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不得不说，他的技巧真的有点可怕。”路西利亚挠挠头，“虽然说是两人现在的基础条件都一样，但是那个女孩明显已经在使出全力了，但是那个小子根本连一半的力气都没有出。”
“但是……那种技巧……真的能够称为技巧么？”轩辕羽还处在震惊当中，毕竟少年的动作看上去根本没有连贯性，更别说流畅了，或者更感性的说，就是完全没有美感，每次都是恰到好处的挡住攻击，而且还显得游刃有余。
“嗯……的确，亓零的动作可以说是毫无章法，但是这就是可怕的地方。”路西利亚评价道，“正是因为无序，才不会被看透，让敌人根本不知道他下一次的动作。他那根本就不是根据什么固定的剑道或者战斗方式来战斗的，完全就是每次观察然后解析出对手的动作，在根据这个随机做出能够完全挡下攻击的动作或者做出完美的进攻。这家伙究竟经历过什么啊？”
“什么意思？”轩辕羽突然有些不明白这位校董在说什么了。
“这种战斗技巧并不是传承或者学习的，因为那样的话无论是什么动作都是有着固定风格的。”路西利亚眯起眼睛，“而要做到亓零这样的攻击模式，只有从零基础完全自己摸索才能形成，而摸索的过程就是……战斗。”
“也就是说……”轩辕羽似乎有些明白了，“亓零是从零基础开始就一直在战斗，然后培养成的属于自己的反击模式吗？”
“差不多吧，”路西利亚点点头，“这家伙的经验和技巧都太过于恐怖，即使是神明没有数百年的努力也做不到，他究竟是……”
轩辕羽没有说话，她看着雨中的少年，想起了初次见到那个少年的恐怖的时候，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看到了在那高傲之下掩盖的情感。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她感到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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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太弱小了。
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感想，凡人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确可以被称为天纵奇才，但是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弱了，攻击速度太慢，力度不够，破绽不多但是并非没有。在技巧和经验上，这个可以算是人类中很强横的女孩根本无法和我相比。
我终于体会到了天 葬究竟交给我了什么，他曾经说过他将盖有的传承交到了我的从属人格上，或者说，他只对我的从属人格感兴趣。因此他并没有明确教授我什么，因此我还有些不满，但是现在这种情绪已经基本没有了。之前一直在用神明的力量碾压所以没有发觉，在和末代龙皇战斗的十年里，我的技巧和战斗经验居然已经丰富到了这种程度么。
轩辕家的剑道应该算是很强大的技巧了吧，而且九十五号也的确修炼到了不错的极致，她那种人剑合一的感觉并不是虚假的，只是……还是不够强。她的呼吸已经开始紊乱了，如果就这样下去，败北只是迟早的事情。
“够了吧。”我不知道为什么在生气，没有得知自己强大的欣喜，反倒是因为对方的弱小而愤怒。终于，我停下了一直以来的防守，开始了第一次的进攻。
当！我一刀将她手中的到挑飞，然后将刀横在她肩上，冷眼看着她：“你输了。”
她的眼神里有着些许的不可置信，不过马上就换做了释然，她必然是能够感受到我们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么的大。
“我输了。”她说道。
我收回了刀，并没有其他言语，就那么看着她。
她拾起了掉落在不远处的刀，然后走到她主子面前，俯身跪下：“对不起，小姐，我失败了。”
“哼！”轩辕蝶的声音冰冷的可怕，她端坐在王座之上，伸出脚踩在九十五号的头上，根本没有怜惜的意思，就像是在踩足球一样，“既然失败了，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即使被如此对待，九十五号也没有任何的怨言：“是的，大小姐。”然后她退开两步，站起身来，在暴雨中举起了到，抵在了自己雪白的脖颈上。
“等等。”一直冷眼旁观的我看着做出这种举动的女孩，“你的主人不需要你的话，要不要来我这边做事。”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本来凡人的生死和我无关，尤其是这种和我没有直接关系的死亡，我也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生死，作为神明往往就是处在绝对的旁观状态，虽然偶尔会因为被激怒而施展神罚，但是大部分时候神明都是不干涉主义，无论死活对于神明来说都无关紧要。而现在我居然想要阻止这个凡人自杀，这对于我来说很反常。
“呵呵……明明只是只野狗，不过是咬伤了我的**就想要宣示占有么？”轩辕蝶冷笑了起来，那张明明很好看的脸上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而她身边那些保镖也没有一个打算为九十五号求情的样子，“告诉他吧，九十五号。”
