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一声枪响，在隔音的房间里震耳欲聋。
华局长有点吃惊地看着瞳羽，令前者没想到的是，手枪的子弹竟然没有打中后者！
近距离躲子弹，这种事情听上去匪夷所思。
然而事实摆在面前，华局长也不得不信。事实上，他的组织内也有一部分能人，拥有一些超出常人的能力。
金属的手铐，只在一瞬间，就被挣脱，断裂成废铁。而对峙的两人，谁也没在意这点。
“碰碰碰！——”华局长连续开枪，枪声不断，体现了这位黑脸警察局长的铁血果断。
可是，这些铁血和果断，如今却失去了该有的作用。
毫无疑问，没有一发子弹，能击中瞳羽。
人类把不可能实现的行为，称为奇迹；将做出不可能动作的人，称为超人。或许也有别的称呼，那却不是我们所需关心的。
瞳羽只是一心想躲闪，他也躲开了子弹。
由于大脑进化，瞳羽对于某些事物的接受能力，也大大加强了。譬如现在，他的心里没有惊讶，也没有后怕。
如果这种进化发生在全人类身上，那又是怎样的场景呢？……可惜，那不可能实现。
“碰！”华自强再开一枪，瞳羽眼神一冷，闪身上前，伸出手去抓枪柄！
华自强黑脸狰狞冷笑，右手继续开枪，左拳回缩再甩出，勾打向瞳羽的下巴！他的身手异常敏捷，出手角度老辣、出人意料。
瞳羽没有学过格斗技巧，纯粹是凭借超常的身体素质，然而这就足够了。所谓“一力降十会”，当两者的力量、反应和速度相差过大时，任何技巧都无法弥补这差距。
因而，华自强出拳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他的拳头和子弹都落空了。
枪柄上突然传来的巨力，让华自强根本拿不稳手枪。华自强瞬间感觉到，那种力道甚至能拉断自己的手指！
华自强只感到右手火辣辣的，指腹颤抖无力。他退开身，往门口退。
瞳羽拿着手枪，看着华自强后退，没有做出防范；在他想来，对方已经吃到苦头，应该会罢手吧？
华自强紧盯着瞳羽手中的枪，一步步退到门口，黑脸阴沉，却还算镇定。
瞳羽也盯着华自强，他此时也担心对方有其它手段。
“咔，吱——”华自强背过手，缓缓拉开门拴，背身开门。
直到华自强退出房间，他都没有什么异动。
然而，在门将要合上的瞬间，一样东西被扔了进来。
瞳羽凝目，一眼看见，那竟是一颗军绿色的手雷！！
“轰！————”巨大的爆炸掀开天花板，炸裂地板和门框！前一刻还完好的房间，瞬间成为废墟，冲击波及到隔壁几间无人房！
巨大的爆炸，瞬间引动整个警局的骚动。华自强自烟尘外爬起身，他冷酷地反身看向原地，那里只剩下一片碎裂的废墟，根本看不到一个完好的人形！
……
收尾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华自强的身前，正站在脸色难看的宋志伟警长。
“华局，这……”宋警长尽量放轻语气，不无质问的语气。
毕竟，嫌犯还在屋里，而华自强刚进屋出来啊！
“嫌犯随身携带炸弹，妄图危害国家，死有余辜。”华自强冷漠地说道。
“她进来可是搜过身的啊！”宋警长争辩道。
“你搜的？可有搜仔细？脱下来全部检查过了？”华局长反问道。
“是女警搜的，只是简单搜身……但是……”
“宋志伟！你在怀疑本局？你以为我有必要搞出这么大的排场来吗！？”华局长脸色一厉，呵斥道。
宋警长沉默，他无言以对。确实，一名警察局长，想要秘密处决一名嫌犯，最多是一个枪子的事情罢了。这么大的爆炸，上面肯定会有人来查，华自强完全没必要自找麻烦。
然而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不能从表面分析。况且，你又能保证下来检查的人，不是他们一伙的吗？
……
而此刻，瞳羽正委身躲在某处通风管道里。他没有受伤，只有衣服被爆炸冲击到，边角部分烧焦了。爆炸的瞬间，瞳羽抱头蹲下来，随后乘着混乱，钻入了露出断口的通风管。
事实证明，这样的爆炸，并不能伤害到瞳羽。
有那么一瞬间，瞳羽很迷惘。根据他以往的认知，以人类身体，承受这样的能量冲击，不提皮肤韧度，身体需要耗费的能量也应该很多。然而……
“呼——呼——”冷风不断地，在通风管道里循环。这里面很暗，也很冷，空间又狭窄。
瞳羽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他开始顺着管道路线爬行……
……
…………
宋志伟敲开门，里面的警员向他问好。
“给我看看28号拘留房，它爆炸之前的录像。”宋志伟开门见山地说道。
那名警员闻言，显得犹豫不语。
“怎么了？”宋志伟问。
“华局交代了，那份录像是机密，已经被收走了。”那名警员说道。
宋志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刚刚的收尾工作完成，现场竟然没有发现尸体，那到底是……炸没了？
与此同时，瞳羽终于爬出了通风口，他小心地拆开出口的挡板，露出一个头。
夜空帷幕，繁星点点，这里是一处天台。
瞳羽仔细观察了一下，只发现了两个摄像头，通风管道的出口，恰好在它们的死角。
尽管没人，瞳羽还是蹑手蹑脚地爬出管道出口。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不久之前，他经历过好几回“第一次”，命运的转折真是奇特。
两只红外摄像头持续探照，想在它们的眼皮底下无事离开，很困难。
瞳羽有点为难，他无法掌握目前的情况，也不能断定自己是否有死罪。贸然出现在警察监视系统内，他无法保证自己不会被追捕。
瞳羽沿着墙角，避开摄像头，来到天台边缘。他探头往下看去，距离地面有十几米的距离。
底下路灯通明，却没有人员走动。
路灯之外，是一片漆黑的空地广场，直到远处的大门口。
“难道要直接跳下去吗？”瞳羽想到一个荒谬的方法，心下却又觉得，或许可以试一试。
自己是不是疯了，这么高……瞳羽想着。
这个时候，在瞳羽的视线中，一辆黑色的货车无声出现在楼下。
那辆货车停下后，瞳羽看见两名警员打扮的人，将一堆箱子和一个大包，一样一样搬进了货车厢。
瞳羽远远看去，却瞄到清楚。那个大包，分明就是死掉中年人的布包。
“他们要把那个包送出去？送到哪？……话说，那里面装着什么？”瞳羽想着，瞟了一眼下方的几处暗哨和摄像头。
自己何不搭着这辆货车离开？只要跳下去的时候，注意别被发现，然后混到货车厢里就行了。
是的，瞳羽真的准备“跳楼”了。他并没有感到害怕之类的情绪，只是有点紧张。
这也算是他人生里的“第一次”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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