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刺骨的冰冷。
就像**着被抛入雪窖冰天一样,渗入骨髓的冷。
我的意识有些朦胧,一时间搞不清状况。大脑空白了许久,才逐渐与世界重新建立起连接。
我发现自己似乎置身于某种冰凉粘稠的液体中,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甚至无法判断自己是否睁开了双眼,这感觉非常怪异。我试图抬起手臂,却惊悚的发现,我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
我......我这是怎么了?!
前所未有的意外状况令我心慌意乱,立刻想要挣扎,但很快我便发现了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我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动作,连些许细微的动作也做不到。
我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大脑发出的各项指令,根本传达不到肌肉,甚至可能连神经都已消失不见,我除了思考,似乎什么也办不到。
我这是怎么了?我开始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难道我现在只剩下一个大脑了吗?这算什么?人体实验?我被人抓去研究了?
我一没有超能力,二不是举世无双的天才,就是个普通的平凡人,我有什么好研究的?
怎么会这样?我越想越慌。
我之前......对了,我之前在干什么来着?
头脑一片混乱,我不禁开始努力回想之前的事情。
我是谁......
......
我想起来了。
我是陈宇轩,一名26岁、一无所有的男人。毕业于一个三流大学,没钱没资源没人脉却满腔热血的选择创业,可笑的试图改变命运。因为知道自己比不上那些有父辈扶持的二代们,我便选择付出更多的时间。凭借着自身拼命三郎的精神,硬生生将公司撑了三年,最终却因为项目运转不周,亏的血本无归,欠了一屁股债务。最低谷的时刻,跟着我吃了三年苦头的女友突发重病撒手人寰。
那一夜我放弃了尊严,在自己廉价的出租屋里嚎啕大哭。非常后悔自己选择了创业,后悔女朋友在世的时候,没能对她再好一些。
从小我好像都是一直在犯错,从来没有做对过任何一件事情。
父母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的指责,谩骂,最终令我一冲动,从天台一跃而下。
23楼,我应该凉透了吧?跳下去之前也没有仔细看,但愿没有压死什么人啊狗啊猫啊花花草草就好。
没错,我已经死了。
我明明已经死了才对。
那我现在怎么还有意识?难道我没死?
或者说.......这就是死后的世界?
应该是了,否则没法解释我现在的状况。
啊...原来人死了以后是这样的感觉啊......
想通了这些事情后,莫名的我感到一阵轻松。
也好,死了就不用那么累了......疲倦的感觉袭来,渐渐的我又失去了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我好像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
嗯?谁在说什么?听声音好像距离很远的样子,说的不是中文,很奇怪的语言,但发音很好听,是拉丁语吗?
我下意识的侧过头,试图仔细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却惊奇的发现,咦?我能动了?
短暂的呆滞过后,我立刻开始尝试活动其他部位,低头,抬头,摇头,抬手,握拳......身体的感觉回来了!我没死?
复杂的心情涌入心绪,说不上来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下意识的又扭扭腰,踢踢腿......
咦,腿部没有感觉。
腿还没有回来吗?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原因?
四周依旧漆黑一片,大抵是因为恢复了触觉的原因,此刻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包裹着我的粘稠液体在缓慢蠕动,液体的触感顺滑冰凉,竟是有些舒服。
很奇怪,我的意识感官能够清楚的察觉到那些液体的温度应该非常低,但我的生理机制却很适应这样的温度,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形容。
外面的说话声仍然断断续续的传来,根本听不懂的语言,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似乎有很多的人的样子,感觉有些吵闹。
我已经不在中国了吗?这是哪个国家......既然我没死的话,那现在这个状态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里是医院?
不对,不太像。我倒是想到了科幻电影里,用来恢复身体的培养皿......
算了,瞎想也没什么用,我决定暂时先忽略那些声音,开始仔细感受自己的身体。嗯......有些怪异,好像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样。
首先是手,刚才握拳的时候就发现了,比例不一样。手臂也好,五姑娘也好,好像长了一些。
我又开始仔细感受肌肉发力的变化,发现不止手臂,其他地方都有一些微妙的差别。这种差别让我很别扭,像是在操控的不是自己的身体。
说起来,那些声音好像距离相当远的样子,应该是在千米之外。仔细想想,这么远距离的说话声,正常情况下真的能听到吗?
