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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相遇

第一章:相遇

那是我永远无法忘怀的美丽。

不,或者用美丽一词亦是对她的一种玷污吧。

即使再雍容华贵的词藻也无法精确描绘她那绝世的气质。

即使再才华横溢的诗人也无法提笔撰写她那卓越的风采。

没错,没有一句话能超越她一开始给自己的定义。

对,她是那样说的:

紫色,可是一种高贵的颜色噢。

薰衣草色的长发如瀑布般自她的肩膀垂至腰际,再倾泻至脚后跟。

白皙的肌肤映衬着那紫绀色虹膜中如紫水晶般闪耀着的瞳孔。

没有累赘的装饰品却更能突显她那夺人心魄的神秘般的绚烂。

她的美是那样的震撼,震撼到我根本无法体会那句话对我而言是多么的残酷。

“呐,让我们一起在名为永恒的不归路上结伴而行吧。”

她绽放出了迄今为止我见过的最,最美丽的笑容。

她就像打心底里高兴一样。

也许,从那时起,才算一切真正的伊始。

第一章

9月12日,XX金茂大学的大一新生入学军训式的第二天,作为一所知名的金融大学,其近乎苛责的军训被学生们戏称为“天堂前的地域”,在一个郊区半封闭式的军训营地进行为期25天的全军事化管理,一天6小时之久的队列训练,真让人不愿再回想起那痛苦的经历,我还清清楚楚记得去年的军训因放在明明过了立秋却已经39度高温日不断的8月中旬,平均每个班每天都倒下那么5,6个人,鉴于甚至有3名学生重度中暑而被送往医院的事例,校方决定将这军训移至9月。

这一切本该和已是大二生的我没有什么关系。

低矮的灌木丛中,那飘荡在空气里的混杂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真的好恶心,那如腐烂了的梅干菜的气味,让人有种把午饭呕出来的冲动,随风而摆的蔓藤掠过我的鼻尖,痒痒的,大大地张开嘴,准备连同那份不适一起打出来的时候,一双手迅速的捂住了我的口鼻。

“唔——!”我从来不知道喷嚏被强逼回去会是这么难受的事情,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双目甚至失去了视觉,花了那么半分钟才缓过神的我怒目而视身旁的挚友——叶行正,没有什么出众点的脸可能不是那么帅气,却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就是这位高中时的友人,硬是将我拉到了这偏远的郊区实习基地。

“呵,我看你还真是越来越有跟踪狂的潜质了啊。”我不满的调侃道。

“嘘,她来了,别出声。”叶行正一脸严肃的让我闭嘴,同时将身体压低,穿着迷彩服的他很好的融入了环境之中。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将身体藏进了蔓藤的阴影之下。

“哦,是吗,你也这么看啊,还有还有,那个……”大老远便能听到的那如百灵鸟般清脆的嗓音,钱灵雯正笑靥如花地交谈着,白皙的鹅蛋脸上那双不大却充斥着灵气的双眼点缀着那姣好的面容,脑后梳了条充满活力的马尾辫,总是精力充沛的阳光少女的典例,与她并肩而行的是个高大俊朗的大三学长,那熟络的模样让人很难想象他们昨天才刚刚认识。

但与其有两年同窗之谊的我知道,钱灵雯就是这样一个热情开朗的女孩,与什么人都能很快打成一片,所以这也没什么可稀奇的了,但如果抱着一种这个漂亮的女生说不定对我有好感的这种想法去与其交谈的话,那我也只能对那位大三学长说声抱歉了,因为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个更深层次的原因。

我将视线转向身旁神情复杂的挚友,没错,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叶行正的关系,应该怎么说他们两个人呢,朋友以上,恋人未满?不对,两人间的关系即便是身为外人的我们看上去也是格外的亲密,类似于约会的举动也进行过好几次,但是,怎么说呢,就像有一层透明的隔阂将两人分离一般,叶行正与钱灵雯的关系止步在非常的要好的朋友这种只存在于电视剧与小说里的不可思议的异性关系。

钱灵雯与叶行正相识已经足足7年了,从初中开始一直到进入大学之前,两人一直是同班同学,这是一个难以用巧合来一言带过的数字,但对于知晓叶行正家境的我而言,只能对友人的执着加以感叹,只是,对于他现在的举动来说……

“真是窝囊啊。”我嘀咕着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啊,被狠狠地瞪了,我说的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叶行正一言不发地转过头,哎呀哎呀,貌似生气了,而且是带着沮丧的自暴自弃。

