵俊」，是我们当地比如有名的混混。他给了我三个QQ号码，说他记不清哪个是狸猫大人的，但其中有一个一定是。』
暮雪：『他嘱咐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去是他说的，但我不希望狸猫大人删到我，所以就......（/大哭）』
我不是萝莉控：『好了别难过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会真的删掉你的。』
暮雪：『真的？』
我不是萝莉控：『真的。』
暮雪：『真的真的？』
我不是萝莉控：『真的。』
暮雪：『真的真的真的？』
我不是萝莉控：『真的。』
像这样反复询问了三遍过后，暮雪，哦不，水娜子总算是放心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
我不是萝莉控：『可以告诉我另外两个的qq号码吗？』
X X X
「我回来了。」
谢玲刚回进家门，就看到在鞋柜旁换鞋的我。
「哥哥你又要出去？」
我沉默地点点头。
「嗯？哥哥你手上拿着的是？」
注意到我拿在左手的狸猫面具，谢玲然后像是察觉到什么对我说：
「哥哥，你不会是要去......」
「——麻烦帮我跟他们说一声，午饭我就不会回来吃了。」
我绕过谢玲走出大门，关门的动作做到一半突然停下。
如果就这样什么都不说离开的话谢玲一定会追出来，于是在门完全合上前我露出一个哥哥面对妹妹时的专有笑容说：
「用不着担心，哥哥我只是去揍人而已。」
这种时候，我是不是该说加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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