嗯?我又是怎么判断出千米这个距离的......我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虽然看不见,但我觉得我的五感好像变的越发灵敏。渐渐的,我听到周围粘稠液体清晰的蠕动声,远处喧闹的人声仿佛在耳边炸响,不时夹杂着几句高声呐喊和野兽的嘶吼。
再远一些,有什么生物正在煽动着翅膀,带起阵阵刺耳狂风;狂风掠过草木的沙沙声,伴随无数盔甲摩擦的铿锵与行军时整齐的步伐,在耳边迅速扩大......
错综复杂的信息洪流一股脑的涌入意识,我头疼欲裂,大脑瞬间宕机,再一次陷入沉睡。
惺忪中,我感到有什么东西,从包裹着我的液体中,缓慢渗入我的体内。
......
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我坐在摆满佳肴的餐桌前,妈妈从厨房走出,解下围裙,笑着对我说:“快吃吧,生意如同打仗,失败乃兵家常事。不要难过,你还年轻,多的是机会从头再来,先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你爸和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坐在沙发上的老爸放下手机,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对我点点头。
心中的柔软被触动,我强忍住悲伤的情绪,对他们报以微笑,泪水却早已模糊了双眼。
爸,妈,你们知不知道,小曦她已经不在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父母的身影逐渐被拉远,我侧过头,有个身穿白衣的女孩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别难过。”她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向我走了过来,伸出白皙的手,手指抚过我的脸颊,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水。
“小曦,我累了......”我盯着她的脸,那里有令我梦萦魂牵的笑容。
“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哦~”她说,随后捧起我布满泪水的脸,亲了亲我的眼睛。“醒来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醒来吧,我会一直陪着你......”她说。
“醒来吧......”
“醒来吧醒来吧醒来吧醒来吧醒来吧醒来吧......”
那声音已不再有小曦一如既往的甜美,变的厚重刺耳,如同恶魔的低语。
“【深渊语】醒来吧,希尔维嘉·拉比斯赫墨斯。”
......
我猛然惊醒!黑色的粘液在沸腾,包裹着我的身体飞速流动,有一股托力从下方传来,我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在逐渐上升。
远处的人声似乎更加的喧闹,我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也能体会到那股焦躁与战栗的凝重氛围。不时响起的高声叫嚷中夹杂着某种决绝,无不体现出他们即将面临的灾难与决心。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拖着我的那股推力骤然再次加速,已经是将我向上抛去的力度。我有些惊慌,挥舞着双手想抓住点什么,却只能在泥浆般的液体中胡乱搅动,根本没有任何的受力点。
我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被迫上移,整个过程不过瞬息之间,徒然间浑身一轻,刺眼的光线使我不由地闭上了眼睛。
出来了。这是我的第一感受。
好温暖,好畅快,裹着粘液时的压迫感立刻消失,我深吸了一大口气,入鼻间皆是草木的芬芳,空气质量似乎比国内高很多。这是我的第二感受。
然后才突然想起,我之前在里面的时候,好像一直没有呼吸过的样子?
脑海中的念想瞬息万转,时间其实只过去了一两秒钟。只听远处雄厚的呐喊响起,紧接着有什么东西伴随着“嗖嗖”的破风声呼啸而来,我迅速睁开眼睛,短暂的白光过后,入眼便是迎面而来、铺天盖地的火球。
卧槽!
根本来不及吃惊,本能的再次闭上眼睛,迅速抬起右手遮挡。
轰轰轰轰轰————
啊——!好疼!
耳边响起阵阵剧烈的爆炸声,一股疼痛难忍灼烧感立刻侵袭全身,我不禁仰起头大吼一声。
“昂——”发出的却是一声婉转而悠长的异吼,那声音犹如月光下鸣奏的古老音律,竟然让我觉得有些动听,但显然,那不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声音。
没时间深想,此刻我满心都是要被烧死了的慌乱,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却并不是想象中被烈火缠绕的景象。
我轻舒一口气,还好。
虽然避免了被烧死的命运,可眼前的情景却无法令我感到心安。
有另一股仿如来自地狱的漆黑烟雾,代替了想象中的火焰,包裹着我的身体。那黑烟如烈焰般熊熊跳动,充满了不详的气息,烟尘之中偶尔显露出青蓝色的物体。
——那是我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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