唉,再帮他一次吧。

“下次记得请烧烤啊,而且是带海鲜的那种。”

在他耳边说完了之后,我在他有些茫然的神情中悄悄移动到了转角处,在确认清除了泥土和树叶的痕迹后,我佯装随意地走了出去。

“啊,嗨!金江源!”一道愉快的声音传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

哈,学长,请不要一脸这个人真碍事的看着我吗,为了我的食粮还请牺牲你那妄想吧。

屏住想要笑的感觉,我装作惊讶地说:“哎,这不是钱灵雯吗,正好正好,有些事我要和你说一声。”

“什么,什么?”钱灵雯小跑着将那位学长甩到了身后。

“啊,这个,非常不好意思啊,那个,我昨天收到了一封信吗。”我故意做出一副扭捏的模样,“叫我七点半在个地方等着,你看,七点的排练我恐怕是去不了了。”

钱灵雯楞了一下,接着变的十分慌乱:“诶诶诶!不好了,不好了,我现在能叫到的男生也只有,2个,3个……”

“不,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叶行正你为什么会喜欢她哪?

“什,什么!你难道准备一个人去吗?不行啊,金江源,弄不好你真的会英年早逝的啊。”

“你就算用上成语我也不会认同的!还有为什么一定要是决斗书这种设定啊!就没有更加浪漫点的事情吗!”

“还能,有什么吗?”钱灵雯歪着脑袋苦思冥想了起来。

“那个,比如说一个可爱的女生终于下定决心什么的……”

“咦——!”钱灵雯发出不可思议的高音。

“为什么要发出这种声音啊!”就算是我也是有春天的好不好啊!我在内心补上一句。

“因为,因为,你不是那个金江源吗!”

即使我没什么女人缘你也不用说出来啊,我的心也是很脆弱的好不好啊。

“总之,我今天是来不了了,你帮我传达一下,副执行长。”

我强行想将对话拉入尾声。

“可,可是,少了你个打杂的我们会很困扰的啊。”

没有恶意的恶言是多么的伤人我终于体会到了。

我强忍下那种莫名的悲怆,笑容有些僵硬,

“放,放心吧,我让叶行正去顶我一天了。”我尽量放大声音,确保草丛中的挚友听的到。

“哦,这样啊,那好吧,我去和他们说一声。”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疾步离去。

那位大三学长的事恐怕就这样抛之脑后了吧,也许许多男生就是受不住这巨大的落差才放弃的吧,明明是这么一个漂亮的女生啊。

看着正茫然无措的大三学长,我的脑中呼的闪过一道光。

“对了,学长,教官在找你噢。”

“啊,什么?!”

果然,是逃了下午的安排出来的吗?真有你的啊,不过真可惜了。

看着慌张远去的学长,我心中的郁闷缓解了少许。对着不远处的草丛比起了大拇指,“要把握好机会啊。”我默默的为挚友加油。

哎?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现在才1点50分啊,还有近6个钟头我干什么……

形态各异的柔云在橘红色天际的帷幕下上演着不知名的舞剧,我仰面躺在青草覆盖的斜坡上,不远处是一道高大宽厚的围墙,一想到还不得不在这围墙内呆上18天之久,我便提不起劲,因校方意外的重视学生的自理组织能力,所以每次军训时都会抽调近50名之多以大二大三为主的协助人员来安排并组织各种活动,虽说不用进行那要命的队列操,并且住的也是与教师同等的小宾馆,还有宝贵的2学分作为奖励,可因25天的时间太过漫长,主动报名参加的人已经寥寥无几,而我却是被叶行正硬拉来的,没错是看着同学朋友一场的面上,绝不是他许诺承包一星期的伙食,还地点任我选才来的,至于他来的原因,唉,不用说也知道了。

想到那自高二分班起就和我邻桌的友人,我不由地露出了一丝苦笑,怎么评价他呢,有着与同龄人相比更加成熟的感觉,无论什么事一旦承诺了便会游刃有余的完成,但自身却几乎不会主动担下大梁,虽然平时话不多可是一旦混熟之后却意外的好相处,这种感觉吧,还有就是,对爱情相当的执着专一啊,他们俩人那种看着就让人干着急的关系已经维持多久了呢。

“果然,还是叶行正他家里的问题吗?”自从高三暑假里去了一次友人的家中,我理所当的为这种情况找了一个借口,我也曾含沙射影地问过叶行正数次,但都被他以‘我有些个人的原因。’这种含糊的措词糊弄过去,唉,他也可能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吧。总之,如果能不留下什么遗憾就好了,我默默在心底为他献上祝福。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坐起身,用力地伸了一个懒腰,准备回宾馆时。

