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没怎么在意环境上的问题，直到回过神来才发现现场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人类的残肢断骸，地上的泥土更像是吸满了鲜血一般的红润饱满。现场还算完整的人，也就是这个被我撞晕的家伙了。
要不是至今为止的离奇事件见的多了，恐怕现在我早就吐得稀里哗啦了。
“小哥，此地不宜久留，换的地方说吧。”
的确，从各种层面上来说都是不宜久留的地方。
“行。”
我忍着恶心默默回了一句。
说完布曼便带着我们走进远处的树林里，西雅虽然听不到我和布曼之间的对话，但还是捏着鼻子抓着我的冲锋衣跟着走。
“我说，布曼。怎么被发现的？”
因为一直走不说话总觉得气氛有点凝固，便问了一个最想问的事情，对方也没有多想马上便回了话。
“一言难尽，先跟我来个地方。”
在树林里没走多久就看见了一处废弃的小木屋，虽然隔得还比较远，但我隐约能闻到一些臭味，那是动物尸体腐烂的味道。
虽然我想布曼也不至于会让我们去看什么尸体，但应该和我们是有点联系的东西吧？带着乐观的想法靠近了木屋。
完全走到后，味道越发浓烈。
“昨天和小哥聊完后就发现了这里，看一眼我想能更好理解。”
看什么？
我用手微微拨开留有一丝缝隙的木门，进入眼帘的是一堆腐烂的烂肉……
喂，我说我们才看了那么刺激的东西，怎么又要看这种东西啊……
我有些不满的看了布曼一眼。
“除了恶心我想不出其他词，然后你想说什么布曼？”
“昨天我发现这里然后调查的时候，刚好被巡林的士兵发现，在我封口之前，有个人就射出响箭报信。”
“所以你才被发现的？另外这些肉是那些人……”
“不，完全暴露是在今天早点的时候。这些肉是我昨天发现的时候就有了。”
难怪今天士兵少了这么多，原来昨天出来搜山了啊……
“然后呢？先不说你被发现的事情，这些肉有什么奇怪的？”
“仔细看看。”
布曼用重剑重新指了指那堆烂肉。
我重新鼓起勇气仔细看了看，虽然是一滩肉，但是有种没有什么东西翻转，或者说拧了一下的感觉。
“那是人的尸体，死因没看错的话，是被什么东西给活生生拧了一圈吧……”
西雅虽然听不到我们的谈话，但还是捏着鼻子说出了自己的见解，看来她似乎能感觉到我的疑惑。
“说的没错。就是人像是抹布一样被拧成了这样。”
“真是恶趣味……然后呢？”
“本来作为死亡行者发现这个后，‘我们’是想收割吸收他的灵魂，没想到发现他只剩下了一点残余的灵魂残渣。对这个残渣做了一些调查后，‘我们’得出两个结论。一，这个人生前的名字叫做克莱因·科斯特。二，这是死灵法师的杰作。”
先不说这个是不是死灵法师做的，那个名字听起来无限耳熟啊！
那不就是维拉小少爷的兄长的名字么！？
“小哥，我没记错。你们保护的那个贵族也是这个姓氏吧？”
“没错……”我点了点头回应道，“死灵法师……难道是那个狮子干的？”
要说起死灵法师的话，大概也就那个狮子样的死灵法师最可疑。
“不，我想不是。从腐烂度来看，应该是五六天前的事情。在此之前我都一直追着那个死灵法师，并没有发现中途用这么麻烦的方法杀人的情况。”
“麻烦？”
“恩。这完全是为了折磨才会用的手法，只是单纯要一个人死的话，不需要再去拧一圈吧？”
“原来如此，那你的意思是……这城里还有一个死灵法师？”
如果这个结论正确，那么就和西雅的推论不谋而合。
“是不是在城里我可说不清，小哥。目前能感觉到的的确只有龙族的气息，但不能肯定没有死灵法师混入其中。老练的，或者说法术高强的死灵法师能通过遮蔽自己的气息来隐藏自己的身份。换句话说，只要隐藏的好，就算他是异端检察官我都毫不吃惊。”
“那……你觉得这个死灵法师和之前我们打的那只，战力差多少？”
“这不好说，术业有专攻，也许是个擅长伪装的死灵法师也说不定。”
这时，我想起了之前安洁卡她们讨论过的事情。
“布曼，你觉得死灵法师接受活着的人类的雇佣，可能么？”
“你在开玩笑吧？小哥。”
果然不可能么……
“死灵法师接受雇佣不是挺正常的么？”
啥？！正常么？！
“它们和我们不同，不能算是生灵的天敌。而且可以正常的进行交流，你看看各个国家之间的征战，里面有可不少国家雇佣死灵法师为他们征战沙场。反正只要不是在人口稠密的地方，一般不会去注意它们的。”
“等等……你的意思是……死灵法师更像是一种职业？”
“你要说是职业也算是吧……虽然我想应该是在最绝望的时候才会去选的职业。在肉体依然活着的情况下，半永久性的腐化自己灵魂。大概就和自己诅咒自己差不多，不仅是意志上的煎熬也是肉体上的摧残，所以多数死灵法师在完成对自己的腐化后，会选择改造自己的肉体。就像那个狮子一样。在信仰偏向秩序的地方，死灵法师还是挺稀少的，听说南边的一些信仰繁杂的地方，它们就挺多的。”
“……你知道的真多的啊。”
“作为前异端检察官，自然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另外，小哥你要注意一下，死灵法师和龙族的相性极差。如果这里真的还有死灵法师，两者要是遇见了。免不了一场恶战。”
“为什么？”
“龙族和亚龙人一样，对于灵魂的纯净是极度狂热的。像死灵法师那样的腐化玷污自己灵魂的行为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如果卡卡尔就是龙族的话，那么他和子爵说道死灵法师的时候后者会那么动摇，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应该不会那么巧就能遇见吧？”
然而有些时候，还真是就是说曹操曹操到。
话音未落，伊什塔城的方向就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响动，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大量被吹飞的废墟残渣。
漫天沙土中似乎能看见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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