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轻音社的演出,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因此不得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做好上场前的准备。
N纪坐在钢琴前的黑色椅子上,悄悄地朝着正拿布擦拭短笛的K奈投去视线。
【那个......社长。】
她小声嗫嚅着,用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几乎是挪动般的步伐走到K奈的身边。不好意思的叫出她的名字。
【K奈学姐......就是、那个......】
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无法将自己的意思完整表达出来,在K奈狐疑的看向她时,N纪双手合十,九十度的弯下腰。
【对不起!很抱歉!我的情绪刚才失控了!】
她指的是自己在O栗离开后爆发而出的接近疯狂的叫喊。
K奈用了大约三秒左右的时间,才反应过来。
【没有关系啦。】
伸手摸了摸N纪的头,似乎出现了圣母的光环笼罩在她的身上。
【O栗她就在天台上,现在也让M砂酱去找她了,不会有问题的......一定。】
刻意强调了一定这个字眼,不知道是在对着N纪还是自己的如是说着。
【那个......虽然现在只有我们几个,但我还是要稍微说几句。】
K奈清了清嗓子,把一旁的P央也叫了过来,让她和N纪并排站在自己面前。
【文化祭的演出,恐怕是我最后一次在学校里的礼堂演奏乐曲了。在此之后我必须要全心投入学业......然后毕业。】
【社长......】
【我们平日练习的成果,一定要在今天发挥出来。不只是我而已,这是对大家,所有轻音社成员的交代。】
【所以说,要拿起干劲来哦。O栗也是,那孩子总是太容易激动了......并没有恶意哦。】
还在为O栗说着好话,K奈好脾气的笑着。
【就谅解一下她吧。】
【嗯,社长,我会加油的哦!】
在K奈话音刚落,N纪便干劲满满的握住了拳头,放在胸口前。
完全看不出来直到刚才还摆着一副担忧阴沉的脸。
【今天的力量直线上升到120唷!】
她笑了起来,露出虎牙。
【我也会努力的哦......】
P央用还不及N纪三分之一的音量说道。
【谢谢大家,那么我们就来最后一次练习吧。】
K奈受到鼓舞,翻开了乐谱。
在她的带领下,N纪和P央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开始练习。
在她们开始排练的不久后,R理也终于从石化的状态中恢复,她石化的时间,比M砂目测的多了整整五分钟。完美的错过了第一次彩排和O栗引发的事件。
尽管她现在可以看到剩余三名成员的练习,但此时,距离出演只剩下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人数又没有全部到齐。所谓的最后一次练习,也只是单纯的各弹各的而已。根本就不能用来欣赏。
为了不去打扰她们,我和R理一起站在活动教室的最角落,将说话声音降低到最小。
【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之前的彩排。真是遗憾是也。】
R理无精打采的用手撑着下巴,一面看着正认真练习的社员,一面不满的碎碎念着。
【XX同学真是狡猾,居然自己一个人欣赏了,真是羡慕是也。】
【反正等一会就要出演了,效果更好,你就不要一直说个不停了。】
有些受不了她那复读机一般的抱怨,我叹了口气,让她就此打住。
【呀~但是社长殿下真是太美丽了是也。就算是身为女性的我,也有种忍不住想要扑上去的冲动是也。】
若无其事的做出了危险的发言,眼看R理又有即将陷入石化状态的趋势。
【不过一直没有看到那位传说中的夜莺,XX同学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她的话题忽然转向了O栗身上。
【明明就快到演出时间了,却一直不见人影是也。】
【也许是在别的地方做准备吧。】
我漫不经心的回答,视线投向窗外。天色逐渐暗了下去,只有稍染红色的云彩在慢悠悠的飘着。
轻音社的成员,再有一会就要到学校的礼堂内去参加演出了。
这时,轻音社活动教室的门被推开。
M砂从外冲了进来。
【夜莺不见了!】
来不及喘气与休息,急促脱口而出的是这句话语。
【什么?】
K奈站了起来,脸色变得苍白。
【你确定吗?】
表面上是保持着冷静,双手却为了不因为慌张而颤抖的握紧。
【我到处都找过了,怎么办?之前她就很不对劲......如果在节目开始前找不到她的话,那我们的演出就无法进行了!】
M砂捂住了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地板。
【那个女人......】
空气迅速冻结,N纪一贯保持着的笑容消失了,就连K奈也不知所措的沉默不言。
秒针的移动变得异常缓慢,整个空间都充斥着难以忍受的气氛。
R理喉咙干涩的咽了咽唾沫,她朝我投来求助的目光。
事态正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着。
【冷静一点M砂学姐,你去O栗学姐平时会去的地方找了吗。】
从后方轻轻拍了拍M砂的肩膀,我尽可能的用温柔的语气来安抚她。
【她......应该就在天台上不会有错啊。】
【别着急,我们再一起去看看吧。说不定刚才她只是离开了一下而已。】
【是这样吗......】
【现在也差不多该去礼堂了。】
K奈把短笛收进了箱子里,走了过来。
【我们先一起再去天台上看看吧,如果再找不到的话......那就当她主动放弃演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呼出,看样子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们只能在没有主唱的情况下演出了。】
【怎、怎么么这样!】
R理比谁都领先的下意识脱口而出。
【我可是很期待的......这次的表演是也。】
在她如此说完,在场的人都向她投去难言的眼神的同时,R理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十分失礼的话语。
她为时已晚的捂住嘴。
【抱歉......】
【我才是,要说抱歉。不过我们一定尽最大可能的挽回,当然,现在O栗是否真的放弃演出......还有待确认。】
K奈依旧保持着微笑,她轻轻拉住R理的手。
【也要谢谢你,这么支持我们哦。】
能感觉到她那温润柔和的气息,R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视线胡乱飘着。
【是、是!】
【社长,可以走了吧?我已经把乐器收好了。】
P央有些吃力的提着装有萨克斯的黑色皮箱。
【嗯。出发吧。】
点了点头,在K奈这样说完后,在场的人便开始往外走动。
P央摇摇晃晃的,两只手费力的抱着箱子,几番差点倒在我的身上。
总觉得是故意的......
