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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天命的烟火(下)

番外篇:天命的烟火(下)

在某些时候,奥托不断在实验和失败中轮回,沉沦。

太多次的失败,让他疲惫,甚至让他麻木,连失望的情绪都不再产生。

甚至诞生过“放弃吧,反正卡莲也一定不希望这样”的借口。

但是,仿佛忽然溺身于深海一样的窒息,

伴随着愤怒的尖啸在脑海里轰然炸响,

连虚空万藏的意识都被那个忽然降临的怪物震慑住,

它痛哭着嚎叫着愤怒着挣扎的声音化成尖刀,冰冷地捅穿他的喉咙:

然后把那个女孩的笑,那个女孩的泪,那个女孩的死一遍遍放给他看,

它哭吼:

懦夫!

你看不到吗?!

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

你不想看到吗!她活着的世界!她笑着的世界!

混蛋!混蛋!混蛋!

五脏六腑像是皮革做的球,被怪物滚烫的利刃般的尖牙贯穿撕碎,奥托默然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被啃食殆尽,但是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他一无所有。

这个世界,这具躯壳里,除了卡莲.卡斯兰娜留给他的温暖,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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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真正让我吃惊的是,你居然真的把这场幻梦做了五百年。”

极北之地,天命第一空港的地下有一处不为人知的小世界,一座历史长达五百年的冰窖,它距离地表约两百米,深藏在土壤的掩埋下。

但是和古冰窖又完全不同,这里的温度常年保持在极寒的零下五十度左右,而其中心,为了保存着某样“珍宝”的所在,更是接近零下两百摄氏度。

真正令人吃惊的是,这一处真正的冰雪世界,看起来却只是某个中世纪后期的千金大小姐闺房——如果忽略所有的冰块和某些一看就不是本世代出产的科技装置。

和往昔的形象不同,并未穿着那套标志性的主教华丽外衣,一身黑色的西装,靠在冰冻的柱状装置旁边,奥托正襟危坐在那冰制的椅上,手中托着由虚空万藏拟态出的书,轻声朗诵着——虽然他其实并不需要看,那些内容他早已熟记于心。

“…I take you at your word. Call me your love and I'll be new baptized henceforth.I neverwill be Romeo.

With love's light wings did I o'erperch these walls For stony limits cannot hold loveoutAnd what love can do that dares love attempt. Therefore thy kinsmen are no stop to me. Tosee you look severe more frightens me than 20 of their swords.

Juliet why are you still so fair? Death that has sucked the honey of your breath hashad no power as yet to spoil your beauty. Shall I believe he has a plan in this? Thatinsubstantial Death is amorous keeping you perfect for his paramour? For fear of thatI will staywith thee. And never from this place of dim night depart again. Eyes...look you last.Arms...takeyour last embrace.And lips...the doors of breath be forever sealed with a righteous kiss…”

和这个满是死寂而冰冷的世界格格不入,这个外界看来冷血而残酷的男人此刻轻声道出或优美或深情的台词,发自内心地,犹如舞台上专门演出的戏剧演员,晶莹的绿瞳闪烁着,满是温暖的细腻,宛如初夏的阳光。

他认真地用声音演绎着这出经典的戏剧,时不时,他也会笑着偏过头,扫视房间内躺在床上的女主人,似是想看看她的反应。虽然得不到一丝回应,但是千百遍下来,他也并不觉得厌烦。

那位圣女睡在床上,洁白的鹅绒枕头上,破损的修女服也无损于那张清丽的容颜,细密的睫毛清晰可数,看起来吹弹可破的俏脸上是安谧恬静的神色,她的嘴角甚至隐含着一丝轻松的笑意,像做着不为人知的美梦。

然而与其说是睡在床上,更加准确的表述应该是连同床一起,静静置身在那个运用上世代的科技制成的冷冻装置内。

啧,真是一场喧嚣的空虚啊,奥托。

在奥托的意识中,还有另一团小小的身躯无聊地趴在墙边巨大的冰块上打着哈欠,它的嘴角似笑非笑。

虚空万藏冷笑着,嘲讽着这出持续了百年,每年都会演出的独角戏,比之麦克白还要可悲的权者,比之唐吉坷德还要癫狂的小丑,但唯有跟她相关,这个男人总是看似失去理智而又比谁都坚韧冷静的。

