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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特么的劳资确实不会写第一人称,重启另一部内容一样但第三人称的书,名字是「王纪·初之诗」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浏览一下。

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弥漫。

刹那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恐惧,焦灼,不安,一切在刹那间都被吞噬干净,一个不剩。

“这个东西呢,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所以我挺珍惜的,这辈子都不会摘下它。”

当时我和他尚且认识不久,我曾因为拿这个东西开玩笑,而与他发生争执,他甚至差点拿刀捅我。

“所以说,抱歉。但你也要记住了。”他本平静的神色逐渐扭曲起来。

“这个东西是我的命,想要拿走他……”表情几乎扭曲到了极致。

“就先拿走我的命吧……”

他那时暴怒的表情依旧历历在目。

所以,他是死了么?

下一秒,愤怒迸发出来,毫不讲道理地瞬间强占了我的脑子,犹如坦克一般将所谓的恐惧碾了个粉碎。

没有任何思考,也没有任何犹豫,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暴喝,人真的像是弓箭一般“嘭”地一声射出。

右脚向前全力踹去,目标直指狼的头顶。

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就算不行,也要将他的头踩在脚下,就算不行,至少要拉他同归于尽!

当十字架与梓杰不是同时出现的时候,答案显而易见。

他死了。

一脚!落空!

理所当然!几乎是瞬间,右肩传来一阵剧痛,那是被什么东西贯穿了的疼痛,并且像是一把夹子紧紧钳住肩膀,我偏头一望,那双绿色的邪眼近在眼前,大白牙完完全全嵌进里面。

视角边缘猛地一灰,一匹狼正面扑了上来,张开血盆大口,血水在空中飞扬,背后劲风突生,像是锋利的刀划过空气一般,随时随地会劈在我身上,将我置于死地,不必多想,绝对是另一匹狼。

这便是狼,团结,群体动物,他们在厮杀猎物的时候,有种本能的默契,不需要任何指导,何时何地该扑上去,该攻击哪个地方,似乎天生就印在了脑子里。他们是天生的战士,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胜率无限接近于零,根本没有赢的可能……

那又如何?害怕么?恐惧么?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我也顾不得疼痛,身子猛地一跃,避开眼前狼儿的冲击,重重地摔在了一旁,左手几乎瞬间,砸在右肩狼的脑袋上,它吃痛一声,顿时松了嘴,庞大的身躯被甩开了一段距离,轰地一声砸在地上。

两匹狼大抵是见我摔倒在地,不约而同地扑了过来。我见状,心中竟生不出一丝害怕,想也不想,身子一转,便在地上极速翻滚起来,直到隐约听见两物落地声。

我深吸一口气,运起力气,双手猛地拍地,身子直直地像是僵尸般立了起来。右肩火辣辣地疼痛,像是沾染了浓硫酸一般,一点点被腐蚀。

仅仅是两三秒就完成的动作!但依旧是太慢了,站起瞬间,一匹狼早已奔至眼前,猛地扑了起来,锋利的爪子破空袭来,步步逼近,爪未至,利风已割得我脸庞隐隐作痛。

糟糕……躲不过么?

直觉是如此告诉我的。

既然躲不过,那么……

正面迎击如何?

毫无犹豫,就像是本能一样,身体微微往后倾,膝盖微曲,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周围的一切像是空白一般,尽数消失,只剩下那匹狼。

耳朵也已听不见了什么声音,只有那匹狼的呼吸声,心跳声,脉搏声,被撕开的风声。

视线中,他的身子像是被固定在空中了,爪子固定在离我有三十分公分距离的地方。

右手握紧拳头,全力往上丝毫没有瞄准地一挥。

“轰!”恐怖的暴鸣声炸起,拳头狠狠地重击在狼的下颚。

即使瞄不准,但就是自信,没有丝毫由来地自信,这样挥击一定会击中!

