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疑惑的看着芙兰,秀美微蹙,但梅拉已经些许的明白了芙兰的意思。
“这件事我可以办到,信不信由你自己。我觉得我们很谈的来——你不是希望我能陪你一会儿吗,其实我想在这个世界到处看看,同样也希望有人陪伴。”芙兰直视着她,坚定的语气与眼神中看不出半点的虚假。
沉默片刻,梅拉还是同意了“你的话也不是在骗我的样子。不过我已经无所谓了,以我现在的情况,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想我已经受够了——我愿意相信你,但是你要详细的解释一下你到底要做什么。”
“很简单,整个过程和【契约】如出一辙,但是我会通过理性力的操作控制,将你的存在从根本上改写,你的身体将会变成更加简单的物质存在,具体形态应该是可以改变的,但是主要还是受你潜意识影响。你的意识将会依存于我的灵魂,至此你在物质和精神层面受到的伤害的影响可以全部解决。简单来说,用我的生命为你续命——等会我就把要用到的辅助符文编码阵和原理图写给你看。”略作解释,芙兰起身,“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准备吧。”
……
在大厅中央的地板上摆放着一块几人见方的钢板,梅拉此刻就坐在其上刻的法阵中央。这是芙兰临时把前门拆下来做成的,这里的条件并不是很好,这块钢板是芙兰找到的最合适且耐用的东西了。法阵图案复杂,由内直外有成百上千层,每一层都有复杂的符文编码,其信息复杂度,堪比神域的许多高精尖制品。这足足花费了芙兰几个月的时间完成,但这几个月也已经是芙兰在这里拼命赶工的结果了——在此期间梅拉的情况已经开始恶化了,现在她几乎已经无法行动。
梅拉其实原本并不抱多大的期待的,她只是希望有个人能陪着自己。但是这几个月来,芙兰展现出的一切,让她对此有所改观。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也让梅拉大致了解了芙兰的性格。芙兰并不像什么坏人,相反,在与她的相处之中总能让人感受到她那种细致入微的体贴和无微不至的仔细。梅拉一直弄不清楚,为什么芙兰会受到这种对待,甚至被神域流放,梅拉觉得她身上似乎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芙兰对于编码符文的造诣,显然不是一般神域人所能够企及的,而她能够使用类似女神的能力,更加加重了梅拉的疑惑。不过最重要的是,在准备契约的过程中芙兰展现出的能力与学识,使得梅拉对她产生了信心。也许是自己孤独惯了,她总觉得这个沉静内敛的女子对自己格外亲切。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和梅拉呆在镇上,她对梅拉的照顾,让梅拉自己在这个星球上第一次感到了温暖。现在,梅拉已经无法想象没有人陪伴的时光了。
“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了”“……”
走近梅拉,芙兰在得到她的点头后就单膝跪下来,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了法阵上面——时间仓促,也只能通过这种简陋的方式来进行了。随即芙兰开始运作理性力,自从失去神格以来芙兰觉得似乎所有事情都变得复杂起来了。原本易如反掌的事情,现在却要如此大费周章,想到这里芙兰不禁感到了些许无力。这段时间与梅拉的相处,让自己一直被孤独占据的内心有了些光亮。对比自己和梅拉的经历,芙兰其实自己对她也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认同感。与她在一起,自己疲惫的内心似乎也得到了一丝慰藉,因此芙兰这次尽管面临种种困难,也决心要完成这个仪式。不仅仅为了梅拉,也是为自己留住一个伴侣。
符文编码开始发出越来越强的白色亮光,渐渐地充斥了整个大厅。虽然在地面和板上准备了许多符文法阵,也安排了许多应对突**况的方案,但是这一切主要还是要靠芙兰一个人的力量。芙兰脸色微红,双眼紧闭,身体微微颤抖,她的手,几乎是抓在法阵上面。显然,进行这个仪式对她目前的演算能力而言是一个极大的挑战。更何况她的力量正在被法阵抽走,现在芙兰感觉好像自己的脑髓正在一点一点的被从脑壳里挑出来,不仅仅是疼痛,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压力乃至空虚感。
突然,法阵中央的梅拉像是融化了一般,一下子化作了一滩暗色的液态物质。液体渐渐的流入符文编码的纹理间,消失不见。旋即法阵爆发出更加强烈的光芒,将空间彻底染成了白色。
……
良久,视野渐渐恢复。首先映入芙兰眼帘的,是那融毁的不像样子的法阵。法阵的中央,插着一把通体黑色的单手长剑。剑通体黑色,剑锷由两片向两边延展的锋利菱形组成。剑刃呈现出半透明的色泽,在昏暗的环境下发出淡淡的荧光。
芙兰看着它若有所思,她知道,这就是梅拉灵魂的具现化。进行这种不完整的契约仪式,有些结果芙兰自己也无法预料。就在刚才,芙兰可以清晰的在梅拉的灵魂中感觉到孤独的情感,但是却没有像原来预料中那样读取到相应的记忆,即使灵魂已经建立了稳固的连接。更让人奇怪的是,芙兰在其中似乎还能体会到一份很强烈的不甘。
芙兰摇了摇头,把杂念抛诸脑后,起身上前拔出了梅拉,双手捧起微微注入力量。随即黑剑化为黑色的粒子飘散于空中,再次凝结于芙兰怀中,变成了梅拉不着寸缕的人形。梅拉眼睑微动,两行泪从她的脸颊上滑落。
随即她睁开了眼睛“女神大人,我能感觉到,您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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