可恨。

——在那场导致卡莲.卡斯兰娜死去的事件中,奥托.阿波卡利斯却是所有人里最为清醒的存在,不仅没有因为失去卡莲而彻底崩溃,仅仅在抱住卡莲尸体的三分钟后,就将其抱回了房间,强行拟态出以冰之律者核心打造出的神之键,将整间屋子都冰封。

而后,暗杀、串通、出卖、威胁、收买、屠杀,以雷霆之势的血腥和残暴,以令魔鬼也为讶然的阴冷和残忍,他执掌了阿波卡利斯,执掌了天命,再之后,他手下的女武神部队也开始了不惜一切代价寻找上个世代科技的奔波。

如果有五百年前的人还活着,想必那场用血液铸成的雨依旧会是他们永生不忘的噩梦。

但这个男人终究还是做到了——近乎完美地保存了卡莲.卡斯兰娜的身体

——五百年。

或者,与其说是冷静,倒不如说在当年那场崩坏兽的暴乱后,这个曾经阿波卡利斯家的小少爷就已经彻底疯掉了。想要扭曲一个疯子的意志,恐怕才是这世间最为困难的事情。

因为强行运用冰之神之键的能力,奥托也第一次耗尽整个身体,第一次开始“更换”身体。

说是“更换”,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将原本老化或者衰竭的肉体器官摧毁,然后再生,如此而已:但是其间的痛楚是真正的让人为之痛不欲生的地狱,尤其是当再生脑细胞的时候。

然而,这个男人竟然全程都能保持清醒的神智——连一丝一毫让它占据身体的机会都没有给。

在近五百年的时间里,作为第一神之键的它竭尽全力也无法逾越那堵墙,在一次又一次“更换”身体的涅槃中,竟是丝毫不能浸染名为奥托.阿波卡利斯的男人的意志,在那堵名叫卡莲.卡斯兰娜的叹息之墙外,无数次铩羽而归。

恐怖到令它也为之颤栗的执念。

…呵,不过得到的也只是这出每年都会上演的独角戏罢了。

它冷然地看了眼那张已然被冰所覆盖住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奥托今年新试做的菜品,只是还未真正等进入冰窖,四周的温度就足以把它们冻成一个个冰渣子。

不过奥托也不在意,他只是想跟那个人说些话而已。

“……往年总是读着你喜欢的麦克白,今年也请允许我读一些自己喜欢的段落吧,卡莲。”奥托脸上挂着笑,“不过我想它们应该不算太差才是。”

“今年…嗯,我想想,今年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不对,还是有一些的,逆熵的隐藏基地位置我们已经有了些许头绪,继续进行下去大概没有多久就可以彻底查明了,世界蛇的那群人又不老实了,虽然付出了些代价,不过这也彻底让琪亚娜看清了一些东西。”

“看起来德丽莎在极东支部过的很开心,或许离我远一些更能让她开心?多少有些让人失望啊。”

“哈哈,大概你不喜欢这种话题吧,好,我们不说这个,今年我又试做了一些菜品,有几样甜点我很有自信哦?绝对符合你的口味的,等你醒了,我亲自给你做,一天换一个,绝对不重样的。”

他的神色轻松而惬意,边说边做出手势比划着,像是两个人正坐在午后的咖啡厅外座肆意闲聊,斜阳散着暖意。

……

……何其可悲而又可笑的追逐,虚空万藏漠然地注视着奥托,他们之间相处了五百年,自然清楚这个男人也绝不是软弱而懦弱的纵容自己沉溺于幻想的人,不然他大概早就深陷于天命的数据库里做着永不醒来的美梦了。

只是这五百年的时间太长,就连东方的仙人都在太过久远的时光中迷失,忘却了曾经的同伴,空留下一副只懂得“守护神州”的信念躯壳,而奥托,他必须用这样精神上不断的自残和禁锢,来强迫自己清醒,强迫自己前进。

没有什么爱是可以永恒的,但是若是这个疯子将自己囚禁在五百年前的一瞬,只要他还活着,这份炽烈就永不会消散。

真是疯了。

然而这样短暂的“午后咖啡”时间终究是短暂而有限的,奥托身侧的虚拟显示屏闪烁,上面显示着请求通讯的信息,奥托神色转冷,从充满暖意的贵公子变成了那个权倾天下的大主教,轻声道:

【允许】

“是奥托大人吗?这里是丽塔,申请汇报极东支部情况。”

“允许。”

“好的,奥托大人。首先,德丽莎大人一切安好,身体无恙。其次,目前西林计划已经顺利安装在圣芙蕾雅学园,休伯利安舰一切平稳,无世界蛇入侵迹象。另外,浮华大人已成功入学,并未引起疑心,但也有约三名疑似逆熵人员入职学园并当值教师,请问是否寻机抹消?”

“没必要,留他们在那里吧,把所谓的‘西林’计划的一部分放在那里本来就是为了钓逆熵那群鱼儿的,打草惊蛇殊为不智。”

“是!——那么丽塔汇报完毕。…最后恕我作为您的女仆的冒昧,您今天有按时吃饭吗?”

奥托瞥了眼桌子上的“冰块”们:“放心吧,你只要关注极东支部的状况和我可爱的小德丽莎就够了。”

“是,奥托大人!那么最后,祝您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通讯已停止】

又是新的一年了吗,居然又过了一年啊。

“怪盗小姐,如果你还不醒的话,发明家就没有力气拯救世界了哦?”

……

“别生气别生气…那只是玩笑话而已,我当然会等你,再等五百年也无妨。”

……

“那么,新年快乐,我亲爱的卡莲。”

他轻轻伸出手,似是想触碰装置里的人儿,然而又停滞在半空,颓然放下。

这具由魂钢打造的“终端”身体并不会为周围过低的温度而困扰,不像他的本体,大概会跟那些被冻成冰渣的甜点没什么区别,只是相同的是,冰里的人不会因为他的触碰与否而改变。

他到现在依旧还活着,可不是为了再次感受到她肌肤的冰冷。

没有什么能阻挡他,月亮上的那个……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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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子!姬子!快来快来!哎呀快来嘛~大家一起。”

宿舍的走廊上,德丽莎强行把宿醉的酒鬼从睡眠里用犹大的第六十五种用法叫醒,被她搞得彻底没脾气的姬子也只得任由学园长抓着她,不知道要被带到哪。

“去哪啊…让我好好睡一觉不行吗?”

“喂!今天可是要新年了啊!新年!当然是要和大家一起看烟花!快看快看,今年新入学的浮华同学她们已经在等着了,这次的活动也多亏她帮我做了很多事呢。”

“我看你是全部都甩给人家了吧?”向下斜睨了眼笑的灿烂的学院长,仿佛不经意般,她问了一句:“跟那个人说过新年快乐了吗?”

动作稍微缓了一下,德丽莎转过头拉着她继续走,声音有些沉闷:“当,当然说过了,不管如何,他也算是我的爷爷嘛…”

“呵,”仅仅凭借语气就判断出来真话还是假话,姬子笑:“不是说已经原谅他了吗?”

“所以说我已经说过了啊!”

——虽然是心里说的。德丽莎的心情也在一瞬间有些低落:虽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的内心其实已经原谅了他,她能够理解他当时冷酷冰冷的决定,只是每次看到他,便会想起挚友的笑颜…她无法原谅的是,原谅了他的自己。

姬子一看她的脸色,便知不该再多言,只是那位今年对圣芙蕾雅学园的建设实在提供太多帮助,即便不是亲人的关系,也该道一声谢才是。

“啊…”

只是有通讯忽然间接通,匆忙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德丽莎惊诧地看着通讯屏上【奥托.阿波卡利斯】的字眼。

“德丽莎,还好吗?”

“啊……”

那个男人的声音从屏幕另一边透出来,依旧是那般和蔼,她嗫嚅着,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得到的只有无尽的沉默,似乎奥托也隐约察觉到了她微妙的不愿与他通话的心理,便笑道:“那么,我还有文件处理,祝你新年快乐。”

【通讯已中断】

“嗖——嘭!”