【不建议的话,我来帮你拿吧。】
出于无奈,我提出帮她提着箱子。
照她这样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上楼梯。
【唉?是吗,XX酱好体贴呢~】
比我还要稍矮一些的娇小的P央,扬着头朝我露出微笑。
对我的称呼,不知何时的由[XX同学]变成了[XX酱]。
我沉默着帮她拎着箱子,在那瞬间,肩膀感到一阵酸痛,手臂被箱子的重力牵引着垂了下去。
好重。
萨克斯管是这么重的东西吗。
我朝P央所在的方向看去,发现她也正歪着头看我。
【怎么了吗,XX酱。】
【没有。】
我决定不去询问这诡异的重量。
碍于箱子的问题,眼看要落后于前面的人。我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P央一个人在后方慢慢悠悠的走着,总觉得她对接下来的出演毫不在意。
K奈一直走在最前面,她经过拐角,走上楼梯,在天台的门前停了下来。
天台的门大大敞开着,她一只脚迈了进去。环视着周遭。
【M......砂酱?】
K奈一面如是呼唤着,视线一点点向旁边移动。
【咕。】
然而,在目光落到最右边的天台边缘之时,她扯了扯嘴角,发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单音节。身体无法动弹的僵在门口。
【怎么了,社长?】
N纪挤了进去,顺着K奈的视线看去。
【O栗,学姐......?】
她停下脚步,和K奈一般的矗立在原地。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叫出O栗的名字。
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我放下装有萨克斯管的沉重皮箱,走进天台。
最右侧的边缘,O栗静静的站在上面,风轻轻吹过她的发梢,褐色的波浪卷凌乱的飘动着。她的视线停留在远方的某处,双唇一张一合,似乎是正在诉说着什么。
纵使这是一副美好的景象,但在考虑到如果稍有不慎便会坠落的这点之后,一切便变得富有了危机感。
【O栗!会掉下去的......!】
K奈顾不上震惊的跑了过去,她差点被自己绊倒在地上,浑身颤抖着站在O栗身后不知所措的喊道。
【你在......你在做什么啊?!】
【呐!O栗?你说话啊。】
【怎么了嘛!快点下来啊!】
只有K奈一个人的声音,O栗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的独自嗫嚅着。
K奈的声音逐渐带上了哭腔,作势要把O栗从天台的边缘上拉下来。
【你这样可能会把她推下去的,K奈学姐。】
我从身后抱住了她,制止K奈的冲动行为。
【那......那要怎么办?O栗她,该不会是想要自杀......】
【这个......】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的偏过头,躲开她的视线。
【怎么......这样......】
她捂住了脸,浑身颤抖起来,泪水顺着手指之间的缝隙流了出来。
与此同时,站在阳台边缘的O栗缓缓地把身体转了过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K奈。
【还是这么喜欢哭鼻子啊,你。】
【O栗......】
K奈抬起头,愣神的仰视着她。
O栗从阳台的边缘上跳了下来,稳当的站在空地上。
【呐,知道夜莺的歌声代表着什么吗。】
【夜莺的......歌声?】
【潘特柔斯之女埃冬,是底比斯国王泽托斯的妻子。他们有一个女儿埃苔露丝,埃冬有一次不幸失手杀死了女儿埃苔露丝,从此埃冬陷入了无尽的悲哀和自责中。神祇们出于怜悯就把她变成了夜莺,从此夜莺每个晚上都要悲鸣以表达对女儿的哀思。】
像是在对K奈诉说,又只是在自言自语般的,O栗的话语一时半会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夜莺的歌声,只传递给所爱之人。】
如此说完后,O栗沉默着看向天际,过了数秒钟后。她弯下腰,拉住K奈的手,把她扶起来。
【还有不久就要演出了对吧,快点走吧,你不是一直很期待吗。】
忽然转变的话题,反而让K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把残留的泪水擦干。
【......你真的没有问题吗,O栗。】
堪忧的反问,K奈盯着O栗的面孔,试图想找出什么痕迹。
【没事,走吧。】
O栗推着K奈的身体往天台门口走去,她看了看手表的时间。