“嗯?”一个身影慢慢的进入了我的视线,我摇了摇头,凝视细看,确定了不是自己的眼花,没错,夕阳映衬下一个娇小的身影正摇摇晃晃地走在那宽厚的围墙之上,给人一种一道稍微强劲一点的风便能将那柔弱的身躯刮倒,“喂!”我大声喊叫,也不去想为什么一个小女孩会出现在这安静的郊区。但她好像没听到一般,仍自顾自的走着,身体的摆幅越来越大,仿佛下一个刹那就会失足跌下。我告诉自己不能这么看着,起身奔向不远处的围墙。

终于,纤细的双脚无法支撑那钟摆似的身躯,少女向围墙的这边倒去。

“拜托了,要赶上啊。”我内心嘶喊着,借助惯性在草地上一个滑步,那个有些冰冷的娇躯便掉在了我当作软垫的身体上。

“疼疼疼疼疼。”腰脊与地面的亲密接触让我一阵呲牙裂嘴,接着,我将视线转移到这个陌生的小女孩身上,“好漂亮。”这是我第一眼时大脑中闪过的信息,是初中生吗,应该只有十二三岁上下,精致排布的荷叶边让一件天蓝色为基调的连衣裙显的华丽而美观,吹弹可破的滑嫩肌肤,整齐排列的端庄五官,以及那及肩的乌黑发亮的像绸缎般细腻的秀发,这就是所谓的美人胚子吧,若是那修长的睫毛下紧闭的双眼有黑珍珠般动人的光泽的话就更加完美了吧。

如今的她好比一块未经岁月雕琢却碧绿通透的原石,日后一定能成为光彩夺目的翡翠吧,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那稀疏的睫毛轻轻一颤,眉头也微微皱起,尘封的眼睑缓缓开启,然后,毫不亚于先前的震惊向我心头袭来,为什么?怎么会有这种眼神的呐?少女的双瞳如深渊般漆黑且毫无生机,那只有盲人眼中才会出现的死灰般的色彩,被绝望与迷茫重重包裹的渴望救赎的眼神。

这,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出现的眼神啊!

无法想象,毫无依据的恐惧蹿上我的脊梁,我出现了一瞬想要逃离的冲动,但我忍住了,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这般年华的少女不是应该在万丈阳光下尽情享受欢笑与童年带来的美好吗?灿烂的笑容才更适合那巧夺天工的面庞吧!

感觉到了我的异动的少女将那虚空的双眼与我对视,本该宛如天籁的声音而今却像少了机油的齿轮摩擦时的声响,“告诉我,”仿佛啜泣一般,少女细若蚊蝇地低语着,“告诉我,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我的大脑像要烧尽般高速运作,收索并组织着答案,用我一切的所知,找出一个完美的答案。不知为什么,直觉告诉我,少女的心还活着,只是在绝望的深谷边缘徘徊着,而她所求的答案就是她紧握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恶可恶可恶,为什么我平时不多看一点哲学类的书呢!

时间无情的流逝,我仿佛看见少女正一步步的后退,一点点的被黑暗所吞噬,现在需要的不是那些高举酒杯夸夸其谈的哲学家们的大道理,而是此刻在她面前的我的答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呐?我放任那抑制在喉结的冲动,大声喊了出来:“世界的意义什么的无所谓!世界本身就是人的集合体所构成的,每个人都有赋予世界意义的权利,是你决定世界的意义!不是世界的意义决定你!再说了,让别人定义的世界意义给打倒什么的,不是太可笑了吗!”

可能是我过于激动的态度,少女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漆黑的眼珠中掠过些许的光芒,然后,她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像天使的笑容一般的美丽。

“这样啊,这样啊,真是,太好了……”如同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少女倒入了我的怀中,一缕酸甜的气息钻进我的鼻腔,她,睡着了。

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又一个艰巨的难题摆在了我的面前。

……

我偷偷摸摸地探出了脑袋,警戒地扫过某一个角落,好,没有人,这个时间段应该都去吃饭了才对。用风一般的速度冲到紧闭的房门前。从口袋中掏出房卡,“滴”的一声过后,迅速地进了房间,连灯也来不及开就锁上了门。