多年来都有锻炼的身躯,配合恰到好处让力量迸发出来的姿势,以及或许是因为怒火而爆发出来的力量,竟将这头庞大的狼硬生生击飞。

说时迟那时快,我没有丝毫迟疑,双脚蹬地,整个人凌空腾跃而起,随即重重地撞在旁边教室的玻璃上。

清脆的破碎声在耳边响起。

眼前世界天旋地转,玻璃碎瞬间在我头部撕开几道伤口,血液飞舞。

开始坠落,身上顿时撞击无数,痛得我咬紧牙根,一股腥味在口中蔓延。

窗户虽然不小,但也并不大,我是侧身跃入,所以穿过窗子还算是简单,但那些狼却各个如虎大小,早已超过了窗子的大小,反倒是成了一大阻力,能为我争取些许时间。

眼睛望着窗儿,紧盯着,身子逐渐向后退,凭着自己对教室的熟悉,退到那边缘……

窗户的边框开始扭曲了,这不过才十几秒。

十几秒,我足以从这间教室破窗而出,回到那狂风暴雨的世界。

可我没有。

口中不断地喘息着,中间夹带了一声叹息。

不愧是鬼打墙。

我勉强自己露出一个笑容,头上被打破的伤口流下的血液,逐渐侵蚀我的左眼,视线开始泛红。

教室的另一端,本应该是狂风暴雨的世界,可透过窗子,我看到的,却是另外一间教室,泛红的教室。

准确来说,应该算是坟墓,我的墓。

无止境的囚笼,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连一点希望都不给么?非要让我死在这里么?

笑容中苦色渐露。

一时兴起的怒火开始退散,恐惧重凝。

汗水从我的脸上滑下----这时我才发现,我现在的身子,其实与出去外面淋雨是无太大差别的----一样湿,只是后者是雨,前者是汗。

一声咣当,无数黑色从窗户旁像是海潮一般涌进来,桌椅被他们那庞大的身躯冲撞得接连倒去。

他们迈着优雅的步伐,成大半圆形将我紧紧包围在一个角落。他们似通了人性,眼中已不再见刚才的蔑视与轻敌,转而化为一股凝重与认真,我知道,我大概是没有机会了,刚才一切的得手,只不过是源于他们一时的放松而已。

简单来说,刚才,他们只是在玩玩,大戏之前的热身运动罢了。

而我已经差点死了。

他们不断地调整自己,调整攻击的姿态,攻击的目的,攻击的方向,以及接下来的位置变动。而他们调整完后,我大概也就完了。

我再次深呼吸,右手随手抄起一把扫把,左脚猛地一踹,将扫把头给踹掉。

感谢学校的财大气粗,配用的扫把是不锈钢把的,虽然对于现在的状况,大抵是无济于事,我丝毫不怀疑,对方的爪子能一下子将这把不锈钢把切成好几块,但不管如何,手中握着把木棍和金属棍,给人的感觉全然不同。

“如果这时有把刀就好了。”我默哀道。

自己不过十九岁,还只是一个花季少年,虽然长得急已经是一副大叔脸,但与死亡这个词相距仍旧是多么的遥远。真是没想到死亡来得这么快,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真是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虽然四年前已经死过一次了,但是对于死亡,却依旧怕得要命呀。

自己还没谈过恋爱呢,还没有表过白呢,妹妹还没有长大呢,很多动漫也还没看呢,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做呢,活到现在还是个庸人,也没有在这个世界留下什么痕迹,死后也就尘归尘土归土了,恐怕也没什么人会记得自己呢。

能为我伤心的有几个人,父母?早就没了。同学,不指望了。

唯一有可能的,应该就是妹妹和梓杰吧,妹妹估计会很难过吧,毕竟五年前父母早逝,然后哥哥也跟着去了,留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不过还有梓杰啊,有他照顾着她,说不定比我照顾她还靠谱,在这点上我很放心啊。

所以这两个人大抵会难过吧,但我却很安心啊。

还有谁会为我难过呢。

……

那个男人么?

