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翻了翻，李文若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杂志。
杂志的名字叫《造梦空间》，从内页中乱七八糟的情趣广告中可以看出它的销售量不是很好。
这也难怪，名字很硬核，但里面的内容却是一些青春类的文章，科幻迷翻开一看大失所望，年轻人又不会去翻……再看看里面这些乌烟瘴气的广告，卖云南玛卡、蒙王金肾的……什么鬼这都是。
就是它了。
李文若拿了一本，付了钱后便返回了公司。
回来一看，苏弥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吓得李文若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我不会又帅了吧？”
“还真不会。”苏弥摇摇头，欲言又止，“你没有……算了，没什么？”
“什么鬼。”虽然苏弥的表现有点奇怪，但李文若并没有多想什么，自顾自翻起那期《造梦空间》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苏弥说了声：“好了，走吧。”
李文若有些差异：“这么快？”
并不是他专注于看杂志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就这现在的时间来说，下班也有些过于早了。
苏弥解释道：“本来今天就是加班，什么时候下班无所谓。再加上你要……嗯……投奔我，我得早点回去把你安排一下。”
李文若点点头：“原来如此，那苏姐真是要谢谢我了。”
苏弥无语：“你说反了吧？”
“没有啊，如果不是因为我，你肯定找不到好的理由早退。”
“……少贫嘴了，帮我拎东西。”
刚搬起自己行李的李文若也无语了：“苏姐，我也没有很调侃你，不至于这样报复吧？”他提了提手中的行李箱，“我这还有一大家伙呢。”
“这可不是报复……帮女士提东西，不是一个绅士的本职工作吗？”
“我不是绅士，而且我也没有余力帮你拎包了。”李文若负隅顽抗道。
苏弥把包轻轻放在行李箱上：“这不就结了？”
“您开心就好。”
不过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只要坐电梯下了地下车库，把东西全部交给汽车就好。
幸好这期间没再出什么状况了，两人稳稳当当地进了车，汽车顺利发动，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苏弥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李文若摊摊手：“我还有选择吗？”
“当然有，你不一定要继承你爸的公司，你完全可以让你的孩子去继承。”
“那你呢？”李文若反问。
“谁知道呢，没准要帮你们家一辈子也说不定。”
“既然如此，不如苏姐给我生个孩子，岂不美哉？”李文若笑着说。
“好啊，只要你别嫌弃姐姐岁数大。”
“苏姐你怎么穿品如的衣服啊？”
“既然要追寻刺激，自然是要贯彻到底喽。”
“……”
“我觉得吧，以后的创作方向可能要变一变了。”
苏弥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李文若说的是关于“将来的打算”的话题。
“创作方向？”
“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李文若晃了晃手，“反正就是……赚钱方向之类的？”
“怎么说？”
“怎么说呢……你看现在抖音、快手、火山小视频这种短视频应用很流行，对吧？”
“你想开发一个类似的软件？拜托，你能想到的，我们当然能想到，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实行。虽然我们是影视公司，不过要开发这样一个APP还是不难的。只是……”
“只是市场份额已经被占满了？”李文若虽然没做过生意，不过以前也写过霸道总栽这种类型的文章，了解过一些最粗浅的商业知识，倒是会纸上谈谈兵。
“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吧，不过其实还好。我们从零开始做的话，用户固然不足，但是我们请艺人打一下广告的话，倒不至于挣不到流量。”
苏弥叹了口气：“反正……就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嘛，具体决策的还是老板，我也不是很懂。”
“不是你不懂，是你懒得和我说吧。”
苏弥笑了笑，不可置否。
“我是想，既然我们是影视公司，那么，拍一些单集时长很短的电视剧……不，网剧怎么样？”
“嗯哼？”
“因为我之前在三味……感觉他们的产品就做得很好，很多都是短篇的形式。我的意思是，也许我们可以和他们合作，改编他们的小说作为剧本。”
“三味，不是已经破产了吗？”苏弥微微一笑。
李文若暧昧地回答道：“也许吧。”
“既然这样，你要是有什么推荐的，可以跟我说一下，我考虑一下代价。”
“代价？”