“呼——。”我就像一个完成偷盗的小偷终于回到老巢般安心地吐了口气,将怀中拦腰抱起的少女轻轻地放在了宽大的床上,她睡的很熟,路上的颠簸完全没有使其醒来的迹象。

原本自己想将她带到教官老师那边去,但一想到那双空洞虚无的眼神和最后她那释然的笑容,我总觉得自己必须弄清一些事情,不能轻易的将她弃之不顾。

我注视着她,这个估计只有十多岁的女孩,正甜甜地睡着,匀称地呼吸,随着胸膛的起伏而传出,粉红的唇角微微上扬,似乎做着久违的好梦,现在看来,她纯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罢了,可是。

“告诉我,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那种问题,那种眼神。可不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该有的姿态啊。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我不禁呢喃自语。

想不通啊,那种仿佛是被无数次的绝望所碾压过后的眼神,谁能想象她究竟是看到什么或经历了什么。

等等,一个被忽略了的问题重新浮现在我脑海之中。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远离市中心的郊区,从她那被精心设计过的连衣裙来看她最起码是中高收入家的孩子,像这么个十多岁的小女孩独自一人跑到这里来的可能性是?

无论怎么假设都是零吧,毫无疑问是零。

那么换个方向,和家人出游走失了?

也不可能吧,先不提这郊区农村能有什么风景名胜,与父母走散了的小女孩应该是嚎啕大哭的模样才对吧,绝对不会是这种表情。

再换个方向,那么,那么……

!一个恐怖的可能性在我脑海中闪现。

有没有可能这附近有一个绑架团伙的据点,专门绑架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来要求赎金,新闻里不播过吗,犯罪者们往往会在电话中让对象听到自己的亲身骨肉的惨叫声来威胁他们。

可能,可能,非常可能啊。

那种表情是因为看到绑匪虐待与自己同龄的孩子才因过度害怕而绝望所产生的,一幅一个小女孩费尽全力才得以从地狱中逃离的画面仅仅是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这种只在电视剧和新闻报道里才会出现的惨剧进入就在离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上演着什么的。

“不行,必须和教官们报告。”这是片刻都不容迟疑的局面,多一秒许多人就会多受一秒的苦,我毅然地站起身,大步向门口走去。

“推理很合理,可并不意味着答案正确啊,少年。”

一个温和的声音似水波般荡漾在这20平米的房中。

我猛的一惊,急忙环视四周,什么东西都没有。正当我头皮发麻地将视线移回原点时,我对天发誓先前这个地方绝对空无一人,可是,超乎现实的事情发生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分辨不清年龄的,五官给人种稳健之感的神秘男子。

不顾我瞠目结舌的表情,男子伸出了打开的右手。

“第一次见面,我并没有你们所谓的名字,因为身为阿斯迈卡之力的我本就没有姓名,如果不建议的话,称呼我‘左’好了。”

我满腹疑问的握下了这只手。

……

外表平静的建筑物内,是像沸水一样炸开了锅的嘈杂。

“会长,这是三班的节目名,正式出演的话需要的道具是……”

“知道了。把表格交给那边的统计人员。”

“会长,会长,开幕式的背景乐的磁带卡壳了,没法用了。”

“啊,这样啊,先不吐槽为什么这年代还会用磁带,你去这个网站重新录过合适的背景乐,记得要相对舒缓宁静的那种,你就自己判断吧,对自己自信点,嗯,就去教官的休息室去录吧,那里有电脑。”

“会长,会长……”

饶是已经有了两年学生会工作的经验。如今这乱成一片的局面仍让陆天恒有些力不从心。今天下午总教官亲自来到他的面前,一再对原计划3天后的新生展示晚会提前到明天这件事再三道歉,并许诺所有的道具只要今天报到总务室明天一定到达。

这样的态度让陆天恒无法拒绝。

可是,现场的布局。音效的处理,灯光的效果,还有节目的筛选和排序,时间的压缩和控制,原本井井有条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搅成了一锅粥,更让他们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然而,在这万分忙碌的时刻,他看到了叶行正,刚走进来因过度吃惊而显得有些木纳的叶行正,宛如黑暗中看到烛火的飞蛾一样,陆天恒冲到了叶行正的面前,“太好了,太好了,刚想找人去叫你啦,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呐?”