“忠臣不事二主，我是小姐的剑。”九十五号暂停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看着我说道，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好像在叙说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既然没有了杀敌的能力，就不被需要。小姐的命令是绝对的，即使她要我死。”
“明白了。”我眯起眼睛，平复了一下刚才的奇怪情绪。明明已经成为了神明，居然还是会有凡人的想法呢，我又不是什么圣贤，没必要为一个准备赴死的人伸出援手。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价值观，如果她的价值观就是如此，我将她救下才是玷污了她的灵魂。不过……
我握紧了手中的刀，在下一个瞬间猛然跨过了二十多米的距离，出现在她的背后，然后将手中的刀随手插在地上，让刀刃上的鲜血顺着冰冷的钢铁滑入大地：“身为武器，最好的归宿是断在战场上，而非被主人扔进熔炉。”
砰！九十五号手中的刀刃崩裂成碎片爆散成一地碎渣，胸前那纯白的剑道服逐渐被染上了鲜红。她慢慢的跪下，然后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无神的双眼看着天空，有雨水落入其中。
她缓慢而艰难的开合着嘴唇：“谢……谢……”
我没有回答，将被雨淋湿而贴在脸上的头发背到头顶，有些不满的看着天空：“愿你转世之后能做个普通人。”那一瞬间有金色的光芒闪过，那是神言的概念意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为了这个女孩动用神言的力量，最近的我似乎有些不可理喻。
取出耳机扣上，耳机在被学姐修好之后居然连功能都恢复了，这简直不可思议，这个时候就该听听歌放松一下心情。
“居然会为了这样的废物感到悲伤，呵呵，果然只是条野狗而已啊。”轻蔑的声音在一侧响起，“像这样的废物我要多少有多少，你想要的话多少都能给你。怎么样？要不要成为我的狗呢？”
可惜自始至终，有着恶魔名号的少年，都没有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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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啊……”路西利亚呢喃道，“居然得到了神言的祝福，真羡慕那个凡人啊。”
轩辕羽没有说话，按在窗户上的手指有些发白。那个雨幕中的身影是那么的沧桑孤寂，就好像跨越过无尽的荒野血海，踏遍累累白骨而来，背负着沉重的枷锁。
“看到了吧。”路西利亚拍了拍轩辕羽的肩膀说道，“那家伙对你的姐姐根本就没有搭理的意思，他会做这些都是因为他对那个女孩感兴趣而已，现在知道你姐姐和你差在那里了吧。他既然愿意和你好好聊聊，就说明他是站在你这边的。”
“是这样么……”轩辕羽低声说道，“但是这并不是说他站在我这边，而只是他对我这边有兴趣吧？我们这些大家族子嗣需要拼劲全力去玩的权力游戏，在他看来只是一场闹剧而已吧……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呢。”
“高高在上？呵呵，哈哈哈哈哈。”路西利亚突然笑了起来，那是真的听到了好笑的事情而忍不住笑的，“神明从来都不高高在上，那是一群奇怪的家伙，明明管理着宇宙，明明保卫着世界，却甘愿做一个幕后默默无闻的存在，只有在有信仰的文明才会偶尔培养一下信徒。你觉得那家伙真的高高在上了么？他不过是嚣张了一点而已，那不过是一种脆弱的保护而已，他其实算是个可怜的孩子吧。他嚣张不过是因为害怕受到伤害而已，他若是真的高高在上，完全可以当着很多人的面随手做一些神迹，然后接手世界的统治权，告诉那些无知的人类，神明真正存在，但是他没有哦，你现在还觉得神明高高在上么？”
轩辕羽没有说话，过了一阵子才看向路西利亚：“那你呢，路校董，对于神明如此清楚的你，又是什么呢？”
“喂喂，亓零那家伙可以随随便便说自己的身份，我可是保密主义啊。”路西利亚有些头疼，在他看来轩辕家这一辈直系的两个女孩都是不正常的，姐姐沉迷于用自己的魅力征服所有人并醉心于那种作为统治者的**，妹妹虽然没有姐姐的那种能力但是她却有着一种疯劲，就像当初明明知道四个保镖完全挡不住亓零她也还是走了那一步险棋，如果不是亓零突然感兴趣了她可能早就死了，但是她就是这样，根本就不畏惧死亡，连自己的性命都会毫不犹豫的用来赌博，就像现在，她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并非普通人，仍然毫无顾忌的询问自己的身份。
“不说么……”轩辕羽没有继续追问身份，而是转过脸来看着路西利亚，“那么我换个问题，你为什么一直在帮我？学生会主席这个位置虽然是我向父亲要来的，但是如果没有你在暗中动的那些手脚，我根本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吧？我调查过你，但是却一无所获。不要说是因为你和亓零关系好，在他出现之前你就在暗中帮助过我不少了，我可不是笨蛋。”
路西利亚沉默了一下，然后走上前来一只手按在轩辕羽背后的落地窗上，低下头来俯视着女孩，伸出手挑起轩辕羽的下巴，带着那种不可一世的神情：“因为我想要得到你啊，怎么样？这个答案满意了么？”
不得不说其实路西利亚的资本还是不错的，在学生中的人气也很高，毕竟他是唯一一个不只是出现在校董会办公室和公众场合的家伙，比起其他那些死板的中年大叔，路西利亚倒是更加容易和学生打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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