那突兀的烟花升上天际,轰然盛开,万众瞩目。德丽莎下意识地抬头,看着遍天的星火,眼里倒映着七彩的光芒,她陡然笑了起来,小脸上甚至出现两道浅浅的酒涡,那不带一丝作假的欣喜,灿烂得像寒冬盛开的梅花。

只可惜无人能够欣赏到她此刻的美,在烟花升上天空的一瞬,姬子也从酒醉中转醒,见德丽莎还愣在原地,便一手拽住,头也不回地向着浮华她们跑去:“真是的,还愣着干什么,这是零点的烟花,要和大家在一起看啊!”

是啊,都怪他,害她在零点的瞬间没能和大家在一起。

但是,稍微有点开心呢。

学生群里的浮华推了推眼镜,说实话,她并不太喜欢这般喧嚣的场合,尽管热闹,但是每次这热闹散去后的清冷便使人更加难受,纵然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聚散离分,但是终究让人心情不快。

“赤鸢,你以后大概会成为那些凡人眼里的仙人吧?不妨…再给自己取一个凡俗的名字吧。”

记忆里,似乎有谁曾经在放烟火的时候对她这么说。

“为什么?”她当时应该是反问了。

“唉…你看你连看烟花都不会笑,以后一定更难找到朋友了,这样太孤单了,以后如果撑不下去的话,就和凡人们一起度过吧,取一个凡人的名字,不要再勉强自己一个人接过守护的重任。”

“那就叫…浮华吧。”她当时似乎顺着那个人的意思就说出来了。

“为什么叫做浮华呢?”

“其文盛,其辩争,浮华虚伪之语,莫不澄定。”

“哈哈…原来是这样…没听懂啊!”

是的,似乎那时候她就注定了,踏入这一场如同虚幻般的浮华之世,看烟火盛开转而消散,就连她自身,也不过是…浮华之物。

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空无一物,她早已背叛了自己的人生。

宿舍楼的屋顶上,孤零零的隐蔽身影悄无声息。原本能够监视全学院的监控摄像,却唯独在此刻漏下了屋顶。

着装【苍骑士.月魂】,丽塔.洛丝薇瑟看着夜空中缤纷而绚烂的烟花和在大片草地上为了烟花而惊叹的圣芙蕾雅学园众人,手里的锋利镰刀在月色下泛着寒冷无情的光,她无声地笑了笑:

若是你们能够一直这样笑下去,那就好了。

只可惜,世间并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幸福的…你们现在的幸福,只能说是建立在过去的牺牲又或者是,未来的痛苦之上。

这么想着,她的右手轻抚耳垂上精巧的银白色挂坠,其前端又分成两尖,甚合她心意。

有所得,必有所失。

这也是她的道。

还记得在她离开天命总部之前,那个眼圈似乎还红红的白头发小姑娘躬下身子,递上特意准备的礼品盒:

“丽塔大人,谢谢您这些年对琥珀姐姐,对幽兰戴尔老师以及对我的照顾,听说您要去极东支部处理任务,马上就是新年了,还祝您新年快乐。”

她已经足够坚强。

只是不知道你们…又是否准备好了失去呢?

她又抬头看了看那扇圆月,唇边一向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无影无踪。

还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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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啊!比安卡姐姐!那些烟花!”

距离孤儿院稍远的空地外,安妮捏住幽兰戴尔的衣角,欢喜地摇动着,看着这一年一度的盛景,没有孩子不为之欢欣鼓舞,这是新年的礼物单上的固定曲目,由幽兰戴尔独家赞助。

那些摆在空地上的数量极其惊人的烟花被女武神们迅速地一个个点燃,火花在燃烧的瞬间发出嗤嗤的声响,孩子们围着烟花欢欣鼓舞,或许这等待烟花升空的短暂间隙,这令人最为期盼的心脏跳动,才是看烟火时最大的乐趣吧。

“嘭!”随着第一朵花的绽放,整片夜空顿时被点亮,四散的星火爆裂开来,散成各式各样好看的形状,甚至幽兰戴尔也特意指示过要用烟花拼出些比如“新年好”的字句,它们发出隆隆的巨响,孩子们必须相互大声的呼喊才能让身周的人听清自己的话语。

幽兰戴尔呆呆的看着天空绚丽纷飞的烟火,它们在夜空中划破寂静发出喧闹的声响,随后…便化成了灰烬,就像只为一瞬间的美好而拼劲全力的战士,她们或是痛哭着、或是愤怒着拔出武器,闪烁着光芒,但是转瞬便在名为战场的夜空里消散了,那些飞下的来的尘埃…便是她们的断肢吧。

……

“比安卡,我决定去参加天命的那个实验了。”

“怎么会?米亚!不,不要想那些东西!我已经是A级的女武神了!我的工资很高…对,我可以找到能治疗你的医生的!相信我!求你再等等吧!”