完全不顾那前后矛盾的话语,陆天恒将手中半叠A4纸塞给了茫然无措的叶行正的手中,作为同一学生会的同僚,陆天恒信任着叶行正的处理和应变的能力。

“拜托了,就交给你了,下次学生会长我一定推荐你。”

“这个还是算了吧。”无论对方是不是认真的,叶行正急忙回拒。

郑重地拍了拍叶行正的肩膀,陆天恒再次投身于繁碌的工作中。

在大致了解情况之后,叶行正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原本只有8个人的现场布置现在却成为了全军出动的局面,金江源啊,又要辜负你的一番美意了,再次长叹一口气,叶行正埋头翻起了陆天恒交给他的A4纸。

……

“对了,看到副执行长了吗?”暂且松了一口气的叶行正向一旁休息的同学打听到。

“哦,前面看到她去二楼的储物室拿东西去了。”

“谢谢。”

储物室的东西不是都搬出来了吗?抱着这样疑惑的叶行正不小心与正迎面下楼的换好了舞蹈用的无袖衬衫的女生擦到了肩膀。

“啊,对不起。”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着,又同时做了个没事的手势。

舞台和灯光已经搞定了,余下的就是试音和预选了吗?可是节目单还在副执行长,也就是钱灵雯的手里,这便是叶行正去找她的原因。

“储物室,储物室,啊,找到了。”随手拧下把手,推门而入,“那个,钱灵雯啊,节目单是不是…….”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前的光景让叶行正不由的呆在了原地,只穿着内衣,俯身去捡拾地上演出服的钱灵雯,乳白色的肌肤有着婴儿般的光泽,嫩滑修长的双腿和纤细的藕臂,头发不是扎在脑后的马尾而是如瀑布般倾泻至腰际,最夺目的,莫过于那纯白色带蕾丝边内衣下高高隆起的**,也许是钱灵雯平时喜欢穿宽松舒适的服饰才看不出吧,怎么说呢?还真是出人意料的良好发育啊。

刚把充满着古代气息的汉服拾起半米的钱灵雯,就这样僵在了原地,撑到最大值的眼眸中出现了因过度混乱导致大脑无法处理信息量时特有的紊乱,大概有那么两三秒吧而且率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叶行正。

“对,对,对不起!”急忙回头的叶行正“碰”的一声撞在了门边框上,然后捂着鼻子跌跌撞撞地带上了门。但是,刚才的那一幕已经有眼球处理后放到大脑深处做永久保存了,相信最起码3年内不会忘记吧。

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控制室的失误,广播里传来一击超高频率的刺耳声波,巧妙的掩盖了钱灵雯的惊叫声,但能听到的,应该只有只有这位与其仅仅一墙之隔的叶行正吧。

然后,接下来的两小时里。

“那个,钱灵雯……”

“哇啊啊啊——!”嗒嗒嗒嗒。

“副执行长,节目的……”

“哎哎哎——!”嗒嗒嗒嗒。

“拜托了,听我说完这……”

“不要啊啊啊啊——!”

气势惊人且不容辩解的,风也似的跑掉了。

自己,绝对是被讨厌了吧?叶行正不得不这么想。

宁静的夜色中,一阵悠长宏亮的号角声响起,叶行正清楚的知道,这是熄灯前十五分钟的提醒用的号声。

任凭重力的牵引,陆天恒整个人就这样瘫在了桌上。“我已经不行了。”

叶行正停下手中的笔,把一份列好了的清单摆到了陆天恒那有着浓密黑发的脑袋上,当然被他不快地甩了甩脑袋给抖了下来。看着神闲气定的叶行正,陆天恒不由的歪了歪嘴。

“我说你就不知道什么累吗,你的内脏是机器构造的吗?”

同样是忙碌了近6个小时,外表堂堂的陆天恒那写满倦意的双眼与叶行正如深潭般平静的眼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果你把陪女友的时间抽出一半,啊不,三分之一放在锻炼上的话你一定比我做的更好。”

“别这么说吗,陪女朋友可是件很重要的事哦,与自己人生的另一半慢慢磨合到完美不是件很美妙的事情吗?”陆天恒露出了花痴般的面孔,“啊,亲爱的啊,今天都还没给她打过电话呢,她一定急死了吧,你说她会不会太想见我跑来这哪?”

