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深夜所笼罩的多伦多分外宁静,裹着黑衣的出租车像蝙蝠一样穿梭在黑夜之中。
“该说果然是半工业化国家么,夜晚是如此冷清。”海华丝转过头看着带着前进帽的出租车司机感慨道。
“冷清?真是不知道你们美国人是有多么精力过剩。”司机挥了挥手,表情相当郁闷,“在加拿大一天就要工作一十二个小时,还不带什么加班费的,人民每天下了班就只顾着回家吃饭睡觉祈祷明天上街不会……”
“吱!”的一声,毫无预兆的,司机猛的一个刹车,虽然只是几十码的车速但还是差点把坐在副驾驶位的海华丝给甩出去。
“哇,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海华丝缓缓松开情急之下抓住的已经瘪了的固定在车上的烟盒,“加拿大人原来都流行……”“嘘。”司机伸手按住了女人的话匣子。
一大群穿着土灰色风衣的人默无声息地从出租车前的斑马线走过,向着街道的另一侧走去。
“这是,什么节日么?”海华丝看着走过的人群问道,“没什么。”在人群走过后,司机又发动了出租车不过这次明显开慢了不少,“这些人是不列颠联盟的人么?我听说现在工团主义挺流行的。”
漫长的沉默。
“唔,你可以选择相信我的,你看,在美国,如果人们坐出租车时如果坐在副驾驶座……”海华丝凑近了一下司机,“……就意味着乘客和司机是朋友而非雇佣关系。”“那我要加收半美分小费了。”“…………”
在穿过几个街区后,司机突然踩了一脚油门,霎时间出租车的速度便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在水泥马路上摩挲起一段好听的乐曲出来。
海华丝细细聆听,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音符,“额,你看看我们后面有什么?”他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而后者耸了耸肩。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不知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紧紧咬在了他们身后。
“该死……”海华丝听见了司机的低声咒骂。“他们不是工团的人,坐好了!”
“那些人开到我们左边了。”她很认真地播报道。
只看见那辆小轿车开到了他们左后方的位置,海华丝透过司机的反光镜已经可以看见车里坐着的三个人的表情了,似乎,额,不大高兴?
然后,坐在副驾驶座的一个人突然把身子从车窗探了出来,拿着一根两英尺长的钢管便向他们的车砸了过来。
“砰砰”两声无力和搞笑的敲击过后,司机便突然把方向盘一转,车子“呜”的一声转进了道路右侧两栋住房之间的小巷,无比精巧的卡了进去,就连“嘎吱嘎吱”的刮擦声也没有,但海华丝却还是被这一惊一乍的漂移吓了一大跳。
后视镜里,那辆小轿车在小巷前无奈的停下了追赶,只有他们的车灯还闪亮着告诉海华丝他们还没放弃。
“他们别不是群傻子吧。”海华丝虽然有些后怕但还是冷嘲热讽了一下。
“准备下车,”司机却只是很直白的下了命令,“诶?”
穿过了小巷后海华丝才发现事情没这么简单,在这条路上,左右的路都已经早早的横停了两辆一样的小轿车,完全堵死了出路,在大街上还站着几个人,听见了小巷子里的引擎声后他们便都转身看向了海华丝他们。
司机把车停在小巷口后便连钥匙也没拔便下了车,海华丝提着自己的手提箱跟在了他的身后,马路上站着的五个人中也有一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本杰明!你做了什么好事?”司机冲着那个走过来的人大声质问道。
“李!你得马上和他们解释一下!”那个被称作本杰明的人裹着厚厚的棉衣远远的冲司机喊话道。
“好了,没有意义的废话到此为止,你们三个工团渣渣最好赶紧把你们的底盘给我亮明了。”在海华丝身后的小巷里,两个人绕过了出租车围住了他们,海华丝想了起来,那个用“两英尺钢管”在“高速行驶”中“砸车”的“傻子”就是这个在说话的小矮子。
六个人构成了一个圆圈包围了他们三个。
“唔,先生们,如你们所见。我只是一个舞蹈家,”海华丝意识到情况不对,本能的和本杰明和李拉开了距离,“不管你们和他们二位有什么过节,我都是一个普通的美国群众啊。”她把手插在腰间,试着模仿出美国烤鸡的样子。
说着的时候,她一直在提着手提箱向那个“傻子”靠近,而他也很简单的让开了一个空隙让她穿过,然后……
“是跳舞的么吗?”小矮子身边的另一个人突然跳出来了一句话。
海华丝马上收住了脚步。
“哎,你不就是那个……”围着他们的几个土生土长的加拿大人开始反应过来。
只见那个小矮子身边的人凑到了他的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那个人听了一下,突然就仰天大笑了起来:“兄弟们,今天我们算是捡到大鱼了,除了这两个工团暴徒以外还有一个扬基佬阔太太!”
真是倒霉到家了。
“咳,所以你主业是不列颠间谍,副业是开出租车?”海华丝看着眼前日益收缩的包围圈,向着后背紧靠着的李问道。
“他们有武器么?”李无视了她向着本杰明问道。
“全都没有枪,应该有刀具或者钝器。”本杰明苦笑了一下,“感谢英王吧,这些黑帮的战斗力不足5。”他又恢复了严肃的语调,“你带了武器么?他们现在对我们没有带给他们‘活枪’很生气……”
“要是我能把李·恩菲尔德带过海关的话我特么还和黑帮合作什么?”李有些哭笑不得。“起先那些『准则派』的主张就行不通。”
“我还有两根警棍,别在腰带上,1.8英尺,现在怎么办?”本杰明问道。
“开打吧,这种青黄不接的尴尬合作是时候彻底结束了,让他们见识一下谁才是扎根于人民的力量。”李按严实了头顶的前进帽,眼睛里冒出了凶恶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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