……

我脑袋有些发愣,随即自嘲地笑了笑。

别开玩笑了,你在他眼里连个屁都不是,当年他走的时候一眼都没看你,何必自作多情呢。

这么一想的话,会在意我的死活的,就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却是我放得下心的。

所以,自己似乎可以走得很安心呢,这大抵是每个人在死亡时候都会有的追求啊,自己居然很幸运,达成了!一辈子都没啥出息,到最后反倒是成了人生赢家,真是讽刺。

就这样死去了?就这样死去了?

可以走得很安心,但还是有人为我难过啊。

一想到妹妹,我的心就绞痛啊,就像是被万根针扎了一般。

茫茫回忆扑了上来,但又像潮水般迅速退了回去。

心中有许多歉意与未说出口的遗憾,难道连表达的机会都要被夺走么?

……

所以……我还不能死。

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埋藏在心里深处的那个小人物非常平静地说道。

仿佛活下去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

绝对不能死。

一瞬间确立下来坚定的斗志犹如树木一般在心中扎根随即疯狂生长!

怎么可以留她一个人!我绝对不允许!

大海上狂风暴雨席卷着,而又戛然而止,刚才的一切宛若不存在一般。

我陡然镇定下来,心中竟是一片淡然,就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所有飘散在外的魂魄都飞了回来,身体自然而然地绷紧,挺直,一股无形的力量从骨髓中迸发出来,心中也再无什么波动。

……

一只狼,势如飞虎,率先从正前方扑了上来!

伴随着,无数破风声。

不能死。

“哈!”我暴喝一声,身体像是脱离了大脑的控制,整个人像是疯子一样冲了上去,手中的棍子横扫一圈,逼开瞬间反应过来,想扑过来的狼,随即手腕一旋,双臂猛力一挥,棒子带着一股不可抵挡的气势,向那胆敢对我发起挑战的狼一击猛击!。

“轰!”一击命中!在跳跃的时候,根本连改变运动轨迹的能力都没有。

畜生,依旧是畜生!

我左眼一道灰光闪现,几乎刹那,左手掌往棍尾一拍,右手腕猛地一顿,棍子向左横扫过去,那狼措手不及,被拍了个正着。

再中一击!

尚未欣喜,右腿传来一阵剧痛,差点令我晕厥过去,恐怖的巨力不断地拉扯着我,像是一辆坦克一般,试图令我失去平衡。

我再一声暴吼,壮起胆子,右手一甩,棍子在手中转一圈,垂直地面,左手紧握棍身,猛地向右腿处刺去!

鲜血飞舞!溅喷全身!甚至连眼睛都被洗濯!

惨绝人寰的哀鸣声从耳边炸开来,对于我来说,却像是听见烟火发射时那令人喜悦的声音一般美妙。

双手使劲,将那重达不知多少斤的巨狼提起,全力一甩,庞大的身躯犹如一道流星一般,狠狠地撞在另一个即将袭击我的同伴身上!

“咔嚓!”伴随而来的,是金属破碎声。

仅仅能支撑起那巨狼的体重,几乎都可以说是极限了,更别说再利用来当武器。

棍子从中间断开,一分为二。

但剧本还在继续!

我一边挥舞着断了后反而变得更加锋利的武器,一边像是刚刚跑完一千米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脑子里也像是跑完一千米一般的一片空白,身体完全跟随着本能在运动。

我是谁?

……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做什么?

我干嘛要做这些事情?

眼前这些是什么东西?

……

不知道!统统不知道!

只知道杀掉它!

对的,杀掉它,杀掉它!

“哈哈哈哈!”口中不可遏止地溢出笑声。

身体在狂欢,血液在兴奋,肾上腺素疯狂地分泌着,脑袋早就什么样想不起来了,只有着血的颜色,就连笑声,笑声都是疯狂的。

现在,谁更像是猎人!