别的先不提,我们会长的女友可是校花级的美女,平日里那如胶似漆的样子可是羡煞了学生会里的单身汉们,有一次陆天恒因太过得意而大放厥词激起群愤结果被绑到校舍前的柳树下,被捆了足足2个小时。

叶行正用难得一见的蔑视的眼神瞥了眼陷入妄想的他。

“好了,会长你就把这份清单交到总务室的教官那去吧,然后感觉捧着手机煲个够吧,余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这怎么行呐?哪有把工作推给别人自己享福的会长啊。”

被严词拒绝了,轻浮的外表下一个坚持原则的心,这也是他被众人追捧的原因之一吧。

“不要逞强了,你身为会长明天上午的事情不能缺席吧,不早些睡的话会累垮的啊。”

“可是……”还想说些什么的陆天恒被叶行正制止。

“这样吧,作为补偿明天上午就让我睡到自然醒吧,记得和教官说一声啊,我明天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这样啊,”考虑到明天的日程,陆天恒皱眉沉思了片刻,“那好吧,作为感谢下届学生会长就推荐你了。”

“求你千万别,你知道我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露脸的啊。”

两人相视而笑,一股暖流流淌在心田,滋润了疲惫的神经。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随身物品,从靠背椅上起身的陆天恒注视着手中握笔疾书的叶行正,带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

“喂,我说啊,叶行正。我们现在,应该处于即使犯错也能够被原谅的年龄吧,这就是所谓的青春的莽撞无悔之类的称呼吧。”

叶行正低着头,没有停下手中的笔。

“虽然圣人说过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可能是对人类能力有限无法两全其美的一种感伤,可是啊,趁着现在无知无畏的年华贪心一些,也不会有人来责怪你的吧。”

叶行正依旧沉默不语。

“总之,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请不要亵渎一个等待着你的人,wait,是一个进行中的动作,随时可能划上休止符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工作辛苦了,明天好好休息吧,再见。”

……

又过了30分钟,叶行正终于完成了收尾工作。

“真是不好意思,可我们对教官提出的申请是10点……”

不远处传来了女生歉意声音,叶行正循声望去,那是负责压轴戏的大一新生中由三个女生组成的一个小队,正向着钱灵雯一个劲的道歉,竟然排练到怎么晚,你们也真是不容易啊。

“没事没事,你们赶紧走吧,打扫什么的我三两下就好了哦。”

明明自己也是强支着眼皮啊,真是温柔啊,钱灵雯。

送别了后辈之后,钱灵雯发现了我的存在。

“嗨。”叶行正向她挥了挥手。

“好,好啊。”非常细声的回答,钱灵雯将视线转向了他处,是前面练习的缘故吗,白皙的脸庞上有一成迷人的红晕。

“不,不建议的话,打扫,我可以帮忙吗?”

叶行正努力尝试展开话题。

“那,好吧……”回答却依旧如此简略。

彼此沉默着低头整理着,原本压抑的气氛在夜晚的寂静下显的更加沉重,只有捡拾物品时发出的细微摩擦声证明着对方还未离开。

完成了初步的整理后,两人一起无言地走着,在临近出口处钱灵雯像是要甩开叶行正一样加快了步伐。

时间正迈向10点,郊区的天空有着市中心无可比拟的澄澈,那闪亮的群星如镶嵌在墨玉上的珍珠般夺人眼球。有人说,秋天最美好的是那爽朗的风,春天的风太过娇作,夏天的风太过蛮横,冬天的风又太过无情,唯有秋天的风拂去夏日遗留的酷暑,也唯有秋天的风才可称着为清风吧。

真的就看她这样走了吗?叶行正看着那逾行逾远的身影,不断的叩问着自己的心,那活泼轻盈的体态,那牵动心弦的双眼,7年的守候真的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吗?不知道,我没人读取他人想法的能力,但我只知道,我不想失去她,只有这个想法,至今依旧如磐石般扎根在自己的心底,把那些多余的束缚抛开吧,把那些愚蠢的顾虑忘掉吧,现在的我,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喜欢你噢。”乘着清风,那份心意传达到了他注视7年之久的女子,“从很久之前,就一直喜欢你噢。”

说出来了,不管结果如何,自己的心声终于表达出来了。

那熟悉的身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那双黑亮的眼眸中噙着晶莹的,喜极而泣的泪珠,接着,如同朝阳般的笑容驱散了整个黑夜。

“我也是噢。喜欢你啊,真是的,都等了好久了。”

叶行正缓缓走上前,清风奏起祝福的旋律,那象征永恒的手紧紧相扣,两颗徘徊了无数次的心终于抵达了交汇点。

“哼~~哼哼——”钱灵雯哼着轻快的语调,她就像一只树熊一般,双臂紧紧拥着叶行正的左臂,将脑袋倚在叶行正的肩膀上,肘部传来的阵阵柔软且富有弹性的触感让叶行正棕黄色的脸微微发红。

“啊啊,脸红了哦,好可爱啊。”钱灵雯那指尖戳着叶行正的脸颊肉。

“你……你就不能移开点呢。”叶行正支支吾吾的说道。

“哈?”钱灵雯更加用力的将胸膛贴到紧拥着的手臂上,“这可是男友才能享受到的特权噢,你这个不懂风情的迟钝鬼!”