“别激动…别激动,听我说,比安卡,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永远不会嫌弃我…但是啊,比安卡,自从我对这个世界有了些许认知的时候就在想了…我是为了什么而活呢,或者说,我应该,以怎样的姿态存活于世呢?——直到后来,看到你在对抗那崩坏的前线奋力的身影,那灿烂的光辉,我才逐渐明白——你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榜样,我的目标,你知道就算我可以完全恢复,我也不会甘于做一个普通人的!——其他的那些小怪物们也是,你的光芒点燃了我们,即便…即便为此献上生命,也,在所不惜。”那个来自新西兰的女孩因无法行动,瘫坐在往日那张两人曾一起共用的床铺上。

“不!求你了,别这样,我害怕…”颤抖着双手,年幼的金发少女双眼流出泪水,轻轻抚摸着挚友畸形的脸,缓缓摇头,那一瞬间,失去挚友的恐惧如此剧烈,压垮了在女武神训练中百折不挠的的脊骨,忽然明白了挚友话语里不惜一切的坚决和伤痕,她哀痛地几乎想要跪地恳求。

“没事的…会没事的,别哭,比安卡,我会像你一样的…像你一样,奔驰在战场上,守护着那些美好,会作为你的护盾,抵挡这世间一切锋芒——你总是不喜欢防守,虽然往往能够取胜,但是总让自己的身体受伤…我也忍受不了呢。”

“听我的!不!不要去!求你了!求你了!”可是固执的孩子哪里能听得进那么多,对她来说,对于眼前陪伴了她所有童年的人,即便有丝毫失去的可能…也不能允许!绝对不能!

“真任性啊…比安卡,如果,如果…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了…”

然而话语被恐慌的女孩尖声打断,她站起身来,吼道:“没有如果!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

那般激烈的言辞却又戛然而止了,比安卡看着挚友眼里无声流出的泪,心如刀绞莫过于此。

“如果我回不来了…能否,在我的葬礼上,为我唱一首…战歌呢?”

……

静静坐在二楼昏暗的走廊,琪亚娜失神地靠着墙壁,手中紧握着琥珀的面具。

远处的烟火绽放之声甚至即便是在此处也震耳欲聋,但是她已无心去观赏这场新年的贺礼,剩下的唯有自己灵魂内部一无所有的空虚,那世间的美好…她想放弃了,她…已经竭尽全力,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才是…能够坚守的信念。

然而,几乎是听到烟花响彻云霄的同时,似乎有某些豪壮的歌声…亦或是吼声,自孤儿院后方的密林里细细地传入她耳,若她没有经过女武神的训练,恐怕还真的没法注意。

她怔了半晌,突然惊觉,这声音似乎是…

琪亚娜猛然推开侧门,面露惊讶,果然…原本刚才还在这里的那些“人”已经一无所踪,她悚然一惊——要是她们…她们想去伤人…她…

这样的念头迅速地闪过脑海,只是一眨眼,漆黑色的装甲就已经覆盖住她全身,在战场上已经度过了不短的时间,感知到紧急事态的下意识举动几乎已经成为了本能。

只是她刚刚打开窗户,向着林中探目望去,那般世所罕见的绝景便在顷刻间灌输进她的脑海——

这场新年的烟花,不只属于新年的孩子们,同样也属于沉寂了一年的她们。

在这片同样喧嚣笼罩的星空下,张牙舞爪的怪物们在密林前聚成一个整体,肃穆地排列,踩着整齐的节拍,在为首的那一条手臂看起来已经变成章鱼触手的少女带领下,怒吼着短促而而有力的音节,微屈着身体,岔开了“双脚”,与肩同宽,双手或是抬起,或是高举,或是以“左手”拍“右臂”,怒吼着短促而而有力的音节,声音渗人而恐怖,像是真正来自地狱的军团,向着世间的猎物宣告自己的存在。