【呐,你看,已经只剩下半个钟头了唷。】
【是这样吗......那真是糟糕了,必须要在半个小时前到场才行。】
K奈的心思终于再次回到礼堂的演出上。她迅速的宣布开始朝礼堂前进,拿起靠在门边装着的短笛的箱子,从楼梯上快步走下去。
M砂在看到O栗从天台上走出来时,下意识的抱住了自己的小提琴,她低下头,拉住了站在一旁的N纪的手。她们一起跟在K奈身后离开了。
【那我的萨克斯管就拜托XX酱了哦~】
P央擅自把那沉重的箱子交到我的手里,朝我挥了挥手后走下楼梯。
在这点上不知道是该说她根本没想那么多,还是我行我素。
我叹了口气,把箱子抱在怀里,为了保持平衡,我学着螃蟹的走路方式横着前行。
【什么啊,你这个走路方式,真是太值得研究了是也。】
在我往下走了第四步的时候,R理嗤笑出声。我不满的回过头。发现她正捂着嘴,似乎在拼命忍耐着以防自己直接爆笑出来。
【你太夸张了吧。这玩意真的很重呐。】
我把萨克斯箱塞进R理的手里,害怕箱子会掉下来的R理慌张的接住了。但在我松开手,让萨克斯箱的重力完全落在R理手上的那一瞬间,她发出了[啊啊]的哀嚎声。
【好重,萨克斯是这么重的东西是也吗?】
【这下子没话可说了吧,你现在的姿势,也很值得研究是也。】
我得意忘形的用R理的腔调说道。
【好啦......我不笑你就是了,快点拿回去吧,我要不行......了是也。】
最后几个字被R理加重了音量,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我把萨克斯箱从她的手里拿了回来,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
和R理漫不经心的走在学校的过道上,现在来参加文化祭的学生们基本上已经聚集在礼堂前了。轻音社的演出可是重头戏,甚至有一半的人就是冲着她们才来的。
在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我看到B子和E淳的身影。
真是太糟糕了,他们两个居然在贩卖荧光棒。
我决定当做没有看到。
【话说回来,K奈学姐和O栗学姐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吗。总觉得她们之间说话的语气很熟。】
【她们是青梅竹马哦。】
【青梅竹马?】
R理一副[只要是轻音社的各位的事情,问我就对了]的表情。
【O栗殿下对K奈殿下的态度那么糟糕,K奈殿下都能容忍的原因也有一部是这个,不过最多的是K奈殿下脾气好是也。】
【态度糟糕吗......我倒是没有看出来。】
【NONONO,在平时,O栗殿下总是会对K奈恶作剧,而且也总是叫K奈殿下做这做那。很是傲慢是也。】
她摇了摇手指,在一口气说完一大通之后再次补充道。
【尽管O栗殿下的歌声动人,但是背地里很多人认为她太过傲慢,是个不好相处的人是也。】
【是这样吗......】
仔细想想O栗的确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我一眼,浑身上下散发着高高在上的气质。
让我回忆起某个紫发少女。
不过就难以相处这点来说,说不定是O栗更甚一筹。
【呼,休息一下好了。】
走到三楼的时候,我气喘吁吁的感觉体力有些跟不上来。
把萨克斯箱靠着墙壁放下地板上,我在确定它不会忽然倒下来之后,终于能够松一口气。
【现在想想.......这个重量真是太惊人了是也。】
R理蹲下身子,用手戳了戳萨克斯箱。
【感觉像是有三把萨克斯的重量了是也。】
【的确是。】
【我们要打开看一下这个超重萨克斯的真面目是什么是也吗。】
R理凑到我的耳边,大胆的提议。
【这样不太好吧。】
【难道你就不在意吗!好奇心可是人类最大的欲望之一是也。】
说实话完全不在意......
【那么XX同学同意了哦,我要打开了是也。】
不待我制止,R理便迅速的拉开拉链。
在流畅的完成了把皮箱打开的作业之后,里面的东西顺着开口漏了出来。
在那一瞬间,清晰的听到了R理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本应装着萨克斯管的黑色皮箱,在被打开之后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是,几块粗糙的岩石。
那些惊人的、过于诡异的重量来源,正静静的躺在皮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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