迟钝,我有吗?像是这样诉说一般,叶行正苦笑着。

“话说,今天你那反常的态度究竟是……”

“诶诶诶诶!不许再提这个事,不许再提!”钱灵雯白皙的脸庞霎时染上了一层红霞,接着,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嗫嚅着“果然是迟钝鬼吗。”

所以自己到底怎么了?直到很久之后,叶行正才明白了这个原因。

10分钟的路程转眼即逝,两人到了分别的时候,钱灵雯捋了捋被晚风拂乱的青丝,深情的注视着叶行正,然后轻轻闭上了双眼,微微颤动的睫毛正因期待而有些紧张。

即使再愚钝的人也知道现在该干什么,叶行正无声地吞下口水,慢慢贴近了那张诱人的红唇…….

叶行正怀着一颗久久不能平静的心漫步,说出来了啊,最后还是,这明明应该是多么值得纪念的一天,但是,为什么,心里会觉得这么沉重呢,原本打算在一切了解之后再向她表达自己真正的心意的……但是,不会后悔,与其让她等待,叶行正宁愿让自己担当更多的一份责任,没错,自己从一开始不就是这样的吗。

“真是恭喜啊。”明亮的星空下出现了一个人影,夜风吹起他那长长的风衣,与漆黑的发色格格不入的深蓝色瞳孔,难以置信的英俊面容配上那无可挑剔的翩翩之姿。

克米尔·德赫,来自天际的真理之人。

来了,我的另一个使命。

“你怎么会在这?”

感觉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我姑且也是这次的见证者,这种事情也是普通的吧。”

丝毫没有嘲弄的意思,克米尔·德赫流利地回答。

“那么,能否稍微延误你一点就寝的时间呢,尊敬的执剑者啊。”

没有做出回答,叶行正只是无言地向着接待宾馆走去。

哎呀哎呀,这可真不友好啊。毫无用处地抱怨了几句之后,克米尔·德赫在距离他几米之外默默地跟随着……

“啊,灯就不需要开了。”出声制止正摸向电源的叶行正,“如果被无关之人看到的话在我的立场上稍微有点麻烦。”

取而代之的,克米尔·德赫摊开了手掌,“lumière”,2个音节的咏唱,四个如萤火虫一般的光球在掌心形成,向房间的四角飞去,刚好不会影响行动的光芒柔和地弥漫在这片空间中。

如果硬要自己说这是什么的吧,应该找不出比‘魔法’更贴切的词了吧,没有用任何外在的工具,光靠自身完成不可思议的事情,除了‘魔法’之外还有别的什么能形容吗。

叶行正不得不想起了第一次与这位男子对话内容的一部分。

“魔法吗?这个说法可真有趣,所谓的魔法,应该是指将根本不可能的东西呈现出来的一种把戏,对吧。可是,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像推导格罗莫夫-威藤不变量理论一样从头解释给你看啊。你们理解的世界并不完全,甚至可以说是片面,对已有的基础的坚信不疑,将异己的理论推之为谬论。不不不,我并不是说你们这是错误的,对一条道路的不断地探求并没有错误,你们从工业革命开始短短几百年便彻底颠覆了过去几千乃至几万年的生活,可是,这样大的变革还会再有吗,你们很快就会遇到难以逾越的滞涩……诶呀诶呀,不要在意我说的话,那仅仅是不足为道的片面之词罢了。”

没错,这并非什么不可思议的现象,其本质于按下打火机发出光热并没有什么不同,那仅仅是一条与我们所处文明背道而驰的另外一种 “科学”。

出于礼貌,叶行正还是冲了两杯速溶咖啡端到了裹着藤木的玻璃小桌上。

“咖啡啊,个人角度并不喜欢这种苦涩风味的饮品啊,能不能给我一些砂糖呢?”