琪亚娜吃惊地捂住嘴,如同被上千万伏的闪电击中,怪物们绝望而声嘶力竭的吼声劈开了她的大脑——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哈咔舞,这一新西兰毛利人用于战场或者是葬礼上的舞,此刻毫无违和感地被“怪物”们展示出来。

在过去的十数年里,无数从出生就被当成怪物看待,渴望着恢复正常的少年少女们从孤儿院进入天命的实验室,又从天命的实验室回到那间孤儿院中那间阴冷的室内。

——女性的生还率,仅为百分之三十,而真正打入了崩坏兽或者死士组织却还仍旧表现的像是正常人,甚至远比正常人强大,还能够踏上对抗崩坏的战场上的,只有一例。

而男性,生还率为零。

在幽兰戴尔的童年挚友因实验而丧生后,根据她生前的遗言,比安卡和其他几个同伴将她葬入了孤儿院后面的密林中,不立墓碑,并且,以毛利人专有的战舞为她送行。

那场葬礼上,连处在隔音效果绝佳的房间内的怪物们都听见了,名为比安卡.安塔吉娜的少女的痛哭和怒吼——在怪物们的央求下,后来因实验而失去了生命的孩子们也被悄然安葬在了这片密林之中,而和其他正常的孩子们每年所欣赏的烟花一样,新年也变成她们每年都要“庆贺”的盛宴。

——她们不屈地活着,并且,她们还要向世间咆哮:

“我可能会死去!我可能会死去!

我也渴望活着!我也渴望活着!

就算我注定死去!就算我注定死去!

我的灵魂亦会不朽!我的灵魂亦会不朽!

那满是伤痕的战士们啊…

死死地抓住了太阳!

向上爬!再向上爬!……”

……

“琪亚娜,你知道,卡斯兰娜家的职责吗?”

“嗯?那是什么?”

“为了守护人民而战,那便是我们的使命。”

……

“琪亚娜,来看…这是妈妈给你做的新衣服,冬之公主,漂不漂亮?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长大,才能穿上它啊。”

“嗯!”

“那…我就放心了。”

……

“答应我,带着我们的信念,活下去,不要自责,勇敢地活下去吧。”

“队长!”

……

“但是即便是这样的复制人的我,也有了自己独一无二的东西。也有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事物,她叫做琪亚娜.卡斯兰娜。”

“虽然还有心愿没能完成,但是能够保护琪亚娜,就是最大的心愿了。”

……

刹那间,无数记忆再次重现,那些本该结疤的伤口再次被那些吼声血淋淋地撕开,琪亚娜痛苦地紧紧抱住头,重重地撞上墙壁,一次,又一次,不愿让泪水再度流出。

——不管是其他人,还是那些怪物,她们的心愿都太过简单。

守护,守护自己的生命,或者,守护别人的生命。

明明仅仅就只有这样而已。

这本就是人类最原始,最初级的欲望。

然而这偏偏又是最为艰难的事情,或因天生缺陷,却因后天祸事,即使将自己变成这样不人不鬼的样子——那些人们也要去追寻、守护着这世间的美好。

这样可悲而顽强的信念——她又怎能不去守护。

而连人类最基本的活下去的资格都要剥夺,那位无情的高高在上的崩坏之神,又有什么权利决断他人的生死……

窗外的烟花仍然在绽放,怪物的吼声也在继续,然而此刻,名为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少女停止了哭泣。

琪亚娜静静伫立良久,像是松了口气般,她的肩膀松懈下来,取出了琥珀最后留给自己的面具,轻轻给自己戴了上去。

“愿我的小琪亚娜,成为那冬日里被世人温暖以待的公主殿下,开心,快乐的生活…”

不,琥珀姐。

我愿成为冬日的太阳,将人们从这寒冷残酷的冬日拯救出去。

这才是——冬之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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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遥远的另一端。

“臭老爸!我还要去看烟花!烟花好看啊!”

“琪亚娜别闹了,早些休息,烟花已经放完了,啊啊,马上就完了,听我的话,乖乖的。”

“嘁,好吧,看在今年的生日礼的份上…晚安,老爸。”

“晚安,琪亚娜…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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