自古以来,阴阳师就是一种见不得人的职业。

以人之躯,跨越于人冥两界,与拥有强烈执念的怪异进行搏斗的职业。

被称为游离于人界的使者。

尽管随着科技发展,人们逐步对鬼神的存在产生了怀疑,但因其传统悠久,以及因科技发展伴随而来的对未知的恐惧,这个职业并没有灭亡,甚至在当今科技大爆炸的时代,这个职业反而逐步被人所接受。

六一事务所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打着侦探事务所的名号,实际上却是阴阳师的聚集地,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原则,在m国几乎可以说是广为人知,隐隐有龙头的地位。

而其中阴阳师中最为强大的一位,名曰白起,以出道至今七年任务完成率百分之百的成绩,傲然于这块阴阳师聚集地,在国内享有相当高的名誉,人送外号「定禅」。

但今天,他有大麻烦了。

六一大厦,八楼,董事长办公室。

「白起,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再强调一遍,在运送驱灵戒之前,我就曾要求开箱检查,避免我所运送的货物是个空箱。」

白起笔直地站在桌前,淡然道。

「但入箱过程是由双方见证人一起放入的,你想怀疑公司见证人的公正么?」

董事长坐在椅子上,严肃道。

「妈的,他们阴阳世家自己分割四派,现在为了争夺这个戒指自己都打起来了,派来的公证人哪能信,而且运送委托物不是应该找安保公司么,找上阴阳师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但现在证据确凿啊,白起。」董事长推了推眼镜。

「死秃驴。」白起暗骂道。

「第一,在你接下这个委托之前,户头曾经陡然多了300万,价钱恰好与这次委托的金额一模一样,第二,那笔钱很快就迅速发到了G国的洗钱中心,现在存在你Z国的户头中,第三,在委托接任后的第二天运送过程中,你曾经失踪了一个小时,而在几个小时后,有一个包裹被送去了Z国,目的地是你在Z国的房子。」

白起沉默一会儿,道:「很明显,有人在下套,我需要律师。」

「最后,就在刚才,有一位世家继承人打电话过来指控你,说是他委托你进行盗窃,但现在他并没有收到戒指。」

白起低头沉默。

「不要想逃跑,就这门外起码就有两名持枪警卫,现在整栋楼警卫安排妥当,就算你想用阴阳术混人眼球,你的同事很快也会发现你的,同事一场,乖乖就擒吧。」

白起脸上冷汗狂流,几经扭曲,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承认,是我干的。」说罢,手指一扬,指向外面,道:「不过,我的人来接我了。」

「嗯?」董事长下意识回头。

「看你玛德。」下一秒,白起抄起桌上的电脑显示屏,猛地砸下去,董事长还没来得及惨叫,晕了过去。

白起吐了一口痰,骂道:「SB。」

十分钟后,门内发出了打斗的响声,门外保安大惊,急忙开门,放眼进去,却见董事长浑身**在地,某根物体随风飘扬,浑身的衣服,连带一条粉色的草莓少女内裤与窗帘绑在一起,形成一条绳子,坠到了七楼。

保安大惊,急忙上前把了把董事长的心脉,还有呼吸,急忙抽出对讲机想要大喊,下一秒,他浑身猛地一震,竟是动弹不得,只见白起一脸漠然地站在他背后,手上拿着一张符贴在了他后脑勺。

白起抽走对讲机,又望了一眼背后另一个被定身的人,对着他残忍地笑了笑。

五分钟后,白起按下对讲机,大喊道:

「紧急戒备!紧急戒备!」

……

十五分钟后,一辆救护车载着董事长呼啸而出,所有人紧张地在整栋大楼搜索着白起的痕迹。

再三十分钟后,一位浑身**的男人捂着小弟弟从女厕所里跑了出来,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一位防身术十级的女士大喊着流氓,然后一巴掌扇晕了过去。

……

白起穿着防弹衣,手里持着枪,坐在救护车上,神色慌张地问道:「医生,他还有救么?」

「没事的,他只是脑袋受到一定的重物冲击晕了过去,请相信我们,要知道随行的这位艾佛森医生在这一方面可是相当厉害。」

「那真是太好了,上帝,他可是我们的主心肝,要是没了他我可无法想象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办,阿蒙。」

白起似乎终于安定下来,坐在了救护车的角落一言不发。

「真是没想到又会走上这种路。」白起内心叹道。

出道之前,白起也不是个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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