从仿佛被遗忘在角落的玻璃橱中找到纸包装的砂糖,叶行正将其递给克米儿·德赫的同时在其对面坐下。

“多谢了。”深蓝色瞳孔的男子开始反复撕开纸包,倒入咖啡,直到四次之后,才端起陶瓷杯,轻轻地撮了一小口。

一边注视着从液体表面浮起的热气,克米儿·德赫这样说道。

“生命喜欢甜的东西可是天性哦,活动所消耗的能量主要由分解糖分而产生,所以懵懵懂懂的孩子比起营养的均衡,更喜欢追求味蕾上甜味部分的刺激,这是一种生命本能的举动,有了它,自己就能活下去,水到渠成的理由,让人不得不感慨生命的奇妙之处。”

在叶行正无声的视线之下,克米儿·德赫再次将陶瓷杯移至嘴边,可能是温度适宜了吧,能明显地看到他喉结的上下移动。

“但是啊,随着思维的成熟,我们开始不再局限甜味上的满足,那就是与之相对的苦与涩,这种在自然界本因是有害或者有毒的物体才会产生的味道,不管是酒,抑或是这种咖啡豆磨成的粉末,我们渐渐向被本能厌恶的区域寻求不一样的体验,并且深深地爱上了这种本应该是作为预警系统的刺激,这不是很有趣吗,因为啊,人类这种生命啊,是唯一的会向本能举起反旗的,特殊的存在哦。”

“如果你仅仅是来这种探讨这种论禅一般的话题的话,我只能说我累了,还请回吧。”

叶行正回望着那双深邃的眼眸,毫不客气的说道。

“还真是不可爱啊。当年那个率真的在我面前拍着胸脯宣誓的人是谁呢?”

“是你自己说的,随着思维的成熟,人是会变的。”

“但是,最核心的东西应该是不会变动的吧,执剑者啊。”

克米儿·德赫用手背撑着下巴,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进入正题吧,首先,是我一开始就说过的,恭喜了啊,多年以来的情感终于得到了回报,你的愿望实现了一个,时间仓促,没有机会带来的贺礼日后一定补上。”

温和的笑容哪怕是真正的敌人都无法在此时恶语相向。

“多谢。”叶行正淡淡地应答。

“其次,也就是我发起这次谈话的主要原因,执剑者啊,我明显能感受到你内心的迷茫,不,或者说是恐惧吧。”

“很害怕吗,你迟迟不肯正式这份感情的理由,难道不是在恐惧着,万一,她成为那种的存在的话,自己怎么办呢?”

“咔嚓。”陶瓷杯的把柄碎裂,随着重力向着玻璃桌坠去。

“Oeufs”伴随着短短的两个音节,陶瓷杯仿佛被置入了一个真空的环境,棕色的液体飘荡在两人之间。

“……早在四年前,我就说过,我会亲手履行自己的使命,不管对象是谁,我都会让他们获得解脱的,这一点,从未变过。”

“是吗?”克米儿·德赫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叶行正,“我知道了,看来你也早就考虑过这种可能了啊,那么,你迷惘的第二种可能大概是……”

“够了!”这种心底被窥探的急躁感驱动着依旧不够成熟的自己,叶行正低吼了出来,“这是我自己应该处理的事,和你们无关。”

“知道了,稍微有点得意了,对不起。” 克米儿·德赫诚意十足的歉语却令叶行正烦躁地咬住了臼齿。

“最后,是我个人的私事。” 克米儿·德赫坐起身,将自己的视线与叶行正持平,“我现在,嗯不,恐怕是一直在和你考虑一样的事情,如果有一天你我走上对立面的话,谁会更胜一筹呢?”

“……”

“难道不是吗,你一直对我警戒的原因,不就是这个吗?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与这片维度的守护者相比,现在的我胜算是零哦。”

没有回应,叶行正像石雕一般回归沉默。

“那么,我就先回了,祝你有个好梦,啊对了。”站起来的男子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réduire。”漂浮在空中的残片像是受到吸引的磁石般汇聚,还原成了看不见一丝裂纹的陶瓷杯。

“公家的财产,坏了要赔的吧。”留下了淡淡的笑容后,克米儿走向房门,却在橱柜的镜子前停下了脚步。

“喂,你知道吗。”盯着倒映的自己,克米儿·德赫这样说到,“无法驻留在镜中的,只有光,与影哦。”……

男子的气息在出了门之后就消失了,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况的叶行正吐出了一口浊气,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的确心里的轻松了很多,自己要做的事情,早就决定好了……随后他俯视着完好无损的陶瓷杯。

虽然自己这可以做到,但是,要花多久呢,从构想到解析,再编织,运行,20分钟?或者更久,克米儿·德赫所做的,简直就像是“魔法”一样,而且,在那个瞬间,自己好像看到,还是应该说感觉到了呢?那简直就像是……

“虚无缥缈的,翅膀?”叶行正呢喃到。

夜,正向着一日之中最浓稠的时间前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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