“就是是否值得去改，花钱和精力，能不能出来好的作品，要研究做成影视的效果。”
李文若突然意识到，苏姐还真是工作狂人，哪怕是开车都在谈论工作。
“好的ip我们还是会买，但现在非常慎重反复求证。我们也积压了很多还没拍。”
“呃……”李文若有些跟不上节奏了。
“这些都是成本啊，我们现在就是一定要降低成本增加收入，不然公司再大也要倒闭。”苏弥已经化身成为苏老师了。
“是因为……偷税漏税事件吗？”
“没错，所有公司补交税，以前像新疆霍尔果斯可以避税的，现在政策都取消了。”苏弥叹气道。
“所以就算是改编，我们一定要反复印证能否赚钱，才会请编剧开始写剧本。”
李文若无语：“现在这么害怕了么？”
“以后网剧的分帐模式就跟电影一样，必须内容好才能赚钱，这样我们拍片的公司就风险很大了。不是怕，是没钱赚了。一个是现在平台不花很多钱买剧，也就是收入低了，但成本没降，所以利润很低，而且税很好，很有可能亏钱。”
“以前拍一部剧三个月就赚一个亿，现在限价了，不能这么高了，而且大家都不拍片的话，他们快要没东西拍了。反正现在钱都不好赚，好多电视台都发不出工资了，所以他们也没钱买剧，我们只好卖给网站，我们本来合作的三家，他们以前抢着抬价，我们就卖得贵，现在他们三家联合限价，我们就惨了。”
“哇，我听不懂了！”李文若捂耳。
苏弥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现在和你讲这些还太早了。”
李文若摇摇头：“我会试着快点学会接受这些的。”
“这些就是……大人的世界啊。”
……
“到了，这里就是我家。”苏弥拿钥匙打开公寓的门，“面积不是很大，你别介意。”
“怎么会介意呢。”李文若打量起这个地方，虽然苏弥说小，实际上已经不错了，四室一厅三卫，面积得有一百五十多平米吧，不能说大，但是一个人住的话还是很奢侈的。
“自己挑一个房间吧。”
“你是哪个房间，我跟你一间吧。”
“好呀，我是最里面那个，正好我有点寂寞，想找个男人陪一下呢。”
李文若苦笑，败下阵来，恐怕也只有苏姐能顶着住自己的调戏了。
“你有带被褥什么的吗？”
“……你觉得我会带吗？”
“唉，算了，我家里还有备用的。”苏弥说着，就从阳台的杂物柜里提出床上用品搬到李文若选择的房间里，很自然地布置了起来。
“苏姐，你太客气了。”李文若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做。
“你还真是不客气……”苏弥没好气地说，“没办法，怎么说我也是你姐，看着你长大的。在大人眼里啊，孩子永远是长不大的。”
“那就谢谢苏大人了。”
“少贫嘴给我过来搭把手！”
“好嘞！”
搞鼓了半天，终于把这房间弄得能住人了，幸好这房间好歹还有张床，不然李文若今天只能睡沙发了。
“晚饭怎么办？”
“我好像说过，今晚对面的阿姨约了我吃饭吧？”
“哦，那我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李文若兴致阑珊。
苏弥淡淡地说：“对门阿姨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儿。”
“我能一起吗！”
“你能接受是再好不过了，我去跟阿姨说一下，加你一个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好的，没问题苏大人！”
苏弥白了他一眼，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就去对面敲门了，很快，一个中年妇女开了门，两人交谈了一会儿。
李文若在这边隐隐约约瞧见了一些中年妇女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面熟，但是李文若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阿姨。
这就奇怪了。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自己对中年妇女又不感兴趣。
自己感兴趣的是她的女儿啊。
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后，李文若在苏弥的家里四处逛了逛，想看看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苏姐，你这书真多啊。”李文若看着书房里的书架，满满当当的，什么类型的书都有。
“嗯，不过都没什么时间看，感觉买来有些浪费，”苏弥说，“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不要因为买了很多书没有读而产生任何负罪感，正是这些买了没有读的书让很多书店活了下来。买书读了是读书人，买书不读是慈善家，都好。 ”李文若认真地说。
苏弥也是微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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